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偷

第25章 小偷

事發后第二天下午(星期六),大家一起為金國慶送行。

送行的人員不少,足足十二個學生。

地點在西城高中正對面金城路上的雲錦苑大酒店。距離學校有一里路程。

雲錦苑大酒店是張永峰的父親入股和朋友一起合開的酒店。張永峰去了也不用掏錢,直接掛賬就行了。

餐廳在三樓一個包間,裝修比較高檔。總計十二人學生,大家都在新奇的觀看著包間里的裝飾。

「大酒店就是不一樣,你看著大圓桌鋼化玻璃明晃晃。還能自動旋轉……」

「晁飛,你也就那點出息。你看頂上那個燈,跟電視里的瑪瑙一樣。」

「滾,跟夜明珠一樣。」

一幫窮學生,誰見過這樣的場面。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陳征與張永峰.馬如龍三個人坐在大圓桌邊抽著煙,魯鎮岳拿著菜單點菜。

魯鎮岳和張永峰家裡都在禕鎮鎮上開著門面,家境殷實。對於這種吃飯場合司空見慣。可是其他學生,包括陳征還沒有進過這樣金碧輝煌的酒店。

「菜點完了,你們都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

魯鎮岳身高也在一米八左右,別看長得魁實,學習卻是一幫人里最好的。

魯鎮岳自控能力強,雖然平時大家也在一起玩,但是學習很刻苦。高三文理分科分在重點班12班。

陳征每次看見魯鎮岳都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諷刺。初中上學時,陳征可是排名前三的存在。那時候魯鎮岳可能名次都排不上。現在上高中了,自己卻淪落到差生班。

「你看著點就行了,不夠再點。這幫子一個個都跟餓狼一樣,吃啥都一樣。」

張永峰嘴裡叼根煙,看著還在打鬧的哥幾個,呵呵的笑個不停。

「陳征,今天真成了居士了,一聲都不吭?」

豆公路玩膩了,又過來挑逗陳征。

「大壯,別用你的手拍我的頭。我發過誓,以後絕不能讓人用手拍我的頭。」

陳征嘴裡叼著一根牙籤,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學著港星里大哥的造型。

其實他都是裝出來的,這樣不至於令大家感到陌生。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該死,我不該用手拍你的頭。」

「大壯,你將來不當演員,真可惜了你這張逼臉?」

哈哈哈……

咚咚咚……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身穿菊花旗袍的妙齡女子。女子身材高挑,膚白貌美。尤其是兩條大長腿在旗袍下若隱若現,看得一幫學生眼睛都直了。女子自稱姓黃,名曰美菱。

「永峰,經理問你們這裡要小姐嗎?我們這裡的小姐人都不錯呦。」

美菱那酥麻的聲音,令所有人心神激蕩。白嫩的雙手從背後搭在張永峰的肩上。

「不用了,我們吃完飯就回學校了。」

張永峰頭也不回的拒絕了美菱的提議。陳征朝著張永峰豎起了大拇指。

美菱含情脈脈的離開了房間。

「女施主,我給你送茶來了。」

李傑色眯眯的端著一杯茶水,撫摸著張永峰的手,那表情猥瑣到了極點。

「孽畜,還不現出原形!」

包間內頓時哄堂大笑,熱鬧非凡。

酒菜上齊,大夥開始你爭我搶的海吃海喝。

哈哈……

白超峰皮膚有著病態一般的白,這會一口吞下一塊麻婆豆腐,燙得站起身張開大嘴嘻哈嘻哈的。

「超峰,你看西遊記里豬八戒吃人蔘果。跟你的表情一模一樣。」

白超峰不但臉白,而且嘴很大。聽到晁飛的諷刺,脖子伸長用鼻子四下里聞聞。

「我就說嘛,空氣里有一股騷味。原來是黃風怪來了。」

惹得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國慶,你馬上走向社會了,兄弟敬你一杯。」

飯桌上只有馬如龍和金國慶二人很沉悶。馬如龍端起酒杯,眼睛似乎有點濕潤。在陳征眼裡,馬如龍從來沒有這樣過。

喧鬧的包間里頓時沒有了笑聲。學生們都很觸動,那種離別時淡淡的感傷立刻卻上心頭。

「國慶,我覺得你的物理成績一直很好,你回去想辦法學電工和電器維修,等畢業了咱們弟兄們還可以並肩奮鬥。如果缺錢的話,你來找我。」

包間里氣氛有點沉悶。陳征岔開話題,他不願看到大家的離愁。

「不用了,陳征。我爸在十一建公司是電工,我離開學校就跟著他學。等你們畢業了,到時候如果需要你叫我。我看好你!」

通過這次事件,大家對陳征有了新的認知。都覺得陳征將來是干大事的料,因而大家對陳征的話都很上心。

「今天借著永峰和國慶的東風,我可能話說得有點大。不過兄弟我是真的希望,大家走向社會後活的瀟洒。以我之見,咱們在座的明年考上大學的機會為零。所以不妨回家跟家裡提前謀出路。大家跟我都一樣,我們都是農村孩子,家裡對我們的學習情況根本不了解。因為我們不敢面對這樣的現實,我們心裡都深藏著各種害怕。不過我已經將自己的未來規劃好了,將來我要開公司,當老總,我的人生征途才剛剛啟航。我……」

