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遼東二

阿濟格和手下數千人馬腦袋一片空白，不明白為何會這樣，他沒有經歷過岳託大敗的場景，自然無法反應過來，只知道耳朵嗡嗡直響，只有砰砰聲和噠噠噠的聲音，其它啥聲音都聽不到，前面的勇士不斷倒下，後面的還在不斷往前，只有座下的馬匹感受到了恐懼氣息，開始不往前走，而是不斷往後退縮，被炮彈波及的則直接噓溜溜往旁邊亂跑，很快就把整個馬隊沖得亂成一團。

五膄大船上的機槍火炮並未停止射擊，而且兩艘船還解纜開始發動逼近海岸，不是大家沒有停火的概念，而是這些民兵基本都是皇漢，對大清從來都是很反感，平時又沒有多少真正實戰的機會，碰到這樣一個碾壓性的場面，自然能打多少是多少，如果不是在船上，他們一定會發瘋似的往前衝鋒，一個戰士一旦打出性，和機械人沒兩樣，智商直接歸零。

十多個穿越者已經打光了彈匣中的子彈，還在那不停扣動扳機，直到旁邊的戰友提醒，才記起要更換彈匣，接着有幾個穿越者終於扛來了40火箭筒，60，80,100口徑迫擊炮，由於船隻已經靠近海岸，75火炮俯角不夠，打不到岸上建奴，於是紛紛跑出炮位，七手八腳架起曲射迫擊炮，又是一頓強烈輸出，搞得船上搬炮彈的明人汗水淋漓，渾身濕透，而更多的明人海軍則靠着船幫，端著栓動步槍不停地裝彈射擊，再裝彈再射擊，好些人自始至終連伏在那的姿勢都沒變過。

機槍因為槍管過熱停止了射擊，可40火箭筒，迫擊炮威力更大，幾十發幾十發的鋼鐵輸出，把對面不知所措的旗丁炸得四散，碰巧的是一發炮彈落在阿濟格身旁不到二十米處，十多個擺牙喇被掀翻在地，他們扛着的王旗一折兩段，其餘的幾十個馬甲控不住馬，被馬帶着不由自主地散開，阿濟格本人的坐騎受到驚嚇，一個前蹄騰空，將阿濟格重重摔落馬下，附近親兵想要搶上前來扶起阿濟格，沒料到又有兩枚炮彈落下，炸死幾個，炸傷幾個，巨大的爆炸聲響，將更多的馬甲旗丁驅散開，以至於想救都救不到阿濟格，加上各種不聽指揮的馬匹胡亂奔跑，他只能眼看着在漫天塵土中的大清勇士漸漸遠離。

此時感覺很慢，其實也就一刻多鐘，現代武器收割人命不過是瞬息之間。筆架山上本來在沒命逃跑的明軍，隨着一聲聲爆炸聲響起，由初時的懵逼狀態，到看見建奴在天路上成堆倒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希賢本人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匆忙之下胡亂套上盔甲，又看到對岸建奴正白旗宛如無頭蒼蠅一樣亂串，頓時清醒了很多，多年與建奴的戰鬥讓他很快意識到，對面遭到了毀滅性打擊，天路上近千建奴剛剛還凶神惡煞般，現在沒有幾個能站着，肯定是被那些大船上的火炮火銃打的，那驚天動地的炸雷聲從那邊傳來，一直就沒斷過，而且幾膄大船開始慢慢向對岸抵近，明顯是要搶灘上岸，那自己還猶豫什麼？趕緊擂鼓！你們幾個千戶百戶，還不回頭衝過去？沒看見建奴四散而逃嗎？媽的一群孬種！撿人頭都不會！

兩千餘明軍在長官的喝罵聲中，終於回過神來，剎那間一個個天神附體，揮舞著不知從哪裏抽出來的各種刀槍劍戟，蜂擁著衝上天路去搶人頭，死了的割人頭，沒死的再補一刀，只是天路上層層疊疊堆積著上千人和馬的屍體，加上明軍丟棄的木料山貨，已經把整條路堵住了，明軍不得不一邊清理一邊搶各種戰利品，速度實在是快不起來。

