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即將回歸

三十三、即將回歸

在離開會議室之前,主教練布斯肯斯帶著憤怒留下了一句話,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重重地摔上了會議室的門,揚長而去。

「如果蒂奧離隊,我就辭職!」

但即使是在一線隊的教練組之中,明確表態支持主教練的人也並不多,大多數人都還是認為主教練有些意氣用事,不該為了一名球員的去留問題而和球隊高層干戈相見。體育總監阿薩莫阿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出售蒂奧現在已經是毫無懸念的事情,球員本人的意願表示願意前往英格蘭踢球,在所有對這樁交易知情的人中,只有主教練布斯肯斯一人表示了明確反對的態度,球隊高層不可能為了他一個人的意見而取消這一筆交易。至於主教練辭職的事情,究竟是他為了用來留下球員而向球隊高層施壓的手段,還是真的打算這麼做,體育總監阿薩莫阿則是拿不準主意,這種事情他還是頭一次見。

會議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體育總監阿薩莫阿孤身一人,他坐在會議長桌的一頭,手裡緊緊攥著那份有關轉會的文件,那張紙最後被攥成了一個紙團,然後被用力地扔進了垃圾桶里。體育總監阿薩莫阿是在球隊降級之後接手沙爾克04,布斯肯斯則是在上賽季中途入主一線隊,但兩個人之前一直都在俱樂部之內擔任其他管理職位,兩個人合作的時間並不短,阿薩莫阿很清楚布斯肯斯的脾氣,總是倔得像頭驢一樣。雙方的分歧一直都有,但還沒有哪次會弄到這種令雙方都感到難堪的尷尬地步。

新賽季開始幾輪過後,由於蒂奧的受傷缺席了兩場比賽,布斯肯斯就有關右邊後衛的替補人員事項向球隊高層提出了意見,認為目前球隊在這個位置上需要補強,尤其是需要一名替補,來應對蒂奧無法出場的情況,體育總監阿薩莫阿做出承諾在冬歇期之時會解決這一問題,但不會從紐倫堡召回外租的齊澤,雖然在他的租借合同中有可以提前召回的款項,不過考慮到兩傢俱樂部之間的友好關係和齊澤的出場次數,體育總監決定在冬季轉會窗口上籤下一名年輕的右邊後衛以填補這個位置上替補球員的空缺。但是現在看來從紐倫堡召回齊澤就成為必須考慮的選擇了,蒂奧已經確定轉會前往利物浦,先不談能否在轉會市場上尋找到兩名合適的邊後衛,這種做法可能會對一線隊球員的磨合程度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至於首次在冬季舉辦的世界盃比賽,雖然拉長了本次冬歇期的時長,但是從各種角度來說也加大了轉會的難度。眼看著上半賽季就只剩下最後一場德甲聯賽了,這個問題已然是迫在眉睫了。

齊澤長出一口氣,和弗林斯擊了個掌。紐倫堡的球員們都面帶喜悅之色,互相擁抱,小小的慶祝一番。在主裁判吹響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之後,齊澤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就好像在學生時代,上完了暑假之前的最後一節課那樣。這是德甲聯賽的第十七輪比賽,也是上半程第一循環的最後一場比賽,在這場比賽之後,全隊都將進入到這個悠閑的冬歇期之中,所有人都會回到各自的家裡去,去度過一個美好的聖誕假期,對於沒有任何球員入選國家隊世界盃大名單的紐倫堡來說,這個冬天將會格外地愜意。

主教練馬加特在更衣室里開了個簡短的會議,花了幾分鐘總結了一下剛剛結束的比賽,然後又總結了一下上半個賽季紐倫堡球員們的表現,馬加特對於球隊的成績和球員們的表現都頗為滿意,紐倫堡在17場德甲聯賽中取得了6場勝利,

