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艱難的比賽

萊恩先攻，正要運球，布朗搶上一步將其罩住，修長的四肢宛如八爪魚一般纏的對手極為難受。黑人球手情急之下，竟直接沉肩撞向布朗，勉強擠出一絲空檔直接後撤步投籃。在球即將出手的瞬間，就見布朗騰空而起，大手如金鐘罩般將球一把按住，硬生生連人帶球一塊按了下來。「拿來吧你。」冷哼一聲，布朗搶過球來，在萊恩的陰沉面色中開始了表演。先是一個背身強打，又是個右手強突，再來個急停轉身中距離小拋投，瞬間就打了個三比零。「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要就是這些，可真有些不夠看的。」嘲諷一波之後，布朗玩心大起，幾下炫技般的運球之後，就憑藉超凡的身體優勢強行殺入禁區。無視了對手的拚命阻攔，整個人騰空而起，完成了一記技驚四座的雙手隔人暴扣。這個扣籃徹底摧毀了黑人球手的意志，最後一球索性放棄防守，目送布朗用一個平滑上籃終結比賽。單挑結束，布朗將球輕輕放在籃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不說話裝高手，這小子也挺能嘚瑟的。」莫荒嘿嘿一笑，隨即跟着大部隊回到了更衣室，一路上布朗手舞足蹈，甚是興奮。「贏了個街球手，怎麼開心成這樣？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么？」「我就看不慣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不會真的以為在業餘比賽里能打幾個好球，就能挑戰NBA球員吧？對了KD，你年輕時在這裏打街球比賽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感覺？」「Soeasy.」麥迪遜花園廣場的球員通道里，球員們早已換上隊服，對即將到來的紐約德比躍躍欲試。很快，杜蘭特來到人群中間，高高舉起右手，其他隊員聚攏而來，十餘只手舉在一起，為接下來的比賽鼓舞士氣。「兄弟們，讓我們一起拿下這場比賽，給主場這些XX球迷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紐約之王，1、2、3Together！」施法完畢，籃網隊準備出戰，首次經歷這一切的莫荒早已熱血沸騰。此時的他根本靜不下來，不停在原地蹦著跳着，雙眼死死注視着籃板上方正在倒計時的計時器，恨不得比賽立刻開始。「來吧，讓我看看NBA的比賽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他摩挲著雙手，眼中滿是戰意。難熬的賽前環節終於結束，比賽雙方的十名球員站到球場之上，德拉蒙德和尼克斯中鋒羅賓遜在中場準備跳球。莫荒站在中線右側，和他對位是昆汀·格蘭姆斯，今年的首輪第二十五號新秀。「嘟！」比賽開始，羅賓遜跳到了球，交給後衛沃克準備組織開場的第一次進攻。而莫荒則根據賽前的佈置，緊緊貼住格蘭姆斯，不給這個三分命中率接近四成的新人射手輕易出手的機會。2:0！蘭德爾命中中距離投籃，拿下本場第一分。接下來輪到籃網的回合，按照原本的計劃，開場戰術的發起是德拉蒙德在弧頂持球，莫荒在側翼給從底線跑出來的米爾斯發起無球掩護。隨後米爾斯在弧頂處和德拉蒙德完成手遞手接球，之後中鋒擋拆順下，莫荒外彈尋找進攻機會。可首次登場的莫荒太緊張了，緊張到將這個戰術忘得一乾二淨，大腦空白的他過半場后直接蹲到底角，傻愣愣的一動不動，猶如一根兩米多長的電線杆子般釘在原地。「詹姆斯，

給賽斯掩護。」見原本的戰術沒跑出來，米爾斯靈機一動，多年的賽場經驗令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朝另外一側的兩個人做出同樣的戰術手勢。這次的戰術非常順利，小庫里借詹約的掩護跑出來接到球，並和德拉蒙德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擋拆進攻。「喬，專心點，剛才應該是你給我做掩護的。」趁著退防，米爾斯跑過來低聲提醒。「好！」雖然一口應下，但莫荒還是沒有回過神來，雙手使勁摩擦著球褲，試圖擦去溫熱的手汗。說來也是，他之前打過最多人看的比賽也僅僅是大學時組織的班賽，何曾體驗過在數萬名觀眾注視下舉行的比賽，麥迪遜花園中的聲浪令他有些放空。「喬，跟住他！」迷離中的莫荒猛然反應過來，才發現本該是自己防守的格蘭姆斯已經開始跑位了，他趕忙動身，卻不想直接撞上了一堵牆。