幾膄大船靠近了海岸，幾個皇漢迫不及待放下小船登陸，乘勝追擊，端著八一杠，再毫不猶豫跳下小船，淌水衝上灘頭，追擊散亂逃跑的清軍，渾然不顧船上迫擊炮還在轟擊，後面則還有一批明人士兵跟着，船上的小王見這種混亂場面趕緊叫停了炮擊，這要一不小心炸傷了自己人可不得了，望着這些搶灘登陸的穿越者和歸化民士兵，小王突然想起牛逼的海軍陸戰隊，估計就和這個模樣差不多吧。

在幾膄大船和一批百餘「海軍陸戰隊」的鼓舞下，筆架山的明軍終於推開各種路障，揮舞著刀槍吶喊著也跟着衝上岸頭，朝那些硝煙中喪失了方向亂撞的建奴衝殺過去，如果單打獨鬥，明軍絕對不是后金韃子的對手，但打群架幾十個對一個就不同了，明軍別的不會，這種痛打落水狗做得比任何人都熟練，況且前面還有一批神兵在乒乒乓乓撂倒那些負隅頑抗的建奴，更是有恃無恐，人人都在瘋狂收割建奴人頭。

大清武英郡王阿濟格被自己的戰馬撂倒，摔傷了手腿，加上沉重的三層鎧甲拖累，幾次掙扎着想起來，卻因傷痛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眼睜睜看着自己身邊的諸多親兵被可怕的爆炸驅離而毫無辦法，再看看四周，觸目所及都是滿地的死馬死人，自己被圍在中間，王旗落地，硝煙瀰漫，明明看見幾波馬甲在旁邊尋找他，都因為找不到王旗所在位置而無功而返，而自己的喊叫也被各種爆炸和喊殺聲淹沒，錯過了短暫的救援時間。

一個歸化民「海軍陸戰隊」隊員端著栓動步槍沖了上來，看見幾個還能動彈的建奴，毫不猶豫舉槍瞄準，正待扣動扳機，被後面趕到的神兵喝止，地上躺着的十幾個衣甲鮮明的建奴明顯不是一般人，尤其阿濟格身旁一把長刀更是霸氣側露，光刀把就有一米長，上面鑲滿了寶石，閃爍著誘人的光芒，肯定地位不低啊。

更多的明軍圍了上來，有眼尖的發現了正白旗旗幟，白底藍龍紅色火焰，接着又發現了明黃色底兩四爪團龍加一四爪行龍火焰珠郡王旗，抓到大傢伙了，應該是個建奴王爺，地上幾個受傷嚴重的白甲兵還想反抗，可惜更多明軍一擁而上，將阿濟格和幾個活着的親兵一併綁了，由於出天花而滿臉麻子的大清武英郡王阿濟格，掙扎着想要咬綁他的明軍，被一個歸化民一巴掌加一槍托，直接打得差點背過氣去，其他幾個半死不活的白甲也被當場揍得鼻青臉腫，明人對這些建奴的恨是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如果沒有神兵在場制止，他們會將幾個白甲當場碎屍萬段！

塔山離着筆架山不遠，十多里地，遠處海邊傳來的連珠炮聲隨着海風隱約傳來，關寧軍瞭望哨迅速報告給塔山守城副將鍾翰邦，鍾翰邦趕緊上城頭向東面瞭望，未幾，就見東面上百正白旗建奴蜂擁而至，以為建奴要攻城，立馬飛報各門提高戰備，可奇怪的是這波百餘建奴馬甲，絲毫未在塔山停留，而是倉皇往東北去，緊接着一撥又一撥，或幾十騎或幾騎亂糟糟慌不擇路，可以看出丟盔棄甲者眾多，鍾翰邦仔細觀察后，加上先前東面傳來的爆炸聲，他判斷必然是建奴遭到了強有力的打擊，才會是如此狼狽，這副模樣有十多年來沒見過了，證明所遭到的截擊絕非一般，要不要出城截擊？他猶豫起來，可是越來越多的建奴敗兵從塔山邊往北，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於是當機立斷下令手下三千精騎出擊，怎麼着也要撈點剩菜剩飯吃是吧。

三千塔山守軍出擊，沿途截擊，然而建奴的戰鬥力始終比當時的明軍強很多，即使幾個打一個，有時候也難以招架得住，要不是清軍被穿越者的炮彈嚇破了膽，這三千人馬在建奴眼裏真不夠看的，因此即使是在痛打落水狗，關寧軍也沒有收到太多的戰果，僅僅收割到百餘建奴，而自己則損傷了兩三百人，不過對於關寧軍來說，這已經是破天荒的大勝，完全可以比美袁崇煥當年的寧錦大捷。

