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爆表

吳教授走到許鱗近前，熱情的伸出手，溫言道：「小許啊，我聽說了，你幫了我們大忙，也拯救了我們的城市啊……」

許鱗也伸出手緊緊握住，幾秒鐘過去……依然沒有鬆開，他感覺吳教授太熱情了。

偷眼觀瞧，正好瞥見擅長格鬥的胡權對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許你不用緊張，來，來，這邊走……異能者只有正確的了解自己的能力才能很好的控制、運用以及安全穩定的成長……」

吳教授直接拉著許鱗走向了外邊，幾位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圍在他們周圍，他們早對此習以為常，或許也希望近距離接觸新來的被研究者，只是資歷還不夠，不敢跟首席搶。

異能者們跟在他們後邊，小聲指點嘀咕，他們的好奇心不下於研究員，更樂於看到新來的被檢查時的一些窘態。

賀虹也在其中，她也很想搞清楚許鱗究竟屬於什麼類別的能力。

許鱗暈暈乎乎被一大幫子人擁進了一間擺滿各種儀器設備的實驗室，中間還放著兩張研究用的特製床。

「好了好了，你們在這兒等著就行了，都別進來哈！」

物理學家王河把他們攔在了門口，賀虹除外。

……

「等等吧……誒，千千啊，聽說他有什麼『破妄之眼』，那是什麼能力呢？」

胡權坐在一張凳子上，翹起二郎腿，向曾和許鱗合作過的短髮圓臉姑娘問道。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能看到很多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尤其是『靈體』。」符千千認真的回答。

「哦？」

胡權皺了下眉毛，隨即眼神變得古怪，看看符千千，又瞅瞅漂亮的白靈歡，嘴角還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

白靈歡瞟了一眼胡權，立馬解讀出了後者眼神中隱藏的含義，甜甜一笑，道：「我一會兒請你喝奶茶！」

胡權聞聽，迷之笑容立刻收斂，彷彿那個「奶茶」有大危險。

符千千困惑的眨眨眼睛，不明白鬍大哥白姐姐說的哪跟哪兒。

「『破妄眼』看不到你以為的，那是『透視眼』！」一本正經的李凡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

符千千瞬間明白，圓臉緋紅，嗔怒的瞪了胡權一眼。

胡權毫不在意自己的低俗撩逗被戳穿，嘿嘿笑道：「你們看，我說什麼來著，凡哥就是悶騷，一些話題他都秒懂！」

李凡冷哼一聲，不理胡權的調侃，依然緊繃著臉，但嘴角還是有細微的顫動，論沒皮沒臉的程度，安保委所有人加起來都趕不上胡權的厚。

「呵呵……年輕人啊……」沒怎麼參與閑聊的中年控水師常嘯憨笑道。

……

許鱗已經開始了檢查，身高，體重，血壓，血樣，尿樣，以及醞釀了半天的「便樣」……

一系列常規檢查的兩個小時里，許鱗這兒坐一下，那兒躺一下，還脫得赤條條讓陳大夫好一陣觀察記錄……

好不容易體檢完成，許鱗有點頭暈眼花，一方面是沒吃早餐餓的，更多的是被項目繁多的檢查轉暈的。

吃過李凡遞過來的麵包牛奶，又開始了體能測試，這倒沒啥，無非就是力量，耐力，靈活等幾個方面，又是一個多小時，測試完成。

接下來就是異能力檢測，時間已近中午，但沒人嚷嚷著下班吃飯，最是呆不住的胡權都一直跟著看熱鬧。

第一項「破妄之眼」就卡了，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能力，只有當事異能者自己知道看沒看見「靈體」一類的存在，現有的儀器只能籠統感應到精神力波動，沒法分辨屬於靈體，還是正在施展異能力的人。

最後實在想不出來辦法，許鱗只能在整個三層轉一圈碰碰運氣，最終遺憾的說此地很乾凈，除了大堆的活人啥都沒有。

以吳教授為代表的研究員團隊無奈作罷，準備過後與j國和歐洲的機構交換一下關於「破妄之眼」的資料。

第二項精神能力檢測，許鱗坐在特殊材料建造的白色房間內，按外邊研究員和異能者的建議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想象自己的腦中有一汪澄明平靜的湖水，向其中投入一顆石子，水波漣漪頓時向外層層擴散。

