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B-EP2:輝煌高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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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80歲了,全身都是彈片,記憶力和想像力都衰退了……我的年齡迫使我必須回歸簡樸生活,放棄那些愚蠢的虛榮心。】——邁克爾·麥克尼爾關於退出政治的聲明,2077年。

……

「找我有什麼事?」塞東尼亞伯爵尼科斯特拉托斯最近的心情很不錯,每當火星軍向地球聯合軍大舉發動進攻時,他都會對身旁的地球聯合軍士兵們冷嘲熱諷好一陣,並勸說這些士兵們趁早向沃斯帝國投降。麥克尼爾來找他時,他的態度和前兩天沒有什麼區別。假如不是斯維爾德洛夫斯克的地球聯合軍指揮官們同樣下令一定要保住這傢伙的性命,也許尊貴的伯爵已經在昨天死於下毒了。「你們會來找我,就證明……你們暫時還沒有找到打贏的辦法。」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我們的任務是盡量把你活着送到最高統帥部,而不是在所有情況下——比如我們所有人都死了——還要完成不可能完成的工作。」麥克尼爾冷漠地瞪着安全門另一頭的火星貴族首領,「另外,你的同夥在毫無顧忌地四處攻擊時,並不會避開你。」

「這可不是談判的態度啊,邁克。」羅根頭疼地揉了揉雙眼,讓麥克尼爾退後,自己上前和趾高氣昂的伯爵交流,「有個駕駛半人馬造型Aldnoah人形機甲的傢伙把附近全都封鎖了,我們正在和他的手下交戰。不過,這傢伙的動向很奇怪。相比像你們這樣喜歡用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戰鬥的火星貴族,他的手下卻更喜歡動員普通士兵參戰而讓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躲起來。」

一旁的麥克尼爾和老格蘭傑都在仔細地觀察著塞東尼亞伯爵的表情,周圍的衛兵也一樣。人的第一反應是沒法騙人的,就算塞東尼亞伯爵一直強作鎮定,他終究還是在攝像頭給和分析儀器面前暴露出了自己的驚訝。

「我猜你們在想那是某種策略。可惜,你們猜錯了。」聽完羅根的描述,塞東尼亞伯爵連連冷笑,「辛梅利亞(Cimmeria)伯爵馬庫斯,就是那樣的人。雖然有着足以匹敵成千上萬常規軍隊的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他卻更喜歡讓自己的士兵上戰場。」

「那還真是奇怪,我看你們火星貴族好像都很喜歡親自上前線。」麥克尼爾吸了吸鼻子,他覺得自己有可能感冒了。從地球最南端的非洲趕到寒冷的西伯利亞之後,他的身體狀態一直沒有恢復到最佳水平。當然,這並不會影響他對付火星軍。「會說話就多說點。他為什麼要那麼做?是為了表現自己親民,還是覺得這麼安排能提高效率?」

「我餓了,如果你能按我的要求給我準備一頓大餐,我就告訴你原因。」塞東尼亞伯爵在關鍵問題上開始和麥克尼爾一行人討價還價,雖然他的條件並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俄國佬的刑具比那玩意更能讓你開口。」麥克尼爾冷冰冰地回絕了伯爵的要求,並威脅把伯爵直接送給這裏的內務部工作人員審問,「要不要打個賭?賭一賭是我更恨你呢,還是這裏的俄國佬更恨你?」

「真是開不起玩笑的年輕人啊。」塞東尼亞伯爵聽出了麥克尼爾話語中的威脅,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險,「直說了吧,那傢伙認為領主治下的子民唯一的存在價值就是為領主奉獻一切,所以他幾乎不會親自參加戰鬥。平時有人提出和他決鬥時,他也以【內耗不利於沃斯帝國對地球人復仇】為由而拒絕,偏偏他那架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的能力又給了他這麼做的底氣。」

押送隊伍的領袖聽了塞東尼亞伯爵這番不知真假的話,稍加思索,對身旁的羅根說道:

