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姜爺
「你不知道修為？」姜爺詫異。
「不知，還請前輩解答一二。」蕭楓點頭。
這境界，分為人道領域與聖道領域。
人道領域。
則是脈輪、真靈、黃武、玄火、地陽、天元。
一共六大境界。
每個境界又為五個小重天，
蕭楓聽后恍然，原來修行還有這麼一檔子劃分。
每一個大境界都有質的突破。
以一敵三都是小事兒一樁。
此時的蕭楓，才剛步入脈輪三重天。
這修為的提升，怕是也與那修羅之力脫不了干係。
二人交談了一陣子，姜爺便走了出去。
接著，門外傳來了呼呼喝喝的聲音。
蕭楓撩開窗帘一瞅。
沒想到，正是姜爺正在院內弄棒打拳。
別看他年歲已高，打起拳真是虎虎生風。
拳罡讓人持有敬畏之心。
每一個動作都一氣呵成。
沒有一點瑕疵。
蕭楓眸子發光，敢情這姜爺也是打拳的好手！
呼！
咚。
簡潔有力的拳法極為霸絕。
或許是太過年邁，拳法持久以後，便變得有些乏力了。
姜爺氣喘吁吁的坐下，雙手捧杯喝茶。
這一套拳就把老爺子累的夠嗆。
「哦？小友，對拳法感興趣？」
姜爺笑了笑，見蕭楓眸光火熱，便揮手將他招呼了出來。
這小子恢復的還真不賴。
縱是姜爺都有些驚疑。
不曉得的還以為是蕭楓偷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呢。
體內真元恢復的如此之快，著實是奇才一枚。
「此拳名曰八荒拳。是我當年見一前輩打的，學之不精，只學的七成。」
姜爺訴說道。
他放下茶杯，居然毫無顧忌的在蕭楓面前打了起來。
他也不怕蕭楓是來偷師的。
這種拳法，打出便是自豪。
說話間，姜爺拳風再現，拳力驚人。
蕭楓側身在一旁，都能感受那股兇悍的勁風在掃蕩。
不愧為八荒拳，聽名字逼格都很晃眼。
就這般，蕭楓原模原樣的學了起來。
雖然動作很醜陋，但隨著時間流逝，總歸有些雛形了。
臨近夜幕降臨，大汗淋漓的蕭楓才收手。
二人粗茶淡飯解決了溫飽問題。
之後的幾天里，蕭楓也都以打拳來揮發時間。
畢竟想要踏足修行，他已等待頗久。
何青雲宗容不下他，只得另尋其地。
斗轉星移，日升月落。
約莫半月之後，一顆大石子打破了多日以來的平靜。
咚！
「老東西，還不出來迎接你大爺！」
門外幾名衣著青袍的男子並列而來。
他們衣著統一，該是某個宗門或者教派的弟子。
這幾人，神色不善，戾氣頗重。
「呂陽……這才半月不到，你竟然又來了！」姜爺沉聲道。
「怎麼？老東西，收你靈石是抬舉你，這可是保護費，別特么給臉不要臉！」
呂陽一聲訕笑，強勢回應。
話落，便一掌將姜爺的院門震擊的粉碎。
他的年齡與蕭楓相差無二。
然，當他昂頭之時，眉宇間透露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尊貴。
「你！」
姜爺氣的哆嗦。
若非年齡過大，他估計都能一巴掌將呂陽掀飛百米之遠。
然，虎落平陽被犬欺。
如今的姜爺，面對呂陽一行人，也只得低聲下氣，卑微無比。
「老東西，我呂哥說了，此番只收你一百靈石，否則，必定招來血光之災！」
一側，呂陽的小弟發話了。
說著，還挽起袖子，做出一副威脅姜爺的姿態。
「什麼！一百！我現在是一塊也沒有！」
姜爺臉色陰沉，聽后更是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
這幾人，皆是北域玄陽教的弟子。
平時仗著身份在山下橫行跋扈。
姜爺也自然成了其中被欺辱的一員，
啪！
「很好，你這老東西也快死了，趙霸，給他點厲害瞧瞧。」
呂陽鼓掌，笑容頗是戲謔，滿是玩味之態。
「是！」
趙霸得到命令。
嘴角也翹起了一個詭詐的弧度。
他隻身向前，活動了一番筋骨。
而呂陽則是尋了一處凳子坐下。
其餘三人做出一副看戲的表情。
