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靈種
行雲峰流水涯，一條大瀑飛流直下，聲勢磅礴，玉珠飛濺，卻有水草如青絲在瀑布上隨激流搖曳，瀑下水潭幽幽，潭水碧墨，深不見底，偶有雷光在水下出現，伴有細小悶響。
水潭邊有少年盤坐，呼吸綿長，每次吸氣間都有略微白芒捲入氣海位置，少年衣褲早已被水珠打濕，寒氣森森，但體內升騰的熱流讓他渾然不知。
不遠處擺有一張燒烤架以及小桌，各種食材，飲料整整齊齊放在地上，烤架上雞腿，鮮魚，龍蝦，肉串，山藥，土豆擺放整齊，姜宇滿面紅光，正在翻動食材為其刷油，炭火正旺，食材不一會就滋滋作響，表皮微微變色。
火靈一串小魚吃的起勁，舉起一瓶飲料仰頭痛飲，拿紙擦了擦嘴繼續開工，擺滿燒烤的小桌上香氣瀰漫，月靈拿著一串土豆細嚼慢咽，她看了看水潭邊的李江臨，有些擔心，火靈大大咧咧擺了擺手，把手指上的烤料甩飛。
「你擔心他幹什麼呀，沒事的，就他那身子骨還用擔心嗎，陸老賊那根紫藤也不是開玩笑的，名副其實的洗髓，開道至寶，哪個山巔人物不想求此物培養後輩？光陸老賊拿出來那根的大小就已經夠幾百個人用了，他到好，直接一人一半，有錢果然任性啊！」火靈忙著說話又忙著吃魚，腮幫鼓鼓，不時咽下一些魚肉，話語斷斷續續。
「真的嗎，你見過嗎？」
火靈有些無語，沒好氣說道：「我就說你頭髮長見識短嘛，當年那些拍賣場你又不是沒去過，豬腦子！」
離霜月也不惱，她都已經習慣了，以前火靈有事沒事就拿她開玩笑，李滄海說了他幾十次都不聽也就不管了，反正火靈也就嘴上厲害，讓他動手？他捨得？
「我說你個傻缺還笑，果然是個小傻子，我看哪天被人拐了還得幫人家數錢！」
「我說伏陽老弟，你這話就沒意思了，我看燒烤夠吃了，那就不烤了，嗯！」
「唉嘿，姜宇老哥說什麼傻話呢，我不是在教她嘛，算了算了，自罰一杯！」
火靈仰頭又是一頓痛飲，放下飲料瓶長出一口氣，舒坦！
他看見對面的月靈又在笑，眼睛一瞪，剛想說話，一隻手從他身後伸到前面勒住他脖子，李江臨手上力道很重，又往後一退，將火靈從凳子上扯下摔在草地上。
「小兄弟你剛剛說什麼，風有點大，我沒聽見啊，你再說一遍？？？」
火靈雙腳蹬地不停，泥土飛濺，月靈趕忙護住桌子，姜宇大笑叫好，說道：「江臨，別太狠了，稍微教訓一下就行了，就行了，哈哈！」只是片刻過後一股青煙從烤架飄出，這可就一點不好了。
雙手拍打少年手臂，由於怕傷到李江臨，伏陽不敢用力，內心叫苦不已，等到他不再撲騰，李江臨才把他放開摔在地上，來到桌邊坐下吃起燒烤。
今天太陽不大，只有微微清風，天氣涼爽，火靈扶起凳子重新坐下，看了一眼李江臨，又瞪了一眼離霜月，歡快吃起燒烤，都是小意思，主人愛怎麼辦怎麼辦，燒烤要緊，不能錯過！
姜宇最後端來一盤烤魚，四人圍坐，以水代酒輕輕磕碰一下，李江臨先夾了一筷子魚腩給師傅，又夾了一筷子給離霜月自己才夾起魚肉吃起來。
「你小子跟為師客氣啥呀，那種禮節就不用在我這兒用了，不興這套，自己吃！」姜宇雖然嘴上這麼說，臉上卻笑開了花，好小子，還知道夾魚腩給為師，可以可以！
烤魚不是直接上到烤架，而是油炸一遍放入托盤中，底下墊有洋蔥，再將湯汁倒在魚上才用燒烤架，所以魚皮並不是很脆，有些軟糯，魚肉被湯汁浸透卻不鬆散，加上魚肉本身味道就很香，那細膩肉質，加上湯汁，味道絕佳！
