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水月心經 第十二章 遇見（上）

第五卷水月心經第十二章遇見（上）

過了許久，殞才繼續說道：「我不顧兩位師兄的勸阻，堅決要執行此次任務，雖然他們極力反對，可是墨谷的墨規歷來很嚴格，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凡有不按命令執行的隊員，回到墨谷都會受到嚴懲，他們也只好作罷。我們七個人在一起商議了許久，最終，把夜襲孫冀大營的方案決定了下來，我們等待的就是夜晚的到來。」此刻，殞卻突然停了下來，驀然地問：

「如果當時是你，你會這樣做么？」柳小拙對於殞的突然提問感到有點愕然，他沒想到殞會問他，來不及回答，只是有點木然地看著殞，殞見柳小拙這般模樣，自嘲般的笑了笑，接著又繼續說：

「到了晚上，我們按約定好的時間出發，我的任務是直搗孫冀聯軍大營，把兩國的主帥控制起來，逼他們退兵。那時，年少氣盛，不曾想到孫冀裡面也有高手，以為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便能把他們控制起來。進入大營，我們還算是比較的順利，雖然期間也遇到一些麻煩，可是，還是很輕鬆地被我們解決了，贏了幾個回合，我心裡更是毫無恐懼，以為一定勝券在握。」殞的話，有點沉重，忽然地，他停了下來，目光有些黯淡，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

「我帶著幾人直入主帥大營，可是，當我們踏進大營門的時候，卻發現空空如也，見此情況，我便知道中了他們的埋伏，我在情急中，只想到要帶領他們衝出去，沒有想到別的好辦法。可是，我剛轉過身，一陣劍芒便迎面殺到，容不得我多想，也來不及後退，我騰空而起，堪堪躲過那一劍，緊接著，第二、三片劍芒又接踵而來，連續幾招，我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直到第十招的時候，我從他的劍法中，尋得一處空隙，從劍芒中脫圍而出，待我站穩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劃破了多處，我心裡明白，高手過招，誰把握先機，誰便贏得進攻，如失去先機，便註定是敗局。」柳小拙突然說道：

「以師傅的武功，那人絕不是對手，只是一開始師傅便失去了先機，他才有機可乘而已。」殞的額頭輕輕揚起，極是自信，繼續道：

「在第一場的交戰中，我由於失去主動權，以至於被他殺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可是，我從不信邪，第一次對敵，便要我遭此大敗，心裡不甘，頓時，怒火中燒，全力反擊。」柳小拙看著殞，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他心裡想道：

「如果，如果，我當年有師傅的這鼓勇氣，我想自己的阿爸、阿媽便不會離我而去吧。」殞的目光犀利地在柳小拙的身上審視一番，好像洞穿柳小拙的心思一般，徐徐的，繼續說：

「有勇氣不一定能勝利，當時我便是如此，我不甘心自己的失敗，誓要報此仇。卻不曾想到，我們已經被團團包圍了。」殞的聲音低沉而無力，似乎在痛恨自己當時的衝動，半響，他又繼續說：

「當時，一個師兄見我擺脫那黑衣蒙面人的攻擊，便要求我退回去，可是，我恨極了那劍手，誓要在他身上留下點記號方肯退去，我的武功本就不弱，只是，剛開始的時候，我錯失良機，才會大敗，此刻，我把握主動，與那黑衣蒙面劍手相互比試幾招后，我隱隱約約感覺到，此人身法極其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卻無法記起。五十招后，我實在不想再耗費時間，便用上了墨門的爆破功法，把自己的殺傷力釋放到頂峰，那劍手見我使用此法，眼中竟也流露出一絲的驚恐。」說到這裡，殞的聲音停了下來，看著柳小拙，問道：

「你是知道墨門爆破功法的厲害的，上次你肖泉師兄也曾用過，只是他過於大意，最後敗在一個年輕人的手下，實是可惜。」柳小拙自然知道這事，那年輕人正是莫雷，柳小拙聽殞說起這事，心裡一陣空虛，似乎想起了和莫雷一起的日子，嘴裡默念道：

「不知莫雷兄弟和紫蘿現在過得怎麼樣，等我練成絕世武功，我定要下山找他。」想到這裡，眼神一陣的明亮。殞的目光觸到柳小拙的臉孔，也泛起一絲的明亮，只是一閃即逝，殞的臉上滿是憂傷，繼續說：

「只是一瞬間，那劍手便敗在我的劍下，並且還受到極重的內傷，跌坐在地下，捂著胸口，臉上一片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我看著他，嘴角輕輕的揚起，那是勝利者的驕傲，可是，當那黑衣人抬頭看著我的時候，我卻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如同一直在自己的身邊，我一陣驚奇，可是，根本不及多想，回過頭的時候，卻發現我們幾個都被密密麻麻的士兵困在大營裡面，見此，我奮力地揮灑著劍，準備殺出重圍，就在此時，孫國大將孫衍風卻出現在我們眼前。」柳小拙聽到這裡，大驚，失聲道：

