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48 兵分兩路
現在我們可以享受各位鐵匠的服務，比如四輪馬車，煙囪，壁爐，火炕之類的。但是在僅僅半個世紀之前，這些都只是少數人的專利——甚至有著東西連貴族都沒法享用。
我們得感謝怒火之刃冒險團，是他們把人工鑄造的技術提升到了現在的高度。在那之前，我們只能使用魔法來製造相應的物品。而相應魔法天賦的稀有性決定了這些相當好用的物品沒辦法普及開來。
就算是戰爭所用的「破魔弓」，也就是現在廣為人知的弩，在那時也只有國家近衛軍或者教會聖騎士之類的「精英」才有資格使用。至於原因？當然是只有國家機器或者教會這種強大的組織才能找到相應的人才。
如果不是那些優秀的科技人才，現在我們還只能手工打磨一些巨大的部件，比如床弩。然而自從這些人把迷信變成了現實，我們的生活才真正得便利起來。
——節選自《自由的號角——共和國的崛起》，傑？迪斯著，帝國400周年紀念版。
你問……我嗎？
全身隱藏在斗篷之下的女子沒有出聲，而是直接將自己要表達的意思傳送到了迪斯的腦海中。這讓他聯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阿莉亞，後者略微頷首示意迪斯所想的就是事實。
「靈魂傀儡？」迪斯重新看向這個身份不明的女人，「我怎麼才能相信你？」
你不能，而且你別無選擇。
「話音」剛落，女人伸出右手指向迪斯身後。回過頭去時，迪斯發現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了一扇門。門內散發著不祥的藍光，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那裡冒出來。
「是空間傳送。」傑克開了口，「他們想把島上的力量集中起來。」
「不能讓他們得逞。」迪斯反應很迅速，「有什麼辦法阻止它？」
「很難的說，」小傑搖晃著觸手，跳到了迪斯的頭上，「要麼有足夠厲害的空間法師，要麼破壞它的能量來源。」
「安娜？」迪斯看向一旁的女孩，她立即搖頭示意自己空間造詣不足，無法關閉傳送門。
「那就只能破壞核心了，它在哪？」
地下，最深處。兜帽女快速回答。
「好吧……」迪斯掃了一眼當下的局勢，立刻有了決斷：「那我們就兵分兩路！傑克大叔，安娜，卡姍德拉，阿莉亞。你們四個就在這裡防禦，如果能把約什大叔喚醒就最好。小傑，二哈，還有……嗯……」
零。女人略一點頭。我的名字已經沒有意義，叫我零就好了。
「零。你最好還是……」
讓我跟你去。零強硬地打斷了迪斯的安排。我可以幫你們繞過很多陷阱，而且有些地方只有我才能讓你們通過去，你一定需要我。
「……」迪斯停在原地注視著女人那被兜帽覆蓋的面孔足足數秒，最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那好吧，算你一個。」
劃分完隊伍后，迪斯迅速轉向所有人面色平淡地說道：「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很有可能是來自整個島的詭異力量。你們不必一味死守在這種地方，等我們前進到更深的地方你們再過來。」
「還有一個問題的說，」小傑突然出聲，「行動一定要快，因為我發現我開始記不住第三個地點了。我不清楚四個地點全部被忘記後會發生些什麼，但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最悲觀的情況就是接下來只有迪斯一個人倖存，那樣的話我們就會全面失敗，所以說時間就是生命。」
「大家聽到了吧，」迪斯頭一次連語氣都變得相當沉重，「如果不能快速解決問題，那我們就會在這裡失敗，這是我，我們所不能接受的。所以，留在這的人，我們把我們的後背交給你們。而你們，也可以把你們的生存寄託給我們。」
「怎麼樣？還有誰有意見嗎？」