6場平局,和5場失利,取得了24個積分位列積分榜第十一名,這個成績明顯超出了球隊高層的預期,也讓球迷和其他球隊刮目相看。齊澤對自己的表現相當滿意,這是自己在德甲聯賽的第一個賽季,在上半場的絕大多數比賽中,齊澤都獲得了出場的機會,其中有9次首發和6次替補登場,這對於一個初登德甲賽場的球員來說其實並不算多,但齊澤還是對這個出場的時間比較滿足,在右邊後衛的位置上,齊澤和老隊長瓦倫蒂尼互相作位置輪換。在面對強敵的時候,齊澤首發登場的機會要更多一些,在對陣拜仁慕尼黑、多特蒙德、勒沃庫森、門興格拉德巴赫等球隊的比賽中,都是齊澤出任球隊首發的右邊後衛。

這些出場的時間尤其寶貴,因為在這些比賽中齊澤都是和世界級的球員們交手,和他們相對抗可以學到真正的東西,獲得的比賽經驗是在訓練場上怎麼都學不到的。齊澤也在慢慢轉變的自己的比賽方式,即使是在全面被動的比賽局面下,齊澤也會在邊路找機會主動進攻,而並非像最初那樣等待對手犯錯,在上半程的最後幾場比賽,雖然面對的對手都不是傳統豪強,但是那幾天也還是派上了齊澤作首發,並將齊澤作為進攻性邊後衛來作為右邊路的進攻發起點,和同樣從沙爾克04租借而來的弗林斯一起出現在右邊路,紐倫堡收穫了不錯的效果。弗林斯在半個賽季的時間裡只有兩場比賽沒有登場,在將近1200分鐘的出場時間裡,弗林斯交出了兩個助攻和一個進球的成績單,這個數據在紐倫堡隊中位列前茅。

齊澤對於好友的優異發揮也感到高興,他們一同從沙爾克04租借來到紐倫堡,現在能夠一起在比賽中登場,為球隊做出貢獻,實在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情。有傳聞說紐倫堡打算在賽季結束之後延長弗林斯的租借合同,甚至是買斷他,弗林斯對此倒是沒什麼看法,如果能在這裡踢上絕對的主力,倒也是不錯的選擇。齊澤一直想著未來有一天回到沙爾克04的時候,希望到那時自己還能有這麼多的出場時間,雖然現在看起來自己的水平還不夠沙爾克04的主力右邊後衛。

齊澤對於聖誕節其實沒有什麼感覺,即使身處德國也是一樣,不過走在街上看著到處可見的節慶元素,確實可以使人心情愉悅。雖然還有些日子才是聖誕節,但是在很多地方,已經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各色聖誕樹,還有掛在樹上閃爍著彩色燈光的小燈泡。德國的冬天比齊澤想象中的要冷上不少,看天氣預報,再過一兩天就要有大雪了,到時候氣溫應該還會再降,大概也會更有些聖誕節的味道。

齊澤找了個靠牆邊壁爐很近的座位,那裡暖和多了,齊澤把大衣和圍巾脫下來放在身邊的空椅子上,看著餐廳的菜單心裡有些糾結,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該給自己小小地「放縱」一把,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還是點了一份炸豬排,來到德國這麼久了,齊澤一共就吃過半塊炸豬排。弗林斯坐在桌子的對面,正在歪著頭看著餐廳窗子外邊寥寥的行人在街邊走來走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現在齊澤和弗林斯早已是同隊踢球的隊友,不再像是從前那樣,齊澤日常生活的那些細節都需要弗林斯作為導師來監督他,作為一名職業球員,所有的東西基本上都全靠自覺,這一點在休賽期尤甚。齊澤有時候會忍不住多吃一些東西,不過說實在的,在馬加特的這種訓練模式之下,紐倫堡球員們的體能消耗要比別人大得多,飲食方面的問題反倒不是馬加特最為在意的,球隊里大概也沒有人不給自己加加餐,不然根本不足以應付如此大的訓練量。至於弗林斯,馬加特甚至還要求他多吃一些以增加一些體重來加強在場上的對抗強度。