陳征推心置腹的一席話,令學生們陷入了短暫的思考之中。作為同學,陳征覺得他該說的已經盡在言中。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路要走,何去何從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別人僅僅是建議或者意見,主導權還要看個人的意思。

「兄弟們,我走了。以後誰要是缺一點小錢,來找我。畢竟我比你們早踏入社會。」

金國慶跟大家幹了最後一杯酒,眼圈和臉龐都是紅的。他的步伐有些踉蹌,卻堅強的推開了扶他的同學。

「陳征,哥有些管不住自己,以後你多提醒我。」

馬如龍那張國字臉永遠都能令人感受到剛毅和果決。看見他誰都會感覺到心安。

通往西城高中的馬路上,十幾個搖頭晃腦的學生。勾肩搭背的哼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橫行在馬路上,惹得無數路人頻頻回頭。

到了學校門口,除了個別不回家的學生。剩下的都進學校取車子回家。

等所有人都消失在視線里,陳征回到了書屋。

書屋裡有五六個學生在找自己喜歡看的書籍。劉小慧坐在櫃檯裡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些學生,好像害怕有人偷書一樣。

看見門口有幾分醉意的陳征,微微蹙了蹙蛾眉,朝著樓上指著,意思讓陳征去休息。

陳征上樓后意外的發現,肖茹雲慵懶的躺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故事會看得津津有味。

「茹雲,你怎麼來了?」

陳征打著酒嗝,眼睛通紅的看著茹雲。

「明早要去渭濱,我晚上就住這裡。怎麼不歡迎嗎?」

肖茹雲甜甜的朝著陳征拋了一個媚眼。

陳征腦袋有些暈,衣服也沒脫就鑽進了被窩。

「懶豬,身上全是酒氣。」

肖茹雲笨拙的替陳征脫著衣服。少女的體香鑽進了陳征的鼻孔,陳征抱住肖茹雲的嬌軀。貪婪的呼吸著肖茹雲髮絲里的洗髮水的香味。肖茹雲瞬間變得如同游魚一般,在陳征的身體上遊走。

星期天,穀雨很早就來到了書屋。

按照與穀雨的約定,早上八點前如果穀雨沒來書屋,陳征就帶著肖茹雲去渭濱市遊玩。沒想到穀雨七點就到了。

穀雨的父親家教很嚴,穀雨平時未經允許是很難出門的。

穀雨那晚徹夜未歸,可能令父母改變了一往的態度。穀雨現在也變得開朗了許多,笑起來的時候就想一朵潔白的百合花迎風綻放。

為了趕時間,陳征三人奢侈的坐了一次計程車。那時常平的計程車很少,因為縣城就那麼大,再說有幾個人捨得。

穀雨.肖茹雲都是頭一次乘坐,坐在車上別提有多興奮了。只不過當陳征花了三塊錢時,兩個人就高興不起來了。她倆一個禮拜的零花錢都沒有這麼多。

早上不到七點半,陳征攜帶著兩位絕世美女,在常平汽車運輸站坐車去渭濱市。

常平車站魚龍混雜,牛鬼蛇神很多。三個人站在車站門口就像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吸引著諸多的眼睛頻頻側目。

陳征無語的看著兩位美女:「帶你們去渭濱市逛逛,也不用這麼打扮啊,已經很漂亮了,還打扮。這還要不要人活啊!你看那一雙雙狼眼,都往哪兒看呢。這是我的專屬產品好不好。」

