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回去的話上,劉徹牽著陳阿嬌,想到王娡的話,她怎麼可以和那麼多人,分享一個夫君,越想越氣,又抬頭對上了眉頭緊鎖一言不發的劉徹,陳阿嬌心裡有點窩火,她一把甩開劉徹的手。

這一操作,二人停了下來,後面的宮人看見此情景心惶惶,全部都跪下低頭,不知道太子哪點又惹的太子妃不高興了。

劉徹看向氣乎乎的陳阿嬌,耐心而溫柔的又接過她的手,輕聲哄道「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

陳阿嬌這次倒是沒有甩開他的手,任他牽起,只是她還是氣,她陳阿嬌從來不會跟別人分享,是她的,就是她的,她在宮裡待的時候也不短也該明白的,何況劉徹也未做什麼,但她還是生氣。

對上劉徹那雙深沉的眼眸,撇著嘴說「沒事,就是今日在宮裡累著了,不想走路了。」

劉徹心中有疑惑,但還是順著她柔聲道「才走了多遠呀,就累了?嗯?」

陳阿嬌不說話,劉徹輕笑一聲,陳阿嬌剛想在說什麼,劉徹脫下外袍,讓佩兒拿著,然後蹲了下來「上來,夫君背你總行了吧!」

眾人皆驚慌,只有陳阿嬌嘴角上揚,她歡快的趴在了劉徹背上,彷彿很溫暖,很寬大。她紅著臉,嘴巴靠近劉徹耳邊「我趴好了。」

劉徹聞言背著她起身朝宮門走去,宮人跟在身後。劉徹感覺她輕盈盈的,彷彿一點重量都沒有。但他還是開口挑逗陳阿嬌「怎麼感覺你又重了許多?我都快背不動了」

陳阿嬌對自己的臉和身材很嚴刻的,聞言,難道是最近吃多了?但她不能承認,反駁道「才不是,是頭冠太重了。」

「是是是,頭冠重,你輕」劉徹輕聲笑道。

看見劉徹笑,陳阿嬌雙手一把握在他脖子上,掐著他「不準在笑了。」

「如今,我連笑都不能了?還講不講理?」劉徹柔聲道。

「不講就是不講,我陳阿嬌從來不講道理。」陳阿嬌撇著嘴哼了一聲。

劉徹假裝妥協認真點頭道「嗯,我們家阿嬌,不需要講道理。」

聽到這陳阿嬌才咧嘴笑了,其實從前長安便在傳,堂邑翁主後面之所以越發的器張任性了,一半是管陶公主的寵溺,一半來自劉徹的放縱,任何事,他都由著她的性子來。

聊著聊著,便到了宮門口,劉徹在馬車前放她下來,扶她上了車。

「聽聞,你是在梁王叔膝下長大的?」劉徹靠著陳阿嬌坐,試探聞到。

陳阿嬌想了一會,慢慢道「嗯,據長輩說我是由小舅舅扶養長大的,直到三歲才回的長公主府,可能是母親覺得虧欠我,所以才會格外疼愛我,在我有記憶時便他時常來長公主府找我玩,對我極其寵愛。」

劉徹認真的聽著,他低著頭思考,梁王極其寵愛陳阿嬌,陳阿嬌並不是宗親里唯一的女孩,聽聞梁王生性寡言少語對誰都極冷淡。怎麼會對陳阿嬌如此寵愛,何況管陶公主那時為何會把陳阿嬌給梁王扶養?

「怎麼了?」陳阿嬌探著頭過來,看劉徹突然低頭一言不發。

「沒事,他今日來所為何事呀?」

「昨日成親,小舅舅特意早早的請了旨離開封地,要來送嫁,可不知怎的路上耽擱了,今日才到」說著便亮出,梁王給她的珍珠項鏈「看,好看吧,超大珍珠,世間罕見,難為他給我串了一條。」

劉徹著眼望去,確實好看,晶瑩剔透,顆顆飽滿,在月光下襯的人更皎白無暇,美不勝收。

劉徹一直盯著陳阿嬌看,陳阿嬌被盯的有點不自然道「看什麼呢,一直盯著。」

「我覺得夫人,甚美,為夫一時看呆了。」劉徹開口輕哄著。

陳阿嬌怎麼覺得同他成親之後,他越發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他對她雖然放縱,但會注意分寸,如今出囗便撩拔她。

陳阿嬌紅著臉,低頭不語,劉徹一手摟過她,讓她的臉埋在自己的懷裡,一隻手輕撫她的臉頰,故意逗她「以前都不知阿嬌姐姐,如此如臉紅?」

聽了這話,陳阿嬌將臉埋的更深了,並惡狠狠的打掉了,劉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

小廝停了車,向裡面稟報道「太子殿下,東宮到了。」聽到這,陳阿嬌紅著臉迅速起身,跑下車去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劉徹不覺的有些可愛,低頭笑了笑。后也從容走下車。

回東宮后,陳阿嬌直奔房間,佩兒和阿曼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是跟著回來,只見她們的太子妃,趴在床上,雙手捂著臉,滾來滾去。