齊澤要了杯啤酒,慢慢地喝了起來,弗林斯沒喝,他待會兒還得開車回蓋爾森基興。弗林斯從紐倫堡開車到慕尼黑,把齊澤送到機場。齊澤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搞到了一張需要轉機才能回中國的機票,他決定在這個冬季休賽期回家去看看。齊澤離開那個無比熟悉的地方已經一年半了,有時齊澤都感慨於這一點,因為自己從沒意識到已經過去了一年半的時間,在密集的比賽和訓練之餘,很難有功夫去思考或是回憶別的東西。

在主菜上桌之前,齊澤已經不知不覺喝了兩杯半啤酒了,在覺察到這一件事之後,齊澤趕緊放下酒杯,拿起刀叉吃起飯來。航班的預期起飛時間是下午的兩點半,現在已經是一點多了,不能太磨蹭。不過齊澤的飢餓程度還不足以讓他有機會磨蹭,僅僅二十分鐘不到,齊澤就已經把桌子上所有屬於他的菜都一掃而空。齊澤喝完杯子里之前剩下的那半杯啤酒,現在倒是有時間了,餐廳距離機場的航站樓很近,不過七八分鐘的腳程。考慮到外面的大風和氣溫,齊澤決定在餐廳里再坐上一會兒,消磨著無聊的時間。齊澤拿起手機,開始漫無目的地划動著屏幕。

「要我回去給你帶些中國特產什麼的嗎?」

齊澤半開玩笑地找了個話頭,弗林斯終於慢悠悠地吃完了東西,看起來一副有些疲倦的樣子。

「有什麼特產嗎?」弗林斯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問道。

「給你帶個皮蛋?」齊澤笑了笑。

「去你的吧。」弗林斯居然知道皮蛋是什麼東西,齊澤還以為他並不知道,看來這玩意兒都已經「臭名遠揚」到德國境內了。齊澤要了杯溫水慢慢喝起來,去沖一衝嘴裡酒精的味道。

「我會給你帶點真正好吃的東西,你也會覺得好吃的東西。」齊澤回答道。兩個人坐在餐桌邊上笑了笑,弗林斯則開玩笑說不如給他帶一套茶具什麼的實用品。

「話說你現在應該挺有名的吧。」弗林斯現在看上去不那麼困了。他要了一杯黑咖啡,加了些牛奶,正用金屬小勺子攪動著杯子里褐色的液體。「在你的國家?」弗林斯打了個手勢補充道。

「你知道中國足球什麼水平嗎?」齊澤皺了皺眉頭,立刻反問道。齊澤有些反感關於自己的名聲之類的話題,但既然是好友弗林斯發問,聊上兩句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是換了別人,齊澤這時肯定會把話題轉向其他方面。

「中國的足球......」弗林斯托著下巴沉思了一下。「好像還不錯吧。」

「還不錯?」齊澤差點沒把嘴裡含著的水給噴出去,他怎麼也想不到弗林斯居然用了一個相當褒義的辭彙來形容現在已經是一敗塗地的中國職業足球了,看來弗林斯是真的不怎麼知情。不過這倒也說得過去,德國距離中國千里之外,實在沒有人會關心一直默默無聞的中國足球。若是提日本足球,或許知道的人會不少,但是中國足球......

齊澤心裡想到,每次想到這些東西齊澤都會感到氣不打一處來,這時連說話的聲音都情不自禁地自動往上漲了兩個調門。

「中國足球簡直就是一坨.....」

齊澤本想說句氣話,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也是中國足球的一員了,而並非像之前那樣只是一個坐在電視機之前的局外人。齊澤把接下來要脫口而出的那個詞從嘴邊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換了個至少聽上去略顯文雅的詞。

「簡直就是一塌糊塗。」

弗林斯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好像不大相信中國足球的水平真有齊澤所描述的這麼低下。齊澤不得不用激動的語氣和弗林斯講述了一番現如今中國國內職業足球的現狀,好讓他明白中超聯賽的大部分職業俱樂部連日常的運營都難以為繼,至於中國球員的平均水平,那就是另一個一言難盡的複雜問題了。兩個人在餐廳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窗外已經開始下雪,僅僅幾分鐘的時間,雪越下越大,頃刻之間路邊就積起了厚厚的一層。

