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羅之力
蕭楓額頭青筋暴露，忘記疼痛一般。
多年來的不甘，雜役弟子所受的委屈，通通在這一刻夾雜著拳氣噴涌而出。
驀的，他回想起了華青天師徒二人的所作所為。
顛倒黑白，覬覦秘術，不擇手段。
想到這兒，他那滿腔怒火更是翻湧而出。
轟！
一雙拳頭銀光暴漲，堅固不朽，彰顯無敵氣概。
硬是依靠修羅之力，砸的眼前那兩名外門弟子毫無招架之力，節節敗退。
「他修鍊了什麼邪惡功法？！」
「好強的力量！」
二人對目一視，不由打了個冷顫。
眼前的蕭楓如同變了個人似的。
在出招的過程上可謂是毫無瑕疵。
這根本不是一個雜役弟子能做到的。
這般洶湧滔天的真氣，對於他們二人而言，早已是一種碾壓。
轟！
蕭楓戰意沖宵，將這塊土地打的崩碎，沙土都炸裂開來。
兩名外門弟子一瞅。
這可不經打啊!
當即且戰且退，欲要逃離。
「我們二人不是他的對手，快跑！快去稟告閣老！」
驀的，二人慌亂起來了。
短暫的交手十幾回合，便已能分清勝負。
「稟告華青天？你有機會嗎？給我死！」
蕭楓眸中凶芒閃動，殺機之光似箭矢一般射出。
這一股古老的力量雖很霸道難馭。
但很快蕭楓就適應了這股力量。
至於這股力量從何而來，他已沒有思忖。
此刻這廝已被殺戮蒙蔽了雙眼。
腦海里只有一個「殺」字。
砰！
突然，蕭楓向前猛踏一步。
兇悍的勁風將地面的石塊攪的龜裂。
一股股戾氣沉重的修羅之力陡然瀰漫開來。
被迫，一名外門弟子御劍迎敵。
然，還未擺出架勢，便覺得胸口一陣氣悶。
「啊！」
外門弟子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他的體內氣血翻騰，胸口都凹陷了進去。
再定睛。
蕭楓已一拳擊中其上，將那御劍的弟子轟飛數米而去。
最後將一塊巨石砸的粉碎。
「這……不……不可能！」
剩餘那人眼神驚恐萬分，似看鬼一般的眼神望著蕭楓。
他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退。
慘白了臉，唇不停地顫抖。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卻只因華青天一言而對我痛下毒手，真是該死啊！」蕭楓眼中殺意成潮。
對於玉芸與華青天的殺機宣洩而出。
今日，他明白了。
這個世界，只有堅硬的拳頭才是王道。
什麼公平，什麼道理，通通在殺戮面前顯得毫無意義。
「噗！」
就在這時，蕭楓剛舉手欲要拍向這名渾身癱軟的男子，體內卻劇烈一震，彷彿有一條蛟龍似的在丹海之中翻騰。
這股翻湧感令他萬分難受。
驟然間，喉嚨中噴出了一口血水。
旋即，體表滿溢而出修羅之力開始消退。
這一幕，蕭楓瞪大了眼。
該是修為太過底下，無法駕馭這股力量導致。
他的眸子猛然一亮，從殺戮迷霧中清醒過來。
方才的動靜恐怕會被他人察覺。
若再戰下去，等華青天來時，縱然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為了活命，他別無選擇。
「好一個青雲宗。玉芸、華青天，早晚有一天，我要將我所受的苦讓你們成倍的還回來！」
蕭楓回眸一瞪，咬緊了血牙。
這時，他將右側一塊巨石舉了起來，扔向青雲宗山門。
隨後手捂住腹部，踉蹌朝著遠方遁去。
砰！
堅硬不堪的山門遭受到衝擊，頓時龜裂無數條裂縫，似蜘蛛網一般散開而來。
這般動靜，當即驚得不少外門弟子蜂擁趕來。
不知道的，還誤以為是魔道入侵了呢。
呼！
蕭楓大口喘息，他的體態迅速開始萎靡。
這恐怕運用修羅之力帶來的副作用。
「啊……」
待蕭楓走後，這名外門弟子癱在地上發抖。
他的面色比白雪還要白上幾分。
剛才就想死神在對他拍掌一般，細思極恐。
「不……不可能。」
他全身一陣冰涼，下顎不停抖動。
望著蕭楓遁去的方向，他久久都未能從地上起身。
顯然，蕭楓這廝給他帶來了終身的修鍊陰影。
……
正午，烈陽高照，驕日燦爛。
大地被曬得滾燙，如同炙熱的烤爐一般，就連空氣都瀰漫著熱流。
蕭楓嘴唇發烏，面色慘白。
筋疲力竭的他就似透支一般，就連步伐都變得趔趄。
好似隨時都會一頭栽在地上似的。
漸漸，他臉頰上的斑紋褪去了。
那朵古老的咒文花朵隱匿在了皮肉之中。
體表的修羅之氣也消散的一乾二淨。
內視軀體，蕭楓的丹田已癒合如初。
脈輪也在緩緩旋轉。