「……那這傢伙的駕駛技術應該比其他人更弱。」

「不見得,沒有實戰經驗的帕特里克·克拉薩瓦靠着2000次模擬戰也能成為AEU王牌MS駕駛員。」

「你真覺得火星軍能培養出那種人嗎?」羅根這種儼然給他人長志氣的發言讓麥克尼爾十分不滿,「他喜歡讓自己手下的炮灰去衝鋒陷陣,和他自己的指揮能力、戰鬥能力都堪憂形成了惡性循環。在其他軍隊中這或許算不上什麼問題,但火星軍全靠這些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

鑒於塞東尼亞伯爵剛才提供了寶貴的情報,老格蘭傑決定一鼓作氣勸說對方再吐出些消息,但塞東尼亞伯爵則表示,由於自己很少有機會見到辛梅利亞伯爵的座駕而且更沒機會和對方決鬥,那架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的特殊功能弱點至今未知。關於那半人馬造型的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塞東尼亞伯爵能夠說出的唯一有用情報是它的正式名稱:【斯雷普尼爾】。

……正好和地球聯合軍KG-6型甲胄騎士機甲的代號相同。

「多謝啦,伯爵閣下。就憑你剛才的發言,也許您的肢解可以改判絞刑、絞刑可以改判槍決、槍決可以改判注射死刑、注射死刑可以改判無期徒刑。」麥克尼爾微笑着對塞東尼亞伯爵說了一連串名為感謝實為威脅的話,反正旁邊的衛兵沒聽出來麥克尼爾有哪點表示出了尊重,「把你一個人關在這裏,對你也不大公平。我們馬上就把那傢伙抓回來陪你一起蹲監獄。」

2014年8月中旬對斯維爾德洛夫斯克的地球聯合軍而言註定是一段難熬的日子,他們必須耐著性子在地下蟄伏,只有尋找到合適的時機才能果斷出擊。另一方面,火星軍頻繁派遣小股部隊襲擊地面殘存的地球聯合軍設施,如果地球聯合軍反撲,則火星軍會第一時間投入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對附近進行無差別打擊。不僅如此,已經在戰場上得到了一定程度鍛煉的火星軍開始使用地球聯合軍的武器裝備同地球聯合軍作戰,雖然威脅程度尚遠遠不及火星軍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卻還是給地球聯合軍的戰術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結果,俄國人指揮官們又不得不把總體要求改成了【非必要不得出擊】,這又讓摩拳擦掌要和敵軍決一死戰的士兵們非常焦慮。

「想擺脫被動局面,還有另一個更好用的辦法。敵人知道我們不可能完全捨棄地表,所以用襲擊地表設施這種辦法逼我們出擊,因此我們也要反過來襲擊敵人不可能忽視、必須保護的東西。」但禁令根本不會影響到麥克尼爾的心情,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按照本地地球聯合軍指揮官們的想法去行動。仍然因麥克尼爾等人為已故的奧西波夫少將報了仇而感激他們並對麥克尼爾的能力多了一份期待的阿列克謝·奧西波夫少校聽說麥克尼爾有更好的辦法,並不介意虛心聽取一個準尉的意見。「……散佈消息稱塞東尼亞伯爵已經投靠我軍,而後集中兵力攻打登陸城,製造出我軍要攻入登陸城並奪取其控制權的假象。敵人一定會把他們藏在各地的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全都調回來支援登陸城的。此外,這樣做也可以試探出敵人當時究竟只是無差別地進行了攔截還是真的打算殺塞東尼亞伯爵滅口。」

「上級不可能同意的。」奧西波夫少校雖然渴望着戰鬥,頭腦到底沒被怒火吞噬。殺塞東尼亞伯爵倒是容易,但只要這傢伙對地球聯合軍還有利用價值,空軍少校就會以組織的紀律要求為第一準則。他嚴肅地對麥克尼爾說,僅憑一個航空團的兵力奈何不了登陸城。「而且,關於塞東尼亞伯爵的立場——」

「如果您覺得假投降的證據很難偽造,我可以給你們做一份看上去絕對真實的錄像。」坐在會議室盡頭吃核桃的羅根舉手表示自己有辦法,「火星軍有好幾種不同的全息投影偽裝技術,但敵軍大概會覺得我們這些劣等的地球人根本不可能玩轉他們這些高等種族的技術吧。況且,就算火星貴族猜到錄像是假的,他們手下那些士兵也難免會把它當真。」

