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反擊
顯然是感受到了人類意志所發出的頻率，黑色半流體發出的迷惑性信號停滯了一會，緊接着，一股比之前不知強烈無數倍的頻率向人類意志襲來。
若是形容這種頻率，只能以瘋子的尖叫與惱怒來形容了。
同時自己的意識體也遭受到了頻率的侵襲。果然，黑色半流體翻臉了，它一定是具有某種智慧，否則就不會從一開始就使用那種卑劣的手段來企圖同化人類意志。
人類意志知道，為何這些黑色半流體一開始像牢籠似的包裹自己——因為自己是一位入侵者！
這個容器根本不屬於他，而是屬於黑色半流體，或者說屬於它本身的意志。
因為它比較弱小，所以才會從一開始發出某種信號來迷惑人類意志，企圖通過讓人類意志對他產生「它無危險」的想法，在自己放下警惕的時候，不斷潛移默化地通過黑色半流體來腐蝕自己的意識。
這就是為什麼人類在感受到周圍環境給他帶來親切感的同時讓他的意識有些恍惚，因為它正在腐蝕自己的意識。
不過很可惜，敏感地感知力在人類意志發出「我拒絕」的信號后，瞬間就感知到了這種腐蝕只能針對沒有反抗意識的傢伙。
腐化敵人意識的能力是它的一種特性，也是第一手段。可以理解它為何在這之後便開始爆發出猛烈的威壓，因為這是它殺死佔據它身體的入侵者的最後手段了。
通過特殊的感知，人類意志也明白自己現在的確是某種意識體的存在，而也絕不是不可移動的，甚至可以做出更多。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他的感知力，多虧了他的感知力，否則自己到現在很可能還以為自己被綁架了。而這個容器的原生意識也能繼續腐化自己的意識了。
到時候，自己可能就真的成為它的一部分了，自己的力量也會被它完全的吸收。
這是人類意志絕不允許的！
在它爆發出強烈的頻率準備強行腐蝕人類意志時，人類意志瞬間就調動了自己的一部分意識來抵抗。
「去死！！！去死！！！」
那原生意識所發出腐蝕意識的頻率時，也傳過來了與人類意志發出的極相似的頻率，傳入人類意志身體時便轉化為了惡毒的話語。
不理會它的話語，人類意志在抽出一部分意識能量進行抵抗的同時也在試圖反回去同化它。
這並不難，尤其是自己的意識體與原生意識有一定相融的構造——在自己抵抗它的同時，自己也清楚了這一點。
而只要通過被它同化的意識傳給它的感覺，讓自己的意識也來模仿這個過程，是很容易成功的。就像數學老師告訴你1=sin+cos，而你則可以推導出sin+cos=1一樣。
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自己調動其意識在與它的意識碰撞的同時，也一點一點地改造它意識的構成部分，最後將其變成自己意識的一部分。
由於彼此之間具有相同的特性，所以反同化的這個過程就像把原本堆好的積木拆散，再組合成新的模型。
「不！！」
原生意識絕不會想到，自己同化敵人的能力居然也被人類意志複製過來的。它很想逃跑，因為自己根本不是人類意志的對手，從最開始它就應該意識到的。
作為這個容器衍生出的意識，它其實很脆弱，否則以它所表現出來的語言方式，也就不會從一開始選擇迷惑人類意志這種手段，而是在人類意志進入這個容器的時候就予以反擊。
「已經晚了。」
人類意志知道自己的實力比它強很多，通過對周圍環境的感知，他明白自己處於容器的正中央，如果這個容器有體積的概念的話，自己應該佔據了三分之一。
最開始，原生意志的迷惑頻率從四周向他襲來，而在人類意志拒絕這段頻率（它的這個能力失效）后，強大的同化攻擊只從其中一個方向攻擊過來。
在實力不允許的情況下，軍隊進攻會盡量縮短戰線，以保證兵力不太過鬆散。
但如果原生意識的實力很強大，那從最開始自己便應該遭到攻擊才對，還是全方面的。
原生意識想要逃跑的想法也被人類意志捕捉到，他很乾脆地與接觸原生意識的一部分意識糾纏到了一起。