在教派之中，靈石不夠他們花銷，只得下山強搶，這就是呂陽一行人的作風。
「你們對我一個老頭子動手，還算是玄陽教的弟子嗎！」
姜爺下意識向後撤退。
如今的他根本不是趙霸的對手。
姜爺目前頂多比一凡人強上幾分。
縱然對上脈輪一重天的修士都顯得格外艱難，更遑論眼前三重天的趙霸。
「哼，別拿宗門來壓老子，你這個老不死，」
趙霸一聽，笑容瞬間凝固。
在他心中，姜爺就是一個沙袋，是一個宣洩情緒的地方。
在玄陽教中遭受的不公，遭受的不悅，他統統都用拳頭在此發泄。
俗話說的好。
治不了別人，還治不了你一個手無寸鐵的老頭子？
砰！
趙霸突然出手，向空中翻滾，近身來到姜爺身前，隨後臂膀一震，厲拳彈射而出。
這一擊，來勢洶洶似鐵鎚一般。
姜爺心頭一凝，只得回身自守。
依舊是八荒拳法。
只聽得咚咚兩聲，雙方剛一交擊，姜爺就被震的蹬蹬後退，拳骨更是疼的如針扎一般。
「哈哈，老不死，就你這三腳貓功夫，也配與我較量？」
趙霸一瞧，頓時咧嘴大笑。
這種凌駕在人武道之上的力量讓他張揚自負。
說簡單點就是膨脹了。
姜爺面露難色，還未喘過一口氣，就見那趙霸再次舉手殺來。
這廝可謂是殺招盡出，毫不留情。
驀然間，姜爺退無可退，只得傾盡全力揮舞拳掌，欲要擊退趙霸。
然，趙霸一招一式早已算定。
伴隨著一聲低吼，扭打在一起的剎那間，姜爺發出了一聲慘叫。
他被趙霸結結實實的一掌拍在胸口，被轟飛了出去，砸在了院落的圍牆上。
砰！
姜爺趴在地上，此處當即漾出遮眼的塵埃。
「好！」
啪啪。
呂陽樂的連連鼓掌。
趙霸也笑的肆無忌憚。
他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沒想到，今天也有欺負別人的一天了。
這種優越感讓他忘乎自我。
「說！有沒有靈石！」
砰！
趙霸低聲沉喝，猿臂一探，提起姜爺的衣領，似老鷹提小雞似的，輕鬆的姜爺提了起來。
姜爺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方才那一掌，僅是六成的力量，便險些讓姜爺昏死過去。
若是全力而出，後果不堪設想。
「沒……有！」
姜爺咬牙說道。
就在這時，他找到了一個破綻。
雙腿如電，向上猛甩，頓時從趙霸的手中掙脫開來。
旋即姜爺雙手撐地，一個華麗的轉身，一腿掃在了趙霸的腰部。
這一掃，直接擊退趙霸數數米。
緊接著，八荒拳法施展。
一股磅礴的氣息自拳罡中蔓延而出。
可以說，這一套，已是姜爺全力一擊。
若不能擊敗趙霸，他命休矣。
咚！
砰！
趙霸揮拳迎擊。
就在剛才，差點被姜爺打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別看姜爺年邁，那施展出的八荒拳法仍不減當年。
被接連擊退幾回合后，他才回過神來。
趙霸雙目圓睜，滿眼都是暴怒之色。
「老東西，去死吧！」
趙霸厲喝一聲，手腕一翻。
就在這一剎那，抓住了姜爺的手腕。
咚！
「啊！」
姜爺發出悲慘的慘叫聲。
還來不及反應，他就被趙霸摔在了地上。
頭顱著地，血液止不住的往外溢出。
隨後，趙霸咬緊牙齒，渾身上下散發著凜冽殺氣。
只見此人一腳用力的踩在姜爺的胸膛之上，旋即又繼續將姜爺提了起來。
就這般，反覆進行地面上的砸擊。
咚……
咚！
姜爺的肋骨都被踩斷了幾根。
喉嚨中不斷的噴出血水。
轉眼，趴在地上的他滿臉都被鮮血所浸沒。
「老不死，老子讓你打拳！」
趙霸吸了一口氣，抓起姜爺的手指想要一根根掰斷。
此時的姜爺可謂是毫無還手之力，開始逐漸失去意識。
他多次想要反抗，卻不料趙霸握力驚人。
似一座小山般壓著他，難以動彈。
「住手！」
咚！
蕭楓厲喝了一聲，一掌將房門震開，隨後似離弦之箭般彈射而出。
趙霸剛準備下手，體軀便本能的感應到一縷危險的氣息。
他沒有猶豫，當即側身數米。
轟！
