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臉!」沈詩詩又開始尖叫,「你這個妖女!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就敢沖我動手!你放手!放手!」

她伸手準備打宣慎慎,宣慎慎直接從地上站起來,沒想到她剛一休戰,那個穿綠衣服的侍女又立刻從地上翻身起來,眨眼工夫,宣慎慎就看到她指尖多了幾根銀針。

「發財暴富,盾!!」

宣慎慎翻身躲過。憑原著的武力值要躲掉這樣的伎倆不難,她唯一怕的就是發揮失常傷了這張天下第一的臉,那就真的沒地方哭去了。

帶着盾打架心裏都要安定不少呢。

「你們竟敢在麟德殿前打鬧,都不怕掉腦袋嗎?」

宣慎慎扭過頭,一眾人快步走了過來,說話的看樣子是位領侍,沈詩詩立刻反應過來,捂著臉說:「你們都看見了,是她先動手打人的!她還準備殺我!你們要是敢放過她,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

宣慎慎翻了個白眼。打了人她也覺得挺理直氣壯的,只是怕是給談姬惹麻煩了。

宣慎慎瞬間閃到她的身後,臂彎鎖住了她的喉嚨,淡淡開口:「你備了毒想害我,結果不小心抹到自己臉上還能賴到我身上?也沒人拿張鏡子過來給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真是丑到我了,賠錢。」

這個女配害自己丟了免傷盾,這個錢不能就這麼虧了。

「救命啊!妖女殺人啦!快來人啊!」四周跟沈詩詩一起的貴女又開始尖叫。軍衛們想上都不太敢,一個個抓着兵器僵在原地。

一邊是談姬的女人,一邊是長公主的女兒,哪個都不能得罪。

沈詩詩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麼明目張膽說丑,她愣了一下,隨即不敢置信扭過頭,沉聲問:「你說什麼?!」

「給錢。不然我現在就弄死你。」宣慎慎懶得跟她廢話,身上的錢全拿去買了盾,太虧了。以後每用掉一個盾,她都要找這些傻配角拿十倍的賠償。

不愧是談姬的人,半點都不給人面子。軍衛們頭都快愁禿了,如果她真把洛陽郡主弄死在這裏,遭殃的還是他們這些小魚小蝦。

領侍趕緊衝上前去阻止:「世子妃,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先把人放了,你要多少賠償,小的就是傾家蕩產也得賠給你……」

等把人救下來,賠償的事情就看長公主和駙馬了,頂着談姬的壓力,他們就算不想給也得給,到時候事情怎麼變化,那就不關他什麼事了。

沈詩詩氣得眼眶都紅了,但她又不敢賭宣慎慎的膽量,畢竟她可是談姬的世子妃,談姬這種人,看上的世子妃能是什麼善茬?

她只能不甘心地看向一旁同樣臉色鐵青的侍女,「給她銀子!」

心裏想着這次吃這麼大的虧,一定要再找機會扳回來。

綠衣侍女掏出錢袋,宣慎慎剛剛接過,就感覺四下突然一陣寂靜。沈詩詩瞬間變了臉色,低着頭福身,顫聲道:「見……見過表哥,太子哥哥。」

太子司鴻眯着眼虛虛一扶,「自家人多什麼禮,起來。」

見其他人都還低着頭,又說:「你們也免禮。」

「謝太子殿下,謝談將軍。」

太子司鴻:「……」談姬站在孤身邊句話沒說你們倒是謝上了,謝什麼?謝他的不殺之恩嗎?

談司鴻很不爽談姬,但他又不敢開口招談姬的記恨,遂有點氣悶。

於是他把氣撒在了沈詩詩這個堂妹頭上:「剛才是你在叫?不知道皇宮裏不能大聲喧嘩嗎?怎麼還把自己臉弄得這副鬼樣子?」

他掃了四周的侍衛和宮人,語氣重了幾分:「還愣著做什麼,沒看到郡主傷了臉,還不趕緊去請太醫?」

沈詩詩捂著臉奔過去哭給他看,指著宣慎慎不懷好意,「太子哥哥,就是她傷了我的臉,還威脅我給她賠償!你可要為我主持公道!」

太子果然板起了臉,一本正經對宣慎慎說:「膽子不小,當朝郡主你都敢打,你叫什麼名字,父輩是誰?怎麼還矇著面,見不得人嗎?」

宣慎慎沒有說話,站在他身旁的談姬卻淡淡說了一句:「我家的。」

談司鴻似乎沒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微微皺眉,「你家的?」

他想了片刻,又說:「原來是賢王府的人,見到自家的主子也不知道行禮,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宣慎慎沒有答話,晉國太子,一個智商勉強在線的反派。她細細打量著這個人,談司鴻在原著里可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談姬見談司鴻沒明白他的意思,不是很耐心地再次說了一遍,「她是晉賢王府新定的世子妃,不是下人。」

談司鴻:「……」這他媽是什麼人間慘劇,他說出去的話可以當作沒有說過嗎??

