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肘擊庫茲馬

比賽開始，籃網跳到球權。莫荒幾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底角，隨後折返回來，在德拉蒙德的掩護之下接到小庫里的傳球，三分線外接球就投，這是賽前就佈置好的開場戰術。自信一擊宛若驚鴻，穩穩命中。山呼海嘯般的聲浪幾乎要將房頂掀翻，人們紛紛起立鼓掌，為精英射手的歸來送上熱切歡呼。而莫荒也同樣興奮，第一球的命中對投手來說至關重要，也讓他對這個晚上充滿期待。這也是他在主場命中的第一球，經歷了首場比賽的洗禮之後，他明顯更加適應了NBA的節奏。當然，喬哈里斯留下的記憶功不可沒。可是籃網畢竟缺少眾多主力，雖然對手奇才也傷了當家球星，但他們還是無法佔據上風。命中此球之後，莫荒就遭到了八村塁的嚴防死守，再也沒有獲得任何出手機會。打至頭腦發熱時甚至祭出強行突破，可上籃歪的有些離譜。其實此事倒也正常，無論是他自己還是這具軀體的主人，在突破這項技能上都是不及格的水平。首節比賽還剩四分鐘，籃網落後七分。「喬，下來休息一下。」被換下的莫荒靠在椅子上大口灌下運動飲料，一邊觀察場上形勢，一邊思索著該如何投進下一個球。時間來到第二節中段，他重新被派上場，這次要面對的對手是最近表現火熱的前鋒—凱爾·庫茲馬。不知為什麼，在面對運動能力比自己出色的對手時，他總會感到有些忌憚，這個毛病一直存在。無論是上一場的托平，還是今天的庫茲馬，都能帶給他莫名的壓迫感。「喬，接下來的進攻由你上去擋住對手，然後往三分線外彈去。記住，有機會就投，別猶豫，中投也行。」帶着納什的囑咐，莫荒走上賽場，眼神無意間掃過觀眾席，猛然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人群當中，面帶笑意。「是他！」正是月光老人。然而一眨眼之間，老者竟消失不見，莫荒環顧四周，已然無法在人海中找到他的存在。「喬，你在找什麼？有朋友來觀戰了？」米爾斯湊過來問道。「不不不，可能是我看錯了吧。」慌忙應付過去，莫荒甩了甩頭，雙手扶膝站在戰術位置上，心裏已然掀起驚濤駭浪。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看到的那道身影就是他，那氣質太特別了。「可他到底去哪兒了呢？」就在他心亂如麻之際，庫茲馬緩緩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不羈的笑意。或許是故意的，就見他沉下右肩，狠狠頂向莫荒胸口，把沒有防備的射手撞了個趔趄。「呦，這不是只在常規賽發揮的超級射手嗎，怎麼，現在連常規賽也打不了了？誒，要不咱倆打個賭，你今天絕對拿不到十分。」惹了事的庫茲馬全無悔意，眼神中反而充斥着挑釁的神色，手上還比出一個侮辱性的動作。可這一套連招在莫荒眼中，卻顯得那麼幼稚。「不好意思，這十分我拿定了。」「那就試試。」托馬斯運球過半場，幾經傳導之後，球交到了低位的阿德手中。看了眼自己的防守人，阿德決定使用背身單打，雖然年紀大了，但沒有人敢輕視這個曾經的全明星大前。前轉身之後，奇才中鋒被頂開了半個身位。「凱爾，注意協防。」「機會來了。」聞聽奇才教練在場邊的指揮，

莫荒大喜，趁盯防自己的庫茲馬將注意力轉移到阿德身上時，他和米爾斯迅速對了下眼神。澳大利亞後衛心領神會，當即在弧頂給他做了個掩護。藉著這個掩護，莫荒沿着弧頂跑位，而米爾斯則往底角落位，庫茲馬此時已經協防至阿德身旁，想要再補已經來不及了。如此空位，阿德怎能視而不見，手指輕輕一撥便將球傳出，同時憑藉自己寬厚的身軀擋住兩個原本防守自己的人，給身後的射手鋪出一條康庄大道。「啊！」意識到自己漏人的庫茲馬大吼一聲，緊撲兩步，張手奮力躍起想要蓋下此球。可為時已晚，融合了喬哈里斯優秀射術的莫荒充分發力，帶着自信的皮球沿庫茲馬指尖飛向籃筐，彈道極正。「Forthree！」「還差四分！」莫荒仰天激情怒吼。俗話說，一順百順，在這個三分命中后，庫茲馬明顯上了防守強度，可如此一來正好給了莫荒可乘之機。下個進攻回合，莫荒看準對手有些激進的動作，先是做出投籃假動作晃起庫茲馬，而後壓一步順步突破，在罰球線附近突然停住，急停跳投。