「全……全息投影……偽裝?」阿列克謝·奧西波夫少校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遍,「我不太明白……」

經過麥克尼爾等人再三解釋,奧西波夫少校勉強接受了方案的可行性,並把麥克尼爾等人帶到了作戰會議室中,這裏有能夠提供詳細信息的電子地圖。麥克尼爾所說的登陸城就在當前封鎖區域的最南端,靠近西西伯利亞地區和中亞地區的交界處,也是塞東尼亞伯爵所說的辛梅利亞伯爵的據點。西西伯利亞的地球聯合軍曾經組織過兩次大規模攻勢,但都沒能對其形成足夠的威脅。

因此,奧西波夫少校十分不看好麥克尼爾等人的方案。進攻登陸城本來就是一項風險巨大的軍事行動,如果還要同時迎擊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那就更是險象環生。嘗試着使用深層地下設施迂迴到登陸城下方倒不失為一種安全系數更高的方案,然而火星軍很有可能已經了解到了塞東尼亞伯爵被擊敗的真實原因。

「我可以讓我的長官和你們這裏的將軍們溝通一下,他們都是俄國人,應該很有共同語言。」麥克尼爾把希望放在了莫伊謝耶維奇準將身上,他猜想這裏的地球聯合軍將領應該會尊重同為俄國人而且不久之前立下大功的同僚的想法。「哪怕希望渺茫,我們也要嘗試。戰爭這東西,從來都不是靠着萬分準確的預備計劃來打贏的。少校,我的朋友格蘭傑準尉有一套非常有用的訓練方法,能夠提高我軍飛行員在面對敵軍Aldnoah裝備特殊功能時的生存率。如果您不介意,我希望能夠讓他把這些至關重要的經驗普及到我軍之中。多一個人了解到,戰場上就多一分存活的機會。」

奧西波夫少校翻來覆去地看着麥克尼爾等人在電子地圖上做的記錄,他內心的種種疑問和茫然都化作了一聲嘆息。

「我一定是瘋了,居然真的嘗試按你們的想法去考慮戰爭。」

「這個時代本來就是個瘋狂的時代,少校。」麥克尼爾趁熱打鐵,他必須說服奧西波夫少校鐵了心地參與行動並在必要時刻予以配合,「沒有哪個名將是靠着只遵守上級的每一條命令打贏敵人的,我是這麼想的。」

其他問題也許還需要慎重考慮,而普及老格蘭傑的訓練方法和飛行方式則不需要什麼特殊手續。所有人都知道馬爾科姆·格蘭傑是東非地區第一個成功摧毀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的飛行員,而且還在此後多次摧毀同類目標,其影響力堪比在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地下已經成為傳奇人物的那位已故空軍少校弗拉基米爾·沃爾科夫。麥克尼爾正是看準了這一點而開出了奧西波夫少校無法拒絕的條件。

老格蘭傑和奧西波夫少校一前一後地離開了,他們還有許多戰術上的問題需要討論,作戰會議室里只剩下了麥克尼爾和羅根。

「……哪個是真的?」羅根抱着雙臂,用微妙的眼神打量著麥克尼爾。

「都是假的。」

「如果不是要攻陷登陸城或是迎擊回援的敵軍,那麼……」羅根又把目光投向了地圖,這幅地圖上幾乎標明了斯維爾德洛夫斯克的地球聯合軍掌握的一切已知信息,除了深層地下設施的位置和走向,那算得上是只有本地軍事部門最高負責人才能了解的絕密,「你想給敵軍送上更大的驚喜,我有這種預感。」

「同樣的戰術不見得能夠以同樣的方式起效多次,但如果是以不同的方式呢?」麥克尼爾指了指地圖上登陸城所在的位置,「敵軍就像某些喜歡到處圈地盤的動物那樣把他們的登陸城停在各處。雖說這些登陸城本質上是宇宙戰艦,如果沒啟動也無法自行飛起來。假如其下的支撐物全部崩塌,想必我們會有好戲看的。」