齊澤坐在候機大廳里,用手撐著腦袋,看著面前的航班信息板,幾乎所有的航班都被打上了紅色的標記,代表起飛延誤,突如其來的大雪導致了機場跑道需要清理,暫時沒有航班可以起飛。

齊澤已經等了半個鐘頭,看樣子似乎一時半會兒這雪不會停,所以飛機也應該一時半會兒沒法起飛。齊澤打了個哈欠,現在他倒是確實有些困了,在吃完飯之後,齊澤總是會感到困意,這可能是學生時代留下來的習慣。到了現在也是,無論是下午有訓練還是要上場比賽,齊澤多少都會睡上一會兒,以保證可以有充足的精神。

齊澤把耳機的音量調到最大,放著差不多十年之前的英倫搖滾,這麼做是想讓自己多少打起些精神,用激動人心的音樂來驅散睡意,但是這個辦法在身體的習慣面前似乎不大奏效。齊澤的哈欠一個接一個,上下雙眼皮無時無刻不在打架,這種試著去抵擋洶湧的睡意攻入大腦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齊澤感覺就像是回到了高中時期那些昏昏欲睡的課堂上,那種想睡卻永遠無法睡著的循環始終折磨著人。

齊澤換了首歌,調成單曲循環模式,耳朵裡面開始回蕩起一首略帶悲傷的古風慢歌。齊澤把腦袋靠在了座位旁邊的候機廳承重柱上,把大衣厚厚的帽子蓋在頭上,帽子的長度足以遮住任何光線。機場里開了暖氣,齊澤把脖子上的圍巾鬆了松。很快,齊澤就在一片黑暗中進入了夢鄉。在耳邊的音樂徹底消失化為一片沉寂之前,齊澤的最後一個想法是:就睡一刻鐘時間。

「所以你還想去當教練?」

「想想又不犯法,不是嗎?」

閆飛回國了,趁著他將近三個月的暑假假期從歐洲飛回來,回到了清江市。看得出來這小子在國外沒怎麼踢球,現在腳下的功夫已經生疏得不成樣子了,連以前還算擅長的顛球現在都顛不了幾個了。

齊澤和閆飛有兩年沒見面了,時隔這麼久再見面自然很激動,也少不了重溫一下兩個人當同學的時候最喜歡的足球。齊澤找了個靠家近一點的五人制小球場,在盛夏的上午不會有人來踢球的那種,兩個人對著足球你一腳我一腳,一邊吹著牛逼一邊傳著球,是不是對著小球門來上一腳射門。

閆飛去了德國的大學念經濟學,閆飛和齊澤抱怨道自己並不喜歡這個經濟學,但是他老爹堅持要他學這個專業,以後好接手家裡的生意,這倒是很符合閆飛闊綽的家庭背景。齊澤其實也不喜歡自己學的化學專業,似乎在將來畢業之後很難找得到離家近一點的工作,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只是聽著閆飛一直在傾倒苦水。像閆飛這種家裡實力雄厚的富二代,很少有像他這麼平易近人的,至少從他的打扮和言談舉止上來看,絕不會有人能聯想到閆飛家裡的實際情況。

兩個人話題很快就轉移到了足球上面,總是聊一些對於未來的擔憂會讓氛圍陷入苦悶之中。齊澤問到很多有關德國足球的情況,閆飛則是把所有的見聞都說了出來。齊澤雖然有幸去過一次德國,卻肯定不如現在閆飛這樣在德國留學的人了解當地的情況。

兩個人聊了許多,慢慢地也無心踢球,反正本來也不是為了踢球而來的。齊澤和閆飛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抱著冰鎮的飲料接著吹起牛逼。