倍感丟面的奇才前鋒從身後魚躍起飛，二人結結實實撞在了一起。「砰！」「嘟！」伴隨着響亮的打手聲，裁判吹響哨子，莫荒走上罰球線，穩穩命中兩次罰球，拿到第八分。「想不到，你還會這一招，看來這養傷的時候沒少學啊。」吃了虧的庫茲馬面色不善，那陰陽怪氣的樣子配上滿頭黃毛，活脫脫一個社會精神小伙。「那當然，要不然怎麼在你頭上得分呢。」「哼，到此為止了。」回合轉換，二人對上位，在三分線外拿到球的庫茲馬抬眼看了眼籃筐，隨後猛踩油門從右手邊強行突破。莫荒緊緊貼防，可這具軀體的移動能力着實有些緩慢，即使他拼盡全力也還是慢了半拍，被對手從身側超了過去。球進哨響，二加一。「就憑你也想防我！」恨恨拍了下手，強行無視對手挑釁般的賤笑及怒吼，莫荒深吸口氣，將注意力重新聚集到比賽當中。然而此球已經完全調動起庫茲馬的情緒，剛過半場就貼上來緊逼，拿出了堪比季後賽的防守強度。這般強硬的動作令莫荒非常不適，他奮力想要擺脫，可根本無法獲得任何空隙。足足跑了八九秒，卻連球都摸不到，只得眼睜睜看着隊友終結了這次進攻。接下來的兩個回合如出一轍，二人宛如在跳一出華麗的華爾茲，形影不離的模樣令人啼笑皆非。可當事人之一的莫荒全無浪漫之感，雖然目標近在眼前，時間也還充裕，但他自己卻心急如焚。他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在沒有拿到手之前，哪怕東西再好，也都不是自己的。「怎麼辦，這混蛋防的這麼死，該怎麼甩開他啊！」短短數秒，籃球史上各種經典畫面在莫荒腦中如走馬燈般閃過，猛然間，雷吉米勒推開喬丹完成絕殺的傳世一幕陡然浮現。「要不然試試，萬一裁判沒吹呢。」說干就干，被纏的失去耐心的莫荒再次啟動，這一次他選擇從弧頂繞三分線往底角跑去。這下不僅庫茲馬沒想到，籃網隊其他四個隊友也愣住了，持球的小庫里甚至停下腳步，在原地運球觀察著這奇怪的一幕。在距離底角一步之遙時，莫荒急速止步，隨後迅速轉身往上線折返。緊接着，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一肘狠狠砸向了緊貼自己的防守者。這一下可是用了不小的力氣，狠狠擊中了對手的心窩。庫茲馬始料未及，直接倒退著飛出三四步遠，在隊友的攙扶下才勉強沒有倒地。與此同時，裁判的哨聲隨之響起。「進攻犯規。」「你什麼意思？」當然，庫茲馬不幹了，掙脫眾人便衝上前來用腦袋頂着莫荒。同時雙手攥拳，青筋暴起，眼神甚是兇狠，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見衝突將起，三個裁判趕忙跑來，配合其他隊員連拉帶拽將兩人隔開。可庫茲馬依舊不依不饒，嘴裏念念有詞，大都是些「Fxxk」之類的詞語，隔着人群瘋狂輸出。「喬，你怎麼了，從來沒見你用過這種動作？」小庫里湊上前來不解的問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剛才有點着急了。」「別着急，比賽還長，慢慢打。」不出所料，莫荒吃了個T。比賽繼續，怒火被徹底點燃的庫茲馬如嗜血孤狼般滿場追逐著獵物，兩條長臂上下翻飛，再配上那陰翳的眼神，威力更甚。如此瘋狂的防守效果顯著，主打無球進攻的射手被纏的痛不欲生，直到半場結束時，別說出手機會了，就連球都沒摸到幾次。「下半場由布魯斯替換喬先發，喬，你先冷靜下。」半場休息時，納什在更衣室對下半場的首發陣容做出調整，布魯斯·布朗進入先發。對於這個決定，莫荒沒有異議，性格本就不太強硬的他確實被纏的有些怕了。「還差兩分，倒是不難，等第三節後半段上去之後，找機會偷一個或罰兩個球，就行了。」然而，場上風雲突變，第三節才打了兩分鐘，布朗就領到了第四犯，只得下去休息。莫荒只得提前上陣，剛到場上，頓感一股陰冷鎖定了自己，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發出來的。好在對位的是八村塁，他的防守雖然兇悍，但還算乾淨。來到進攻回合，莫荒正常跑戰術，哪知在借詹約掩護接球后，又對上了換防的庫茲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