專註了大概幾十……秒，空想是很無聊的，一個簡單的念頭不受控制的冒出來，「不知道這樣做行不行？」

下一刻他很自然的睜開眼睛，看了看玻璃外面的一群人，本想確認一下是否有效果，不料看到的卻是一張張獃滯中暗含驚恐的面容。

儒雅的吳教授，冷艷的賀虹，正經的李凡，憨厚的常嘯，漂亮的白靈歡，可愛的符千千，好動的胡權。

可靠的陳大夫，精緻的蘇醫生，素顏的顧文鴛，髮絲濃密的王河，以及兩名不知名姓的設備操作員。

他們都彷彿看到了超出認知極限的事物，以個人的學識和經驗都沒法解釋的現象，或者說一瞬間他們都開啟了「破妄之眼」，看到了不可見的「鬼」！

待在裡邊的許鱗無從知曉他們為什麼會突然間集體神色大變，但毫無疑問跟自己有關。

那麼，只有走出去才能知道。

許鱗走到門口，神色平常的敲了敲玻璃，他不知道怎麼開門。

過了幾秒鐘，獃滯的吳教授才下意識的抬起手，伸向外邊的按鈕，可就在按下的一刻，又明顯頓了一下，又過了幾秒鐘，彷彿下定了決心，猛地按了下去。

玻璃門打開，一陣尖銳的「滴滴」聲立即傳入許鱗的耳朵，隨後聲音漸漸趨於平緩，直至消失。

許鱗雖然不清楚那種聲音具體代表什麼，但也能感覺出來一定是某種非常緊急或嚴重的警報。

大家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不過每雙看向許鱗的眼睛都充滿了莫名的意味。

「小許啊……」吳教授首先開口，只是臉上不見了如常的儒雅，凝重的皺眉道，「你剛才是怎麼做？」

「誒？」

許鱗很奇怪，啥都沒做啊，只是按大家傳授的那樣認真想了一分鐘不到。

照實說完，大家又都面面相覷。

吳教授深深的看了許鱗一眼，又將目光轉向心理醫生蘇芸，後者輕輕地點了下頭。

「是這樣……小許，」吳教授深吸一口氣，「你，帶給了我們一個超級大的意外啊……」

「老師……」

吳教授抬手制止了試圖阻攔他繼續說下去的賀虹，平靜的說道：「我認為還是給小許說開了比較好，對我們也好！」

許鱗意識到吳教授口中的「意外」可能很嚴重，尤其還涉及自身，因此，他沒有說話，認真聆聽。

其他人更不會有意見，這裡首席研究員說了算。

「小許啊，你剛了解異能，其中很多知識還沒接觸和學習……哦對了，你們把感應儀閾值調最大，過載保護也換一下。」後面是對那兩名操作員說的。

兩人去忙乎，吳教授繼續說：「簡單來說吧，異能者受各種能量的影響，被激活了各種各樣的能力，我們後來研究出一系列指標來衡量能力等級，即精神力波動指數，主要從這裡發出……」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普通人波動指數一般在10-20，再強也沒超過25的，而異能者就大不一樣了……」他的目光轉向了一邊的男男女女。

「小胡受能量激活，強化的是身體肌肉的精確控制，表現出來就是超強的近身格鬥能力，他不需要下苦功學習，看一遍就能做到。不過他的波動指數在200多，這個數字相較於普通人那是十倍的差距，但在異能者里不算高，不奇怪，畢竟小胡的能力傾向不同。」

「千千，鼓舞輔助類異能，三年前覺醒，當時測的時候是400多吧我記得……小白是一年前加入安保委的，讀數是多少來著……」

「650……」白靈歡低聲提醒。

「哦對對，人老啦……小李，我記得你上個月測過，達到900了吧，挺不錯的，還有小常，和小李差不多……」吳教授稍帶問詢的看看憨厚的常嘯。

後者點頭確認。

「小賀呢，就要高點，達到了1600，我國備案的異能者中波動指數最高的是首都安保委的幻術大師楊芳，半年前到了4500，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國外的話據說a國有位異能者的波動指數到了7000，但我們都不知道真假，因為從名字到具體能力都被保密。」

「……扯遠了，」吳教授揉了揉眉心，「所以我們的檢測儀器，喏，就剛才響的那個，一般設計的上限是6000，而發出那樣的警報聲就意味著，讀數已經……爆表了！」

許鱗覺得吳教授解釋舉例了一大堆，歸根到底一句話，你的波動指數非常高，高到差點把我們的檢測儀器給整壞。

「……」

吳教授看著依然懵懂的許鱗，無奈的嘆了口氣，「再舉個例子，剛發生的t-15失控事件，嗯，就是前天你幫忙處理的案子，死者的精神波動指數應該在3000左右，而這就覆蓋了並城三分之一的面積，直接昏迷者據統計達到了1200人，還有一部分昏迷的人可能沒被發現，因此事引發的傷亡還沒有統計出來……你能想到什麼了吧。」

吳教授此時的表情異常嚴肅。

許鱗神色凜然，這消息真把他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會有上千人昏迷，以及傷亡……而引發禍亂的失控源頭，波動指數才3000，那6000的話，不對，不止6000，都爆表了……

他不敢往下想了，母親的痛苦和混亂的秩序都讓他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