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婉兒

林淵用一根繩子類法器將蛟龍從水中打撈出來，割下一節血肉用火隨便烤了一下后丟給白龍馬做早餐。金書緩緩飛過來，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如何，我能得長生嗎？」

雖然天書也認為這場戰鬥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無論前期布置還是執行戰鬥都做的乾脆利落。完美利用了地形優勢。

可一想起來這小子是做給自己看的就氣不打一處來，毫不示弱的回復林淵：「不過是利用了一件金屬性法器殺了個殘疾的真身罷了，不！他這個狀態有沒有真身境戰鬥力都兩說，還是藉助地形優勢才這麼快結束的戰鬥。哼，再說你殺條殘疾蛟龍和證道長生有什麼關係嗎？」

林淵不答話，默默看著它。

「你下定決心了？」

林淵將長劍執於手中猛然向前一揮，而後回答它：

「這份決心不夠求得長生嗎？此前我發覺府內寶庫沒有我需要的材料后便一直打聽天材異寶的消息。可惜我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只能憑直覺。現在我已經打聽到了什麼地方可以尋找到我需要的東西了。

為了對抗陰氣愈發強勢的增長，太玄洲的太上道宗和朝陽帝國將會打開他們共同掌控的一處異空間。我有直覺，在其中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東西。話說明明這都是府中最差的劍了，寶庫中寶貝那麼多偏偏沒有我要用的材料。」

「我已經強調過了，你缺的不是一點材料這麼簡單。」天書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爭論，它知道林淵有一種執念，足以將他徹底摧毀的執念。

「走一步看一步吧。除了去找材料也有其他重要的事，非做不可。」

「什麼事？」

林淵在心裡想著，不出去的話，沒有實力的自己很可能在某個時刻被七大家殺害。

又想到茶樓說書人口中的世界，又想到賣豆花阿婆的寧靜生活，笑著說：「當然是行俠仗義啊，聽說山裡的狐狸精越來越多了。我這樣的翩翩公子自然是要懲凶除惡的。」

「就我們？」

「自信點，把『們』字去掉，你不算。」林淵想了想，又說：「我會給七大家傳消息，告訴他們我要入世修行。我猜我的『幾個小夥伴』可能也要被我牽連。雖然他們估計不會和我一道走。」

等到潭水中血跡被瀑布沖走，林淵在水裡泡了一會兒。然後找了顆沒有被早晨大戰波及的樹，在樹蔭中躺到下午這一人一書一馬才開始回城。

……

林淵策馬直奔月華殿，卻發現主廳內一人正端坐在案台前看著文書，遠遠望去只見：

身姿窈窕，瓊鼻微翹，雲發輕把玉簪壓；

明璫微晃，玉面無暇，搖曳便是千般風華。

她身著輕紗碧玉裙，腰系繽紛玲瓏袋。似是有感，便抬頭看向林淵，微微一笑。而後起身蓮步輕移，似迎風裊裊楊枝，宛凌波濯濯蓮花。

「淵哥哥~」

林淵突然回想起前世，趕緊咬了一口舌頭，心中速念三遍「妖女壞我道心」。

而後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嗯，你怎麼到月華殿來了。」

林婉兒望著林淵，峨眉微蹙，崛起嘴說：「昨日傍晚淵哥哥不是傳信說心月鑒無法用了嗎？我想著既然如此便在淵哥哥住的地方幫著批改城主府的公文，這樣淵哥哥就可以隨時看到公文，還有……」

「還有什麼？」林淵順著她問。

林婉兒俏臉泛起淡淡粉色，低聲說：「還有婉兒。」說罷還輕輕頷首。

「婉兒就可以更方便地欣賞這邊的風景對吧？不瞞婉兒說，我也對這邊風景情有獨鍾。你放心，我平日里素來都是居住在那個的那個閣樓的。」林淵迅速接話，然後指向遠處一座閣樓。

林婉兒是此前七大家之一送入城主府與林淵一起學習的，名義上是林家的少主。是陪城主讀書的。

當初林淵除了在府中寶庫翻了幾個傀儡外，確認了整個城主府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迹。想到自己身為城主，不能當光桿司令，於是十一歲向七大家發出邀請，讓他們中與自己年齡相當的少年人來陪自己讀書。另一邊也是通過展示心月鑒來賣弄城主府的實力。

七大家分別排了一個人來城主府學習，這七人就是城主陪讀，也可以說是林淵的同學。本來想的是把七個人都牢牢控制在手裡。

然而理想很美滿、現實很骨感——一個都沒控制住，有能力的人都規避了他設下的套路；沒能力的人又明顯是七大家丟進來的棄子，用來應付他的，強行培養浪費精力不說還容易被坑。

