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番外 執念(非本書)

第26章 番外 執念(非本書)

北良,傍晚

皇宮內,一個青年男子正看著手中的摺子,桌案邊放著一支燃燒到一半的蠟燭。

這是他的習慣,大殿本就很明亮,但是,他不喜歡太亮的地方,偶爾會把光調的暗一些,然後在桌角放上一根蠟燭,他喜歡在蠟燭下面看摺子,旁邊守著的人也已經被他遣回去睡覺了,大殿里已經沒有人了,除了他自己,

過了許久,大殿的門不知為何突然開了,他抬頭看了一眼門,又接著低下頭,良久,還是起身去關了門。

臨近深秋,夜晚總是會帶著一股涼意,蘇冰裹緊衣袍在門邊站了許久,清醒了許多后,關了門。

遠處,房頂上,站著一黑一白兩人,都是普普通通的衣袍,黑色長發隨風飛散,手中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如果說有,也只有兩人左手臂纏著同樣的鐵鏈,月光照下,鐵鏈中間隱隱有些東西在反光,是幾條銀色的絲線……

「看過了,該忙正事了。」良久,黑衣男子開口道「他長大了,以後這裡便是由他做主,你我已經沒有能力去干涉他的事了。」

「我知道了……」

他們剛起身要走,遠處便有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來報信。

「不好了,陛下,王爺,王爺怕是不行了……」

……

奈何橋上,孟婆幾萬年如一日的盛湯遞給路過的人們,而在這隻有風聲經過的奈何橋,喝湯的聲就變成了另一種經常出現的聲音,當然,偶爾也有人不願意喝湯,不願意轉世,執念太深,而一直守在輪迴口的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便有了工作。

據說這一代的黑白無常是從人間所選,由判官親自提點來的人,本以為是什麼特別的人,卻不曾想,只是對苦命的凡人。

閻王也問過判官,而判官沉默了許久才說。

「約定罷了……」

幸好,他們也從未讓判官失望,任務完成的很好,幾年過去了,他們也就漸漸忘了這一樁事了。

「黑白無常,今日,你們便去人間帶一個人的魂魄回來。」

「不知,是何人?」

「蘇銘淵。」

「是。」

……

皇室的人普遍壽數都很長,除了因為各種原因死亡的人,能壽終正寢的人,年歲基本都很大。

王府內,清清冷冷的,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裝飾,整個府里基本沒有什麼人,因為人都圍在了一個房間外,兩人看著蘇冰火急火燎的趕去王府,然後跟了上去,而後直接隨著蘇冰進了屋子。

「王爺……」

只不過,他們看不見罷了,床上的人面如死灰,明顯是快不行了,屋裡偶爾會傳出幾聲低低的嗚咽的聲音,是跟了蘇銘淵幾十年的下人,他們也老了。

「二伯,您……」

蘇銘淵打斷了他「我並沒有什麼遺願,你,要跟你父親一樣,做個好皇帝,只是,唯一的遺憾……」

聞言,蘇冰沉默了下來「二伯,師……樾哥不會怪你的。」

「怎麼不怪,他和心兒一樣,會怪我的……」

……

「他是我的兒子,寒心的寒,道樾為枯的樾……」

「王爺,各自安好吧……」

……

「二伯,樾哥的母親從始至終就未曾怪過你,又何談一樣啊。」

床邊,黑白兩人站在那,看著床上的人,良久,黑衣男子看向白衣男子「如果……你會原諒他嗎?」

白衣男子也只是看著蘇銘淵的臉,卻並不答話,而這時,他突然看到床上那人的眼睛突然動了,直挺挺的看著他,好像知道他在這裡一樣。

蘇冰順著目光也向後看,卻什麼也沒有。

「您,在看什麼?」

「他,在等我去找他……」

「他?」

可是,他卻再也來不及說什麼,就這麼閉上了眼睛。

「好了,我們的任務該開始了。」黑衣男子道。

白衣男子依舊沒有反應,在黑衣男子第二次提醒他之後才有了反應,兩人同時伸出手中的鎖鏈,纏在蘇銘淵的手上,兩人同時向後一拉,蘇銘淵便坐了起來,只不過,坐起來的是魂魄。

