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神秘老人

很快，三道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上桌，莫荒迫不及待的動起了筷子，那熟悉的味道瞬間充斥味蕾，令人歡喜不已。雖然和國內相比有些差距，但在異國他鄉吃到家鄉菜的這種感覺，確是溫暖無比。說起來，人都是有善變的一面，或者說是懷舊。當你好不容易掙脫出當前的束縛時，總有某一刻會想起過去某段不堪的歲月，甚至充滿懷念。現在的莫荒就是這樣，像木須肉和焦溜丸子這種再尋常不過的，去飯店一百次都不會點一次的菜，此時竟顯得甚是美味可口。他敞開胃口，在服務員們的目瞪口呆之下熟練的使用着筷子，將所有菜肴一掃而光。結了賬，心情大好的莫荒走在霓虹閃爍的街上，路邊的各種酒吧及夜店極為吸睛。可他始終擔心這裏瘋狂的疫情，最終還是克制住了心中熊熊燃燒的慾望，調轉方向朝酒店走去。就在即將走出街口之時，迎面走來一個搖搖晃晃的老人，身着一身唐裝，看起來應是喝了不少酒，腳下有些虛浮。莫荒饒有興趣的多看了兩眼，但不願多管閑事，正準備側身繞過，卻突然聽到老人呢喃自語：「莫慌，一切莫慌。」與此同時，這位老者停下了腳步，似乎是故意靠在莫荒身上，並打了個濃濃的酒嗝。「你，有事嗎？」莫荒皺起眉頭，背着雙手不敢去扶，直直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年輕人莫慌，我看你與眾不同，雖然長了一個白人的臉，但內心卻藏着另一個靈魂。」老人肆無忌憚的笑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多是好奇，或厭惡。「你到底有什麼事？」「這裏，好像不是說話的地方，當然，如果你想在這裏說，我也無所謂。」被人無端攔住，任誰也不會有好臉色，但此人給莫荒一種極度神秘的感覺，彷彿知道自己的所有事情。猶豫再三，雖萬般不願，卻也只得妥協。「那，你跟我去酒店？」「正有此意。」一路無話，剛進門，老者就一屁股坐在床上，笑眯眯的說道：「年輕人，這幾天過得可好啊？」「什麼意思？」「你這幾天已經適應這具軀體了么？」「還好吧，我感覺挺好的...誒不對，你到底是什麼人？別逼我動手！」「還真是個暴脾氣，你要再這麼對我這個老頭子冷眼相待，別說我立刻讓你回到你那冰冷的出租屋裏，整日和那些混賬客戶作伴。」只一句話，莫荒頓覺一股冷氣從腳底衝到頭髮絲，好半天才顫抖的問道：「你...你到底是誰！」「嘿嘿，年輕人不要激動，我猜你現在應該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到現在這具軀體中來吧。」莫荒不說話，只是直直的看着老者。「其實，你不用擔心，你只需要知道你會在這具軀體里繼續待下去，就可以了。他的錢可以放心花，經濟上不用擔心，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你完不成我佈置的任務，就會回歸原來的生活。」「什麼任務？」話音剛落，老者身影竟瞬間變得虛浮，莫荒趕忙伸手抓去，卻抓了個空，眼睜睜看着他帶着神秘的微笑消失在這方密閉空間當中。這般場景令他想起曾經看過的玄幻小說，但不知這個老者究竟是哪路神仙，竟有如此神通。房間恢復平靜，莫荒獨自呆坐在寬大的床上，消化著剛才這段簡短卻詭異的對話，

卻想不出個頭緒，今日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砰砰砰！」「喬，你在房間嗎？」門外響起布朗的聲音，把莫荒拉回了現實，對着鏡子簡單整理下衣服，隨即打開房門。映入眼帘的是布朗那對燈籠般的大眼睛，在他旁邊還有一道壯碩的身影，正是本布里。「請進。」將二人讓進房間，布朗拉過一個椅子坐下，滿面愁容：「喬，你說現在教練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每場比賽的輪換都不固定。從賽季開始到現在已經換了幾十套首發陣容了，有的人上一場打三十分鐘，下一場就被DNP，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是啊，這樣搞得人心惶惶的，而且凱里和詹姆斯...」說到這，本布里閉上了嘴，眼神在其他二位隊友身上來回遊走。沒想到話題一開始就這麼尖銳，莫荒低着頭，思索著合適的措辭。沒等他想出來，就聽布朗深深嘆了口氣，語氣低沉的喃喃道：「我看，肖恩在這幾天一定會有動作，或許，等下次和喬在球場上相見時，就是對手了。不過你放心，如果你求求我，我會放你投一個空位三分的。」他所說的肖恩是籃網隊總經理肖恩·馬克思，據說他最近忙的都要起飛了，成天電話不斷。若是放在平常，這或許是個很有意思的玩笑，現在卻沒人能笑得出來。交易流言籠罩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沒有人想離開這裏，但在這件事上卻身不由己。