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就業困難戶

明月樓花廳內

林玉坐在胡凳上，看了看手邊的茶水和點心，拿起一塊就大口吃了起來，順手遞了一塊給軟雲，軟雲愣了愣，拿了帕子包着。

林玉不管她，自己吃自己的。

約莫半個時辰后，明月樓管家季紅，人稱紅娘子，此時才緩緩行來，一步一扭，豐乳肥臀，活像一條美人魚。

不待季紅坐下，林玉便開口道：「紅娘子可需要新人？你看我怎麼樣？」

季紅腳步頓了頓，似是沒想到來人如此開門見山，她回身仔細打量了一下林玉開口道：「我這廟小庵漏，如何能容下您這尊大佛。」

「您仔細看看，我可是媚娘，只要有我在，那明月樓就是這葉城青樓第一。」林玉強調道：「只要有我在，今後姑娘們的歌舞曲子，形體妝容和琴棋書畫等一應技能都會煥然一新，只會比曾經的春風樓更加輝煌。」

想到春風樓以往盛況，季紅不由顫了顫，有些激動。

她卻開口問道：「姑娘如今終於有機會離開這是非之地，為何還要回頭呢？」

聞言，林玉摸著茶杯的手點了點桌邊道：「長在花園裏的花朵，除了爭奇鬥豔，什麼也不會，離了花園就活不下去了。」

紅娘子一愣，看了她一眼緩緩道：「姑娘若有什麼難處，不妨直說，說不定我也能相助一二。」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手上雖端茶送客，可語氣真誠，倒像是真心希望林玉脫離苦海。

林玉看了一眼季紅，燦然一笑道：「可否借些銀錢？」她笑得坦然，毫無窘迫。

季紅是見過媚娘子的，眼前這人眉眼彎彎，眼神清澈又堅定，臉頰紅潤，嘴角笑意不止，露出白白的貝齒，美人不動則已，一笑傾城，臉還是那張臉，可季紅卻覺得以往的媚娘子美則美矣，少了些生氣，今日一見，似有不同，許是經此一事，有所改變吧。

一刻鐘后，林玉帶着軟雲離開了明月樓。一大早就出門，看了看太陽，這都下午了，林玉餓得不行，拿着從季紅處借來的錢，林玉決定帶着軟雲吃點好的。順便歇下來想想究竟何去何從。

兩人來到百雨金坊口，向東而去，不遠處就是珍饈樓，吃飯當然要來珍饈樓，以往樓里的姐妹說得那是店內裝點清雅，那酒菜色香味俱全。

最主要的是，她們說那店掌柜顧廷珍身高八尺，貌比潘安，為人文雅有禮，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可惜已經成親了，不過吃着佳肴美饌，賞美景美人也是一件樂事嘛。

林玉才不承認她只想看帥哥。

也不知是不是剛過了飯點，這會兒招待的小二面帶疲倦，臉皮上掛着僵笑，一步步引了兩人上樓，林玉兩人在一處靠窗位置坐下，窗外就是街景，各色條幡牌匾，吃食雜貨布行應有盡有。

「小哥，上壺好酒，再安排些招牌菜。」林玉說完，便大方的摸出一錠銀子放到桌邊。

小二笑嘻嘻收起擦桌的白巾，順手拿過銀兩道：「兩位稍後，這就來～」說完便轉身下樓安排去了。

林玉看了看樓內佈局，四四方方的樓，中間是天井，一樓正中天井位置是一矮圓花缸，缸里有水，水面飄着些浮萍，兩三尾紅鯉在水間游來游去，時不時躍起，嘬一口邊上的荷葉。一根竹竿劈成兩半，桿里是不知從何處引來的水流，流向花缸，卻不見缸溢水。那花缸背靠一面貼壁假山，零零碎碎的山石上粘著些毛茸茸的青苔，邊緣攀爬著不知名的藤蔓，些許淺綠色球狀的果子掛在其間，有些眼熟，不過林玉一時想不起來。整面石壁遠看似浮雕，起伏摺疊，可見主人心思之細膩精緻。

明明是在豪放曠達的北方，建築裝飾卻是有着南方的溫婉，看着源源不斷的水流。林玉低聲道：「看來這酒樓日常賺得不少啊。」

對面的軟雲點了點頭，贊同了林玉的說法。

就是這酒不合人意，味辛辣色混濁，入喉似刀，刀刀入腹。剛喝了一大口酒的林玉暗暗吐槽，誰說古代的酒像米酒的，這分明就是燒刀子！

看來穿越小說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