都說人死後會重現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樣子,而他的樣子,明顯是才二十多歲時,意氣風發的樣子。

蘇銘淵睜眼,便看見了站在原地的黑白兩人,最後目光落在了那白衣身上,瞳孔驟縮。

黑衣男子看了看魂魄,又看了看身邊的人,輕嘆。

「王爺,該走了。」黑衣男子躬身行禮。

「王爺是還有什麼心愿未了,黑無常可以代勞。」白衣男子道。

「小白。」

白衣男子看了黑無常一眼,而後看向蘇銘淵。

「再陪我游一遍這京城,可否?」

「可以,走吧。」

「可有辦法白天出現?」白衣男子回頭看向黑衣男子。

「你怎知他是想白日出去?」

「沒有人會不喜歡熱鬧,你不是也一樣嗎?」

「說的是。」黑衣男子笑了笑「時間太久了,我也忘了在陽光下出現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這樣,我回去問問判官,你帶著王爺找個地方坐坐。」

「好。」

白衣男子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悶不吭聲的蘇銘淵,又轉身繼續向前走。

「阿樾。」

蘇銘淵在後面喊道,前面白衣男子沒反應,依舊向前走。

「白無常。」

這一次,有了反應,但不是對他。

「前面有個地方可以休息,你休息一下吧。」

說完,便再沒了聲音。

「阿,白無常,你做這個白無常,多久了?」

白衣男子微愣,想了想「應該,也沒多久,王爺想問什麼?」

「地府待的太久,會將前世的事情都忘光嗎?」

「會,留在地府的,都是已經乾乾淨淨的人,無論是前塵往事,還是身份,和其他的有用沒用的記憶,都會消失的乾乾淨淨,除非,他是被地府選中的人,如果沒有被選中,這個人就會隨著記憶的消失而慢慢的消失,就是你們人間口中的魂飛魄散。」

「那……」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轉世,他們喝下的孟婆湯也不過是通過湯將他們這些人的記憶存到了忘川下的彼岸花叢中,並沒有真正的消失。」

「所以,你還記得你生前的事嗎?」蘇銘淵開了口。

「記不清了。」

……地府……

「是嗎,那便遂了他的心愿吧。」

「是。」

「提醒他,不要糊塗。」

「我明白。」

黑無常離開了,藏在斗篷下的判官伸出了手,細長的手指也已經漸漸透明。

「已經開始了。」很快,判官又收回了手,從原地消失。

……人間……

「快亮天了。」白無常道「即便黑無常不去找判官,按理你也可以在人間停留七天,只不過白天不能出現罷了。」

「小白,我回來了。」

白無常看到黑無常,臉上不自覺的浮現一抹笑。

「大人怎麼說?」

「可以。」黑無常又看向蘇銘淵,走過去,在他額頭點了一下「這是一點生之氣,你便可以在白天出現。」

「你們每次都會幫助死了的人完成願望嗎?」

「當然不……」黑無常話還沒說完,白無常開了口「是,每個人的願望不同,我們能做到的,便幫忙做,殺人放火的,直接帶回地府,所以你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我們走吧。」

實際上,他們兩個從未幫人完成過什麼願望,這個人,是第一次。

也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天亮了。」

「你想去哪?」白無常道「天已經亮了。」

「很快,你的葬禮便開始了。」黑無常道。

「自己去參加自己的葬禮,不是很好。」蘇銘淵道。

「不妨去看看,或許會有意外收穫。」白無常道。

說著,便朝北良王府而去,此時,北良王府門口已經掛起了白燈籠,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葬字。