「這和克利馬內那一次根本不一樣,邁克。」羅根打斷了沉浸在復仇願景中的麥克尼爾無意識的呢喃,「你打算讓誰去執行任務?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你的新計劃需要的部隊規模和紀律性都遠超上一次。俄國人也許不介意去送死,可惜你不是他們的長官。」

「……沒有誰規定一支部隊必須明確地知道自己的使命才能圓滿地完成任務,那是理想情況下。在不理想的情況下,我們需要一些特殊的辦法。」麥克尼爾不緊不慢地對羅根說,自己早就考慮好了對策,「別忘了,我們是階段性的勝利者,勝利者所做的一切天然地具有正當性。哪怕是看上去不那麼合理的行為,也會在我們的支持者解釋之下變得合理。」

「值得嗎?」

「當然。」

前方和後方的工作一樣重要,來回奔波於戰場和基地之間的麥克尼爾幾乎沒有多少時間休息。除了應付戰場上的對手之外,他還需要格外小心地面對押送隊伍中其他黑人士兵與日俱增的不滿。這些原本把此次旅途想像成了輕鬆自在地前往新西伯利亞領賞的士兵們在起初幾天裏還能保持冷靜,一旦他們認識到自己又不得不和一名火星伯爵及其爪牙展開血戰,悲觀情緒又不可避免地捲土重來。

對麥克尼爾比較支持的馬里奧·曼巴和弗蘭克·丹尼爾斯努力維持着隊伍內部的凝聚力,而他們也免不了要向麥克尼爾抱怨。對現狀無能為力的麥克尼爾也只能象徵性地說幾句安慰的話,始終沒法給出什麼實質性的承諾。一來二去,兩名黑人士兵也明白了情況的嚴重性並不再對快速取得進展抱有什麼幻想。

「我們的機會來了。」當這兩人又來找麥克尼爾抱怨時,麥克尼爾突兀地對他們說,反攻的時候就要到了,「用我們在非洲使用過的戰術,一定能成功。敵人已經把兵力都分散開了,留守登陸城的部隊十分有限,他們將更加難以發現我們在地下的行動。」

年長的弗蘭克·丹尼爾斯比馬里奧·曼巴更快地冷靜下來,他慎重地對麥克尼爾說,上次該戰術能成功本質上是因為莫伊謝耶維奇集中了規模差不多抵得上兩個機械化步兵師的部隊圍攻克利馬內才使得敵軍自顧不暇,否則火星軍遲早都能發現地下的動靜。眼下這裏的地球聯合軍規模雖然遠大於莫桑比克的地球聯合軍作戰部隊,圍攻他們的卻是三名火星伯爵的全部兵力,情況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沒錯。所以,僅憑我們這些人……憑我們這些並不以俄語為母語的人,顯然是沒法更好地執行任務的。如果一切順利,也許代替我們深入地下的會是主要由俄國人組成的部隊。」麥克尼爾擺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他確實在緊張地思考要怎麼置敵人於死地,「俄國佬的優勢僅僅在語言這方面,他們不見得比我們更了解設施,實際上我想斯維爾德洛夫斯克的俄國佬估計也沒聽說過深層地下設施的事情,不然我們現在就應該住在那裏而不是還留在更危險的表層地下設施。」

這倒是事實。如果說駐紮在莫桑比克的地球聯合軍由於某些原因(比如檔案丟失)而無從了解到深層地下設施,那麼俄國本土的地球聯合軍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結果,斯維爾德洛夫斯克的地球聯合軍表現得並不比東非的戰友們更好。這種異乎尋常地反常的現象使得麥克尼爾猜測深層地下設施的修建和完工過程說不定又牽扯到了地球聯合軍內部複雜的派系鬥爭,這恰恰是他不願意考慮的。

……疑惑歸疑惑,他沒理由不利用信息不對稱給自己帶來的優勢。

「任務,當然還得俄國人執行,但他們沒經驗,而且作風比我們呆板,可能會耽誤時機。」見兩名黑人士兵都沒質疑自己的說法,麥克尼爾便繼續和他們談起了自己的打算,「我在想,假如我們也派人去參與,哪怕只是當個嚮導、幫他們快速熟悉下方環境以節省時間,等我們抵達新西伯利亞之後,最高統帥部必然會看到我們的戰果……有這麼兩項戰功在身,你們就不必為以後的事發愁了。」