一道銀芒閃過，蕭楓揮拳殺了過來。
乍一看，這招就是姜爺所打的八荒拳法。
趙霸前一刻選擇避開，卻不料蕭楓攻勢驚人，居然捕捉到了他落地的地方。
二人雙拳對憾交擊，只一拳，便將趙霸搗飛在了一堵高牆上。
趙霸一聲慘叫，滿目都是驚疑之色。
他沒想到，一向獨來獨往的姜爺院落中居然還藏著一個青年修士。
更離譜的是，這名青年修士，竟然還能一拳將他轟退。
「好大的力氣。」
趙霸摸了摸拳頭，疼的臉都歪了。
「姜爺！！」
蕭楓神色慌張，迅速跑到姜爺身前。
他用手放在姜爺的背上。
一縷淡淡的銀芒自掌心脫離，進入了姜爺的體內。
至此，姜爺才止住了流血。
「小友……快跑……」
姜爺氣息紊亂，捏住蕭楓的手臂。
他那毫無血色的臉龐一片煞白。
若再戰幾個回合，姜爺估計也到頭了。
老人並不想拖累蕭楓。
他知道，蕭楓不可能是呂陽的對手。
這是他個人的恩怨，決不能拉別人下水。
「哼，你是什麼人？竟然敢來管我的閑事。」呂陽聲色陰冷道。
說話間，他用那犀利若刀的眼神反覆打量蕭楓。
這種打量，像在審核一件物品是否合格。
「我姓外，名公，是揍的你親爹娘也不認識的人。」
「哦？外公，你可知我是誰？」呂陽一本正經的說道。
「哈哈，我知道，你不就是我的好孫子嗎？哈哈！」蕭楓一聲訕笑。
後知後覺，發現被佔了便宜后，呂陽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他踱步向前，彷彿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都會撲向蕭楓。
蕭楓將姜爺扶在了一邊，然後獨自一人走在院落中間。
面對這五個人，他無所畏懼。
醞釀修羅之力，該是能與他們打成平手。
「我大哥是玄陽教的弟子，你敢怎樣？」
趙霸起身，瞳孔中布滿了血絲。
這是嗜血的殺機凝聚而成。
他被蕭楓一拳打的翻飛，這氣不宣洩出去，都對不起他自個兒。
「小子，你膽敢與我鬥上幾招嗎？」
呂陽活動了一下手腕，要親自出手了。
蕭楓一聲冷笑。
還巴不得幹上一架呢。
修羅之力霸絕無比，在同階基本上無敵手可言。
然，這種令人窒息的力量還有一種特殊功效。
那就是能運用在任何招式里，可謂是無所不能。
呼！
蕭楓雙腿微微側開，體內真元洶湧而動。
只在一念之間，便涌滿了奇經八脈。
蕭楓渾身都透出一股凜然的殺機。
他想不到。
眼前的弟子居然會對一個老人出手，還下死手。
這種人簡直就是修真界的人渣！
「好強！」
趙霸多有不滿，但感受到那股莫名氣息的醞釀時，他的真的怕了。
他不由的畏縮的退了一步。
就連對上他的呂陽也都皺起了眉頭。
「是你一個人上，還是一起上？」蕭楓眸光凌厲。
幾十天前他還是一個人見人唾棄的雜役弟子。
而當他覺醒了修羅之力后，此時的他已在同階之中充滿著一種自信。
一種昂與天地間的自信！
「哼，口出狂言。」
轟隆！
呂陽探出手掌殺來，伴隨著一聲冷叱，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咚咚聲不絕於耳。
雙方每每用拳頭對憾便會發出一聲音爆。
蕭楓面色冰冷，拳掌共用。
招式與八荒拳法無二。
在他的手裡，這套拳彷彿擁有了生命一般，詭異的活躍了起來。
虛幻與實體共同交織。
絢爛的銀霞更是夾雜著恐怖的衝擊力向前攻擊。
不得不說，修羅之力運用在蕭楓身上，如有神助。
光是簡單的拍出掌氣，便讓呂陽的攻擊被抹滅於無形之中。
「什麼？！」
呂陽頗是震驚。
一剎那，步伐趔趄，被一拳震退，險些遭受致命一擊。
眼前這個少年，渾身都溢出一股怪異的氣息，以至於呂陽都謹慎了起來，不敢再揮拳亂殺了。
只因，無論如何揮拳，都總是會被蕭楓搶先一步。
短暫的十幾回合打鬥下來，呂陽著實駭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