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粥

蔣書書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誠實地搖頭，沒吃呢。羅英伸手摸了摸蔣書書的頭，「老公，你去給孩子買點吃的。」「不用，不用，英子，我給你們帶了粥。」楊思連忙說道。羅文幫著自家老媽把粥給盛出來，書書喊餓來著。楊思很嫌棄羅文笨手笨腳，萬一灑了怎麼辦，敗家玩意！羅文像是沒看見楊思一直的翻白眼一般，端著粥時不時呼呼，溫聲道：「書書，哥哥喂你。」楊思是真的生氣了，羅文打小就皮，家裡的弟弟妹妹也沒見他稀罕過，偏生他對小姑子家的藥罐子蔣書書疼的跟親生的一樣。家裡那麼多的孩子，唯獨羅文是得到楊思母愛的娃，可惜了這個娃是個外向的！蔣書書看著虎頭虎腦的羅文不停地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蔣書書長得不算漂亮，勉強能算得上清秀。可惜在羅英的肚子里就沒養好，營養不夠，羅英又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所以小丫頭面黃肌瘦，跟從難民堆出來的一樣。蔣書書唯一出色的是她的大眼睛，水汪汪又靈動，套到巴掌大的臉上就更加明顯了。蔣書書心裡不停地在刷彈幕，這是她表哥？天爺啊！！！小時候的表哥長得這麼可愛的嗎？羅文一直是蔣書書崇拜的對象。雖然羅文調皮搗蛋，不學無術，但是羅文對於蔣書書來說絕對是一個好哥哥。見蔣書書沒反應，羅文轉過頭看了看姑姑，又看了看爺爺，最後很是嫌棄地說了自己母親，「媽，姑姑難受著呢，你不燉湯做這麼些粥有啥用？」你看看，書書壓根就不想吃！羅英當然也看到了碗里的番薯粥了，她還真的沒有半點意外，自家大嫂起碼還給自己做粥了，蔣老二的大嫂……楊思尷尬地笑了笑，一巴掌拍到羅文肩膀上，「你懂啥，姑姑這會也只能吃得清淡些，疼著呢！」羅文不信，他要是摔了，絕對要吃大雞腿才行！那麼疼呢，不吃點好的怎麼熬的過去？見姑姑也同意的點了點頭，羅文才沒再說什麼。楊思心想，羅文回去還是得打一頓，小孩子家家的啥都管。蔣書書拿起勺子就要自己吃，羅文連忙要喂。蔣書書撇嘴，她都多大了，怎麼可能還需要一個娃娃喂。蔣書書的不配合，差點沒讓粥灑了。蔣老二一把抱起蔣書書，「阿文，姑父來吧。」遞到嘴邊的粥是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等等……「媽媽吃。」蔣書書還是要臉的，大庭廣眾的，她怎麼好意思讓這麼多人看著自己被喂飯？羅英搖頭，她吃不下。孩子雖然順利生下來了，但是耗盡了她的力氣。老羅頭沒忍住，摸了摸羅英的頭，「受罪了。」羅英眼裡一熱，還是親爹好。蔣老頭想著要不要趁大家不注意開溜，不然老羅頭要是追責起來就難堪了。「爺，爺！」蔣書書眼尖地叫住了蔣老頭。剛剛到門口的蔣老頭：……老羅頭冷冷地問了一句，「怎麼，親家是想溜之大吉嗎？」蔣老頭連忙擺手，哪裡哪裡。

「我們幾個都沒吃呢，我去買點吃的來。」蔣老頭隨口找了一個借口。「親家公這是當我們是傻子呢？買東西需要偷偷摸摸地去？」楊思補刀插嘴道。「閉嘴，有你什麼事，粥送到你先回吧。」老羅頭對於這個兒媳婦是真的無奈極了。剛剛還覺得楊思居然懂得給閨女帶粥另眼相看來著，沒想到是來搞事的。蔣老頭再不對那也是長輩，輪到你一個婦道人家隨意說三道四嗎？說到底還是兒子不會教老婆，看看成什麼樣了？還知識分子呢！楊思張了張嘴，沒敢解釋。公公可不是盞省油的燈。楊思扯了扯羅文，「走吧，咱娘倆是好心當驢肝肺了。」「你！！！」老羅頭氣極了。羅文半點面子都不給，「不回，媽，你自己回去吧。我還得看著姑姑呢！」萬一姑姑還被欺負怎麼辦？我不得看著點？「你姑姑有姑父看著呢，你個小屁孩能管啥，跟我回去！」「我就不！」楊思差點要動手了，這孩子是想要翻天啊？親媽的話都不管用了？老羅頭拉了羅文一把，孩子差點都被楊思拉扯要摔倒了。「你自己回去！阿文我會看著。」老羅頭眼神都要冒火了。楊思被嚇了一跳，多久沒見過公公這麼動怒了。等到楊思離開后，蔣老頭嘆氣。這事怕是不可能善了了。「親家，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想怎麼樣？」蔣老頭是認字的，也讀過兩年書，又自恃清高，說話偶爾會文縐縐的。示意女婿趕緊喂孩子，老羅頭開口道，「當年，英子嫁入你們家沒有擺酒，沒有婚禮，我們羅家丟臉丟大了！這麼吧，你們蔣家給我閨女補辦婚禮酒席就算了。」本想將羅英帶回自家裡安頓好了再去蔣家要個公道的。但是就剛剛楊思的表現看來，羅英回娘家坐月子確實不合適，只能提前發作了。提出這個補償老羅頭才不是因為覺得當初丟臉，他深知羅英的心結。蔣硯和蔣墨是同一年相看中了的。不過蔣墨認識羅英在前，談婚論嫁也在前，結婚證也先領了。在他們這裡有這麼一個說法，一年不入兩新。也就是說一戶人家同年不娶兩個兒媳婦。只是蔣老頭夫妻倆偏心蔣硯，認為長子不大擺筵席請客說不過去，便委屈了蔣墨夫婦倆。這個時候羅英都懷了蔣書書，結婚證早也領完了，也沒得反悔。便啥也沒有進了蔣家的門。因為沒酒席沒婚禮，羅英在整個蔣家村都抬不起來頭。老人們覺得這是無媒無聘，沒規矩。這是老羅頭生平頭一次後悔這門親事，當初羅英也不是很滿意，只不過孝字當頭，還是嫁了。老羅頭無時無刻不在想，要怎麼才能還閨女一個公道，讓她在蔣家村能抬起頭過日子。這次顯然是個好機會！顯然不可能真的把陸老婆子送進去關的，那不如換回羅英一直該有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