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千年一戰（1）
「師兄，你也感知到了。」，瘦僧人隔空傳音道。
「嗯，他來了。」，一個白須長眉的和尚說道。
「我紅葉寺也好久沒來客人了，我們該出去看看了。」，遠處一道聲音傳來，那頭戴寶冠的和尚也已經出現在面前。
「是，主持。」，說完，三道金光往那黑雲中遁去，不到片刻，這渡舟山的三大禪宗已經出現在了黑雲之內。
此刻，黑雲之內，少年僧人和他那三個徒弟迎著三大禪宗走來。
「四位突然拜訪我紅葉寺，所謂何事。」，寶冠和尚率先問道。
「我師尊是回來見老朋友的，你們三人連自己師叔都認不出了嗎？」，黑木神應道。
「師叔？」，三人同時看向中間那年輕僧人。顯然，他們依舊看不出此人的來歷。
「普賢，你也長大了。」少年僧人終於開口道，他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溫柔。他緩緩地向三人走來，眼神之中帶著慈愛之色。
「你們還沒想起我是誰嗎」，少年僧人接著問道。
「你？莫不是。」，三大禪宗聽了賀巴的言語，彷彿想到了什麼，臉色劇變。
「可記得千年前，我初見你們之時，你們還只是三個年輕稚嫩的小和尚，那時候你們最喜歡圍在我身邊了。」
「普賢，普智，普慧，是誰為你們點上這戒疤了嗎？」，賀巴厲聲望著他們說道。
「你是賀師叔？」，寶冠和尚此刻也是不敢相信地喊道。
「怎麼可能？」最年長的普慧和尚驚嘆道。他記憶中的師叔明明是一個長相粗獷的男子，濃眉大眼，滿面長須，性格極其火爆，又怎會變成眼前這樣一個如女子般俊美的少年。
「我賀巴離開紅葉寺的時候，便已不再是你們師叔了。而且今日，我不過是要找我師兄敘舊而已。」
「賀師叔，老主持百年前就自封于山，若他不吩咐，我等三人也不敢打擾他。」，普賢說道。
「我都沒資格見他嗎？」，賀巴語氣冷冽了幾分。
「師叔莫要為難我們。」，說完，三大禪宗雙掌合十對著賀巴虔誠一拜。
「我這師兄已經年邁，我這師弟離開南域多年，故地重遊便是為了見他。若見不到，怕以後沒機會了。他既然自封于山內，那我只能將這佛山劈開了。」，賀巴望著三人說道。
「希望師叔莫要相逼。當年師叔重傷師祖，盜取佛脈，早已非紅葉寺之人。今日回來又要強見師尊，我等即便不自量力，也要妄圖阻止。」
「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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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師尊出來，也無法阻止我，就憑你們嗎？」。
話音剛落，賀巴的身軀之後一道道黑色佛紋四散而出，那三大禪宗還未反應過來，那佛紋確早已經凝成了多道枷鎖困在他們身軀之上。任三人如何用力，也是無法撼動分毫。
誰能想到，這三位站在南域最頂端的存在，此刻確被人一招制服。三人也知徒勞無功，便閉上眼睛，彷彿任人宰割。
「你若再不出來，就不止是你三個徒弟了。這整個紅葉寺，都逃不過此劫，而且我會在此地立下咒誓，讓這方圓百里千年之內寸草不生，生靈絕滅。」。
賀巴對著那遠處說道，聲音在山谷回蕩，等那聲音漸漸散去，確依舊沒有迴響。
「你莫認為我不敢。」。
他一腳踏上了那渡舟山之頂，隔山眺望，這渡舟山共分十峰，只見賀巴雙手合十，無窮無盡的佛印之光從身後散發而出，這佛印散發著黑色的詭異之氣，一息之間便凝結成一座比整個山還高大的黑色虛無大佛，大佛降臨十峰之上，恐怖的掌印漸漸落下，下一刻便要摧毀整個渡舟山。
「師弟，進來吧。」，一道悠悠的滄桑之聲彷彿從遠處傳來。這時候，其中一座山峰裂開，一道金光刺入虛空，砰然間便將黑色虛無大佛擊穿而去。
賀巴見狀，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身軀一遁，便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那裂口內飛去。