佩兒慌了「殿下,你怎麼了?太子殿下欺負你了?」

見陳阿嬌不回,阿曼原來平靜的臉上也有了波瀾「殿下,若是太子殿下欺負了你,老奴這就回長公主府,求公主殿下做主」

阿曼原本是管陶從宮裡帶回來的,十八歲便做陳阿嬌的奶娘,與她感情自然深厚。

佩兒聽了慌亂的連連點頭,說罷阿曼準備抬腿走,陳阿嬌突然紅著臉坐起來,叫住她「不用了,他沒欺負我,你們下去吧。」

聞言兩人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也只能退下去。

劉徹回東宮后,直接去了書房,他坐在書桌前,其實他早在皇帝那便聽聞梁王進宮了,他進殿便猜到了那是皇帝的胞弟,梁王。可讓他疑心的是皇帝聽聞梁王來了,臉色有一瞬間慌亂,雖然很快,他極力掩飾,但劉徹還是看出來了。

而且以阿嬌的話來說,皇帝應該早就知道梁王回來,既然早知道會來,理應讓人打掃好梁王要住的地方,梁王是蕃王,不應住後宮,但聽他的話似乎是要住太後偏殿,還有為何他偏偏對阿嬌極好,他與長公主之間又有什麼聯繫?這些都是謎底。

劉徹對著輕喚一句「十封,讓染九派人去查,梁王進京被什麼耽擱了。」

十封,從房頂上,下來,跪地答了一句「喏」便要走。

劉徹又突然道「問問宮裡的暗探,太子妃為何突然不開心。」

十封聽完便迅速的消失在了月色之中,劉徹打開窗戶,看著樹梢間,葉子被風吹的沙沙響,透過一片片葉子,風一吹,所有葉子亂倒,在葉縫中看見了被遮住的月亮。

劉徹低頭還要處理,一些雜亂的事,今日皇帝問他各蕃王日異強大,如今各自為政,還有連合之趨勢,皇帝擔憂也不無道理。

處理著,夜便漸漸晚了,他拿起衣服,走到陳阿嬌房門口,本來陳阿嬌應住清朝院的那是為太子妃設的院,但劉徹則是讓她住在了自己的露華院,兩人並未分院。

佩兒在門口守夜,以是半搭著睡著了,劉徹輕聲推開房門,佩兒驚醒,都要叫出聲了,抬頭一看劉徹示意她別吵,自己輕聲走了進去。

陳阿嬌早已睡了,看著她的睡顏,劉徹將自己外衣脫下躺在她身側,陳阿嬌覺得什麼東西有點擠,嘴裡嘟囔的翻身動了動,劉徹則是一把將其擁入懷裡,聞著少女的體香入眠。

早辰起來時,劉徹早就上朝去了,陳阿嬌只覺得昨晚睡的安穩,她喚阿曼進來梳妝,便聽她說今晨太子殿下從她房裡出去,陳阿嬌這才明白了,昨晚他來了。

阿曼在給她描眉,陳阿嬌冷了丁的問了一句「他幾時走的?」

「太子殿下,天還微亮便走了,應當是進宮上早朝了。」阿曼一邊描眉一邊輕聲道。

「佩兒昨晚守夜怕是累著了」阿曼又溫聲道。

陳阿嬌想了想確實,她帶的陪嫁是不少,但用著貼心的就這兩個,加上阿曼也有些年紀了,也該再挑兩個不錯的人選了。

「去將汪總管找來,讓他給我送幾個貼心聰慧的人來。」陳阿嬌對外面伺候的小宮人道。

小宮人接到旨意便去了,不過半刻鐘,人就找好了,全都站在了院里,而陳阿嬌還在房裡糾結髮飾,汪總管同丫頭們站在房外等了一會,七月的太陽老毒了,一會便滿頭大汗了。

這時佩兒剛睡醒忙從自己的偏房向這邊來,見佩兒來了,汪總管道「佩兒姑娘,要進去?奴才那邊還有事,能否通傳殿下,容奴才告退」

他依理無太子妃召見是不能輕易出入太子妃房間,他是東宮的老人了,他早就也有所耳聞新來的太子妃囂張跋扈,但太子寵她,若平時要他等,他必定不會多說一句,可如今太子妃剛嫁入東宮,要處理的事和記得賬得加緊處理。

佩兒看到面露難色的汪總管,進去便同陳阿嬌講了,陳阿嬌一驚,「倒把他忘了」

「殿下他是東宮的老人了,咱們也該悠著點」阿曼是在宮裡待過的自然知道生存的道理,這就是管陶讓她跟著陳阿嬌的原因,她在提醒陳阿嬌。

陳阿嬌扶了扶頭,對這個妝發還算滿意「這不是一時忘了嘛,差不多也得了,咱們出去吧。」

陳阿嬌一出來,站在房榻下,汪總管領著一院的丫頭向她行跪拜大禮「太子妃殿下,萬福金安」

陳阿嬌笑盈盈道「免禮」她用眼睛掃視一圈,汪總管是個上了年紀的,後面跟著的丫頭,都和佩兒差不多大。

后她沖汪總管道「本妃梳妝稍微久了點讓汪總管久等了。」說著便示意宮人將裡屋的椅子搬出來,坐了上去,旁邊的侍女替她扇扇。

「哪裡的話,等殿下是我們應該做的」汪總管笑盈盈的回道。

「得了,你不是還有事忙嗎?佩兒,拿些金花生給汪總管,看看這臉上流的汗,當買解暑茶了。順道送他出去。」說完,佩兒拿著一把的金花生給了汪總管。

汪總管惶恐,跪地,「為殿下辦事,哪有累的道理,這個都是老奴應該做的」

「給了你便拿著,這些人留著,本妃若挑好了,多的你便等有空了再領回去」

陳阿嬌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在推辭便是汪總管自己不識好歹了,他只好起身,同佩兒一併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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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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