北面松山城內副將夏承德也是一樣，看到大量建奴倉皇逃竄，開始也不敢輕舉妄動，雖然背靠二三十裏外的新軍，可那麼多三三兩兩的建奴經過，真怕是他們的誘兵之計，自己那點人馬想要野戰，等於自殺，於是他只是增加巡城人馬加強戒備，一直等到建奴大批敗軍幾乎要完全溜過他的防區，他才感覺是不是該出去撈點下水魚？不敢派多，出城一千八百餘人，其中兩百家丁，只要碰到落單的幾個幾十個建奴，那自己就賺大發了。

阿濟格正白旗五千人，逃回的大概不到三千人，六七個牛錄損失在筆架山天路和海灘上，當甲喇額真額哲帶着殘兵敗將，一路狂奔，他們不敢沿海岸線跑，實在是被那幾膄沿海大船嚇怕了，只能向塔山往北撤退，繞過塔山後，見後面沒有追兵，他開始收攏潰兵，等了很長時間都沒等到武英郡王阿濟格，開始頭皮發麻，要知道失陷郡王，全家砍頭，罪無可恕！看到幾個郡王身邊的擺牙喇和馬甲趕緊叫過來詢問，當得知武英郡王真的被天雷擊倒，生死不知時，他大叫一聲暈倒在地，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等他悠悠醒轉，還是沒有阿濟格的消息，額哲已經明白武英郡王凶多吉少，當即派出一個牛錄分成兩路尋找，自己則率領剩餘兩千五百餘人馬，緩緩向松山方向轉進。

到達松山北面，他不敢再靠近錦州方向，那裏駐紮着五六萬明軍新軍，只得在離松山二十里的地方等待。一天之後，那個派出的牛錄回來了，帶回幾個看見阿濟格被俘的傷兵，額哲不禁悲從中來，放聲大哭，沒想到五千勇士竟然沒能護住阿濟格，自己人頭落地事小，還要連累家人，想想這一仗前後不滿半個時辰，輸得不明不白窩窩囊囊，這回去該如何交代？

正在他猶豫是回頭還是退回大營的時候，多鐸貝勒率鑲白旗五千勇士由北回返，兩支隊伍，一支旗幟鮮明，怒馬鮮衣，一支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當下讓多鐸大為驚異，馬上將甲喇額真額哲叫過來，詳細詢問怎麼回事？當聽到阿濟格失陷於明軍時，不禁怒火萬丈，自己大哥就這樣在無數天雷炸響中被俘，怎麼都不能接受，翻來覆去盤問幾個白甲，確認無誤，當即命令將幾個受傷的白甲推出去斬了，然後抽出鞭子狠狠抽打額哲，打得額哲昏死過去，一直打到自己累了，才頹然坐倒。

那些傳說中的怪獸軍，聽多爾袞多次講起，阿巴泰等人死於其手，沒想到大哥偷襲筆架山竟然也會落得個被俘的下場，看看這群失魂落魄的旗丁，定然是被嚇得魂都丟了，究竟什麼樣的力量，讓大清精銳在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內損失過半？難道真的是長生天要亡大清嗎？

多鐸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得不接受大哥戰敗的事實，這都過去近兩天了，能回來的話肯定早回來了，怎麼辦？自己是回大營向多爾袞皇太極彙報，還是繼續騷擾明軍？

此時探馬來報，松山明軍正在方圓十多里內四處搜尋，看起來是在撿便宜，多鐸又派出幾股哨探，查明塔山筆架山方向並無大股明軍追來，只有少數夜不收鬼頭鬼腦試探，而松山方向卻的確有近兩千人在來回穿梭，估計已經被他們抓到了幾十個落單的勇士，多鐸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筆架山是自己大哥上了明軍圈套，多少有點願賭服輸的味道，而松山這邊得明軍則明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即不顧手下勸阻，命令猛將圖爾格率五個牛錄迎頭猛擊松山明軍。

夏承德此時正在得意，真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若是見好就收，什麼事都不會有，可他以為既然建奴在塔山方向被打敗，那麼近期內不敢再回來，因此他忘乎所以，連着兩天來回收羅，哪知道清軍是兩支隊伍，一支敗了，不等於另一支就會退縮，更何況想為阿濟格報仇的大清第一智將多鐸，從來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碰到他，也算明軍倒了霉。

