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一場秋雨

18、一場秋雨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隨著幾道閃電之後,大雨滂沱而至。

「下雨了!下雨了!我們成功了!」元躍在雨中歡樂的跳了起來,緊接著元躍脫下外衣給穆菀宸擋雨。

穆菀宸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時趙二喜過來,給穆菀宸和元躍送來了蓑衣和斗笠,然後又匆匆離去。

元躍接過蓑衣斗笠先給穆菀宸穿戴好,然後自己邊穿戴邊對穆菀宸說:「這鮑復分明是監視咱們!」

穆菀宸說:「咱今天買煙花又是記的鮑掌柜的賬,人家不放心是正常的。而且,你以為就你機靈發現有人跟蹤咱?這位戴著斗笠好似沒臉見人的哥,在茶館就跟著咱。」

元躍大驚失色,問:「那你怎麼不早說。」

穆菀宸說:「你難道以為就只有這位沒臉人的哥跟著咱們嗎?」

「還有人?」元躍私下環視。

「廢話,難道是沒臉見人的哥變出來的這兩套蓑衣?」穆菀宸白了元躍一眼。

這場秋雨連續下了兩天,媽祖顯靈的傳說在月港就成為了人們熱議的話題。不僅媽祖廟香火更旺了,很多人更是專程來到海平客棧,想要沾一沾媽祖的仙氣兒,參觀下媽祖下凡的圜丘,求見下媽祖弟子穆菀宸。

海平客棧的生意好了,之後的一個月,海平客棧比平時多賺了七八百兩銀子。

這一天穆菀宸算過海平客棧的賬目,和元躍一起去找鮑復。

鮑復正喜滋滋看著賬本,見穆菀宸前來,趕緊招呼穆菀宸坐下。

穆菀宸開門見山地說:「鮑掌柜,小女子的欠銀以及這段時間買的物料的銀子,包括鮑掌柜請人保護我們的銀子加起來,總共也就是五百兩銀子。眼下客棧比上個月多賺了七百多兩銀子,也算是我們的債務還清了吧。」

鮑復滿面堆歡,對穆菀宸說:「穆姑娘說哪裡話,你我是朋友,不存在什麼欠銀不欠銀的說法。如今客棧生意變好,這都是穆姑娘謀劃得當,在下尚未好好致謝,恕罪恕罪。」

穆菀宸則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不欠您銀子了?」

「當然,提錢不就遠了嗎?」鮑復寒暄著。

「那好!」穆菀宸接著說:「既然我們不欠您銀子了,那就此別過,鮑展櫃請留步。」

鮑復大驚失色,趕緊站起來親自給穆菀宸倒茶,並好言相勸道:「穆姑娘少安毋躁,鮑某有一言,請姑娘靜聽。」

穆菀宸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著鮑復,說:「鮑掌柜有話直說,我還得趕路呢。」

鮑復把茶遞給穆菀宸說:「穆姑娘,我不問你從哪來,也不問你到哪去。但鮑某在客棧半生,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鮑某料定姑娘和元公子是落難而來月港,不知對也不對?」

穆菀宸不置可否。鮑復接著說:「如果姑娘有親友可投,那麼也不會為了這區區百十兩銀子困於此地。所以,我認為姑娘目前不應該著急離開,而是與鮑某一道多賺些銀子。這年頭,哪還有用銀子解決不了的事?說句殺頭的話,只要姑娘賺足了銀子,哪怕想讓元公子當官,又有何難?」

穆菀宸:「我們還有要事在身,確實不便在月港耽誤太久。」

鮑復說:「姑娘,恕我直言,你們囊中羞澀,即便是匆忙上路,也不能完成所願,不如在我這裡耽擱幾個月,攢夠行路的盤纏,不更好?」

穆菀宸說:「鮑掌柜所說有道理,只是您的生意已經蒸蒸日上了,我留下又有何用?況且,我們留下,有可能會給鮑掌柜帶來麻煩。」

鮑復哈哈大笑,說:「穆姑娘多慮了,這月港本就是三不管的地帶。名義上雖然是歸漳州府海澄縣管,但敢於在月港討生活的,多半是戴罪之人。不瞞姑娘說,這要是細細查處,把月港人盡數抓捕,幾乎沒有冤假錯案。以鮑某看來,兩位若非私奔,就是避禍,具體情由鮑某不僅不問,還會保護二位在月港立足。」

穆菀宸看了眼元躍,元躍指了指乾癟的荷包。

穆菀宸對鮑掌柜說:「我留下可以,但咱們公私分明,您要和我一起賺錢,請問怎麼個分賬法?」

鮑復拿出算盤扒拉幾下,對穆菀宸說:「穆姑娘以後就是我的師爺,為我出謀劃策卜算吉凶。姑娘可以每年領五百兩薪俸,另外以後海平的凈利中,姑娘可抽取兩成,如何?」

穆菀宸盤算了一下,說:「可以,但我有個條件,我的計劃你必須要聽,如果折本,可以從我薪俸中扣取,不要質疑我的決斷!」

「沒問題!」鮑復滿面堆笑。

「另外!」穆菀宸接著說:「很多事我需要元躍去辦,所以他的薪俸……」

「每月一百兩!按照我店裡總帳房的薪俸給。」鮑復說得擲地有聲。

「成交!」穆菀宸與鮑復三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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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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