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丐幫兄弟

一曲蓮花落，海平傳佳音。

穆菀宸與鮑復達成協定，鮑復自然是喜不自勝，甚至有些失態地說：「哎呀呀呀！所謂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啊！我鮑復終於要熬出頭了！老天爺啊！媽祖啊！請無情的把大把大把的銀子砸在我的臉上，我受得住！」

「鮑掌柜，低調，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穆菀宸喚回失態地鮑復。

鮑復趕緊說：「穆姑娘，不好意思，是在下過於高興，有些失態了。以後別叫我鮑掌柜，太生分，就叫鮑大哥。」

「好的鮑大哥，那麼我現在要說的是咱們客棧眼下雖然紅火，但這個媽祖下凡的熱度終將會消逝，而且，對於那些有錢的外地和外國商人來說，他們未必知道這些，所以，我要動用一些手段我們海平客棧的名號就會傳遍整個月港，到時候就穩了。」穆菀宸認真的樣子，讓鮑復頗感欣慰。

鮑復說：「好的，大哥一切都聽你的。」

「萬事俱備，只是，嗯，只是缺些銀兩。」穆菀宸抿了口茶淡定的說道。

「好好，極好！恩？怎麼又缺銀兩？！」鮑復疑惑地說道。

元躍連忙搶先說：「鮑掌柜！什麼叫又，這是正常的開銷。既然鮑掌柜不想的話，那之前說的合作便作廢吧。」

「這哪能呢，我這是替那賬房問的，我這人，你們還能不知道嗎？一向是大方的很，那個等會我親自把銀子給您送去。」鮑復微笑的說道。

「不麻煩鮑大哥了，我這現在就去。」元躍說完，忽然又看向穆菀宸，問：「菀宸，你要多少銀子，需要怎麼做？」

穆菀宸白了元躍一眼，說：「不逞能了？你也不要擅作主張，你還記得咱們島上的洪爺爺嗎？還指導過你一套掌法。」

元躍恍然大悟，說：「當然記得，洪爺爺年輕的時候是福建丐幫分舵的舵主，後來年紀大了，到咱們島上來安度晚年，你還跟洪爺爺學過唱蓮花落呢。」

穆菀宸點點頭，她對鮑復說：「鮑大哥，先支取五百兩銀子吧，如果這次失敗，就當預支我薪水了。」

鮑復當然滿口答應，元躍聞言就去帳房拿錢，鮑復跟在元躍身後，看著那沉甸甸的銀子裝入口袋，心裡如刀割一般，臉上卻還掛著微笑目送穆菀宸和元躍出海平客棧。

穆菀宸和元躍走到一處人流量少的街道，見路邊蹲著一個乞丐腰間別著兩個口袋，便給了他一錢銀子坐在旁邊。

乞丐大喜，連連道謝。

穆菀宸說：「打狗棍打盡天下惡狗！」

乞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穆菀宸，說：「我丐幫保民除惡興邦！」

元躍笑道：「兄弟，自己人啊。」

乞丐拱手行禮，問：「二位如何知道我丐幫的切口？」

元躍擺了個洪氏掌法的起手式，說：「福州前洪舵主，曾與我有師徒之誼。」

乞丐撓了撓頭，說：「我倒是聽說洪前輩至休後有個關門弟子，但聽說是個女的啊。」

穆菀宸說：「那人是我，洪前輩傳我蓮花落，傳他洪家掌。只不過他善用刀，不善用掌，所以洪前輩不承認有這個弟子罷了。」

元躍大窘，說：「嗨，提這幹啥。」

穆菀宸不理元躍，打著節奏唱：「叫掌柜，聽端詳，打周朝就有我這行。孔夫子無食困陳蔡，多虧了范丹老祖把糧幫。借你們吃，借你們穿，借來了米山和面山，直到如今沒還完……」

乞丐趕緊攔住，說：「得，我信了，這段詞我都聽膩了。二位找我，必然有事吧？」

穆菀宸說：「我想見你們在月港的大杆子，大家都是丐幫兄弟，我有筆財運想分給弟兄們。」

「好事啊！」那乞丐聞言，趕緊收攤，帶著穆菀宸和元躍來到丐幫月港分壇。按江湖規矩，丐幫的月港壇主，被尊稱一聲大杆子。大杆子聽聞穆菀宸和元躍的來歷，便問起財運的事。穆菀宸奉上五百兩白銀，大杆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問：「姑娘，按年紀呢，你得叫我一聲叔。那要是從洪前輩那算，你得叫我大哥。不知道姑娘奉上這麼多白銀，是要我等做什麼？先說好了，殺人放火的事咱們丐幫是不做的。」

穆菀宸笑著說：「大杆子誤會了，小妹在月港入股了一家客棧，想請大杆子傳令下去，讓弟兄們把這事傳唱出去。」

大杆子面露難色，說：「姑娘，不是當大哥的不幫忙。你也知道，咱們丐幫幾乎都是文盲，學個什不閑、蓮花落的，那都得正經拜師，有師傅口傳心授才行。這愣編詞，兄弟們肚子里的這點墨水，怕是夠嗆啊。這五百兩銀子，你還是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