第九章離陽學院

大陸上四大帝國，血鷹、棕熊、龍象三大帝國不是在神族名下，就是在魔族掌控中。只有升龍帝國，雖境內以神族為主，但帝國皇權依舊高於神權。是唯一一個不是由神族或魔族指定繼承人的國度，這也造就了帝國內部勢力錯綜複雜。加之建國皇帝開明的思想，更是讓帝國內部混亂不堪，分為多股勢力。

也許正因為是開國皇帝的思想新潮影響，帝國學子對國家的認同感最是深遠，遠不是其他幾個帝國可以比以的。即使是帝國現在千瘡百孔、風雨飄搖的現在，帝國學子大多數對帝國還是認同的。哪怕是帝國內部反朝廷武裝多如毛牛的如今，多數學子都認為是神、魔兩族在其背後支持，才讓帝國形成現在的態勢。

但必定有少部分人因為個人私益或則家族、小團體的權益，對帝國或多或少的仇視亦無視。而這部分人在獸人登陸龍安，反朝廷武裝抬頭之際，又開始在帝國京城活動頻繁起來。打着保家安民的旗號，在京城相互串聯。

離陽學院！

進入此學院就背離了原有的生命軌跡，奔向了陽光大道之意。所以取名：離陽！

它由帝國第一任皇帝建立，為彌補當初軍政人員不足所建設。所以其內部分為了文院：尚善宮，武院：地藏門。也是大陸唯一一所不講神學或魔經，卻包含了文武全屬性的最高學府。歷經帝國數十位皇帝的擴建和修繕，佔地面積幾乎與京城大小，把圍繞京城的幾座山峰都收入囊下。所以又有「離陽院內建京都」的美名。

恰逢深秋，離陽院內幾座山峰樹葉金黃。微風拂過，熙熙攘攘飄落的葉片更讓這美景如痴如畫，不知吸引多少遊客。加之朝廷三年大考之際，此處又是外地士人學子必到之所，所以比平日裏不知熱鬧多少。

牧維、端木凈兩人行走在在芸芸眾生的人流中，一人作為尚善宮下觀鑫閣的唯一學子，平日裏難得如此和人閑逛學府；一人好比新生幼兒，猶如白紙，一無所知。所以一個講得起勁，一個聽得盡興。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尚膳宮人氣最高的文華閣。

「喲！這不是觀鑫閣的麒麟子嗎？怎麼想起來我文華閣了？」明明一副變聲期的嗓子，卻裝出一口老氣橫秋的語氣。剎那間讓興緻勃勃的兩人猶如這深秋里挨了一盆冷水，瞬間降至冰點。

「怎麼？文華閣準備自成一派？這尚膳宮裏，我觀鑫閣哪處去不得。」明顯兩人不但認識，而且還是乾柴烈火的關係。

「別逞口舌之能，你怎麼不到地藏門去說這話。」雖文華閣聲勢浩大，但畢竟隸屬於尚膳宮。誰敢說出這種跨等階之言。

「你不會故意忘了我還在地藏門學武之事吧？」端木凈武從地藏門的多位大師，在武學上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因為地藏門內含帝國部分機密，不讓外人輕易進入，強行進入，輕則斷手斷腳，重則進入大獄。加之帝國太平時日過久，文人比武人地位有所抬高。所以造就了尚膳宮的人從不主動去地藏門，地藏門的消息他們也不曾留意。

「呃……」長時間不見，還真忘了端木凈是地藏門的事。一時間有種吃屎的難受。

「你旁邊那人不是離陽人。帶他進來臟我文化閣嗎？」跟班想要爭取，表現一下自己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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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先祖皇帝陛下建立離陽學院，可乘立下非離陽人不可入離陽的規矩？」端木凈這話可不敢反駁，事關先祖皇帝聲譽，除非嫌自己命長。

「今日我家閣主重邀離陽院內外眾多名仕大儒講義，進去不可高聲喧嘩，也讓你們長長見識。」狠狠的登了一眼跟班。閣主早已開講，本就晚了幾分。現在在與端木凈逞口舌之能，時間耽誤會更久。加之閣門圍觀人數增多，到時打擾了閣主講義，那小事就變大事了。

文華閣佔地面積也不小，這會廣場上人山人海。雖場地寬闊，但剛入門內的眾人都已經聽到講台上的話。

「這文化閣的李文淵強勢得很，就是離陽學院的山長，琅琊親王端木熙都不得不退讓幾分。」端木凈邊走邊給牧維解釋。這李文淵雖一直以來信奉都儒家的中庸之道，為人處事還算公正。就是比較古板，倔強起來，誰都拉不住。

「至古……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牧維聽了半天，雖對古文了解不多，但也聽明白了一些。就是在這亂世將至的時候，大家以保全為上，留待新朝安民。