為數不多的老家僕邊抹眼淚邊忙,三人穿過門口,進了靈堂,這一家人基本上都沒有了,能給他守堂的人,就只剩下了劉叔。

「劉叔。」蘇銘淵微微張口,劉叔抬頭看著面前的棺槨,眼神一凝。

「不好!」蘇銘淵驚呼,下一刻,劉叔便朝棺槨撞了過去。

「王爺,我來陪你了。」

很快,靈堂里亂做了一團,劉叔自殺,皇帝聽說了,連忙從宮中趕了過來,料理後事。

堂中,蘇銘淵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面容冷淡且沉默的黑白無常。

「他……」

「我會送你們兩個一起走。」白無常開口,說完,蘇銘淵便看見白無常手中的鎖鏈動了,纏住那人的脖子,一拉,那人的魂魄便離了體。

此時此刻,他就跪在蘇銘淵的腳邊,痛哭失聲。

蘇銘淵彎腰將劉叔扶了起來「你怎麼哭成這樣?」

「王爺,沒想到我真的能見到你。」

「你的陽壽還未耗盡。」黑無常道「不能把這個人帶回去。」

「聽見了嗎?」白無常開口「哭也哭夠了,人也見到了,回去吧。」

「王爺,我不走,我要跟著你一起……」

「嘖,麻煩!」

白無常的手很快,冰涼的食指直接點在他的眉心,劉叔的話頓了頓,眼神變得空洞。

「去!」

手指指向劉叔的屍體,那魂魄也像被控制一樣,慢慢靠近身體,而後慢慢同身體重合。

「可以了,他一會兒就醒了,時間不多,我們該走了。」

地上,幾個人抱著劉叔的身體,抽泣著,因為劉叔早已經沒了氣息,可這時,他們卻發現,劉叔突然有了呼吸,雖然微弱,但是有生還的希望的,僕人忙找附近醫館的大夫,好不容易才撿回了一條命。

「我們該走了。」

出了王府,白無常腳步一頓,而後看向黑無常,黑無常輕輕點頭。

「王爺,我們走吧。」黑無常道。

「嗯。」

蘇銘淵回頭,便發現不知何時,白無常已經不見了蹤影。

「判官大人有事尋他,便回去了。」

「王爺想去哪?」

「回戰場看看吧。」

「可以。」

……地府……

「往哪跑!」

白無常的鐵鏈一把將那魂的脖子纏住,而後往後一拉,那魂直接向後摔倒,掉下了渾濁的忘川河裡。

「大人,已經差不多了。」

「嗯,剩下的你們處理,我還有事。」

說罷,白無常轉身便朝著地府門口走。

「阿樾。」

白無常回頭,行禮「大人。」

「任務完成的如何?」

「回大人,逃竄的魂已經抓了回來。」

「你知我說的不是這個。」

「大人,我可以完成任務。」

「儘力。」判官叮囑道「寒樾,如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麼選擇?」

「轉世。」白無常道「下輩子就做個平民百姓,同他相遇,相知,相守一生,也就如此了。」

「那,你父親呢?」

寒樾微愣,而後輕輕搖頭「不是他的錯。」

判官不再說話,寒樾轉頭走了。

「罷了……」

可寒樾走了幾步,卻突然回頭,看向判官……

……

北疆,黑無常同蘇銘淵站在城牆上,望著城下的平原,因為這裡常年作為戰場,火堆,血跡,滿平原都是,但那是以前,現在因為休戰,不僅百姓可以休養生息,這周圍的環境也在慢慢恢復。

「已經很久了。」蘇銘淵看著面前的平原「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些草快要將這裡全部覆蓋了,這種地方能長出草來,也是不容易的。」

