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幽靈

1933年2月22日日本關東軍以傀儡政權「滿洲國」的名義，要求華軍在24小時內撤出熱河省，而熱河省主席湯玉麟率部不戰而逃，使得日軍以120餘騎兵前頭部隊，兵不血刃，進佔承德，熱河淪陷，與此同時，日軍從通遼和綏中基地分三路進犯長城北部和東部地區，以及長城沿線的一切重要關隘，中國駐軍頑強抵抗，長城抗戰開始。

因為之前完全沒有想到，一向「軟弱」的中**隊會作出大規模抵抗，所以長城抗戰的一開始，毫無準備的日軍被打的損失慘重，雖然在戰鬥中，守軍的傷亡也很大，但總體來說卻是日軍更加吃虧一些，最終還被迫的不得不暫時後撤的一段。長城一線中國首軍的浴血抵抗，以及取得的成果讓國人很是振奮，對政府和軍隊也恢復了一定的信心，可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就在長城一線激戰正酣時，南京政府卻與日本侵略者展開了「交涉」，並簽定下了喪權辱國的「塘沽協定」，最後不僅徹底的喪失了東北四省，也使華北的門戶洞開。

其實這次南京國民政府對日本侵略者的再次妥協，本來的目的是想暫時穩住外敵，從而為其不久前，對紅軍根據地採取的第四次圍剿爭取外部環境和時間，不過讓他們沒有想到是，最終紅軍不但又一次打破了其的「圍剿」，還使得中央蘇區與閩浙贛蘇區連成了一片，人數更是迅速擴大到了8萬多人，實力非但沒有消弱反而大增，可以說他們真正的是偷雞不成還蝕了把米，同時他們之前那種不顧國家和民族利益的行為，也讓眾多民主愛國人士，對其徹底失去了信心，最終倒向了一直積極宣揚抗日的**人。

不過又一次的失敗不但沒有讓國民政府的高層吸取教訓，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利起來，1933年4月10日，蔣介石在南昌向其將領發佈了「抗日必先剿匪，匪未剿清之前，絕對不能言抗日，違者即予最嚴厲處罰」的指示，之後國民黨軍隊無視國人抗日期望，開始再次集結，準備對紅軍根據地實行第五次圍剿，同時為清除國內不同的聲音，國民黨特務，對各地的地下黨人以及堅決主張抗日的民主愛國人士舉起了屠刀。

1933年5月15日,**早期的一位卓越領導人，傑出的工人運動領袖以及重要的理論家和學者鄧中夏，在上海法租界內不幸被捕，后被叛徒供出了真實身份，最終死在了國民黨的槍下。1933年6月18日中國民權保障同盟副會長楊杏佛在上海遭國民黨特務刺殺身亡。在短短的數月里，國民政府對地下黨人和一些民主愛國人士展開了大規模的抓捕和暗殺，意圖用血腥的鎮壓賭注悠悠眾口，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面對這一切的愛國民眾不但沒有退卻，反而更加活躍了。

1933年8月初，這時的武柯到上海已半年有餘，雖然這段時間，外面的形式可以說是血雨腥風瞬息萬變，但對他卻沒有產生影響，在這些日子裏，表面上初來咋到的他，將精力好象都放在了熟悉公司業務上，顯得非常敬業，可暗地裏他卻藉助現在這個日本人的身份，逐漸開始搭建起了自己的關係網絡以及信息渠道。

其實剛到上海時，為了怕引起日本人的懷疑，一向謹慎求穩的武柯，本是想要先用一段的時間熟悉現在的環境，然後在逐步的開展工作的，可是「寶船」事件卻讓他不得不改變了自己計劃。在這次突發的事件中，因為之前完全沒有聯繫過任何組織，也沒有自己的對外信息通道，所以武柯被弄的非常被動，雖然最終冒險利用剛開始和自己合作的肖莉達成了目的，但他還是從這件事上，感到了建立對外通道的緊迫，因此在這之後他毅然加快了行事的速度。

在從新設定了自己行事方案后，武柯除了向以前一樣努力學習相關業務知識外，開始頻繁的參加各種名流的聚會，與大上海各方勢力都積極展開了「友好」的接觸。因為正面戰場上日軍節節勝利，國民政府高層又一直對日本採取退讓政策，所以地方上的政府官員和民間勢力，不但不敢得罪本地的日本人，甚至還得對他們不懈餘力的巴結，而這種情況在大上海內也不例外，因此在日本人中有着不低身份的武柯，自然也得到了很多人的「關照」，從而讓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順利打入了上海的上層交際圈，結交了眾多很有能量的各界人士，並初步建立起了一定的信息來源渠道。

1933年8月中，在上海有了一定根基的武柯開始了對外聯絡，不過正如他當初和宮麗華所說，這時的黨組織高層因為思想不統一，所以顯得非常混亂，如果貿然與之接觸，不但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可能引來莫名危險，因此雖然通過這段時間，武柯已經對上海本地的黨組織所在有了一定的眉目，但他卻沒有去和其溝通，最終反倒是與正極力想將己方消滅的國民政府取得了聯繫。

因為知道肖萬長是中統的人，所以武柯並沒有特意的與這個國民黨特務組織聯絡，只是通過正在給他當秘書的肖莉，和其試探性的接觸了幾次而已，不過後來實在沒法探不出對方的虛實，因此為了安全起見，武柯最終放棄了與之直接聯繫的方案，決定還是繼續採用以肖莉為媒介的間接「通信」方式。

其實早在東北時，國民黨的一大特務組織軍統，就帶着董彩鳳的一封信與武柯秘密進行了接觸，不過因為當時雙方互相都不是很信任對方，在加上時間有限，所以並沒有深入的溝通，只是為了今後可能出現的合作，軍統派來的特工，在武柯去上海前，給了他一個其組織上海站的聯繫方法，因此在決定開始對外聯絡后，武柯首先便與他們接觸上了。

雖然對武柯的身份還有懷疑，但軍統還是對其給予了高度的重視，因為畢竟武柯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如果雙方真的能夠達成共識併合作，那武柯絕對會成為軍統安放在日本人內部的一枚重要棋子，最起碼上海日軍情報組織，將很難在對他們構成威脅，所以哪怕還無法確定武柯忠誠度，軍統仍然充分拿出自己的誠意，為了籠絡他不但給了一個中校的軍銜，還賻上了上海情報站主任的職位及一個後來讓很多人都聞風喪膽的代號――「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