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又見瑪麗娜

「呵。」「怎麼又是他？」莫荒沒有猶豫，抬手就投，想打一個措手不及，可他低估了對手防守的決心。在抬手投籃的一瞬間，全神貫注的庫茲馬狠狠下手，精準無比的切下了球。「犯規了！」瞪大眼睛的莫荒朝場邊裁判大聲喊道，可三位裁判中無卻一人對此有所反應，再一回頭，庫茲馬已經腳踩風火輪朝自家籃筐疾馳而去。他努力回追，但為時已晚，只得眼睜睜目睹了一記戰斧劈扣的誕生。「他打手了，你沒有看到嗎？」「那不是犯規，他先拍到了球。」情緒激動的莫荒站在裁判面前，不停用右手拍著左手手臂，試圖重現剛才發生的一幕，旁邊的納什也湊了上來，二人合力輸出。可裁判絲毫不為所動，冷靜解釋著這次判罰的依據，實在不耐之時，做出了準備給技術犯規的手勢。「把嘴閉上吧，我根本沒碰到你的手，有本事就像個男人一樣打球，別動不動就找裁判要罰球。」不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在莫荒憤怒的眼神中，庫茲馬面露輕佻跑回半場，嘴角掛着的輕蔑笑意令人火大。「跟個小混混一樣，什麼東西！」奇才的防守雖然並不頂尖，但在下半場對莫荒卻是重點照顧，進攻受阻的他在防守端也是誰都防不住，甚至當了很長時間的提款機。終於，納什忍不住了，在第三節還有兩分鐘的時候將他換下。整整八分鐘時間裏，除了一次失誤和一個籃板，再無其他數據進賬。坐在替補席的莫荒心情複雜，曾幾何時，他以為自己和職業籃球運動員之間的差距只是身體條件。可如今看來，哪怕自己有了足以征戰NBA的身體條件和投籃技術，在其他方面的劣勢還是難以彌補的。從意識、心理素質、跑位路線再到各種球場小技巧等，都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喬，你怎麼了，在場上好像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你不會真的被嚇到了吧？」「我也不知道，KD，相信我，我會調整過來的。」「是的兄弟，我一直都相信你，你是這個星球上最好的投手之一。另外我有個建議，其實奇才隊防守很差的，你可以多嘗試嘗試中投，或者突破，不必非得執著於三分的。」一語點醒夢中人，莫荒雙眼發亮的看着杜蘭特，連連點頭。同時暗罵自己愚笨，差兩分就試試中投，何必非得找三分機會。想通了的莫荒情緒大振，這番變化被納什看在眼裏，眼珠一轉，頓時心生一計。「喬，如果有錯位的話，你有沒有興趣來個低位單打？」「低位單打？可以啊，我願意。」或許這個星球上只有納什這個主教練才會想出如此計策，但卻正中莫荒下懷。沒人知道的是，在學生時期，除了三分球，他最喜歡的進攻方式就是低位單打。當然，也可能是跟他有些拉胯的速度有直接關係。納什點點頭，他正好也想探尋戰術的多樣性，於是在第三節結束的間隙佈置了一個低位單打的戰術。此時，本場比賽的比分來到80:78，籃網稍稍落後。第四節開始，莫荒上陣，第一個回合中，他借米爾斯的掩護接球，面對對方換防過來的後衛內托直接坐到低位，準備背打。「他要打低位？」奇才隊主帥昂塞爾德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在他的認知中，一個會低位單打的白人投手，

就像隨機選中的一張中了頭獎的彩票般驚艷。「難道他養了這麼長時間的傷，還能練出一手低位技術？」昂塞爾德眉頭微皺，擺擺手喝退了準備上來協防的隊員，隨後瞥了眼不遠處抱着肩膀的納什，目露不解之色。觀察了兩秒，見沒人協防，莫荒大喜，這是他希望看到的情形。轉頭一掃了眼比自己矮十幾厘米的內托，遂不再猶豫，撅起屁股就往裏拱。眼看就要擠到禁區，奇才中鋒加福德再也按捺不住，撲上來準備協防。莫荒早已偷眼看到了他，不等他上來就直接後撤一步，使出一記金雞獨立。皮球飛過內托驚詫的雙目，掠過奮力封蓋的指尖朝籃筐緩緩飛去。打板命中。「漂亮！任務完成！」莫荒緊握雙拳，仰天長嘯，那模樣好像進了一記壓哨絕殺，引得周圍球員紛紛側目。「不就是個普通的後仰投籃么，至於這麼激動？你是第一次打NBA？」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傳來，不用問，又是庫茲馬。心情大好的莫荒沒有理他，看向大屏幕上跳動的統計數據，三個任務均已達成。在這一刻，比賽的勝負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哪怕現在就被教練換下，他也毫無意見。