此刻，不需良藥補給，只需修養自身。
依靠時間，便能恢復自身到巔峰。
「這……是什麼力量……好強大。」
撲通！
疲乏的嘀咕了一聲后，蕭楓再也支撐不下去，只一頭栽在了地面上，短暫的暈厥過去。
「蕭楓……快醒醒。」
「楓哥哥。」
潛意識之中，一道縹緲的仙音傳出。
此音，不知從何而來。
遠在天邊，近在耳前。
這道若銅鈴般的妙音於蕭楓而言，既熟悉而又陌生。
花！
漆黑的意識中，漂浮出了一朵五彩斑斕的妖艷花朵。
此花具有魔性的力量，與蕭楓臉頰上顯映而出的一模一樣。
接著，體內的修羅之力有了共鳴，正在隆隆而鳴。
這道仙音，似隔絕時間長河一般，跨越無數年傳到了這裡。
蕭楓目眩神迷，一切是那麼真實，又那麼恍惚。
……
另一邊，青雲宗內。
華青天聞訊后，老臉一懵，略顯不知所措。
擱別人看來，還誤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
當然，這確實是一件大事。
「你是說，蕭楓跑了？」
華青天挑了挑眉，半信半疑的。
臉頰上的皺褶紋路更是明顯。
足以可見，他年歲高到怎樣的地步，至少是六個玉芸的年紀。
「是……是李四親眼所見，他此刻已昏睡過去，而張師兄也受了重傷，正在療養。」一名白袍弟子回復道。
話落，華青天也不經嚴肅起來。
隱隱之中。
他的心頭湧出了一抹不安，總覺得日後會發生什麼。
「世間竟有如此奇事？一個不能修行的廢物，怎會將外門弟子打傷？」
「稟師父，徒兒正派人搜尋蕭楓的蹤跡，據李四師弟所說，他的力量突然暴漲，該是修鍊的邪惡之法。」
這般說來，倒也說的過去了。
那之前的蕭楓的行為，只能以扮豬吃老虎來形容。
潛入青雲宗十幾年，華青天想不通，若是姦細，久久不入外門，當一雜役弟子，這是圖什麼呢？
華青天不解的搖頭，莫名感到蕭楓這一小輩的神秘。
要不咋說外門弟子瞎傳的厲害咧。
連閣老華青天都被忽悠的一顫一顫的。
「查！搜！一定要找到蕭楓！」
華青天拍了拍桌子，面色肅然，威喝下令。
對於他們師徒誣陷蕭楓一事，華青天沒有愧疚。
但得知蕭楓逃離時，無異於放虎歸山。
他心中的殺意更加盎然。
巴不得立刻將蕭楓抓住，對他剝皮抽筋。
……
時間飛速流逝。
轉眼，已是兩日之後。
蕭楓躺在一架木床上，眸子緩緩開闔。
映入眼帘，乃木製的天花板。
他模糊的伸出手揉捏了下惺忪的眸。
沉睡兩日，軀體已恢復九成。
或許是修羅之力的緣故。
就連蕭楓的恢復能力都變強了很多。
「我沒死，這是在哪兒？」
蕭楓坐了起來，晃了晃腦袋。
他一眼在木屋中掃過。
迎面撲來一股古樸的滄雜氣息，像是修建了頗多年一般。
這間屋子很簡陋。
僅一床，一桌，兩椅而已。
「誒？！我不是在野外嗎？」
蕭楓面露訝色。
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莫非是什麼高人將他救了？
「小友，你醒了？」
就在蕭楓略感迷茫之時，屋外傳出一聲蒼老而沙啞的聲音。
接著，一名駝背老者推門而入。
令人矚目的，便是老者那憔悴的老臉。
只見一個尖尖的下巴，鎖著一雙黯淡無光的大眼睛。
「老人家，是你救了我嗎？」
蕭楓拱手抱拳。
說話間，嘴角噙著一抹感謝的笑容。
他的臉面上的血跡被擦拭的一乾二淨。
看來，這老人家人不錯，還給他洗了把臉。
「嗯，前日我在外採摘藥草，看見你暈死在了野外，便將你馱在馬車上帶了回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恢復，我尋思也要個十天半個月呢。」老者和藹一笑，笑容似一個慈祥的老爺爺般。
「額，多謝老人家，不知老人家怎麼稱呼。」蕭楓很是感激。
「別人都稱我為姜爺，這麼多年來，也習慣這個稱呼了。」
姜爺坐在床榻邊上。
他一開口，便透露出一抹悵然。
似一個遲暮老者訴說著過往的故事。
別看姜爺面色慈善，實際上，蕭楓卻感應的很清楚。
這個老人，年輕時必定是一方強者。
體表溢出的王霸之氣是無法偽裝的。
「小友，你是一脈輪修士，怎會受傷在荒郊野外？」
姜爺感到疑惑。
「脈輪？這個嘛……」
蕭楓聞言，便遲疑了頗久。
他頭一次聽說關於境界。
沒想到吧，青雲宗的雜役弟子身份低下，連境界都是不該知曉的。
而至於為何受傷，蕭楓也沉默了。
對於眼前這個救他的老者，蕭楓還是選擇保留了一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