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鳥依人

穀雨在二樓宿舍里仔細的收拾了一番，一聲不吭的去了學校。走路的時候明顯步伐有些輕浮。

肖茹雲的衣服被穀雨撕扯的稀巴爛，陳征這裡也沒有女孩的衣服，早晨是無法上課了。

陳征沒有想到突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面對躺在床上肖茹雲，自己竟然不敢去直視。

「你看著辦吧，反正我已經被你那個了。你是不是心裡偷著樂，一次性搞定兩個校花？」

肖茹雲膽子太大了，什麼話也都敢說。

「這件事純屬誤會，我好好想想。」

陳征亡命般的奔向了學校。

從上早讀開始，穀雨始終沒有開口，只是雙目無神的坐在座位上發獃。

陳征也如同一尊雕塑一樣，靜靜的坐著。

早上發生的事太荒唐了，令人難以想象。在那個年代，學校發生這樣的男女問題肯定會被學校開除的。

穀雨當時的做法太瘋狂，但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以肖茹雲以前在學校的表現，肯定會大肆渲染的。

陳征自己心裡也謾罵自己無恥，看到肖茹雲那充滿誘惑的身段也沒有管住自己。

整整一個早晨四節課，陳征真的是度日如年。放學了，穀雨推著自己的輕便自行車，默默的低著頭朝校外走去。

穀雨走得晚，大部分回家吃飯的學生有的估計都到家了。陳征跑上去，奪過穀雨的自行車，穀雨也沒有反對。

直到兩人走出學校大門，穀雨才說了一句:「我沒事，你去看看茹雲吧。」

「哎，真特么頭疼？」

陳征對著自己的臉扇了一巴掌，垂頭喪氣的回到門面房。

「陳征，你怎麼這麼壞？」

劉小慧顯然是知道了這件事，紙是包不住火的。

「我身材和茹雲差不多，將就著穿回家了。」

劉小慧說完覺得哪裡不對，手裡炒菜的鏟子差點甩在陳征頭上。

「劉姐，你輕點！差點被你毀容了。」

陳征覺得右邊的眉毛涼嗖嗖的，驚了一身冷汗。

「啊！我不是故意的。」

劉小慧扭身跑回了廚房，乒乒乓乓的炒菜聲音傳來。

「陳征，我有話要說？」

肖茹雲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上身穿著白色夾克，下面穿著一條嶄新的天藍色牛仔褲。膚白貌美，顧盼生輝。

兩人一起上到二樓陳征的卧室。

肖茹雲突然從背後抱住了陳征，如水的長發髮絲鑽進陳征的耳朵內痒痒的。

「茹雲，別這樣……」

陳征蒼白無力的扭身抱住肖茹雲。

肖茹雲卻不管不顧，抱著陳征激烈的親吻著。就像一團烈火燃燒在身側。

少女特有的芳香，令陳征迷醉不已。

「我爸媽都不在，奶奶年紀大了，她還要照顧二叔家的孩子。從上初中開始，就不斷有學生騷擾我，所以我才會變得壞一點。你不會嫌棄我吧？」

「說啥呢？」

陳征沒好氣的在肖茹雲水嫩的臉蛋上捏了一把。是自己將一個女孩子變成了女人。

肖茹雲的確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她對自己有著充分的了解。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你變成叱吒風雲的女強人，也可以像小鳥一樣依偎在我身邊，我為你擋風遮雨……」

陳征將肖茹雲抱的緊緊的，想讓她聽到自己的強烈的心跳聲。

肖茹雲將自己的耳朵緊緊貼在陳征的胸口，傾聽著陳征的心跳聲，眼中浮現出一抹憧憬。

經過了那天早上的荒誕的經歷之後。穀雨變得開始開朗起來，有時候還能和男同學開幾句玩笑。莞爾一笑令眾生神魂顛倒，鐵樹開花了。

而肖茹雲卻變得很矜持，以前放浪形骸的形象蕩然無存。變得非常淑女和矜持，也和以前的那些朋友斷絕了來往。

不知道是肖茹雲的異常表現，還是有些學生從兩人的態度上看出了曖昧。總之，陳征與肖茹雲有染的消息悄悄的在學校流傳出來。要不是穀雨在班上表現的異常強勢，班裡的學生也會這麼認為。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關於陳征與金花之一肖茹雲的猜測也流傳到了校外。