「這小子怎麼這麼興奮？不過說起來，倒是第一次見他使出這個動作，看起來還挺嫻熟。」台下觀戰的杜蘭特露出氣質微笑，和旁邊的助理教練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悠閑的分析著場上局勢。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雖然這個戰術打成，但隨後籃網陷入長時間的得分荒。托馬斯、庫里、米爾斯、莫荒以及阿德紛紛嘗試出手，卻收效甚微，即使他們已是籃網陣中最能得分的幾個人了。半節過去，記分牌上的分差已經拉大到了十分。分差越拉越大，終於，第四節還剩三分半鐘的時候，納什面對十八分的分差選擇了放棄抵抗。大手一揮，夏普和華子等新秀上場，宣告這場比賽的提前結束。被換下場時，莫荒看了眼大屏幕，數據統計最終停留在12分、4個籃板、2個助攻以及1個失誤，其他數據紛紛掛零。雖然輸球，但並不他的影響心情，開了瓶運動飲料，甘甜的味道瞬間充斥口腔，緩解了乳酸堆積帶來的疲憊。而後和格里芬等老將閑聊起來，面露輕鬆之色。賽后，納什並沒有過多苛責隊員，簡單的總結過後就結束了這一天的工作。「夥計們，享受屬於你們的假期吧。」臉上雖平靜，可莫荒的心裏暗喜不已，足足七天的全明星假期說長不長，但也絕對不短，比國內逢年過節休假還得調班要強出太多。當然，還有那足以令人顱內高潮的賬戶餘額，是多少人這輩子都遙不可及的數字，如今，都是他的。回家路上霓虹閃爍，在紐約這座城市，夜晚比白晝要有趣的多，街邊一個接一個的閃光招牌令人看花了眼。不過在莫荒心中，這些夜店加起來都不如月光酒館令他期待，哪怕會有些小小的畏懼。在公寓門口下車后，他遠遠的朝那個方向看去，房間中燈光微弱，似乎是在開門營業。「要不今天就算了，明天再去吧。」終於，莫荒忍住心中躁動，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公寓，洗了個澡準備直接入睡。「砰砰砰！」正當他坐到床上準備脫衣服時，敲門聲陡然響起。「誰啊？」「砰砰砰！」敲門聲很輕。隔着貓眼向外看去，卻漆黑一片，樓道里的燈好像沒亮。「這動靜，應該是他吧。」莫荒喃喃自語，隨即打開了門。「嘿，喬，我就知道你在家，哈哈哈，有沒有猜到是我？」「瑪麗娜？」幽香沁人心脾，看着面前的靚麗身影，莫荒雙眼發直。今天的瑪麗娜穿了一件純白色的羽絨服，下身是修身牛仔褲配上黑色長靴，看的出來，她今天很用心的化了妝，並做了髮型。「嘿嘿，你要睡了嗎？」「還沒，請進。」將女孩讓進屋中，進屋之後的瑪麗娜輕車熟路，直接坐到了沙發上，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隨後脫掉羽絨服，露出裏面的高領毛衣，還有一串閃閃發亮的項鏈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材。雖然見過不止一次，可女孩的出現還是令莫荒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心潮蕩漾。「你怎麼來了？」「我看了你今天的比賽，雖然輸了，可你的發揮越來越好了，作為你的球迷我非常開心。」「謝謝你。」「你要休息了嗎，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新開了一家酒館，好像是叫月光酒館吧，裏面沒什麼人，要不要去喝兩杯。當然，你請客。」「嗯，嗯？」莫荒一怔，而後警惕心大起，在這一刻，他有些懷疑瑪麗娜和月光老人之間是不是有某些聯繫。見他面露難色，瑪麗娜先是朱唇微微撅起，緊接着嘆了口氣，道：「好吧，看得出來你有些累了，要不咱們明天再去，好不好？」「行。」「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找你。」「啊？你這就走了？」「怎麼，你不想讓我走？」剛剛拿起羽絨服的瑪麗娜瞬間將衣服扔回在沙發上，亮晶晶的雙眼注視着眼前男子，明眸如秋波皓月，盯着莫荒心花怒放。當夜，春光流轉，光影交融。次日清晨，莫荒緩緩睜開雙眼，扭頭看着身旁空蕩蕩的半張空床，心裏空落落的。昨天晚上和瑪麗娜閑聊時得知，女孩是本市內一家傳媒公司的員工，同時也是籃網隊鐵桿球迷。而且，她前兩天在附近租了個房子，至於原因，不言自喻。「高帥富的生活原來是這麼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