「嗯。」

「幾十年前,他……」蘇銘淵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因為他身邊多了一個人。

「小……」

黑無常看著那人,微微張口,剛想說話,旁邊再次出現一個白色身影。

「你,他……」

白無常輕輕搖頭,而後看向蘇銘淵,此時,蘇銘淵也愣了,看著面前的這道白色身影,又看了看身後的黑白無常。

「這……」

「這是給你的答案。」白無常道「這是你孩子的記憶體,你兒子的魂魄早已經轉世,你可以把他當做你的孩子,而你,不是也有問題,要問他嗎?」

「阿樾。」蘇銘淵看著面前的白衣男子,男子梳著高馬尾,斜劉海,身體筆直,眉眼彎彎,一如生前的模樣。

「哎,爹,我在呢。」

這聲爹,蘇銘淵盼了幾十年,幾十年前,就在這裡,他看著寒樾就這麼死在他面前,從始至終,寒樾就沒看過他,也未曾相認。

「我們先去那邊吧,留給他們一點時間。」白無常拉著黑無常離開。

「小白,小白,阿樾,你站住。」黑無常怒了。

「哎,在呢。」寒樾回頭,看著微怒的黑無常「凶什麼嘛。」

「你這麼做,考慮過後果嗎,你無私,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對不起。」

「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人活一世,最怕的便是有遺憾的離開,我有能力幫他一把,便幫一把,畢竟他……」

說罷,見黑無常依舊沒什麼反應。

「吶,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寒樾用手輕輕拽住他的袖子,輕輕搖晃「好不好嘛,大不了回去我再讓你一次,行不行?」

黑無常依舊沒反應,寒樾歪頭「蕭羽?」

「慕蕭羽!」

慕蕭羽再次看向寒樾「幹嘛!」

「別生氣了,好不好?」

「之前是這樣,怎麼現在還是這樣?」慕蕭羽吐了口氣,面容軟了下來「下不為例。」

「我們過去吧,別讓他們久等了。」

「嗯。」

……

「大概就只有這些,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都已經過去了。」

遠處,慕蕭羽同寒樾慢慢走了過來。

「他們在說什麼?」

寒樾輕輕搖頭「避重就輕的說了些事,但都是之前的事,已經不重要了。」

「兩位,還有什麼想做的事情,請抓緊。」寒樾開口道「王爺,本不該掃興,但你能停留的時間不多了。」

蘇銘淵看了看身邊的那個人,又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白無常,最後目光落在了白無常和黑無常的手上。