無奈之下只能在其中周旋，反正自己對奪權也不太熱衷，畢竟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城主府與自己的關係，究竟是自己是吉祥物還是他們奪走了自己的權利？在這樣的現狀下林淵也就不打算瞎搞。

不過七大家倒是很自覺。除了他們送來一些禮品表示尊重外還組織了一些人手直接受他管控，林淵平日收集消息之類的就靠這些人，此前的蛟龍也是他們給出的信息，可是自己是在沒心情管理，於是便利用起了工具人林婉兒。

別說，工作效率相當給力，反正自己基本不管事，全部丟出去了。

只是自己知道這個女人和看起來的柔柔弱弱是兩碼子事，以前剛來的時候，七大家另一家的公子自詡為才子，那個時候修行還看不出來什麼天賦，他便喜好上了詩詞歌賦，本來陶冶情操也是件好事，卻鑽牛角尖期待著什麼才子佳人。

然後來到城主府讀書便一眼相中了林婉兒，以為即將收穫愛情。沒過多久就看見他主動隔著林婉兒了，非要對視的話臉都會變黑。

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晰，是因為自己看熱鬧已經看了好幾年了。

所以，可以斷定的是林婉兒性格絕對有隱藏屬性，只是自己段位不夠，看不出來是哪種罷了，而且她的修為資質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這不影響當做工具人用啊，畢竟上輩子學到的，成熟的商業男士，茶和酒都不能慫。

林淵想了想繼續說道：「而且我已經做好了出城的準備了，只是還沒來得及給你們發通知。我想要入世修行。」

林婉兒對此毫不驚訝：「淵哥哥打算突破了？」

「嗯，差不多了。此次出去必定要破鏡的。而且我等了很久了，一直在等機會，現在看來光是等待沒什麼用，要抓緊時間啊。對了，婉兒什麼境界了？」

「不告訴你。」她晃了晃腦袋，然後鼓起臉頰十分可愛。一時間林淵也看痴了，突然才緩過神發現他們剛剛靠的過近。

「要吃烤魚嗎？我打算趁著離開前在把府中困著的鳥獸大魚都給禍害一遍呢。」

「嗯，好啊。」

————

天界一處行宮，一位衣著華麗的俊朗男子立於其殿門前。這時一道身影從宮殿走出問：「仙君大人竟有閒情逸緻到這荒涼地帶來？」。

那俊朗男子揮了揮手說道：「不必客氣，叫我一聲星落即可。」

「不敢不敢。」

「不必如此，本就不同屬一方勢力。」

「哈哈哈，那就容在下斗膽，稱呼一聲星落仙君了。」

「可。」

「不知仙君此行意欲何為？」

「本座忽然有感大道，知曉此地可能有我修得『宙』的機緣。所以前來此地。」星落仙君面帶笑容。

那天人卻暗中捏了捏手掌說：「星落仙君說笑了，我觀仙君還未入祖境，『宇』和『量』都沒有得到過『道果』，怎麼可能先修成『宙』呢？」

星落仙君卻是不容置疑的回復：「正是如此，所以此次機緣可謂恆古難求，所以請閣下行個方便。」

那天人一聽這話，知道這件事難以應付了。至於星落說的，他一點都不信，簡直是鬼話。祖境本就難修，張口就是先把最難的解決了。

基礎都沒有還想完成後面的？只是看對方不肯善了，只得介面說：「這件事我也做不得主，畢竟這邊是由多家所掌控。還請星落仙君與我等的掌權者溝通吧。」

星落笑了笑，早在計劃中。他說：「嗯，我已經發出訊息了，只等回信。」

這下子天人坐不住了：「閣下要如何修行？」

「只需要在此坐觀小大道天機鏡的演化即可。」

天人想了想：「如此一來倒是問題不大，仙君只得一身在此？」

「對的，畢竟只是我推演天機，只我在此觀察天機變化足矣。」星落笑了笑。

事實上他早就安排好了，之前叫了兩修者都是強者中的強者，星落已經讓他們攜帶自己的一縷神魂，趁著本體現在和天人說話的時間偷偷溜進去這個天衍界。

畢竟靠人不如靠自己，自己的道機當然要自己來把握。就算這邊的掌權人同意了他要做的事，也能稱得上兩手準備。一想到如此對行宮出來接待自己的天人笑的更加熱絡了。

進入天衍界的兩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走錯了？」

「不可能。」

「那這是怎麼回事？」

「這鬼地方什麼都沒有？」

「請教仙君大人？」

「你沒長腦子嗎？什麼事都問，這樣沒前途的。聽我的，准沒錯。」

「那你說怎麼做？」

「先調查情況，然後整理分析得出結論，再請仙君神念判斷，而後定下目標和執行方案。走吧！」

……

霧山城，城主府，月華已經灑落在了湖面，霧氣遮籠了遠方。兩人則坐在湖畔烤魚，林淵看著湖水發獃，享受寧靜的風景，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