此刻，山峰之內，一個鬚髮皆白，瘦如枯柴的老僧端坐佛台。
「師兄，你也要步師尊後塵了，這這幾尺山頭就是你的墳墓了。」
「你化了自己的一半生機維持這紅葉寺的生靈昌盛，用自己換這些螻蟻之命，值得嗎？」。
賀巴盯著前面那枯坐的老僧說道。細看之下，這老僧的半部身軀已經化為了石身，與石台連接在了一起。他身上的袈裟早已破爛不堪，整個人蒙著一層淡淡的灰塵。那些蟲蟻依舊在他的身軀上爬來爬去，而老僧好像死去一般寂靜。
終於，這尊「佛像」開了口。
「到頭來，這便是我的宿命，也是紅葉寺的宿命。」
「紅葉寺本就不該在了。」，賀巴淡淡說道。
「你知道的我來的目的，那東西我要拿走。」
老僧看了看賀巴，搖了搖頭，確沒有說一句話。
「師兄，將九靈寶杖交於我。只要我在，紅葉寺，才能真正不朽。它不該蜷縮在小小的南域，不該毀在你們的手上。」
「師弟，你其身不正，反走陰陽，已走入了這歧途。你既是魔佛，便與大乘之道相悖，更不可能代替紅葉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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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九靈寶杖和紅葉寺都不可能落入你手。」
「哈哈，其身不正，可笑。這世道強者為尊，所謂的不正，又是什麼？五大佛寶我勢在必得，等我打開往生經，我便能成為萬佛之宗。而你呢？化為一尊石像永生囚禁在這裡，這就是你追求的道嗎？」
「你可知道，我活到至今，有多少所謂的正死在我手上，又有多少所謂的正在我腳下乞憐求存。而我這邪魔確站在那屋檐之上被人唱頌？」。
此刻的賀巴一改溫和之態，神情狂傲，無窮無盡的霸道氣息從體內散發。即便他未動用絲毫的靈力，但他融入道威的話音確讓這整座山峰都開始微微顫動。
「師弟，這些年你的執念也隨著你的修為已經更深了。你離開南域后，我以為你便不再回來了。我知道你真正想拿走的，確未必只是這寶杖。」老僧平靜地看著賀巴，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容，那眼神彷彿能夠看穿一切。
「師兄，當年你便已經非我對手了。如今的我，你還想阻止嗎？」。只見他的手向著老僧慢慢伸出，一條條密密麻麻的詭異黑絲遍布了整個手掌，他攤開手掌，一道詭異的黑色蓮花升起，花開四片，佛紋叢生。那一朵花立刻瘋狂增長，花枝帶著參天之勢不斷地往四周蔓延而出。
「黑佛生蓮，你已經將這黑佛之道鑽研到了這種地步。以你如今的修為即便是整個南域都是你囊中之物了。我阻擋不了你，但也不會輕易讓步的。」，老僧面對那道恐怖的黑色蓮花依舊沒有畏懼之色，反而他那原本枯竭般的眼神此刻確多了幾分戰意。
「師兄，這千年來你壓抑得太苦了，這不是你，讓我看看這千年你有多少進步吧。」。
老僧雙手合十，口中喃喃念道，突然，身軀一震，那半石半人的身軀變得金光四溢，這萬丈金芒猶如火焰一般躥升而起，將那黑色的佛光碟機散。他座下的石台節節崩碎裂開，這時，一根懸空的金色寶杖出現在了面前。
這寶杖六尺半長，周身赤金鍛造，懸挂九環，金杖之下刻印著各種佛紋。
賀巴見到那寶杖飛出，眼中閃過驚喜之色。
「師弟，你乃是我紅葉寺歷來最強之人，師兄的天資及歷練皆遠不如你。我自知實力早已困不住你，便借用九靈寶杖與你一鬥了」。
說完，只見老僧袈裟抖落下來，露出半邊身軀。老僧緩緩在虛空升起，突然間，一道道刺眼的金芒覆蓋落下，那原本孱弱不堪的身軀此刻完全化為了金剛之體，連眼睛、毛髮都已化成了鎏金。
「金剛不壞之身，師兄，你是要與我殊死一搏啊！」
「可惜這寶杖在你這裡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它屬於我。這千年一戰今日我便與你了結了」，賀巴笑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