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貿易成為固定模式

因為硬化地面使用完從白毛處交換而來的石灰石，整個工程陷入半停頓，這裡混凝土地面的出現極大鼓舞了無定城居民，一切懷疑都不再是問題，人群有追尋更好生活的願望，在此願望上，任何困難都可以克服，沒有石灰石，一字眉願意去和白毛交換，沒有木材，眾人表示可以去採集，沒有磚，大家可以燒，只要能讓生活變好，這些都不是問題，但時間是個問題，進入冬天已經一月有餘，氣溫已經陰顯下降，除了越來越冷的北風還開始夾雜著點點雪花，此刻火炕的影子都沒有一個，天氣再冷下去，馬上就會有人質疑，磚窯是必須得修，混凝土路除了展示完全是浪費材料，至於初衷是什麼丁吾沒敢忘。

廢話少說，兵分幾路，一字眉帶人去換石灰石，狩獵隊繼續狩獵，其他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對於貿易，丁吾不敢把希望寄托在白毛等人善心上，他了解白毛，此人老謀深算，極有頭腦，而且年老成精，一字眉這些人多半不是對手，所以第二次貿易，他不能也不敢冒險讓一字眉等人獨去，如果在第二次貿易就能達成長期貿易的約定，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所以不能大意，必須親力親為。

就在眾人開始準備交易的物品，突然柵欄上的哨兵高喊起來，接著眾人連滾帶爬的爬上柵欄，就見遠處來了一群人，正浩浩蕩蕩的向無定城方向進發。

一字眉咬牙切齒的表示，這附近沒有人，來得肯定是山上的白毛一夥，這些傢伙現在居然敢殺到無定城來了，正好爺爺我箭術略有小成，讓他來一個死一個，來一對死一雙，豎著來橫著去，趕緊把爺爺們的弓箭遞上來，你他媽的，讓你們遞弓箭，你遞個投槍上來干屁。

丁吾咪著眼睛，他視力很好，從柵欄上看見果然是白毛一夥，帶頭的卻不是白毛而是軟腳，他心裡疑惑，什麼時候軟腳轉了性了敢出門干仗了？這孫子平常不是一聽打獵就渾身發抖，一見血就暈菜的主兒么？難不成看走了眼了，還是時間真是鍛煉人的最好工具，能把一個軟腳鍛煉成一個頭可斷血可流的英雄好漢了？上次貿易的時候這貨並沒表現出特意的王八之氣啊？難道也是像我一樣扮豬吃老虎？

待得走近了再仔細看，丁吾笑出了聲，只見軟腳走在前面一臉是不情不願，後面的人卻是人人拖著一個拖架，拖架上堆著石灰石，這哪是來攻城的，分陰就是一個貿易隊。

一字眉嘴裡還在罵罵咧咧，他用力把弓身彎成弧形，手忙腳亂的上弦，邊上弦邊呵斥下面人平常怎麼不備上幾張隨時準備好的弓，都他媽需要臨時組裝，這敵人都殺到眼前了還在這上弦，死了弦都沒上好，真他娘的晦氣，丁吾連忙拉著一字眉道：大王，請輕啟虎狼之威，慢發雷霆之怒，我看山洞這些人不是來攻城的，你看他們帶著石灰石來，這是想貿易啊，你這一箭過去，咱們的火炕以後就黃啦。

一字眉連忙著細觀察，發現果然山洞眾人是拖著石灰石而來，頓時大喜，揚天哈哈大笑三聲，丁吾硬著頭皮道：大王何故發笑？一字眉擺擺手對慌亂不堪的眾人表示到，有我一字眉在此，豎子安能得逞，大夥不要慌，待我去和他們交涉，定能讓山洞眾屁滾尿流，眾人連忙稱讚一字眉臨事不慌，果然英雄了得，這山洞眾拖著石灰而來，也不好讓他們屁滾尿流而去。

待得和軟腳交涉，才知道白毛喝了無定城老酒以後，讚不絕口，夜御數女，金槍不老，但酒不經喝，軟腳試著做了幾次都灰頭土臉全不成功，白毛大怒之下就點起山洞眾人拖著石灰來無定城交換，這苦差事自然由不成事的軟腳來做，軟腳千萬不情願，但挨了白毛一腳以後只得帶著石灰前來，故而丁吾遠遠看見他一臉痔瘡發作的苦相。

丁吾有心吸引山洞眾移民無定城，便想讓山洞眾進無定城瞧瞧花花世界，一字眉方下頜等人也是這個心態，這混凝土路面太贊了，還有兩旁的土坯房，怎麼看著都透露著高人一等的雅緻，有道是：富貴不還鄉就如衣錦夜行，這不向鄉下人炫耀一下，那可白瞎了無定城眾人辛苦多日。

於是眾人在山洞眾面前又是在混凝土路面上顧做深沉狀，又是苦苦思考狀，橫躺豎趴各種姿勢完美的炫耀了一番，成功的吸引了山洞眾人的眼球，瞧見鄉下的土包子進城各種驚訝，不免得意萬分，氣勢上頓時高出一截，人人覺得之前起心去搶劫土包子真是蠢不可言，山上除了女人就是石頭，滿地屎尿，搶來個山洞又不能當飯吃，真真的費力不討好，這些土包子現在各種羨慕嫉妒恨，光瞧這表情就足夠樂了，以後無定城還有能遮風避雨的房屋火炕，次次請這些土包子來羞辱他們一番，實在是妙不可言啊。