圖爾格是鰲拜手下，鰲拜是大清巴圖魯，事實上有很多功勞都是圖爾格創造的，所以這個人是非常能打的，這次被皇太極派到多鐸手下，多鐸就將他直接派出去對付松山明軍，夏承德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貪得無厭讓多鐸找到了泄憤的地方。

五個牛錄一千五百多兇猛建奴騎兵，猶如猛虎下山，直撲夏承德所領近兩千關寧軍，當夏承德感覺到大地震動時，已經來不及了，上千支重箭飛撲而來，直接撂倒了兩三百懵逼狀態的明軍，接着就是熱刀切黃油，圖爾格一馬當先闖入明軍隊列，將明軍整個撕裂開來，飛斧，鐵蒺藜，鐵骨朵，四處亂砸，很快就把明軍來了個開腸破肚，分成兩三塊，等到明軍反應過來，開始本能反擊的時候，圖爾格已經衝出了明軍隊列，對穿了，然後他並未停留，而是繞了個一百八十度，率領清軍將夏承德等人圍了起來。

松山城內的明軍遠遠看見了建奴來襲，不過真的沒人敢擅自出城營救夏承德，只是迅速關閉城門，進入最高守城模式，這也是他們的本能反應，多年來就是這個模式，除非有將令一定要出城野戰，否則絕不出戰，更關鍵的是，松山現在能下令的將領就是城外的夏承德本人，城裏沒有哪個將領有這個權力，話說回來，就是有這個權力，在敵情不明建奴肆虐的情況下，真沒人敢出頭不是，所以現在城外撈便宜的夏承德和近兩千明軍，一下子就成了孤軍。

圖爾格不需要後面多鐸主力的幫忙，大清兩三百人馬就敢直衝三四千明軍，還會贏，現在一千五百勇士圍住兩千明軍，表示半點壓力沒有，清軍的騎射天下無敵，當即圍繞着明軍不停地放箭，夏承德所部一層層不斷倒下，緊接着就是被蜂擁而上的清軍一頓砍瓜切菜，明軍的反抗越來越微弱，直至戰場上形成了一邊倒，大明松山副將夏承德眼看大勢已去，僅剩的一千士兵已然毫無鬥志，只得扔下手中刀，下馬跪地投降。

前後不過小半個時辰，一千五清軍對陣近兩千明軍，以完勝告終，除了逃脫的一兩百人，被殺四五百，其餘一千人包括副將夏承德本人，被俘投降。這段與歷史上稍有偏差，歷史上夏承德是在松錦大戰明軍大潰敗之後，開城投降多鐸大軍的，並親自帶人抓了退到松山城內的洪承疇等人，給風雨飄搖的大明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響，可以說夏承德是個沒有氣節的將領。

而本時空，在歷史慣性作用下，他仍是投降了，不過這次投降沒對大明造成什麼影響，因為整個松山城還在，也沒有什麼能影響大局的高官被抓，就只有他所部一千人成了俘虜而已。

全殲夏承德所部兩千明軍，給多鐸多少帶來一點點安慰，底下的將領也好受了些，可阿濟格被俘仍然是一塊搬不開的大石塊，壓在每個清軍心裏，以至於很多人提出不如一鼓作氣拿下松山，多鐸考慮再三，還是放棄攻城，一個耗費時間，錦州的明軍必然會救援，以阿濟格被俘的明軍新軍實力來看，不容小噓，在這裏停留時間一長，難免不被包圍，二個是得趕緊回去報給多爾袞他們知道，後方騷擾我大清軍損失慘重，明軍已今非昔比，得做好更多的防範。

此地不宜久留，剿滅明軍兩千人，明狗很快就會得知，多鐸當機立斷，不再抱最後一絲希望等下去，趕緊出發回返清軍大營才是上策，不得不說，多鐸所以被稱為大清智將，的確對形勢有過人的判斷，見好就收，不糾纏，不停留，任何人都拿他沒辦法，這才是一個將領該有的素質，尤其是在敵後，更應該小心行事。

明軍這邊先是天大喜訊傳來，筆架山運輸大隊俘虜了大清武英郡王阿濟格，非但物資糧草沒損失，還殲滅了建奴兩千人，尤其阿濟格被俘，是大明對后金十幾年來俘虜的最高級別將領，盧孫二人包括祖大壽都是興高采烈，建奴未開戰先失大將，大吉大利啊。