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向迪斯，他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胸膛，堅定地保證：「我們一定會最快地完成任務。在那之前，傑克大叔，還麻煩你指揮這裡的人了。」
「那就交給你了。」傑克的臉上少有地露出了笑容，順手敬了個標準的帝國軍禮。
「走！」
一聲低吼，迪斯率先沖了出去，身旁二哈與零緊緊跟上。至於小傑？他早就已經在迪斯的後背找到了最好的位置緊緊貼住。他有種預感，這次他所需要的石板就在他們路線的終點。
「這裡！」二哈一犬當先，對準了一個不起眼的縫隙就鑽了進去，隨後整隻哈消失在了裡面。迪斯緊隨其後，第二個沖了進去。零因為漂浮的關係速度最慢，只能充當斷後人員。
「進來了。」
迪斯眼前一黑，下一秒就發現自己竟然漂浮在空中。他想伸開雙手制止一下自己下落的勢頭，卻突然發現重力在這裡不知為何被抵消了。
好消息是……他不用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壞消息則是……他同樣沒有辦法移動。
至於移動向哪裡？很簡單，整個空間成球形，唯一的出口在他們的頭頂正上方。這裡到處都是漂浮著的巨石，可以讓他來借力。
「小傑，」迪斯點了點身後的胖球，「我們可以用那些岩石來……」
「不行。」
「為啥？」迪斯很迷惑，「可是這些石頭在這裡不就是為了讓我們使用的嗎？」
「唉……沒文化真可怕。」小傑嘆氣，自己應該怎麼跟這個文盲解釋力的相對性呢？「總之，如果你觸動了其中一塊岩石，那麼它就會反向運動，從而形成連鎖反應，最後導致整個空間里的石頭一起開始無規律地亂跑。」
「這還沒完，如果其中一塊石頭髮生了碎裂，那麼亂子就更大了，因為我們可以閃開大塊的岩石，卻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盯著那些細小的碎片。在這種環境下，哪怕是一粒米也能夠打穿我們的腦殼。」
「不明白，」迪斯眨巴著眼睛，「你還是直接說解決方法好了。」
「空間移動。」小傑表現的很乾脆，「不然就一點點摸過去。」
我可以開啟空間門，但是不能有人打擾。一旁的零開口建議道。
「那就交給你了。」迪斯點了點頭，「二哈，你和我注意周圍，小傑，你用之前的倉鼠球提供一下保護。」
「汪！」
「沒問題的說。」
僅僅三秒鐘，小傑就擴張、變形成了一個透明的半球體，把零籠罩在其中。二哈和迪斯則站在兩邊，不斷圍著這個光球轉圈，警戒著四周。
零打量了一下遠處的傳送門，又蹲下來仔細點了點地面，雙眼中一陣幽藍色的光芒閃動。片刻后，她咬破了自己右手的食指，開始在地上畫出一個圓形將自己裝在了裡面，然後不斷添加著一些圖案。
「真是意外。」小傑仔細觀察著她的動作，「沒想到這裡的科技與魔法結合后竟然能夠達到這種效果。雖然沒有我們這樣非人力所能及的計算能力來計算空間坐標，但是他們對魔網的敏感性與親和力完全彌補了這一點。」
在小傑的注視下，零的動作越來越快，最後甚至出現了殘影。二哈掃了一眼，立刻就被那一個個密密麻麻的正多邊形晃花了眼睛，連忙轉過頭去打了個噴嚏。
就在它閉眼的一瞬間……
「什麼東西？」小傑正沉浸在這全新的領域，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道黑影打斷，連忙暴喝出聲。卻見一旁的迪斯迅速迎上，手中的長刀一磕，將來襲的物體擊落在地。
「嗯？什，什麼啊？」二哈沒想到自己只是閉了個眼就發生了這種事，急忙跳起來向周圍一陣狂吠。過了半晌他才意識到根本沒有人理他，只能訕訕地收聲，又夾著尾巴跑回來。
「嘖，這是什麼箭？」迪斯用怒火之力覆蓋著自己的指尖，輕輕把它夾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觀察。
「是弩箭。」小傑分神掃描了一下，立即給出了答案。
「弩箭？是啥？床弩的縮小版？那不是破魔弓嗎？」迪斯發現今天有好多他聽不懂的辭彙。
「……忘了你們這裡的情況了。」小傑顯得很無奈，「總之，把它當成裝填極其緩慢，但是威力強大的弓箭就可以。」