「孫衍風乃三大名將，他竟親自到來？」殞點了點頭，神色中有點奇怪，儼然問道：

「你竟也知道孫衍風？」柳小拙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回答道：

「我在進入墨谷之前，遇到田牧將軍，他曾經和我說起過孫將軍，因此，對孫將軍的事情也略知一點點。」殞聽柳小拙說完，讚許地點了點頭，繼續說：

「孫衍風的出現大大地震驚了我們的神經，也使我們清醒過來，此刻，孫衍風出現，足以說明，這裡的一切必定是已經安排好，縱然我們有三頭六臂都無法活著走出這營地了。」殞說到這裡，眼神一陣迷亂，不定在變幻著，柳小拙知道，這一定是殞內心深處最痛苦的回憶，不敢出聲驚擾，殞慢慢地回過神來，接著說：

「那孫衍風進來並沒有馬上下令把我們抓起，而是直奔被我擊倒在地的黑衣劍客，他走到黑衣劍客身前，親自伸出雙手，把她饞扶起來，並把他的蒙面巾拿下，當我觸及那張臉孔的時候，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殞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隱隱中，能感覺到其中的激動。柳小拙從沒見過殞今天這反應，他一直都以為殞是一個冷漠而高傲的人，從未曾見過他今天這模樣，感到有點意外，不由得問道：

「師傅，那人是誰？難道你真的認識他？」殞的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隱隱約約中，柳小拙感覺到那個黑衣人對殞的影響極大，若不，殞絕不會有這種的表情。

過了半響，殞繼續說：

「那黑衣人我應該從一開始便知道，只是，我過於大意，未曾細想。那人就如你所說，我是認識她，她就是小怨。」

「啊……」柳小拙一陣驚呼，他不曾想到會是小怨，滿臉的驚訝之色，殞的神色沒有改變，繼續說：

「我和幾位師兄見是小怨，和你一樣，驚呼一聲，可是，小怨卻不曾理會我們，好像並不認識我們一般，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著我們。」柳小拙突然問道：

「那會不會不是小怨？」殞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

「一定是她，即使她再怎麼變，我都敢肯定是她。」柳小拙沒有回答殞的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殞，殞又說：

「孫衍風扶起小怨后，下令旁邊的人扶公主回去休息，從孫衍風的口中，我才知道，原來小怨竟是孫國的公主，我當時聽到小怨竟然是孫國的公主，怒氣頓生，小怨不僅欺騙了我，更是欺騙了鉅子，鉅子在我的心裡，是任何人都不能褻瀆的。小怨這般對待鉅子，我又怎麼能饒她，想到這裡，我在手上迅速聚元，接著向孫衍風掩殺過去，我對孫衍風突然發起進攻，可是，卻沒能如願地拿下孫衍風。」此話把柳小拙嚇得一跳，心裡暗想：

「難道孫衍風也會武功不成？要不以師傅的武功為何也無法拿下他？」殞看著柳小拙疑惑的眼神，嘆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說完又是一聲長嘆：

「是我過於大意，我實在沒有想到，在孫衍風身後一直隱藏在幾位武功極其厲害的高手，他們的武功深不可測，真元已經到了收發自如、隨時隱匿的地步，一般的高手根本無法察覺。縱然那時的我已經是上墨，可是，我一點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與那高手過招，我連他的樣子都沒有看到，便被擊得慘敗。」

殞說到這裡，臉上是一片的凝重，好像在追悔當年的衝動，過去了許久，殞才繼續說：

「孫衍風見是我傷了公主，也是怒髮衝冠，下令把我們全都殺死，這樣方能解他的心頭之恨。我和我的師兄弟奮力抵抗，可是，這是孫衍風為我們布置好的一個圈套，縱使我們是全力突圍，可這都是於事無補。我與孫衍風身邊隱藏的高手互相過了幾百招，慢慢地，便處於下風，而我的師兄弟，處境比我危險，性命更是岌岌可危，再過了幾十招，我的右臂已經被划傷，而我再看我師兄弟的時候，卻發現，只剩下我和另外一個上墨在抵抗，其他的師兄弟全部犧牲。」殞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柳小拙幾乎聽不到他說的話，他看著殞，只見殞的星目里散發出几絲的怨恨，柳小拙見此，不知該如何是好。即使殞這樣的修為，在回想到悲痛往事的時候，也會是這般的失態。

PS：不好意思，更新晚了，相隔多年，寫的有點生硬，望見諒，我相信，慢慢地，我會找回當年的感覺的，感謝大家一而既往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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