談司鴻乾笑了一聲,說:「原來這位就是談將軍要娶的那位世子妃啊,剛才太黑,孤喝了點酒醉醺醺的沒有看清楚,現在再看這位準世子妃果真賽似真仙。」

他扯著沈詩詩的袖子把她拉過來,責備她:「你是怎麼長的眼睛,你也喝醉了酒?世子妃你都敢衝撞,還不趕緊給人家賠禮道歉?」

世子妃身份再高,怎麼也不及他一國太子位高權重。但也要看是哪個世子的妃。

談姬家的,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惹的時候也得掂量掂量。

宣慎慎神情淡漠地看着這一幕,總有些配角註定是一個長期打臉的命,比如這位金貴的太子殿下。

沈詩詩明顯不服,她小聲對談司鴻說:「太子哥哥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為什麼胳膊肘往外拐呢?我還是不是你親愛的妹妹了?不行,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公道,我咽不下這口氣!她竟敢說我……」

太子司鴻掃了她眼,忍不住替這個堂妹的腦子着急,心想公道個屁。什麼事但凡沾上了談姬這兩個字,還想求公道?能保命就不錯了。

「談將軍挑人的眼光令我等望塵莫及。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個姑娘,武藝也不輸於男子,真是恭喜了。」說話的是裴岑譽,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就像發自內心,絲毫沒有作假的意思。

但就是這樣的裴岑譽才更可怕,誰也不知道他心裏真正想的是什麼,哪怕他下一秒準備殺了你,這一秒也可以和你裝成親兄弟談笑風生。

宣慎慎果斷把勒索來的錢袋藏到袖子裏,跑到談姬身後躲著,小聲說:「是郡主想放毒傷我,自己不小心中了自己的毒。」

沈詩詩:「胡說!我是什麼身份,我用得着陷害你這麼個臉都怕露出來的女妖怪嗎?」

宣慎慎就知道她不會承認,她攤開手心,把那根毒針給他們看,「就是這個。郡主的侍女會使暗器,差點我就被她們打了。」

看見她手心裏的東西,沈詩詩嚇了一跳,那麼小一個東西掉到地上,她是怎麼找到的?

「……」領侍衛站在一邊神情平淡地望着他們。果然是談姬的人,顛倒黑白都是一套一套的。

誰動手打的誰他兩個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不敢說,因為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站出來給這個可憐的郡主主持公道,就算是陛下來了,也頂多敷衍地說談姬兩句,最後還是會把罪責算到洛陽郡主頭上。

對上談姬,就是可以這麼憋屈。

談姬垂目看了眼她手心裏的東西,突然把手伸到了太子司鴻面前。談司鴻臉上裝得費盡辛苦的假笑忍不住一頓。

談姬沒看他一眼,淡淡說:「手帕。」

太子司鴻:「……」這人管他要東西,那一臉理所當然是什麼意思?

孤站在這裏就是給你打雜的嗎?真是豈有此理。

想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又不得不照着他的話做。太子深吸一口氣,沉聲管四下的侍者要東西:「把你們的手帕都給談將軍。」

侍者們正要有所動作,沒想到談姬突然掃了太子一眼:「你沒有手帕嗎?」

太子:「有……有啊……」但是他的手帕那麼珍貴,怎麼可以給談姬的女人用,這豈不是折了他天之驕子的威嚴?

談姬的眼神越來越冷,談司鴻默默伸手掏出自己尊貴的金帕子,遞過去的瞬間,他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在談姬面前,他天之驕子的威嚴真的可以算是沒有威嚴呢。

談姬用手帕把那根銀針包了起來,淡淡說:「查,要是今日的事查不出一個結果,我會親自上永安公主府要一個道理。」

談司鴻忍不住心想:跟人講道理?你是認真的嗎?你確定不是帶着整個禁軍上門去講道理?

太子輕咳一聲,輕聲細語說:「談將軍,不過是女孩子家的打打鬧鬧,孤這個堂妹孤心裏是清楚的,雖說腦子不太好,但是心思還是很單純的,不至於搞這種傷天害理的小動作。」

「上門講理這種小事,實在是過於……」

話沒說完,他就看見他那個腦子不好但是心思單純的堂妹用一種十分陰毒的目光盯着他,話頭不禁一頓,心想孤這是為你說話呢,你那個是什麼眼神?

談姬一臉淡漠地抓着談司鴻的袖子把宣慎慎沾了針上毒液的手心擦了擦,低着頭說:「知道是有毒的東西還去碰。」

宣慎慎愣了一下。

「以後再有不長眼的往你身上動心思,不用看我的面子,有我給你兜著,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宣慎慎:「……」大佬這是要罩她的意思?

四周齊齊有抽冷氣的聲音。領侍心想,談姬這種神情應該算是和顏悅色了吧?別說見了,聽都沒聽說過談姬對哪個女人稍微和顏悅色過。

別說和顏悅色,哪個有膽子過分接近她的女人最後能在他手裏死個安寧都可以算他發慈悲的,這個姬世子今日發的又是哪門子的瘋?

難道這是他新發明出來的折磨手段?先給一顆糖再給一刀的那種?

談司鴻盯着自己的袖子,久久沒有回神。他尊貴的袖子,被談姬抓抹布一樣,用給別的女人擦手。

他側過臉面無表情盯着談姬,希望他可以有一點自知之明,一丁點自我覺悟的意識,可以給他這個可憐的受害者一個交代。

但是他盯了他好長一會,談姬都沒有看他一眼,最後還是洛陽郡主跑到談姬跟前去,皺着秀眉問他:「表哥,你怎麼寧肯幫一個外人也不肯信我的話?」

談姬看也沒看她一眼,擦乾淨了宣慎慎的手拉着她就往宮門走。

談司鴻盯着自己那截被用完了就丟開的袖子,沉默了半晌:「……」

他以後,絕對不會再站在談姬這個孽畜旁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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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司鴻:我希望你能給我這個可憐的受害者一個交代

談姬:呵呵

談司鴻:你信不信勞資……哭給你看,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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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大佬偏寵的日子(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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