不知道為什麼,齊澤說起了自己打算去當地足協報考足球教練證的事情。齊澤知道自己做不了職業球員,卻還是想擁有一個和足球相關的夢想,去做個教練似乎聽起來要更靠譜一些,但是齊澤也知道,在國內的職業賽場上,即使是教練也都是來自體制的高牆之內,從沒有哪個教練能夠像歐洲的學院派教練們一樣執教那些最好的球隊,所以齊澤有時自己想想,也覺得這條路上依舊沒有希望,不過哪怕將來只是做個業餘教練,又或是在社區里做個青訓教練,那也算是可以為中國足球行業做一些貢獻,齊澤有時候也會這麼寬慰自己。

「你知道德國有一個專門培養足球教練的教練學院吧?」閆飛聽了齊澤的話,略有所思。

「知道。」齊澤點了點頭。他知道閆飛說的是魏斯魏勒足球學院,這所學院以德國教練海勒斯-魏斯魏勒命名,為德國足球培養出了許多卓越的主帥,例如勒夫、克洛普、圖赫爾等人,其中也包括沙爾克04的主教練特德斯科,他和納格爾斯曼是同一屆畢業的師兄弟。

「那學院據說一年才招二十多個學員。」齊澤嘆了口氣,重複感嘆道。「才二十多個啊。」

閆飛沒再說話,他不知道齊澤現在在想些什麼。在他的眼裡,齊澤一直都是個很有理想的人,雖然齊澤的理想聽起來都有些遙不可及,甚至有些天方夜譚,但是他挺羨慕齊澤。哪怕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夢想之中,即使最終經過努力也沒能成功實現,大概也可以自豪地說自己不虛此行,那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兩個人沉默良久,幾分鐘都沒有一句話。

最後閆飛站起身來。「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嗎?」

閆飛問齊澤,但是齊澤好像沒聽見他的問題,只是坐在那裡,眼神獃滯地看著遠方,好像被什麼東西所吸引住了,但是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烈日下被照射得掀起波瀾的人工草皮。

「你是齊澤?」

有一個很低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說的是漢語,聽起來像是女生的聲音,但是齊澤睜開眼睛,眼前只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幾秒鐘之後,齊澤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大衣的帽檐遮住了眼睛。

齊澤伸手把帽子掀開,他依舊坐在機場候機大廳的座位上,身邊坐著一個女生,正托著腮幫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搞得齊澤有些莫名的緊張。齊澤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又環顧了一下四周,花了幾秒鐘時間才想起來自己在哪裡。

「真的是你啊。」那女生笑了起來,朝著齊澤友好地伸出右手。「你也在等飛機嗎?」

「呃...」齊澤連忙坐起身來,在機場的椅子上靠了太久,現在渾身上下都有些酸痛,腿也有點麻了。「是啊。」齊澤笑了笑,也伸出手去和那女生握了握手。希望她待會兒不要提出和自己合影,齊澤心裡想到。看起來那女生應該也是個德國留學生,趁著聖誕節假期回國休假。

齊澤剛想說幾句客套話,和面前這個看起來還挺可愛的女生表示一下友好,但是剛剛這女生的詢問提醒了自己,齊澤猛然間想起來自己現在為什麼要在機場。

我靠,我在等飛機!齊澤猛地站起身來,差點沒被自己放在腳前邊的行李箱絆倒在地。機場的候機大廳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每個登機口前都有人,廣播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斷地提醒候機大廳里的乘客準備登機,從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去,機場跑道上的積雪都已經被掃到邊上去了,堆起來一座座白色的小山頭,天空中只有零零散散的雪片落下,雪已經基本上要停了。齊澤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是下午六點鐘了。

齊澤的眼睛在巨大的航班信息牌上來回搜索,但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那一班飛往伊斯坦布爾的飛機。齊澤知道自己犯了個巨大的錯誤,這個錯誤遠比自己在比賽中漏盯人或者是頭槌冒頂都要嚴重,那就是等飛機的時候睡著了而且忘記了設一個鬧鈴。在剛剛睜開眼睛之後的那幾秒鐘時間裡,齊澤還在回憶夢境之中的那些畫面,齊澤記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和閆飛有過這麼一段聊天,所以這也許是自己的回憶,也許只是自己借著夢境做出的想象,但有一件事情可以確認,那就是齊澤錯過了航班,這個聖誕節假期,他得留在德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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