肖茹雲捋了捋自己的長發,對陳征拋了個媚眼,將自己大半個身體依偎在陳征懷裡。穀雨則是清冷的站在陳征旁邊。

「誰是你的專屬產品,你看你整天打扮的油頭粉面的,不管是學校還是在街上,多少女人都會多看你兩眼,憑啥你能打扮,我們就不行。」

穀雨杏眼圓睜,別有一番滋味。

「這位妹子說的好,我喜歡。」

兩個打扮的流里流氣的小長毛,朝著三人走來。

陳征伸出手臂將二女擋在身後。

「二位大哥,有話好說。」

「是啊,好說好說。讓你的妹子陪哥們聊聊天。」

陳征眉毛一挑,這倆癟三大庭廣眾之下還這麼囂張。

「不知道,兩位大哥可認識青狼嗎?」

其實陳征心裡也沒譜,這是上次吃飯臨走時何勇給陳征說的。倘若在常平遇到麻煩提一下這個稱呼。

果然,聽到青狼兩個字。兩個長毛雙腿同時哆嗦了一下。

「哦,小兄弟,沒啥事。我弟兄倆在車站這一塊還有些名聲,以後在這片兒有啥事,在車站喊一聲魁五就行。」

兩個長毛見陳征沒有在意剛才的事情,便點點頭走了。

別人不知道,但凡在道上混的誰不知道紅頭幫青狼與天虎的大名。

「呀,陳征,你能把人愛死。還有什麼事情你辦不到的?」

肖茹雲雙眼冒著星星依偎在陳征懷裡,攆都攆不走。陳征頗為幽怨的看著穀雨。

其實穀雨非常驚奇,陳征真的好像無所不能一樣。剛才還擔心出什麼事呢。

「走吧,車來了。一對狗男女丟人現眼。」

穀雨鄙視的看著黏在一起的倆人,率先上了車。陳征摸摸鼻子,尷尬的推開肖茹雲,拉著她的手上車。

常平至渭濱這段路通常被司機稱之為『北線』。因為南邊有一條渝州到甘南的高速公路被稱之為『南線』,還在施工建設當中,不過途徑常平至渭濱到省城平城這段路據說在年底通車。

常平這幾年經濟增速不景氣,大部分財政都用在了經濟建設上。

五路車屬於國營車輛,綠色的大轎子車已經破爛不堪。一路上咔啦咔啦的響聲不停,座位上的墊子表皮都開了花,露出了黃色的海綿墊。

穀雨坐在雙排座靠窗位置,陳征坐外面靠通道。肖茹雲害怕坐墊弄髒自己的新牛仔褲,非得坐在陳征和穀雨的腿上。惹得車上的乘客不時的投來異樣的目光。陳征臉上火辣辣的,就像被人扇了幾巴掌。

陳征本來就瘦,屁股蛋上面沒肉,加上腿上還有半個肖茹雲。坐了沒多久屁股就疼得呲牙裂嘴。不得不扭動屁股,試圖給它減輕壓力。這下子就與肖茹雲渾圓的臀部有了接觸,一下子尷尬起來。

好的一點是,司機將車子突然停靠在路邊,好像是車子出了點毛病。司機拿著扳手和鉗子從駕駛座下去檢查。

陳征這才讓肖茹雲起來,自己側身站在通道里,右手揣進褲兜,左手輕輕的按摩著自己的屁股。

肖茹雲從包里掏出衛生紙墊在屁股底下,坐在陳征的位置上。眼睛朝上,潔白的牙齒輕咬著修長的手指。臉上儘是詭異的笑容。陳征老臉一紅,扭頭看向別處。穀雨左看右看也沒有發現問題,無聊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這時候從車上上來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率先上車的男人面相兇惡,一看就非善類。後面兩個一個面黃肌瘦手裡拿著一份報紙。第三個男人身穿棗紅色夾克則是將右手揣進懷裡,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第一個***在通道前方,打量了一下整個車廂。最後目光在最後排停留了兩秒鐘左右,立刻將視線移開。

男子與陳征擦身而過時,看著座位上的肖茹雲和穀雨,眼珠子瞬間聚焦在一起,有驚艷也有貪婪。

穀雨立刻偏頭又看向窗外,肖茹雲則是將整個身子埋在陳征身上。

男人似乎意識到什麼,在車廂中間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來。第二個男人緊靠著陳征,左手抓著車上的扶手,右手拿著報紙似乎對上面的內容很感興趣。第三個男人坐在了第一排靠車門的位置。

陳征在三人上車后的一瞬間,就敏感的察覺到來者不是善類。心裡便提高了警惕。

這會司機好像將車輛檢查完畢,坐上駕駛座點火發車。路上時斷時續的有人上車。車廂的座位也坐滿,過道里也站了不少。

北線路段的路況不好,路上顛簸的厲害。陳征出於防範心理,緊挨著肖茹雲站在通道。

突然司機一個緊剎車,車廂里的人東倒西歪。男子手中的報紙已經擋住了陳征的視線,而陳征卻感覺到一隻乾瘦的手伸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陳征不著痕迹的右手迅速抓住了那隻手,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男人訕訕一笑,若無其事的縮回了手掌。又挪動身體朝後面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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