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年一戰（2）
老僧聽完確是淡淡一笑，眼中清明，嘆道：「世人都說妖僧賀巴殺人無所顧忌，視萬物為草芥。但我知道，你不會動這紅葉寺上的一草一木。當年你立了誓言，便不會去破壞。」
「你以為這區區誓言，我會放眼裡嗎？」
「師兄，你活了快兩千歲了，確還是這麼幼稚嗎？」賀雲輕蔑地笑道。
「因為我知道你破不了得不是誓言，是你的本心。」老僧看向賀巴說道。
「若我還有本心，便活不到現在，你還是太自信了。師兄，他們不知道你，我卻明白。你以為擾我道心便有機會擊敗我嗎？今日我為這九靈寶杖而來，沒人能護住它。」
賀巴依舊自信，話音剛落，只見一道恐怖的黑佛虛影已經從他背後攀起。那道黑佛模樣與老僧的金佛化身相似，只是這佛身全身漆黑，散發著妖異的黑氣。
老僧望著那尊黑佛，口中喃喃念道。這時候，那原本裂開的缺口緩緩合併了起來，整座山巒都開始隱隱散發出金色光華，一道道金色的佛經咒語在空中流淌。
「原來這已經被你刻下了陣法，你想用它來困住我，也同時困住了你自己。」
「我知道會有這一天到來的。」老僧平靜地說道。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今日我便要屠了你這尊佛。」賀巴依舊霸道非常，從始至終，他都是自信從容。此刻，他左手負背，右手拖著一朵黑色蓮花，抬腳走去，身軀一步一步往那老僧靠近。
老僧也是大笑一聲，一改形容。原本溫和的氣質一下子變得狂傲霸道，這瘦弱的軀體變得肌肉虯曲，根根肋骨也是清晰可見。他那金剛之軀猛然間散發出了極強的靈壓，陣陣氣浪往賀巴襲來。
「這才是真正的你啊，師兄。」賀巴雙眼一眼便洞穿了金色光芒，那一座萬丈佛光金身已立在身前，老僧身處金佛之內。
「以金剛不壞之身使用這萬佛朝宗，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看來這些年你也憋得難受了。」
此刻，老僧手中禪杖搖曳，寶光陣陣，無數的金色浪濤從地上湧起。賀巴只覺得周身都被鎖定，他耳畔彷彿傳來了悠長的誦經之聲，那聲音如夢如幻，亂人心神。
「想亂我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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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賀巴閉上了雙眼，任憑那金色浪濤向他打來。突然，他睜開了眼眸，一道寒芒閃現，那眼神透出無窮的光華，似乎可看透萬古，破開一切虛妄。
老僧佛手一揮，巨佛的金色手掌也是悍然落下。賀巴站在了黑佛眉心之上，在那金色巨掌面前，他的身軀像是塵埃一般渺小。
「你還未曾看過這真正的黑佛道吧。」
此刻，賀巴表情十分平靜，意念一動，那尊黑佛也是伸出手去，道道黑色光耀在手間綻放，他那手尖之上，纏繞起了一條條古怪的花枝，隨後，手臂間又粲然長出了黑色之花。
「大日如來神掌，還可以，不過卻奈何不了我」。賀巴的話音之中透著無限的自信。
金佛的金色掌印與黑佛的手掌觸碰，兩者一陰一陽，萬千道金色耀光飛射彈出。而黑佛手臂上的古怪黑花也飛起向那光耀吞去。瞬間，那金色掌印便被黑佛吞噬而去。
此刻，老僧閉目盤坐，雙手合十，一道道卍字佛印像是纏繞雙手之上，卍字佛印越結越多，已經將他周身包圍。
他雙眸猛然睜開，雙手一推，那盤旋而起的卍字金輪飛射而出，一道道拓印在了黑佛之上。
「區區降魔印法還想困住我。」
賀巴望著那漫天飛來的金色佛印輕蔑一笑，他依舊站立虛空之上，衣決飄飄。他已將所有的氣息收斂回去，任身軀之上結滿了這金色的卍字之光。
這卍字元印已經將他周身包裹了起來，它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突然轉動了起來，像是有生命一般。這一個個卍字金印開始相互連接，融成了一個金蛹。
賀巴的身軀也完全困在了金蛹之中，他的雙眼也被這金印封禁了起來。目不能視，耳不能聞，五覺盡喪。他未料到這些卍字金印不是一般的降魔印法，裡面藏著的乃是他這師兄修鍊了兩千餘年的魔佛之道。賀巴雖修佛道，但是卻一直浸淫在魔佛之道內。他早年已背叛了光明佛教一派，所以對這如來的封魔印法更是知曉不多。這降魔印經過幾代聖僧的衍化，又融入了無上的魔佛大道，雖看去與降魔印法相同，但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賀巴此刻在那金蛹之中，除了五覺喪失，更可怕得是他的神藏氣府皆被無數道金色的光輪禁錮，若是強行靈力沖壁，他的這具身軀怕也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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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
「若你對手不是我，或者不是現在的我，那你便贏了。」此刻，賀巴的聲音在那老僧心中響起。
突然，賀巴的身軀之內裂開一道血口，一道與他那手中相似的黑色蓮花從體內伸出。黑蓮掙脫了身體，花苞盛開，反而將賀巴的身軀一口吞了進去。
那神秘的花苞不斷地吞噬著，漸漸的，那金色卍字的封印居然被那詭異的黑色之花緩緩吸收而去。
「佛魔道，生死花，逆死而生，果然厲害。」，老和尚看著那頂天而起的黑色之花讚歎道。
「師兄，你不止這些手段，動用你的全力吧。」
老僧望著那黑色之花，嘆息一聲，手掌一拂，金色寶杖飛躍而起。金杖的環鈴盈盈作響，金光重重，一道道光華落下，呼吸之間，那金佛巨身已經長到了千丈之高。金佛雙掌合十，寶相莊嚴，梵鈴叮叮地響了起來。
「驅魔梵音，可惜奈何不了我。」黑色之花盛放如火，賀巴依舊高坐在那花苞之內，此刻他雙手合十，寶相莊嚴。這俊美至極的和尚此刻也是閉著雙眼，口中喃喃念著佛語，那無瑕的風采冉冉而起，給人脫俗之感。
突然，黑色古佛之身也是再次平地而起，身軀與那金佛之身相似，不過一個滿身金光，一個確是虛無黝黑。
那無邊的黑色煞氣依舊往天空里衝去，他此刻舉起雙掌與蒼穹撞擊一起，砰砰地撞擊之聲響徹天地。那黑色煞氣與這無形的梵音相互抵抗，相互消磨。
老僧此刻入定一般，雙眼緊閉，雙掌之間又是再次凝出金光結。一道無形的壁壘結印而起，那金佛手持寶杖再次揮擊而下，漫天金光再次砰然擊出，像是金光琉璃破碎萬千之後一涌而下的威勢。
賀巴睜開雙眼抬頭仰望著，滿眼皆是那金色光芒。他微微一笑，左手行著佛禮，另一手往天空托去，這一托便挑起萬道黑火撲向那金光。猛然間，兩股力量似乎一下便將整個世界等分為了黑色與金色兩極。
賀巴張口一吸，囫圇一吞，那一團團金色佛光立刻被這無形的吸力直接吞進了口中。一道道金光不斷地往他嘴裡吸去，整個金佛身也開始變得虛幻起來。
老僧依舊穩穩坐著，只是氣息確亂了起來，額頭之上滲出了點點汗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