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關鍵3分

戰術沒跑出來，最後由托馬斯勉強出手，並又被對手打成了反擊。時間慢慢流逝，直到首節結束哨響，莫荒都沒有得到舒服的出手機會。然而，陰差陽錯之下，莫荒竟造成了一次犯規，並得到了兩次罰球的機會。兩罰全進，數據面板上終於有所進賬。然而，這兩分並不能令他心情愉悅。第二節開始，納什沒有調整陣容，同樣的五個人繼續出戰。莫荒剛剛來到場中，就見托平朝自己走了過來，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嘴裏念念有詞：「歡迎回來，不過你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比賽我們就笑納了。」「是么，走着看吧。」面對對手的挑釁，莫荒冷笑一聲，隨即將目光轉移到了別處。二人在場上如綁定一般，無論莫荒怎麼跑位，都無法擺脫托平牛皮糖般的防守。而籃網的進攻也越打越滯澀，不到半節，分差就被拉大到了十五分。不出意外，他又被換下了，這半節當中，甚至連出手都沒有一次。替補席上的氣氛有些沉悶，好不容易熬到半場結束，大屏幕上的比分定格在65:46，籃網落後十九分。回到更衣室里，每個人都沉默不語，似乎已經放棄了這場比賽。「嘿，兄弟們。」眾人抬頭一看，發現杜蘭特站了起來。「聽我說，咱們的對手沒有那麼強，下半場放開打，十九分的落後並不能宣告咱們已經輸了。尼克斯已經被逆轉過很多次，沒事，不用怕他們的。」可是，杜蘭特這番話似乎沒有起到太好的作用，只有米爾斯和阿德等幾位老將出言附和，還有主教練納什。「沒錯，打起精神來，我們還有時間。」一碗雞湯灌下，可收效甚微，在房間上方籠罩着的陰雲仍舊難以散去。直到下半場開始，大部分隊員還是情緒平平，彷彿這場比賽的結果已經註定。上場陣容與開場時沒有變化，可與其他隊友不同的是，擺出一臉悲觀神態的莫荒心中卻在暗喜。他不時偷瞄著其他人，觀察着他們的表情，同時生怕自己笑出聲來。「按照以往看球的經驗，很多球隊在大比分領先的時候都會在防守端有所放鬆，這正好是達成目標的機會。」「再說，這場比賽勝負關我屁事，大佬們都不在，輸了就輸了，還能有人把鍋甩到我頭上？」不過，說這話時，他似乎忘了在國內某些論壇上，有些球迷的鍵盤可是不饒人的。但這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下半場開始，一切正如他所想，在第一回合，尼克斯的防守出現了明顯的鬆懈。莫荒抓住機會，跑了個和上半場開場時一模一樣的戰術，依舊是右側四十五度角，面對半步以外的防守者沒有猶豫，接球出手。與開場不同的是，這是一記沒有心理包袱的投籃，極正的彈道以及恰到好處的發力，在數道目光的注視當中，皮球穩穩掉進籃筐。「開張了！」這是他在NBA賽場上投中的第一個運動戰進球，莫荒朝空中狠狠揮了一拳，隨即仰天長嘯，肆意釋放着血液中奔涌的快感。如此情境出現在他年少時的每一個夢裏，雖說是借花獻佛，但這種真切的感覺足以令他瞬間高潮。「幹得漂亮！」米爾斯過來朝他屁股上狠狠給了一巴掌。「牛X！」進球之後，莫荒士氣大振，暴增的自信令他在防守端也表現的更加積極，

強硬的防守逼的格蘭姆斯在這一回合連球都沒摸到。或許是受到了他的感染，小庫里一個箭步搶斷了對手的橫傳球，完成一次快攻上籃。分差來到十四分，比賽重新燃起懸念，但是，莫荒卻笑不出來了，對手針對性的貼身緊逼使他再難得到合適的三分機會。大多數回合里，他只能徘徊於底角和四十五度之間，眼睜睜看着隊友在中間區域擋拆或單打，而自己卻連球也接不到。「原來在場上折返跑是這種感覺。」他突然升起一個聽起來有些悲傷的念頭。這種手足無措的表現自然無法在場上停留太長時間，在第三節還剩七分鐘左右的時候，布朗替換上場。十七分三十秒，五分，兩個籃板和一個三分球，便是莫荒的全部數據。「還差一點。」「乾的不錯，接下來就好好休息吧。」莫荒轉頭一看，就見杜蘭特微笑着看着自己：「夥計，我剛才聽教練說，今天不準備再讓你上場了。」「那怎麼行，我還能打！」「我當然知道，雖然進了一個三分，但是你在場上的時候，分差並沒有迫近。而且，顯然你對我們的戰術有些生疏了，好幾次應該跑位都沒跑，錯失了不少出手機會。」說着，杜蘭特拿過一個ipad，重新把球隊戰術畫了一遍。