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坐月子
羅家。老羅頭剛剛帶著羅文離開，楊思便陰沉著臉對羅青道，「青青，你去做飯。」「這不才吃過午飯，又做什麼飯？」羅舟問。楊思在羅舟腰間擰了一把，「閉嘴！」羅青見父親不再問，只得牽著羅陽往廚房去。「等等，切點紅薯一起煮，別光放白米，米貴著呢。」楊思叫住羅青。羅青輕聲應下。羅陽比蔣書書還要小，看不懂大人之間的暗潮。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姐姐，「姐姐，粥粥。」還摸了摸他的小肚肚。羅青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楊思自從替羅舟生下兩個兒子后底氣就足了，對她來說孩子不過是一個手段。羅家的孩子可沒得楊思多少好臉色。至於日常生活，不過也是大的看著小的。羅文是長子，楊思還惦記一點。因為羅陽，楊思丟了個女兒，楊思對羅青和羅陽都很不上心，特別自己還是個女娃。羅陽年紀小，羅青也就五六歲哪裡會照顧比自己小的弟弟。爺爺腿腳又不方便，父親天天忙著生計。今天的午飯依舊是羅青做的。小姑娘力氣小，手腳也不夠麻利，做出來的飯菜不怎麼可口。羅陽也就沒怎麼吃。楊思也不管，隨便對付兩口就自己出去街上買雲吞吃了。羅陽的話音落，羅青扯著弟弟走的更快了。楊思吼，「吃吃吃，就知道吃！那是給你姑姑的！」羅陽撇著嘴就要哭，羅舟慌忙去哄。羅舟皺著眉頭，「你就是這麼照顧孩子的？飯都沒吃飽？」羅舟是在工地吃的飯，老闆包工作餐，並不知道孩子總是半飽半餓的。楊思黑著臉，「孩子餓得快嘛，還不是你沒本事，家裡的飯菜沒半點油水。」羅舟氣得不行，一大家子都是等著他一個人養。楊思整天說自己生了羅陽身子不好，不能上班要在家帶孩子。所以她就是這樣帶孩子的嗎？「罷了！你讓青青熬粥做什麼？英子剛剛生了孩子吃粥管什麼用，我去殺雞。」羅舟也懶得和楊思吵。「殺什麼雞，有粥吃就不錯了。她又不是沒有婆婆！我不過是找個借口去醫院！」楊思推了羅舟一把，怕極了他真的去殺雞。不是過年過節的，雞不得留著生蛋呀！羅舟眉心一跳，「你去醫院做什麼？我去送得了，再說了，你要是想去，剛剛怎麼不跟著爸去？」「你管我那麼多，趕緊回工地吧，這裡不用你在，去去去！」羅舟心裡滿是疑惑，並不想走。但是屋裡響起了鐘聲，他上班要遲到了。羅舟只得離開。醫院。蔣老頭算是看出來了，老羅頭這是讓他給個交代的意思啊。「親家啊，這事確實我們不對，改日我親自帶著老婆子去給你賠罪。」蔣老頭一臉歉意地說。羅文可不答應，「不行！你們欺負我姑姑，說句對不起就行了，想得美！」老羅頭拍了一下羅文的頭，「小孩子家家的別胡說！」他也不滿，但是閨女還得在蔣家生活呢，鬧太大對羅英沒好處。蔣老二一直沒吭聲，他不指望蔣老頭會真的做什麼。
蔣老頭聽到羅文的話確實動了怒，還是好聲好氣地問，「那你們想怎麼樣呢？」羅文對於爺爺打了他一下一點感覺都沒有，反正他天天都是挨打的主。「你們肯定還會欺負我姑姑的，我要帶姑姑和表弟還有書書回家！」羅文兇巴巴地吼。羅文心裡委屈極了，他姑姑剛剛可是生死攸關呢。蔣家的想說一句對不起就算了，美的他們！這個事沒個說法，姑姑以後在蔣家肯定會被磋磨死的！他已經沒了大姨，可不能再沒了姑姑。羅文想的簡單，只要把姑姑帶走，陸老婆子就傷害不了他姑姑。老羅頭心頭一動，差點就想點頭了。「哎喲，你們怎麼都擠在門口不進去？阿文，這裡是你個小孩子該說話的地方嗎？滾一邊去。」楊思拎著保溫桶聞聲而來。老羅頭聽到楊思的聲音，剛剛湧起的念頭又下去了。蔣老二這才將大家引進病房裡。病床上的羅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了，正睜著眼睛看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媳婦，你醒了？還疼么？」蔣老二連忙握住羅英的手。羅英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孩子真的生不下來了。疼痛間她也是知道家裡不同意送她們母子到醫院的。婆婆和大嫂的惡語相向她都聽到了。在她們眼裡，羅英母子的平安比不上錢重要。丈夫雖然對她好，可是沒有半點話語權。她這次的心傷得很深。見羅英哭了，蔣老二慌了神，「咋了？是不是很疼啊？我去叫醫生！」羅英拉住蔣老二的手，「不用，不是很疼。」轉過頭望著老羅頭和自己大嫂，「爸，大嫂，你們怎麼來了？」羅文不顧黑著臉的楊思，依然大聲喊道，「姑姑，我們來接你回家。」羅英的心頭一暖，羅文到底是她帶大的孩子，這娃心疼她呢。不過不行啊，大嫂的臉色難看極了。「阿文，姑姑有家的，不能帶表弟去你家住。」懷書書的時候因為丈夫不在，她心裡沒底，就錯了一次，大著肚子住在了娘家。她不是不知道老羅頭因為這事被楊思明裡暗裡鬧了幾次。但是蔣老二不在，婆婆又那樣，她真的擔心孩子保不住啊！可是現在……不行，出嫁女回娘家坐月子，羅蔣兩家都會成為笑話的。可不是嗎？楊思一直催羅青熬粥急趕慢趕就是怕老羅頭一個心疼把羅英接回娘家坐月子了。這不是讓人家笑話嗎？再說了，腿腳不方便的公公哪裡能照顧小姑子，最後還不是得她照顧？她自己一屋子孩子都管不過來了呢，哪裡有時間可以照顧小姑子？小姑子有丈夫和婆婆回什麼娘家？老羅頭明白兒媳婦到醫院的用意，嘆了口氣，最後一點念頭也壓下了。蔣書書自從羅英醒了后便一直巴巴地盯著羅英瞧。這麼漂亮年輕的媽媽她只在照片上看到過！羅英看著眼巴巴的閨女，「書書啊，你吃過飯了嗎？」家裡肯定顧不上吃飯的，孩子可不能餓的啊。懷蔣書書的時候誤食過孕婦不該吃的東西，蔣書書出生後身子就特別弱，所以羅英疼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