「這是大儒？」牧維很是詫異，看了看講台上的人，點頭的、搖頭的，面露苦笑的、神色如常的，各式各樣。唯獨面露憤恨的沒有一個。

這是帝國學術界？看了看旁邊的眾學子，居然和台上並無兩樣。難道真到如此地步了？

「放屁！」看着滿臉漲得通紅的端木凈，覺著應該幫着罵罵台上的人，給他解解氣。反正自己不是學院的人，自己救了人後肯定不會在與這地方的人和事有所交集。

「什麼人如此膽大妄為？」

「別找了，我自己上來。」在端木凈詫異的眼光中，牧維登上講台。

「我只說幾點，你看你是不是在放屁？」牧維不想自我介紹，加之自己對古文、古詩不熟。反正怎麼說也不會是這些人的對手，還不如把直接自己想說的說了，堵住對方口舌。

「第一，國朝建立數百年，沒有它帶來的安定祥和，這的學子有多少能做到安心進學的？第二，一旦戰火紛飛，這百萬、千萬，甚至於萬萬人的生死被你以幾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字輕易帶過，看不見黎民百姓的苦難，這是一個熟讀四書五經的博學大夫該做的？」牧維大聲的說出來，就怕哪個不長眼的給他打斷。只有氣勢上擺出無懼來，才能震懾住這群人精。畢竟這是帝都，帝國皇室還在，皇權還在。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沒有先祖的大無畏精神，帝國就不叫帝國了。只配叫神國或者魔國。那樣的國度有這輝煌的學院，有這改天換命的機會？」牧維講著講著，思路卻越發清晰起來。如果沒有神、魔的支持，這些人哪來如此大的本事，這般光明正大的說出反國朝的話來。

這開國皇帝確實屬於傳奇人物，居然能在神魔的世界裏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國度。就憑這點都已經可以歸屬於神話了。

能讓神魔兩族在其建國數百年時間后，依然只能零星敲打，不敢大張旗鼓的剝奪。他的故事該如何精彩？

以現在京城學術界的表現來看，這獸人族進入龍安城也就不難理解了。

兩族要分了這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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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主國度。

嗡嗡聲從細到大，從無到有。沒有人敢去捅破那層窗戶紙，神魔的力量早在三年前的嶺南之戰都體現的淋漓盡致了。不但嚇唬出了一些宵小，也把這些多愁善感的文人墨客嚇到了。

「帶李閣主下去吧！」看着頹廢的李文淵，作為帝國皇室成員，尚善宮的山長。端木熙也不敢過於去追究，離得近，才更能體會到神魔的力量到底有多麼恐怖。現在皇室能起到的作用已經沒有多少了，無論朝堂還是民間，其實都在等汴梁城的皇旗變色，唯一的區別就是希望這變動的大小而已。

「都回吧！」端木熙招呼一聲，率先離開。剩下的人都像看白痴一樣看着牧維，一個一個的散開去了。

「哎……」

一聲長嘆，一位長鬍子老頭來到他兩身邊，整得仙氣飄飄的。

「無痕，這是你朋友？」老爺子問。

「是的！」端木凈望着這位老者，連忙給兩個介紹起來。

「這位是我的老師，觀鑫閣閣主，諸葛文，字可道。」端木凈用一雙感激的眼睛盯着牧維，因為他端木凈知道，牧維是為他上台的。

「這是我認識不久的牧維，維大哥。」端木凈沒想到在整個天下都放棄了帝國的時候，牧維居然能夠酣然而上。

牧維也沒想到神、魔兩族在帝國已經根深蒂固到如此地步。完全是一面倒的局面。除非出現奇迹，否則這是必定的結局。

三人回到觀鑫閣，牧維從諸葛可道那裏了解到，現在的王家就是神族安排來接替端木皇族的人。所以現在王家更是如日中天，在帝都一時無兩。想在這種情況下救人。難！

回到端木凈的小院，牧維深深思索著怎麼去解決這個難題。

現在看來，這諸葛可道和端木凈應該是皇家的人，雖然端木凈說他姓端木而已，並不是皇族。但今天離陽學院的表現來看，他也是皇家的人。而諸葛可道，雖沒有表現得如此強烈，但話語間對皇室的敬意，還是表現得滿滿的，即使他不是皇族的人，也是對皇族抱有同情心的。

但無論如何，牧維如今能在京城借力的，估計只有皇室了。可皇室的境遇又註定其起不到什麼作用。而牧維所要做的，現在就表現成了和天下為敵。甚至可能和神族為敵了。

救？！

還是不救？！

腦海中蹦出這麼一個問題。牧維也深感無力，回想着那茅屋，回想着那張無憂的臉龐。自己當兵為的是保家衛國，守護一方安寧。雖然時過境遷，但如果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不能保護，連自己的救命之恩都不能報答。如何對得起軍人的稱號，如何對得起那已經消失的教導員的教誨。大不了在死一回。

「嘭，嘭，嘭。」敲門聲響起，姚叔從外邊進來，他打探到的消息，牧維已經知道了。甚至比他打探的還要多。

「維哥兒，我還聽說另外一件事。即當日王家二公子去龍安只為一件密寶。你說我們拿到密寶與其交換欣娘，如何？」姚叔帶來的消息並不算是無用之功，至少王家去龍安找矮人族尋密寶這事，在有心人眼裏並不是什麼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