時間過得很快，第三節結束，分差依舊停留在十五分。節間休息時，莫荒背手站在人群後面，看着納什的戰術板裝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可心中正祈禱尼克斯在第四節能一舉將比分拉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然而，這個夜晚似乎無法令他如願。第四節剛一開場，托馬斯和小庫里連連得分，再加上格里芬的一記三分，籃網迅速將分差追到十分以內，逼的對手喊了暫停。回來再戰，戰局陷入焦灼，莫荒眼睜睜看着時間來到最後三分鐘，分差追到五分。他眼睜睜看着納什，心中焦急萬分。但這位行動儒雅的主教練只是安靜的站在場邊摩挲著高領毛衣，並沒有換人的意思。「嘟！」「我沒碰到他！」一聲哨響，裁判吹了詹約的犯規，不幸的是，這是他的第六犯。「喬，到你了。」「啊？」莫荒一愣，隨即手忙腳亂的脫掉外套，興奮至極。「喬，教練讓你上場！」旁邊的杜蘭特比他還要開心，用肩膀頂着莫荒的後背，示意他趕緊上場。此時籃網隊場上的陣容是米爾斯、小庫里、托馬斯、莫荒以及阿德，這完完全全是一套進攻型的陣容。看得出來，納什為了追分已經徹底放棄了防守。球鞋與木地板摩擦發出的「吱吱」聲令人興奮，場上隊員更是如此，雙方均拿出了季後賽級別的比賽強度，紐約德比從來不會缺乏火藥味。雖然防守能力看起來不太好，但好在態度積極。在這一回合當中，籃網隊完成了一次成功的防守，逼的對手在24秒行將到時之際勉強出手三分，籃板被阿德奮力收下。表面有些濕熱的皮球交到托馬斯手裏，這個新秀在第四節裏手感火熱，已經連續取下十多分，自然成為了處理球的不二人選。他緩緩運球過半場，目光堅韌，莫荒正準備上前掩護，卻見阿德擺了擺手，隨後指向底角。「喬，看你的了！」二人完成一次經典的擋拆配合，可沒想到，原本盯防他的格蘭姆斯竟然回收到內線協防，將底角完全放空。托馬斯眼疾手快，雖不擅長傳球，但基本意識還是在線，皮球如炮彈般直飛底角，一條康庄大道出現在莫荒眼前。籃網隊的替補席全部站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底角的射手身上，眼神中充滿期待。「不管了，投吧！」不會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莫荒瞳孔圓睜，雷阿倫、雷吉米勒甚至三井壽的身影紛紛在腦海中掠過。抬頭盯向籃筐，計時器滴答作響，現場嘈雜的人聲已被自動屏蔽，他張弓搭箭，射出本場第四記三分球。「嘡皮球砸在籃筐前沿上，高高彈起。「完了...漂亮！」短短半秒，莫荒的心情從谷底瞬間升空，只見這顆皮球彈起之後，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直直掉進籃筐。100:102，分差只剩兩分。「啊！！！」「乾的漂亮，喬！」「注意防守，快回防！」尼克斯沒叫暫停，在這一輪防守回合中，莫荒雙眼冒火，如準備狩獵的獵豹般趴在地上，怒視着對方當家球星蘭德爾，甚至無視了阿德的換防要求。持球過半場，蘭德爾從弧頂壓低重心直接起速，沿左手強行突破。莫荒拚命阻擋，可無奈力量上差距太大，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對手衝到籃下。「嘟！」裁判再次哨向，蘭德爾懊惱的走上罰球線，準備執行兩次罰球。「漂亮的犯規，沒讓他打成加罰。」阿德拍了拍胸口發悶的莫荒，鼓勵道。「這傢伙真的太強壯了。」「沒事，下一回合交給我就好。」短暫交流過後，二人分立禁區兩側，準備搶籃板。第一罰，命中。第二罰，不中！「我的！」阿德收下籃板，第一時間將球交給小庫里，三名後衛齊齊出動，想要搶攻。可對手回防更快，無奈之下，小庫里只得停下來重新組織陣地戰。戰術越到關鍵時候越簡單，托馬斯持球過半場，莫荒看了眼納什，在他的示意下站到底角做好接球的準備。球並沒有傳到他手裏，而是由托馬斯在進攻時間即將結束之時，命中一記高難度中距離急停投籃，這球頗有神仙歐文的風采。下一回合，尼克斯投籃不中，而托馬斯再中一記中投，在第四節還剩一分半鐘時，籃網反超了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