接着傳來松山守將夏承德降清，松山城內空虛，祖大壽請教兩位督師，該怎麼辦？盧孫兩人認為問題不大，只要松山在我手裏就可以，不過他們不想讓新軍去駐守城池，建議祖大壽分兵兩千接管松山防務，錦州有新軍在，不必擔心，於是祖大壽令一位副將率兩千關寧軍接管了松山，也算是亡羊補牢。

後面塔山守將鍾翰邦接到松山夏承德被俘的消息，立即下令在外面的零散明軍即刻回城，同時封閉城門，並派人知會還在筆架山的神兵小王他們，希望他們能再駐留幾天，以防清軍報復性突襲塔山筆架山，小王答應了，不過要求關寧軍多派夜不收偵查，以及恢復中斷的物資運輸，表示有他們在，小股清軍襲擾不要怕，多放哨探，查明建奴動向，並儘快通知筆架山就可以。

多鐸率領七千多人回到清軍大營，多爾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麻子大哥屢立戰功，大清最猛的王爺，竟然會在小小的筆架山被幾膄海船打敗，而且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他把捆綁結實的額哲帶進來問了詳細的經過，近兩千勇士竟然在片刻功夫被明狗一掃而空，聽描述必然是那些所謂神兵的連發火炮和火銃，阿濟格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被開花彈震倒，周邊親兵死傷慘重，不是勇士們不儘力，而是象當初臨清一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還擊，大部分就是在混亂中被明軍遠程火器團滅的，真是太可怕了，比自己所能想像的還要可怖。

接着把投降的夏承德也帶進來問話，整整問了半個時辰，夏承德除了清楚神兵衛在皇莊天津和周至有基地在訓練全火器新軍，和他手裏買來的幾十桿自生火銃外，基本不清楚新軍配置，包括那些看到的巨大鐵車什麼作用，說的和清軍自己所知道的基本差不多，可以肯定這個夏承德完全不是大明的核心人員，像他這樣大明二三品的武將都不清楚新軍的組成配置威力，就明顯說明，那些神兵的確具有超越大明朝廷的權力，否則按照大明以往到處漏風的「保密」措施，應該是上下所有人早就清清楚楚的。

看來自己和皇太極都託大了，人家幾膄大船，往多了算，不過一千多人吧，片刻功夫，滅殺大清兩千勇士，還不帶損失自己，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對面明軍五六萬人真有可能打敗自己數十萬大軍，當年臨清的慘敗很可能要重演啊，難怪岳托到最後已經是畏敵如虎，看起來得趕緊調整部署，不得不加強防範啊。

為今之計，先需要看看漢軍旗百來門紅衣大炮的功效了，如果能轟開明軍大陣，則還有希望，如果連紅衣大炮都無法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那麼大清真的就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

想到這裏，多爾袞一邊上表請罪，將額哲等人押送往盛京，一邊要求皇太極允許讓孔有德他們做前鋒，並派人前往義州城，希望鄭親王濟爾哈朗能夠把義州城修得再堅固一點，他有預感，很可能大清將在義州城下與明新軍一決高下，而不是現在的錦州城外。

孔有德尚可喜他們自從無奈投奔后金之後，名義上封王，實際上建奴一個游擊都可以對他們頤指氣使，要不是皇太極極為重視大明火器，個人對他們優禮有加，他們才多少像個人樣，否則的話，真沒有建州奴看得起他們漢人，此次攜帶百門火炮趕到錦州前線，一直以為不過是候補的位置，沒想到阿濟格出事，多爾袞推薦，皇太極下旨，一下子讓他們成為大清的真正前鋒，從後面的跟班，變成了最前面的炮灰，這讓孔有德幾個人有苦說不出，剛剛佈置在後面的大炮，又要花九牛二虎之力重新調整，最關鍵的是，他們即將面對傳說中令人夢中驚醒的神兵新軍，這明顯是讓他們去送死啊。

清軍的佈置調動很快就引起了盧孫等人的注意，無人機傳來的信息顯示，原來已經標定的清軍火炮陣地前移了，這說明阿濟格的被俘，讓清軍意識到傳統弓箭刀槍不一定是新軍的對手，所以安排漢軍旗作為清軍前軍，那麼前後投降后金的，巴彥，祖澤潤，劉之源，石廷柱，李國翰等一大批漢奸將成為第一批接受新軍洗禮的對手，也好，等吧，本來就要解決你們，與其將來一個個搜尋，不如綁一起解決，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