「我的兄弟，我想咱們還是不要過多的考慮這件事了，打好自己的比賽就好，畢竟像咱們這種角色球員，能掙到下一份合同才是最重要的。」最終，莫荒還是選擇糊弄了事。「是啊，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拿到千萬級別的合同，羨慕你啊，喬。你看那個大鬍子，我剛才看到他又去夜店了，有錢真好。」布朗這段酸溜溜的話引起了莫荒的輕笑，大鬍子登哥這個愛好早就人盡皆知，哪怕如今病毒遍地，也沒能澆滅他對於這方面的熱情。幾人相視一笑，接下來就是一下其他隊員的八卦，如歐文的宗教信仰，杜蘭特的推特留言等等。不知不覺已至深夜，三人這才散去，彼此之間的距離又拉進了不少。可他們不會想到，籃網隊的噩夢就此開始，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他們一勝難求，眼看就要十連敗。就連哈登和歐文同時出戰的場次中，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競爭力，哪怕是西部多年弱旅國王，都能在他們頭上取走一場勝利。與此同時，隊內烏雲籠罩，隊外流言四起，每個人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情緒低潮，就連杜蘭特似乎也對當前局面束手無策。莫荒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可上不了場的他對此無能為力，同時那老者說的「任務」也令他坐落不安。終於，在球隊迎來十連敗之後，一個重磅消息引爆了全隊：哈登要被交易了，將會換回來本·西蒙斯，以及其他一到兩個球員。這筆交易將會在交易截止日之前完成，消息在隊內被人曝出，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可莫荒沒空在意此事，這些天來，他不止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沒過各大網站的交易流言上。雖然沒有聽到來自管理層的聲音，但他至今都沒有忘記，當年羅斯突然接到被交易的電話時，那傷心悲痛的樣子。今天是交易截止日的最後一天，莫荒緊張的坐在房間里，雙手緊緊握着手機，不想錯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ESPN的APP不斷推送著各種交易消息，終於，他看到了籃網與費城完成並官宣了這筆大交易。籃網送出哈登和米爾薩普，得到小庫里、德拉蒙德以及西蒙斯。「還是換出去了啊，可這樣的話，我們隊隊員的數量就超出限額了，接下來一定還有交易吧。」這些天以來的交易流言在腦中一條條掠過，-可想來想去，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鈴鈴鈴。」突然間響起的電話鈴聲如鬼影般嚇了莫荒一大跳，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拿起手機一看，來電的竟是本布里。「嘿，喬，我被裁掉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電話聽筒中響起，甚至還夾雜着些許哭腔。「呃...兄弟，這是誰跟你說的？」「肖恩。」「哦，不！」莫荒怒吼一聲，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本布里已經成為他在隊里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老兄，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有其他球隊來聯繫我了，想來應該很快就能得到一份新的合同。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很想再度和你並肩作戰，可我們下次再見就只能是對手了。聽好了，我可不會讓你在我頭上進一個三分球的，等著看吧。」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可莫荒早就喜歡上了這個打球聰明且防守努力的傢伙，此時有些說不出話。沉默片刻，還是電話那頭先開了口：「兄弟，加油，去贏下那該死的總冠軍吧。」說罷，本布里掛斷了電話。時鐘上的指針劃過下午三點，這意味着本賽季的交易截止日正式結束，莫荒長舒口氣，他安全了。正當他暗自欣喜時，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這次來電的是隊醫：「喬，你的檢查報告看起來有些奇怪，現在有時間嗎，咱們見一面？」「好，我去找你。」「不用，我已經在你家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