夾起一塊湯汁濃郁的魔芋，李江臨想著如果能有米飯就好了，此等烤魚不來碗米飯就很煩，他突然記起一事，靈機一動，向姜宇要了一個煮飯鍋跟一些大米，姜宇三人都很疑惑，就那碳火怎麼煮飯？生火也不現實啊，太晚了。
李江臨在三人疑惑眼神下到水潭邊淘凈大米，裝上適量清水，他走到火靈邊上把飯鍋往他頭上一放，穩穩噹噹！
姜宇跟離霜月點了點頭，恍然大悟，李江臨拍了拍火靈肩頭打了個響指，火靈不得不升起火焰。
吃著烤魚，李江臨三人看著火靈滿頭火焰，造型奇特，笑了起來，很不厚道。
「我說伏陽老弟，藝術啊，絕對是藝術，別動，我來拍張照，哈哈哈哈！」
「我勸你先別動，等會把米撒一身就不好了，哈哈哈！」
師徒二人笑得前仆後仰，桌子微微搖晃，伏陽扯了扯嘴角，蹬一眼掩嘴的離霜月，乾脆真的不動了，十分生無可戀。
世間最大的痛苦就是面前擺著一堆好吃的，我卻不能動，還得看著別人吃！
魚香往火靈鼻子撲去，讓他咽了一下口水，伏陽火氣很大，幾分鐘過後一鍋米飯就已經好了，他趕緊端下飯鍋，一個餓虎撲羊舀了一碗米飯，夾起魚肉大口扒拉飯菜。
「你們多吃點魚，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宗門南邊那個渡口再往南幾萬里的深海才能捕到此魚，魚肉的肉質很好，加上魚肉本身富含靈氣跟天地精華，能夠滋補人體，對修士有奇效，所以價格很貴，很受修士喜愛，不過能買得起的都是大宗或者富豪，這一條三斤的就花了我一兩天雲髓，如果不是宗門有一條專門捕捉這種魚的漁船，價格起碼還要翻一番！」姜宇講話時肉痛兩字寫在了腦門上，畢竟他一個月的俸祿也才十兩天雲髓，不肉痛才有鬼了。
火靈聞言后筷子慢了下來，改去夾配菜，李江臨跟月靈想要說話，姜宇搖了搖頭，笑容燦爛說道：「沒事，傻小子，傻妮子，為師花這點錢比起你們前途還不算什麼，你們只要努力就好了，其他一切交給我！」
「但這一兩天雲髓是不是太貴了！換點便宜的吧師傅！」月靈難得說話不再柔軟，語氣著急。
「沒事，傻丫頭，這點錢我還是出得起的，說了不用管就不用管了，繼續吃，趕快，等會飯就涼了！」
兩人只能繼續吃飯，月靈心中打定主意，為了幫主人也順便幫宗門一下。
飯後，姜宇領著李江臨到水潭邊，離霜月跟在一起，姜宇向李江臨講著關於凝聚靈種的細節以及步驟。
李江臨盤腿坐下，運轉霞經，絳宮內混沌消散，霞經牽引天地靈氣進入絳宮，猶如鯨吞海面，李江臨周身生起颶風，一息流轉數十米，朝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吹的潭水飛散，狂瀑斜流！
草地泛起波浪，纖細野草上下起伏不斷，林中樹葉紛飛，樹葉晶瑩，似蝶群漫舞！
火靈點點頭，嗯，不愧是我主人，剛開始結靈種就這麼牛氣！
有霞光在李江臨體內緩緩出現，照亮血肉，骨骼，五臟六腑，以及其他一切，在外人眼裡，他像是體內被人拿著燈火照亮，每一寸皮膚以及七竅都透出光芒，血肉燈火鮮紅，霞光開始在他體內遊走，巡視，尋找那些較大的瑕疵當著縫補匠。
李江臨小天地入口的靈氣被壓縮，凝聚，被煉化為一滴滴水珠后聚集成一條長河（對於小天地來說是長河），剛聚集的靈氣長河開始沸騰，煙霧一般的物質從河面飄出，靈氣從開始的長河慢慢變為一條小溪，又被煉化為一縷細不可見的絲線后被放入小天地內。