呃，就是束縛住它，不讓它離開。
對於新身體的適應力，人類意志也頗感驚訝，因為自己醒過來到現在，似乎也不過一個小時。
人類意志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傢伙，不僅是因為它想要害自己，而且通過同化它的意識，人類意志也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體要壯大了一點。
最重要的是，他要掌控這個容器！這個容器不能被稱之為生物，因為人類意志感受不到任何活力，但卻具有一定的生物特性，也就是說它是活的。
那麼如果能掌控這個容器，自己極可能繼承容器的能力，並且能對自己目前所遭遇的情況有一定了解。
說實話，人類意志對自己目前的情況還是一知半解，唯有不斷了解周圍的情況才能更好地想對策。
從醒過來，自己的身體便將它所具備的能力告訴了人類意志，就像本能一般。所以，他也具有掌控身體的能力。與鬼魂附身有點像。
原生意識與他產生衝突，是因為它也想要佔據這個容器。通過感知，人類意志明白這個容器是不具備意識的。
也就是說，人類意志想要佔據這個容器輕而易舉，和玄幻小說中的奪舍差不多，根本不需要像對付原生意識一般。
原生意識似乎也明白自己已經逃不了了，或者說從誕生的一開始自己就已經逃不了了。於是爆發出更加兇猛的頻率，顯然想要與人類意志拚命。
任何生物在面臨絕境往往都會選擇絕望反擊，當然它也不例外，如果能對人類意志造成傷害那就更好不過了。
「啊！我要殺了你！」
「呵！」
人類意志暗暗冷笑，他能感受到它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絕望，無論是現在的他還是記憶中的人類，都會十分享受這種美味。
毫無預兆，人類意志的意識體迅速將原生意識的意識體包圍起來，用更加大的力度去同化它。
「真是有夠蠢的了。」
感受着不斷成為自己意識一部分的原生意識，人類意志嘲笑着。本來，它是可以選擇切斷這一部分意識來逃跑，可它竟又愚蠢地跑了回來，打算與人類意志拚命。
而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人類意志天生比它強，因為自己是自己身為人類時的原生意識，而這個原生意識不過是這個容器的衍生體罷了——要弱得多。
加上人類意志對意識體驚人的適應力，它根本就不可能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
如果它選擇逃跑，那麼那麼人類意志便會掌控這個容器，說不定人類意志心情好會暫時把它留下。
不過它選擇反撲，選擇違背自己的意志。那不好意思，請你消失吧。
原生意識雖然爆發出更為猛烈的頻率來攻擊人類意志，但那也不過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雖然有不少意識被消耗掉了，但更多的意識流湧上去貪婪地吞噬著那份美味的佳肴。
「不要！求你了！」
原生意識的反抗越來越虛弱，終於開始求饒，可人類意志並不理會。
「不要……求你了……」
原生意識發出的頻率已經變得若有若無了，它的絕大部分意識體已經成為了人類意志的一部分。它再一次重複之前的話語。只要人類意志繼續，它就完全被人類意志吞掉。
知道眼前的傢伙再不能對自己造成威脅之後，人類意志終於停下了吞噬。早這樣不就好了？
「臣服！還是死亡！請做出你的選擇！」人類意志說道。
理解了人類意志所發出的頻率后，原生意識很虛弱地發出了一段很短的頻率：
「臣服……」
間接着，原生意識驚訝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識體竟在慢慢地被修復，同時一些陌生的記憶也湧入它的意識中。做這事的人只能是人類意志了。
「做這事並不難，因為結構有很多相似之處。我共享了我的記憶，我希望你好好學習，發揮你應有的作用。」