是他主動抓著黑無常的手。

「兩位,怕也是一對苦命的竹馬。」蘇銘淵旁邊的記憶體開了口「這幾日,便勞兩位大人費心了。」

「算不上,請吧。」慕蕭羽開了口,兩人的手握得緊緊的。

「父親,我們走吧。」那記憶體看了慕蕭羽一眼,轉身隨著蘇銘淵走了。

蘇銘淵同那個記憶體走了很遠,寒樾都沒邁步。

「怎麼了這是?」慕蕭羽道。

「沒事。」

「我好像聞到了一股好大的酸味啊。」慕蕭羽輕輕拉著寒樾的手,兩人慢步在他們兩個身後跟著。

「我從來沒想過能在你臉上看到吃醋的表情,只是沒想到,你吃醋的對象,會是……」

「我也沒想到。」寒樾打斷慕蕭羽的話「但我不喜歡他看著你的眼神。」

「嗯,是,那以後就你一個人能看。」慕蕭羽有些哭笑不得,但身邊的人說的又這樣認真。

遠處,蘇銘淵回頭,便看見遠處那一黑一白的身影,而後回頭看著身邊的少年,輕輕嘆了口氣……

……五天後……

這五天,他們去了很多地方,他們現在這個阿飄的狀態,隨時可以去想去的地方,而黑白無常從始至終就跟在他們身後,既給了足夠的空間,也給了足夠的安全感。

傍晚,一處涼亭上,蘇銘淵同記憶體站在那,說著什麼。

「可以了,你回去吧。」

旁邊的記憶體一愣,臉上的表情慢慢變了「父親,你在說什麼?」

「你走吧。」

「哦?」那記憶體歪頭,笑了「蘇銘淵,人都是要有自知之明的,本來你我無冤無仇,奈何,那位得罪了我,所以,你得付出代價了。」

「什麼?」

「隨我走吧。」

另一邊,慕蕭羽看著寒樾的臉色突然變了,而後猛的向前衝去,手中的鎖鏈也向那人衝去。

「離他遠點!」

寒樾的鎖鏈被那人一拍便拍掉了,而後緊接著另一個鎖鏈直接纏住那人的手臂。

「別想跑!」

「呵……」那人一隻手捏著蘇銘淵的肩膀,另一隻手又一把甩開慕蕭羽的鎖鏈。

「跑,你們兩個還不配!」那人冷笑。

「王爺!」

那人隨手一揮,便將兩人甩了出去。

「咻!」

兩道鎖鏈纏住兩人的腰,而後放在了地上。

「大人!」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應你。」一道漆黑的身影落在了兩人面前,而本纏在他們身上的鎖鏈,突然有目標一樣沖了出去。

「你執念未消,貿然分出,只會多生事端。」

「對不起。」

判官回頭,抬手一動,兩條鎖鏈立刻收回,兩邊,捆著兩個人。

「王爺!」

寒樾瘋了一般跑了過去,忙從判官的鎖鏈下把蘇銘淵接了下來。

「你沒事吧,有沒有事,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蘇銘淵看著寒樾瘋了一般檢查他,笑了。

「我沒事。」

「呵,原來你這麼在乎他呢。」

寒樾回頭,看著被判官捆住的人,判官輕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地府,奈何橋下,一片紅海。

「你不要再假惺惺了,這個男人就在這,只要你的鎖鏈一出,他一定就會灰飛煙滅,你不是說他欠你的嗎,他就在這,你不是一直……」

「閉嘴!」

慕蕭羽扶著蘇銘淵,而寒樾站在一邊,判官也是如此,他們的目光都落在地上被綁著的人身上。

「是,我承認。」寒樾蹲下身,輕聲道「你是我的執念,你有我的記憶,但是你,並不了解我。

「我就是你,怎麼就不了解你了,你不喜歡跟別人在一起待著,也不喜同別人觸碰,所以我很想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走進你的心的,他明明,什麼都不是。」

寒樾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慕蕭羽,臉上終是浮上了點點笑意。

「我說了,你不了解我。」

「說夠了嗎?」判官終於開了口「你自己的執念,你自己,如何處理?」

寒樾沉默片刻,開了口。

「請大人恩准,我想送他進輪迴。」

「什麼?」慕蕭羽一愣「你說什麼?」

「你沒聽錯。」寒樾開口「我想送他去輪迴,在人世里真真正正的活一回,或許,他就明白了。」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判官道「他只是執念,並非完整的靈魂體,又如何轉世。」

「大人有辦法嗎?」

「你若覺得有,那便是有。」

「請大人息怒。」寒樾道。

「你非要如此,只要你開口讓我將他滅了,他便不會再出現。」判官道。

「大人……」

慕蕭羽愣了,而寒樾也只是單膝跪在那裡「大人,我知你心中所想,但是,我只是我而已。」

「寒樾!」

「大人。」

「也罷,時間快到了,我先帶這個人走了。」

「王爺,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知道了。」

輪迴口,判官看著一臉怨念的記憶體。

「你為何不滅了我,明明揮揮手便能辦到。」

「進了這裡,你就知道了,進去吧。」

「真的嗎?」

……

奈何橋上,蘇銘淵看著手裡的湯,沉默許久,仰頭喝了下去。

「你還是不原諒我嗎?」

「您言重了。」

「我要如何做,你才能原諒我?」

「不是你的錯,王爺莫要掛懷,輪迴口就在前面,喝了孟婆湯,你就不會再為了我而煩惱了。」

「是嗎?」

……

蘇銘淵還是進了輪迴,下一世再見面,他們就只是陌生人了。

寒樾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蹲下身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子一片空白,而這時,一隻手將他拽了起來,而後直接將他揉進了自己的懷裡。

「別想了,放過自己吧,從他踏進輪迴口的那一刻,他就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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