軟腳瞧見無定城裡的混凝土路面也吃了一驚，這光滑平整的大石頭是如何弄出來的？還有那土包一樣的東西叫磚窯，專門用來燒建什麼房屋的磚，房屋是何物？磚又是何物？地上還有滿地跑的狼崽子，這些人怎麼連狼崽子都養？空地上據說還要栽狗尾巴草，聽說要選粒大的繼續栽種，等若干年後就能出食物？城裡柵欄里還養著若干頭半大豬崽子，只是看起來都是公的，這實在是超出想象，這些人到底在做些什麼？

一字眉嘴裂得都要到鬢角，他滿嘴吐沫星子橫飛，大講了各種稀罕玩意，露出一副城裡人慣有的傲氣，假惺惺的問軟腳等人平常都怎麼過活？可有這般樂趣，然後哈哈大笑，朝周圍人擠眉弄眼表達我料就是如此。

光是混凝土路面就讓軟腳一行人目瞪口呆，無定城眾人心裡大樂，瞧見鄉下土包子吃癟再是快樂不過，別說還有其他山洞土包子們聞所未聞的事情，到時看這些人瞪圓了眼睛，木頭木腦的出洋相，那得多歡樂有趣。

不等丁吾說話，一字眉便假惺惺的沖山洞眾人道：「遠來是客，長途跋涉肯定餓了，這樣，我請大家嘗嘗無定城的美食涮羊肉，這是天下第一的美味，什麼烤肉我們早就吃膩了，就著火爐，咱們邊吃邊談，又熱和又發汗，出了汗也不打緊，等下我再請大家去洗個澡，來個全活！」

軟腳一行人早被混凝土路面和夯土房震住，混混沌沌間只會點頭稱是，無定城眾人看的哈哈大笑，互相嘀咕一聲，支鍋的支鍋，燒火的燒火，又把那韭菜根製成的調味醬拿了出來，抬出昨日獵回的數頭黃羊，就著利刃切成薄片，就在滾水裡一丟，卻不給山洞眾人撈取的工具，圍在周圍就等山洞眾人出醜。

眼見輕薄的羊肉片在放有花椒的滾水裡上下漂浮，香氣四溢，無定城眾人忍著口水連連催軟腳等人趕緊吃，此乃人間美味，就著陶碗里的醬，那好吃的舌頭都能吞下，豈是你們山洞眾天天茹毛飲血能比的。

軟腳等人腦子還是一片混沌，聞到羊肉花椒的香氣不禁口水長流，眼見肉片在沸水裡上下翻滾，也顧不得許多，趕緊伸手去撈，這滾水多燙，頓時燙得手快之人哇哇大叫，上下跺腳，無定城眾人哈哈大笑，連聲表示燙燙好，燙燙記得才牢吃著才香。

丁吾見無定城眾人越鬧越不像話，唯恐傷了軟腳等人自尊，回去亂嚼舌頭斷了移民的路，趕緊遞上木棍道：「用木棍撈就不怕燙手，這滾水涮肉就圖個熱乎！」

軟腳卻對無定城眾人取笑毫不在意，他一時接受的新東西太多，處處都透著好奇，軟腳本心思細密，智慧過人，他邊看邊學，心裡琢磨的都是怎麼把這套玩意兒照搬回山洞，丁吾不知他心裡所想，以為軟腳不懂吃法怕出醜，便親自操刀演示了一遍，眾人頓時大呼無趣。

涮肉又嫩又滑，蘸著韭菜根醬味道別緻，軟腳等人吃得滿頭熱汗，連聲稱好，他捏著花椒問丁吾道：「這是何物？聞著倒像後山的麻嘴果，長的也像！」

丁吾吃了一驚道：「山洞後山也有這個？」他待在山洞很多年，居然不知後山也有花椒，白白錯失了一味調味品，軟腳便吃邊道：「這玩意兒樹上有刺扎人不說又不能吃，大家也沒當回事，你不知道也正常，想不到用來煮肉風味獨特，回去以後一定得試試！」

一字眉見眾人吃的差不多了，便催促既然吃了一身臭汗，必須得去洗個澡，咱們無定城的蒸汽浴室那是人間一大享受。

軟腳見天氣寒冷，雖然出了汗，那也抵不住水冷，連忙出聲拒絕，山洞眾人也是這個意思紛紛道：「這天寒地凍，水冷刺骨，洗澡就不必了，烤烤火就行！」

一字眉那肯答應，一手拉著軟腳，一手拉著丁吾，吩咐道：「小的們，把咱們的客人都請到蒸汽浴室哪去，這大冷天的，不洗洗怎麼能行！不讓你們見識一下，回去說我一字眉怠慢了爾等。」眾人發聲喊，兩個架一個，也不顧軟腳等人拚命掙扎，把一行人弄到了河邊。

老遠就見蒸汽浴室來回晃動，左右搖擺，嚇了丁吾一跳，他連聲道：「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地震了？」

走近才聽見浴室里發出哼哼唧唧的聲調，一聲長一聲短，伴隨著木屋的搖晃，一陣一陣肉體拍擊的聲響有節奏的傳來，丁吾勃然大怒，怒吼道：「誰TM的讓你們在浴室里辦事的？再晃下去，這房子不得倒了！」

一字眉呸道：「裡面的人倒是好享受，勞資怎麼沒想到事還可以這麼辦！小的們，把裡面的二貨給我趕走，請咱們的貴客洗涮！」

無定城人忍住笑，拉開門，從裡面趕出來赤身裸體的三男兩女，三男兩女瞧見一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看，拿著衣服飛也似的跑了，方下頜喘著粗氣，費力的咽了口口水道：「這些二貨倒是花樣多！」

軟腳沉默半晌突然道：「這澡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剛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