「就是說這是遠距離偷襲的最好武器。」迪斯警惕地看向弩箭射來的方向，但那裡只有一堆岩石，更何況只要襲擊者不是個傻子他就一定會換個位置再次尋覓戰機。
小傑的關注點並不在這，畢竟弩箭對他而言不是什麼新鮮事物。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傢伙是怎麼在這裡任意行動的？」
「來自斯派迪姆的允許，我們懇請您的榮光……」此時，零已經開始比劃出複雜的手勢，大團大團的藍色能量從她的體內湧出，環繞在她的雙手上，隨著她的手勢變化開始分別構建起了一個複雜的模型。
「所以這就是魔網的溝通方式？」小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零的身上，「難以想象他們到底是怎麼用人腦建立起如此複雜的三維模型。」他很容易就能判斷出這兩個完全不一樣的球體結構從七個角度切開後分層次疊放在一起的切面，正好就是她腳下圓圈裡大量正多邊形所組成的圖案。
「最開始的時候用這個去喚醒魔網與自己的聯繫，然後以此為基礎組建出三維模型來明確自己的魔法需求。最後將兩個模型連接在一起最終激活這個空間魔法……難怪這些人想要施法極大地需要天賦，一般人除非是天賦異稟，不然很難讓自己形成身體記憶。就算可以，他們的魔法也做不到這麼精確。」
「這個女人，」小傑看著口中不斷吟誦著句子的零，悄悄給她下了一個定義，「是一個天生的絕對施法者。一定得將她拉到我們的陣營里。」
「嗯，不知道她喜不喜歡迪斯這種類型的小鮮肉？可以讓他試試看，反正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嗎？」
另一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隊友輕輕坑了一波的迪斯還在睜大了眼睛到處搜尋敵人。但奇怪的是，那個隱藏在黑暗裡的偷襲者自從突施冷箭后就沒有了動靜，好像乾脆放棄了自己的任務。
雖然很迷惑，但是小傑這邊隨著最後一句「讓空間的門在這裡敞開。」以及穿透了整個空間的藍色光芒，零成功地建立了跨越整個區域的空間門。這一舉動好像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女人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喘氣。
「二哈，你先探路，小心點。」迪斯有點擔心零的身體，但是時間不允許他們停下來休整了。
「汪！」二哈輕吠一聲，壓低身子無聲無息地走了進去。片刻后，一行氣體狀大字「安全」從裡面飄了出來。
「小傑，」迪斯對胖球下令道，「你第二個，帶著零一起進去，我來殿後。」
「沒問題的說。」小傑整個球迅速溶解，變型，隨後依附到零的身上，支撐起了她的身體。一球一人慢慢向前挪動，隨後進入了門內消失不見。
這時的岩石區域只剩下迪斯一個人。他閉上了眼睛，靜靜地佇立在原地足足十秒，同時將自己的感知開放到了最大限度，卻仍舊一無所獲。
「……難道那傢伙真的放棄了？」迪斯仔細想了想，終於決定放棄尋找，開始大踏步走向傳送門。
就在他的右手即將碰觸到門的剎那，迪斯的怒火之力突然向他不斷示警。然而此時傳送的過程已經開始，他只能看著那支弩箭不斷接近他的心臟。
「成功了！」不遠處，一個黑影看著這一幕，頓時歡快地揮了一下拳頭。「我終於……」
「找到你了！」
迪斯本來平靜的眼神突然聚焦向虛空中的一點，右手一團金紅色的力量旋轉起來，直接吞沒了那支弩箭。
在黑影震驚的目光中，迪斯的右手一抖，那隻消失的弩箭以三倍於來時的速度飛回了原地，正中它的心臟。連一句遺言都沒來得及留下，它便成為了漂浮在空中的大片岩石中的一員。
「再見了。」迪斯最後看了一眼對方的位置，隨後整個人被傳送門吞沒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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