「……」
原生意識沒有說話，但人類意志知道它已經在執行他的命令了。共享記憶是為了讓這傢伙好好學習學習人類的思維。
這樣它就能更好地為自己服務了。人類意志不需要廢物，既然選擇留下這個傢伙，那就得讓它發揮自己的餘熱。
不然，連殘渣都不算不上。
忽然間，自己的腦海中也湧入了很多陌生的記憶，稍稍驚訝后，人類意志明白，這是原生意識也共享了自己的記憶，是為了討好自己而選擇的做法。
從記憶中，人類意志了解到了混沌種族與幻夢境的許多知識。因此也了解到了周圍的黑色半流體的性質，它叫做「原初質」，是它們的組成部分。
「呵！不枉我收了這個小弟。」
看來自己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若是選擇吞噬原生意識，那很可能在將裝載着它記憶的部分給破壞，那自己就還會是一頭霧水了。
「混沌種族嗎……」
看樣子這個容器是一位新生的混沌種族，原生意識也不過是它的衍生體。
同時，人類意志還了解到了這個混沌種族自身的一段信息。
「耶和華·納特克斯……名字嗎？明明是一種怪物，卻還有名字……算了，不想這個了。那我就叫納特克斯了。」他這般想着。
反正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掌控這個混沌種族的身體！成為一名混沌種族！
本來，他對這事還有一些顧慮，因為如果佔據這具身體的話，自己就只能一輩子當一個怪物了。
尤其是在獲取了原生意識有關混沌種族的記憶之後。
要知道自己佔據這個混沌種族的最初想法，也不過是為了了解周圍的情況而已。
自己現在因為某些原因就在它的體內，對外界情況一無所知。
再者，得到原生意識的記憶后，自己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以現在的意識體形態存在下去，通過轉化類似原生意識一樣的其他意識體來強大自己。
但想了想，他還是覺得奪取這具身體比較好。第一，自己能擁有一具身體，即使在身體被破壞的情況下，自己依舊可以以意識體繼續存活下去。
第二，自己可以繼承這位混沌種族的所有技能，還可以使用原初質，相當於擁有更多的能力。
第三，他閑得發慌，沒事幹。他也想體會一下，佔據這具身體會有什麼感覺。
「算了，反正我也當不了人了。說不定當一個怪物還要更加好玩呢。」
說罷，意識體開始向四周擴散，衝破黑色半流體也就是原初質，然後注入自己的意識代碼，讓這些原初質成為自己的意識載體。
多虧了原初意識記憶的幫助，讓他清楚地了解到原初質的性質，不至於連怎麼讓它鐫刻上自己的意識代碼也不知道。
雖然如此，這個過程還是進行得很緩慢，因為原初質這種東西本質上是屬於一種最原始的物質，充滿了很多不確定性。
比方說，此時它變成了像原子核一樣的東西，下一秒便開始不斷縮小成電子的形態。
他鐫刻上意識代碼的本質是為了穩定原初質的不確定性，讓它以一種和自己的意識體比較相像的結構，這樣可以減少原初質對他的意識體的排斥。
之所以不能將它完全變成意識體的一部分，就是因為自己無法將改變它固有的形式。
打個比方，一堆的碳原子相當於原初質，進行着無規則運動充滿了未知性。
而技術人員通過特殊手段可以把這些碳原子組合成全新的碳分子，如碳60、碳540，從而賦予碳原子全新的物理性質，可不管怎麼組合，它們本質上也是碳，不可能變成其他的元素。
所以原初質還會擁有自己獨有的性質，不過這也是他所需要的。
通過原初意識的記憶，他了解到這個混沌種族的身體形態是類似於某種獸類的樣子。
在意識體能量有限的情況下，他並沒有選擇全部鐫刻，而是在四肢、尾巴、頭部等比較關鍵的位置進行意識代碼鐫刻。
「很快，我就擁有初步掌握這具身體的能力了，呵呵，讓我看看這所謂的幻夢境是什麼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