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放虎歸山
「陛下，潼關的捷報已經傳了回來，這次傷亡情況較之上次少了許多，同我們相反的，東西兩國傷亡慘重，合作破裂。」
「嗯，本就是利益驅使，合作自然不穩固，一打，再以重利誘之，便都現回了原形。」
段岐越淡然的拿起一個奏本「行了，下去吧。」
「是，陛下。」
「對了，紫慕那邊有消息嗎？」
「回陛下，紫慕大人應該是快回來了。」
「行了，下去吧。」
那太監慢慢後退著低頭離開，走到一半，突然聽見對面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太監忙抬頭，瞳孔微縮。
「陛下……」
良久，褚風同其他人站在一起，靜靜等著太醫的結果。
很快，跟在皇帝身邊的太監出來，行了一禮「諸位請回，陛下無大礙，休息幾天便可。」
「既然如此，我等便告辭了。」
褚風站在後面，看著其他人離開，又回頭看了一眼太監，太監輕輕一笑沖著褚風行禮，褚風微微躬身回應，隨後轉頭離開。
宮門外，褚風慢慢騰騰的挪了出來，出來便看見慶祥守在那。
「世子，有人在等你。」
褚風微微側頭，看向遠處站在那的人，回頭「你先回去吧。」
慶祥歪頭，而後行禮「是。」
褚風慢慢走過去，而那人也走過來，對褚風行禮「世子。」
「紫慕大人去北疆護送物資辛苦了，不知這是準備去哪？」
「皇帝陛下無事，已經休息，正巧在下還有些事要辦，不知可否與世子同行？」
「自然是可以的，請吧。」
「請。」
褚風走在前面，紫慕走在後面，一直走出了外宮門。
大街上，百姓都在街上溜達，所以很熱鬧，而原本規規矩矩走路的兩人，出了宮門，便沒了身形。
……
「哎，看到了嗎？」
「沒，這怎麼辦，要不要回去報告？」
「什麼都沒有報什麼告，找死呢，走！」
「是。」
離宮門不遠的酒樓里，二樓，兩道身影坐在窗邊，手中端著酒，靜靜的看著他們，等他們離開，那兩人也收回目光。
「你被人盯上了。」開口的男人頭髮束在腦後，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薄唇輕輕抿了口杯中的酒，一身藍衣，腰間別著一把長劍。劍身灰藍色，劍柄處應在太陽光下，隱隱閃現出一種金色。
這把劍有個比較正常的名字，鴻鵠。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栽！
「可惜如此好的劍，碰到你這樣的主人，說給你陪葬就給你陪葬了。」另一邊，那人說道。
「哎，阿情，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把劍跟著我，跟了很多年了，我對它早就有感情了，它對我肯定也有感情。」
聞言，褚風也只是又抿了口酒，一臉你開心就好的樣子「那幾個人怕不是跟著我的，應該是跟著你的。」
「看來那邊已經開始盯上我了。」紫慕道，而後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這是王爺讓我給你的。」
信封從一邊滑到另一邊，褚風拿起來塞進懷裡「查到了什麼嗎？」
紫慕輕輕搖頭「如你之前所言，鄭毅的那個弟弟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實質的證據還是很難找。」
「是嗎？」
「不知道你讓我查他，是想做什麼？」
「去給潼關送補給時，我被人盯上了。」褚風淡淡的說道。
聞言，紫慕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
「你是說。」
「多半是他們，所以我才拜託你去查。」
「查到了之後你想做什麼？」紫慕道。
「不知道，目前情況不明，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他們算計我沒關係，要是把不該算計的人算計進去了，就不是什麼小事了。」
……相府……
葉瑾懷聽著來人所說，微微蹙眉「行了，下去吧。」
「是。」
等下人下去，葉瑾懷一掌拍在桌子上，而後想到什麼，緊皺的眉又鬆開了。
……小院子……
「薩滿，你說這……」
燕回練劍回來，路過薩滿的房間，便聽見阿爾罕的聲音，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腳步。
「這事先不用告訴世子，等過幾日我們便向皇帝辭行。」
「是。」
「好了，先回去收拾……」薩滿的話說到一半便看見站在外面的燕回，阿爾罕回頭，看著被發現走進來的燕回，忙行禮。
「世子。」
「我們什麼時候走？」
出薩滿的意料，燕回很是平靜，薩滿看向阿爾罕，示意他出去，阿爾罕點頭離開，將門帶上了。
很快，屋裡就剩下薩滿和燕回兩個人。
「薩滿。」
「世子殿下坐吧。」
薩滿挪出一個地方，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來，燕回坐了下來，而後，薩滿將信交給了他。
「我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八年了，該回家了。」薩滿道
燕回的目光都在信上，良久，抬眼看向薩滿，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回。」
薩滿微愣，不等說話，燕回繼續開口「不過需要等幾天，等他們皇帝沒事了，我們再走，這幾天便收拾吧。」
剛出門，迎面便看見阿爾罕，阿爾罕忙道「世子，小王爺派人傳消息來，說，想請你喝酒，您，去嗎？」
燕回回頭看了一眼阿爾罕，輕輕搖頭「就說我身體不適，改日親自登門。」
「是，世子。」
王府，褚風聽著慶祥的回報，晃了晃手裡的酒。
「世子？」
「沒事，你先去忙吧。」褚風道。
「是。」慶祥轉身要走，又停了下來。
「世子，過幾天便是夫人的……」
「我知道，去忙吧，今年皇上生病不能離京，便在祠堂吧。」
「是。」
每年都有幾天是外人不能打擾的，燕回深知這點，而褚風自己也知曉，所幸就把自己關在祠堂里，七天七夜不出門，偶爾羅叔進去送飯，便看見褚風跪在那，閉著眼睛，一句話不說，有時候坐在蒲團上，臉對著牆，一坐便是一天，不知在想什麼。
「母親，請您在天之靈，保佑父親，平安歸來……」
七天後，從祠堂里出來時，褚風便被告知，幾日前燕回他們便已經離開了，皇帝已經同意他們回去了。
沒來得及告別，也什麼都來不及做……
留下的，只有一封信。
「阿情，莫要忘了我，我們有緣再見，」
燕回很了解他，而他，也很了解他們這個皇帝，他既然敢放燕回他們回去，自然，也就不會怕他們再來犯。
……易水閣……
「閣主。」
門外響起敲門聲，牧遙聞聲抬頭，門開，
「閣主，這是您要的。」
牧遙接過孫毅手中的紙，看著上面的字。
「京城一切平安，北蠻世子已經離開，那位沒來得及同世子告別。」
「為何？」
牧遙剛張口，便沉默了下來「先出去吧。」
「是。」
……北疆……
燕回坐在馬上，看著前方的城門和上面的人，他還記得八年前他們從外面進來的那天，他也是抬頭看了一眼城樓上站著的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可他的心境，卻已然不同了。
「開門，諸位，一路順風。」
「多謝王爺。」燕回道「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車隊浩浩蕩蕩的從城下離開，段驚鴻同百里俊站在城牆上，看著車隊慢慢遠去，變成黑點，然後徹底失在他們視線內。
「要不太平了。」百里俊道。
「如果你是陛下，你會放虎歸山嗎？」段驚鴻道。
「不會，道理你我都懂，但是這……」
「陛下有恃無恐，既然敢將那些人放回去，那我們，也要不辜負陛下所望才行。」
聞言，百里俊笑了「說的也是，既然敢放他們回去，便不怕他們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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