當然，這不是牆，而是強壯如牛的蘭德爾做的掩護。在他身後，接到球的格蘭姆斯已經張弓搭箭，射出一記完美弧線的三分球。穩穩命中。晃了晃有些暈眩的大腦，莫荒重新投入進攻。當他剛剛跑過半場時，就見場邊的納什摘下口罩喊著自己的名字，並伸出三根手指做了個「OK」的手勢。這是個戰術代號，其最終目的就是要給他跑出空位三分的機會。雖然這次仍然有些生疏，但好在沒有犯錯，和德拉蒙德對了個眼神，莫荒從左側底角沿底線快速跑位至右側底角，緊接着借掩護之後上提至四十五度角。詹約的傳球及時送到，跟防他的格蘭姆斯已經被德拉蒙德牢牢擋住，而原本盯防德拉蒙德的羅賓遜則顯得有些反應不及，愣神之間，讓出了一個將近半米的空檔。「好機會！」這是他NBA生涯中的第一次投籃，強行壓下緊張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后拿球就投，皮球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在兩道熾熱的目光中朝籃筐呼嘯而去。「進吧進吧！」「啊？」如花般的笑容剛剛在莫荒臉上綻放，卻又瞬間凝結，轉而代之的是尷尬之色爬滿臉頰。理想中的空心入筐並沒有發生，反而是個三不沾，皮球正好掉在回守籃下的蘭德爾手中。拿球后的蘭德爾沒有停球，而是如拋擲橄欖球般將球大力扔向前場，那裏有着已經快攻的尼克斯後衛沃克。好在米爾斯十分機警，已經早早回防，攔下對手這次勢在必得的快攻。「喬，看你的人。」正站在原地發愣的莫荒猛然驚醒，定睛一看，就見格蘭姆斯已經出現在己方半場的左側底角，面前空無一人。顯然，經驗豐富的沃克早已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積極的跑位，右臂奮力一甩，將球穩穩送到隊友手中。三分再中，麥迪遜花園廣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注意到板凳席上的隊友們那舉起又放下的手，莫荒輕抿嘴唇，懊惱的甩甩頭，剛才那記投籃令他滿臉滾燙。突然間，感到身後有人戳了下自己，轉頭一看，是小庫里。「老兄，沒事的，這很正常，慢慢調整就好。」說完，小庫里便跑回后場接球，將球運到前場后再次呼叫擋拆。這一次，莫荒戰戰兢兢的站在底角，既不跑位也不伸手要球，活脫脫變成了一個場上觀眾。他有些膽怯。但隊友們顯然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甚至還在有意在為他創造機會。在這個回合只剩五秒時，小庫里突進內線並吸引了格蘭姆斯的補防，小手一抖，皮球從對手腋下飛出，精準找到矗立在底角的射手。計時器上顯示還有三秒，容不得莫荒再做猶豫。起跳，投籃，整套動作顯得有些倉促，好在看起來彈道非常正。「嘡！」皮球砸中前沿，籃板被蘭德爾拿下，莫荒惱怒的低吼一聲，白嫩的臉頰已佈滿紅暈。「快回防。」場邊隊友的提醒很大聲，可是，他太慢了。還沒落位，對手就已經打成了一次快速進攻，逼的納什不得不叫出本場比賽的第一個暫停。「布魯斯，你換下喬，接下來我們這麼打...」在這次暫停中，布朗被替換上場，他和其他四個首發站成一圈，認真觀看教練佈置的戰術。而被換下的莫荒則獃獃的站在人群後面，眼神渙散，教練講的戰術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喬，沒事的，比賽節奏需要慢慢尋找，這一場就當找狀態了。」「沒錯，放鬆點夥計，有機會有投，沒事的。」旁邊的杜蘭特和阿爾德里奇注意到了這一幕，趕忙出言安慰。「嗯，我知道。」簡單應了一句，莫荒坐回替補席，將視線轉到球場，腦中卻思考着該如何老者佈置的任務：十分，三個三分，以及上場二十分鐘以上。要怎麼完成這三個條件呢，他不安的想着，極度的緊張已令他四肢有些發酸。「喬，過來，你替下帕蒂。」正聚精會神觀看比賽的莫荒一怔，才注意到第一節的第二個暫停已經來了，趁著這次暫停，納什再次將他派了上去，此時距離第一節比賽結束還有一分鐘。「放輕鬆，有機會就投，別想太多。」被換下來的米爾斯鼓勵着他。擊了個掌，莫荒緊了緊褲帶，重新披掛上陣。這次他要對位的對手換成了托平，一個身體素質極佳的扣將。暫停回來的進攻由籃網發起，還是一個三分戰術，莫荒站在右側四十五度，準備接球。通過剛才在場下的短暫觀察，他看出來如今這支籃網隊沒有一個可靠的進攻發起點。組織能力相對靠譜些的就只有小庫里以及詹約，持球進攻能力強的是托馬斯以及阿德，除此之外再無進攻強點。在這個時候，他非常懷念那個遠走費城的大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