「陳征，你小子可以啊？敢挖我岳護群的牆角。不要以為有馬如龍罩著你，我就不敢動你了。」

岳不群，這名字好。一代武林大俠啊！可惜是個揮刀自宮的偽君子。

「岳不群，我與肖茹雲只是純粹的同學關係。我可不想壞了她的名聲，我並不是怕你。」

晚上下自習后陳征上廁所，被三個社會青年架著來到學校操場的拐角。

岳護群是縫紉機廠的子弟，也是上一屆高三學生，彼此有過交集。不過這個人名聲太損，陳征不願意跟這種人打交道。

操場的西北角是縫紉機廠一些不良學生的翻越地。倘若這裡出事翻過牆就可以逃之夭夭。

夜色很黑，遠處的路燈燈光根本照射不到這個死角。

「陳征，你特么的！我叫岳護群，不叫岳不群。」

黑暗裡雖然看不清其人模樣，但是也能感覺到岳護群的暴怒。

「陳征，看在馬如龍的面子，今天給你一個教訓，要不然今晚非給你放放血不可。」

岳護群話說完，依稀看見一個拳頭大的黑影朝著陳征的面門襲來。

陳征這學期加強了鍛煉，身材又偏瘦。靈巧的閃身偏頭躲過了岳護群的拳頭。

岳護群看這小子竟然敢躲閃，心裡更是怒火中燒。關鍵是自己出手被躲開，很沒面子。

陳征冷靜躲避的時候，觀察了一下形勢，發現自己被包夾著，根本沒有逃跑的路線。

心裡一橫，快步撲上去，將岳護群撞得一個趔趄。陳征自己也被一拳打在了左眼框上。眼部灼熱的刺痛感刺激的眼淚流了下來。這時候哪能管那麼多，陳征趁著這個空擋，亡命般的朝男生宿舍處奔去。

「快追，別讓這小子跑了。」

幾個人立刻追跑過去，無奈陳徵人瘦腿快。眼見著陳征跑到了宿舍門口，四個人也不敢追了。怏怏的跑回操場翻牆而去。

站在牆頭上，岳護群還不忘手指著宿舍處罵了一句:

「陳征，你特么的屬野兔的，跑那麼快，以後走著瞧。」

「老大，你就是喊破嗓子那小子也聽不見。趕緊跑吧，小心校警追過來。」

牆角下的跟班很無奈的對著牆上的岳護群吶喊著。不過，陳征這小子真是屬野兔的，一愣神的功夫就跑沒影了。以後還得注意一下這小子。

「陳征，你這是啥架勢？」

馬如龍剛洗刷完，在床板上做著單手俯卧撐。抬眼一看陳征右手捂著左眼，氣喘吁吁的跑進宿舍。翻過身，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穩穩的站在床板上。

「沒事，挨了岳不群一拳。」

「岳不群這狗慫貨？」

馬如龍跳下床開始穿球鞋，看這架勢是要去追人。

「哥算了，以後也別總想著打打殺殺的，我去校警那報備一下。」

正在系鞋帶的馬如龍微微愣神，陳征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第二天陳征特意借了同學的茶色眼鏡去上課，還是被大家發現了異常。熊貓眼太扎眼，被大家特別關心的滋味更不好受。