麥克尼爾的話成功地激起了馬里奧·曼巴的鬥志,黑人青少年兒童兵主動請纓要在地球聯合軍試圖進入深層地下設施時擔任嚮導。與此同時,弗蘭克·丹尼爾斯則保持了沉默。

「人選的事,還有討論的餘地。」麥克尼爾不急於選拔出人手,各方面的協調都需要時間,說服當事人和一群看上去像是異類的傢伙並肩作戰同樣需要耐心,「你們呢,認真休息,把身體狀態保持好,別和火星人一樣到了晚上就看不清東西。」

——長期處於營養不良狀態的火星軍士兵一到夜間,其戰鬥力就直線下滑,這是地球聯合軍能夠爭取到喘息之機並將敵軍於白天取得的部分優勢抹除的主要原因之一。諷刺的是,因沃斯帝國能夠堅持完全封閉十幾年而不崩潰,自覺不可能通過持續封鎖消滅沃斯帝國的UN決定停止農產品禁運來釋放善意信號,而這些產品卻幾乎沒有流入沃斯帝國平民手中。當火星貴族們過着可以與地球人相比的生活時,沃斯帝國平民的生活和十幾年前完全封閉期間相比沒有任何改善。

麥克尼爾向塞東尼亞伯爵核實這一消息的真偽時,對方不僅承認了,而且還補充說,這是讓沃斯帝國的平民保持着對地球強烈恨意的必要手段。

「……你們就沒考慮過這麼做會導致你們的軍隊只剩下虛弱不堪的士兵?」

「我軍又不依賴那些人,主力是Aldnoah甲胄騎士機甲。」

「既然平民在你們沃斯帝國基本無足輕重,他們是否恨地球人對你們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呢?」聽到這番奇談怪論的麥克尼爾冷笑了起來,「反正你們只需要Aldnoah的力量就能生存下去,不是嗎?就算沃斯帝國的幾十萬平民全部消失了,你們對地球的威懾力卻不會有絲毫下降。」

「那是【飛升派】的觀點罷。」塞東尼亞伯爵眉頭一皺,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發言,「說是我們要徹底擺脫舊時代的桎梏……以新的方式發展文明。這些人確實要求把沃斯帝國所有沒獲得Aldnoah科技使用權的人消滅。他們也是最主張發展無人機技術的一派,雖然他們的理念由於我國缺乏對應領域的科研人才而無法實現。」

暫且不論在火星誕生出的種種奇思妙想是否存在合理性,火星軍士兵一到夜間就普遍成了半個瞎子(似乎就連視力本身都嚴重下降了)的弱點給麥克尼爾提供了偵察的良機,他經常趁著夜色駕駛戰鬥機前去試探敵人的戰線,尤其是接近登陸城。

這天半夜他卻在火星軍的基地里發現了鬼鬼祟祟的一行人。當時並無心思發起襲擊的麥克尼爾拍攝了他自認為足夠清晰的影像資料,並在返回基地后和戰友們一同分析其中的內容。分析結果證實出現在火星基地里的這些傢伙百分之百是地球人,而且還是俄國人。

「這群人看着像黑幫成員。所有人的腦袋上都有文身,而且一半左右帶着你們說的那個什麼NSDAP的符號……其他細節看不清了,但他們的耳朵、鼻子還有嘴唇上似乎都有裝飾物。」老格蘭傑對着放大到極限的畫面看了半天,也不敢斷言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前段時間沃爾庫塔不是被火星軍給炸了嗎?說不定是從那裏逃過來的。」

「喂,誰說黑幫成員和罪犯就一定要關在沃爾庫塔?你是不是看多了荷里活動作片——」

「又是個壞消息,他們居然找到了可靠的本地合作者。」羅根在【可靠】一詞上加重了語氣,「得儘快結束這裏的戰鬥。邁克,他們有沒有和你解釋之前為什麼沒進入深層地下設施?」

「因為……通道堵住了。」麥克尼爾沮喪地垂下了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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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C蒼藍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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