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剪不斷3

莫黎再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他一隻手給她摁住剛剛拔掉針的地方，一隻手將來電不斷掛掉。

「自己摁住。」

「哦」

莫黎繼續按著拔掉針的地方，他將手機拿起，站到一旁接了電話。

一個實習的小護士來收針，看看他站在不遠處的身影，悄悄說「你男朋友長的真帥。」莫黎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只好尷尬地笑笑不說話，「他一定很愛你，從把你抱進急診起就一直守著你，你是低燒，他就用手將管子暖熱，還不停幫你……」小護士沒說兩句，他就回來了。

「走吧，你回去再睡。」說罷就拿起放在床頭的衣服向外走去。

莫黎跳下床，床下有一雙拖鞋，是在家裡穿的那雙。她穿上拖鞋，默默跟在他後面走出了急診室。

「你沒開車嗎?」

「沒」他走到了路邊擋車。

「那，我是怎麼來的?」

「急救車。」

當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莫黎的表情瞬間失控，這不是意味著整個樓的人都知道了嗎，多丟人啊。

電梯在一層一層上升，他站在莫黎身後靠著牆，緊緊閉著眼睛，雙手環抱在胸前。

這時莫黎才注意到他的形象多少有些狼狽，頭髮沒有梳起來，帶著平時不會戴的眼鏡，眼睛下面有著淡淡的黑眼圈。

電梯「叮」的一聲響，門開了，我站在門口，「今天謝謝你了，麻煩你這麼久，實在是不好意思。」

他的眉毛一點一點蹙起，最後整個人的周身都散發著隱忍的氣息。

莫黎一看形勢不妙，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向門邊移了過去。正要下電梯，卻被他一個箭步拉了回來，關上了電梯。

他左手緊緊握在她的手腕上，突然冒出一句「寧莫黎，你好樣的。」

「你放開，有話好好說。」莫黎用力想掙脫，但卻沒有成功，他的手還是緊緊握在莫黎的手腕上，甚至還加大了力氣。

「這對我不公平，你可以和他一起去旅行，能為了他放棄這裡的一切義無反顧的去找他，能在他生日的時候熬到半夜打電話說『生日快樂』，那對我呢?」

他的聲音不大，在這個小小的空間里清晰的傳進了莫黎的耳朵，莫黎一時間竟然想不出話來反駁。

「我以為你不會在乎這些的，你從來沒有說過。」莫黎抬頭看他。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你們的關係不像兄妹，而像戀人，我才是多餘的那個人。」

莫黎詫異地看著他，他以前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

「如果是你的男朋友有一個會一起過生日，一起出去玩，一起等球賽的『非親生』妹妹你會怎麼辦?」

「……」莫黎知道如果有的話她一定不會輕易作罷，更不會像他一樣默默地看在眼裡，從不過問。

「他看你的眼神絕非是親情使然，你那麼聰明，我不信你會沒有察覺。」

電梯的門開了，他將莫黎拽出電梯，拿出鑰匙開門，動作一氣呵成。房間里一片漆黑，他將莫黎用力的抵在門上，低下頭看著莫黎。黑暗之中，他的雙眼顯得尤為明亮。他慢慢欺身上來，將莫黎禁錮在身下，熾熱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莫黎的腦子就像是被清空般，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了。忘記了掙扎，就這樣失神的站著。

他的鼻尖貼著莫黎的臉，而後伴隨著呼吸而呼出的熱氣噴在了莫黎的臉上。有一種感覺慢慢蒸騰起來，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叫囂。

他的重量慢慢從莫黎身上移開，莫黎卻突然伸手將他的衣領拽住拉了回來，他似乎也沒有想到莫黎會這麼做，一下子愣住了。緊接著莫黎就聽到自己異常平靜的聲音「既然要親，就他、媽、的親完，親一半算什麼。」

話音未落，他的吻就落了下來。不像剛才那般蜻蜓點水，而是近乎撕咬般的，莫黎也用力咬上他的唇，兩個人互不相讓。直到嘴裡都充斥著血腥味，氧氣耗盡，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分開后兩人都大口的喘著氣，這安靜而詭異的氛圍突然被一聲電話鈴所打破，莫黎靠在門上喘著氣，然後將電話從口袋裡拿了出來。

是劉鉑。

他也看見了來電顯示，低頭看著莫黎後續的動作。莫黎將電話接通，他卻將電話一把搶了過去，放在嘴邊，看著莫黎揚起了嘴角「寧莫黎，今天你親完我之後，和我算是什麼關係啊?」

他的嘴角充斥著不懷好意的笑，眼神也帶著戲謔，似乎就等著看好戲。

莫黎將雙臂在胸前交叉，笑著走近他「那羅總又是怎麼認為的?」莫黎一邊說一邊湊近手機，想悄悄把手機掛斷。無奈在一片黑暗中他卻感覺到了，突然將手機抽走。

莫黎閉上眼，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個時候還不能發脾氣。

他將手機舉在自己嘴邊，對著收音孔一字一句的的說「情人關係，親了我總得負責吧，如果你覺得還不足以證明的話，在天亮之前，我們還有的是時間證明。」說完就將電話掛斷了。

「羅哲辰，你不要臉。」莫黎暗下聲音罵道。

他不怒反笑，「既然你不能自己解決，那我就幫你解決。宣示主權這種事情，我從不偷懶。」然後將手機關機，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寄存在別人那裡的東西總要拿回來，要不然時間太久，不僅東西會忘記自己原來的主人是誰，被寄存的人也會以為東西是自己的。」

「呵，這麼說我被你寄存，不，是拋棄了九年，九年義務教育都完了，你憑什麼認為歸屬權還是屬於你。」

門口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燈突然被打開，長時間的黑暗之後，燈光照的莫黎不由得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就看見了一個陌生男人一臉茫然地看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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