第一節下課後，陳征莫名其妙的被帶到校警辦公室。

「陳征，有學生舉報你昨晚參與校外青年在操場相互鬥毆？如此看來是真的，你可知道在學校與校外青年打架鬥毆事件的嚴重性？」

講話的是校警吳亮，這位是學校警務室唯一的正式工，也是警務室的隊長。

吳亮身材短小，一雙老鼠眼眼珠子來回的轉動。表情極為嚴肅，儼然是一副蓋棺定論的打算。

陳征雙眼一眯，看來是來者不善啊！不問青紅皂白就對自己定性為打架鬥毆。

一名合同工手裡拿著筆，在記錄本上沙沙的寫著什麼。寫完以後饒有興緻的看著陳征，眼神里有一絲戲謔。

「吳老師，請你注意你的用詞。首先我是一名受害的學生，在學校遭受校外青年的毆打，使我的身心健康已受到嚴重的影響。其二，事發時學校警務值班室並沒有值班人員巡邏，已經有失職嫌疑。其三，事發后我第一時間已經在警務室報備在案，你可曾查看？其四，到現在值班室並未做出任何有效的防範應對改進措施，卻對受害學生進行誘導式盤問，試問那一名學生還能安心讀書將來報效祖國！」

陳征的話剛說完，值班室的幾個人臉色相當精彩。這名學生言辭太犀利了。

「陳征，你不要強詞奪理。我們現在是在進行正常的排查工作。為了學校師生的安全著想，你還是如實的交待清楚，誰知道你是不是與社會不良青年相互勾結？」

吳亮有些惱羞成怒，這小子還真是牙尖嘴利不容對付。

「勾結與否不是我說了算，我有權向學校有關領導反映情況。學校領導自然會有一個公平的評判。」

吳亮是錢石美的表弟，那天和陳征在書屋發生衝突的肥胖女人，就是吳亮的姑姑。

當姑姑告訴他，要在學校替她收拾一名在校生的時候，他還不以為然。可是當他通過自己在學校的一些眼線做過調查以後，他發現這名學生還真有些棘手。

直到昨天晚上有學生悄悄舉報，他才有了借口。然而沒想到這學生如此的難纏，做事滴水不漏。不過想收拾一名學生還是有許多方法的。

「陳征，關於你的事情警務室會進一步調查。今天只是例行核實一下情況。你還是安心學習，我們知道怎麼做。」

吳亮話風一轉，笑吟吟的拍拍陳征的肩膀。語氣隨和彷彿剛才的唇槍舌戰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陳征聳聳肩，表示自己並未在意。不過陳征總有一種預感，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心裡提醒自己以後還是小心為妙。

中午放學，陳征和穀雨.肖茹雲三人一起各自回去吃飯。

肖茹雲現在也放開了，有時候中午也不回家。都是在書屋吃飯，最主要是可以跟陳征卿卿我我。

馬如龍和金國慶在學校食堂吃完飯以後，就各自回到教室。

受到陳征的感染，馬如龍這學期也勤奮了不少。中午一般不回宿舍，基本上都在看書學習。

金國慶在14班，到了教室就趴在桌子上睡大覺。

這時候呂飛龍來到14班教室串門子。

「馬良，我剛才在高二樓底下看見一輛新錚錚的輕便自行車，太好看了。特么的也不知道那個城裡的有錢娃買的，將來走向社會我一定給我也買一輛一模一樣的，那騎上去才叫扎勢。」

呂飛龍誇張的在14班教室大吼大叫，表情極為陶醉。

14班教室里學生很少，僅僅有寥寥幾人在教室里睡覺。對於呂飛龍的腔調也見怪不怪了，因此也沒有人在意。

「老呂，有這麼誇張么？說的跟真的似的。」

馬良跟呂飛龍是同鄉，見沒人搭理他，也不好意思剝了他的面子。

聽到呂飛龍與馬良的談話，金國慶眼皮抬了抬，又繼續睡覺。不過耳朵卻在傾聽著兩人的談話內容。

「真的，我騙你幹啥？不信你到高二九班教室外看看。」

呂飛龍見馬良不相信，極力攛掇他一起去看看。

「不去。」

馬良搖搖頭，打著哈欠趴在桌子上睡覺。

呂飛龍落了個自討沒趣，怏怏的離開14班教室。

這時候金國慶從桌子上抬起頭，朝教室張望外了一會，便匆匆離開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