第一縷，第二縷，第三縷，被煉化的靈氣逐漸增加，有兩縷靈氣突然交纏，連接在一起，其它靈氣隨之而動，都開始向那兩縷靈氣聚攏，它們在小天地中央互相擠壓，纏繞，連接，融合，編製著靈種的規則脈絡，有的編製脈絡，有的填充空隙，有古老紋路在編製完成的部分脈絡上浮現，散發光彩，那是屬於體系的印文，是一句開路者隔著無盡時空，來自長河源頭對後來者的問候：後來者，跟著我的腳步便是，但我希望你能走出自己的腳印來，當是為了世間能多一條路，時間倉促，後世可還安好？
隱約間能看見一處天地間魔影重重，黑氣繚繞，有人站在那唯一的凈土中，一襲黑袍飄揚，身影偉岸，靜靜面對鋪天蓋地的心魅，卻看不清面容，完全釋放的氣機平平無奇，半點光華都未流出，空間卻好似承受不住他的氣勢，開始扭曲起來，魔海越來越近，他回望一眼，看著最後的家園，也似在遙望萬古后的世界，燦爛一笑，一人飛掠而出，手中牽引萬丈仙光打向魔海，氣勢恢宏，天地崩裂，打碎遼闊海面！
那人逐漸被魔海吞沒，魔海瞬間翻騰，虹光不斷打穿海面，在一張詭異面容出現后，畫面突然消失。
李江臨看到那臉，腦中一幅幅詭異笑容接連浮現，讓他毛骨悚然，心中充滿恐懼，功體瞬間不穩，他只能努力穩住心神，默念霞經才穩住體內靈氣。
靈氣逐漸編製成一個圓球，李江臨同時又運轉霞經另一部分，天地間無形的規則碎片伴隨靈氣被吸入小天地，被牽引到那脈絡逐漸清晰的球中，層層套疊，組成秩序。
屬於這一脈體系的規則韻紋在靈種上出現，熒光流轉，環繞靈種轉動，李江臨體內氣機越來越躁動，氣海翻湧，海浪衝天，陸地被湧起的海水淹沒。
李江臨感到一種脹痛感，在經脈中靈氣如洶湧洪水衝擊，席捲經脈，氣海好似隨時都會被撐爆，強忍住疼痛，冷汗打濕衣褲，嘴唇顫抖，他運轉起第一頁最後一段霞經，吸收靈氣與規則碎片的速度再翻一倍。
絳宮內原先小如沙粒的靈種已經豌豆大小，規則韻紋浮現出兩道，靈種開始吸收天地間的混沌氣，在如同海洋的混沌中形成一個巨大漩渦，漩渦中電閃雷鳴，溢彩流光，混沌氣在靈種內不停勾勒道韻。
在第三條規則韻紋若隱若現時，體內氣海已經飽和，靈氣狂暴，人體間複雜的靈氣脈絡扭曲起來，像是有人在拉扯它們，李江臨體內數百個竅穴發出光芒，而且在不斷增加亮度。
李江臨的血肉跟骨骼逐漸消失，只剩下靈氣脈絡以及發光竅穴，此時的他似體內蘊含星辰，數百個竅穴星光熠熠，這是李滄海的饋贈，是火靈跟月靈誕生時伴生的星辰精粹，如果說是星辰也無不可，只是不完整。
姜宇臉上笑容凝滯，震驚無比，我靠這小子？！這是什麼？！火靈跟月靈內心欣喜，他們知道李江臨跟那些星辰精粹契合程度增加了一層，那麼自己與主人之間的關聯也就更深了！
最後一道規則碎片完全融入靈種時，第三道規則韻紋完全凝實，李江臨血肉恢復，靈氣經脈跟氣海內的靈氣靜如死水，不再流淌，翻湧。
李江臨開始繼續錘鍊靈種，氣海內的海水洶湧衝出，倒灌靈氣脈絡，湧入各處竅穴，卻未濺起一絲浪花，被那些「星辰」吸了個乾乾淨淨。
少年明白了如何處理氣海的問題，吸收靈氣更加迅速，完全不再理會長河洶湧，但馬上停止經文運轉，他發現從開始捕捉到了九道規則碎片，到第三條規則韻紋形成之後，就已經感應不到碎片的存在。
姜宇見他疑惑，解釋道：「規則碎片這種東西總體來說也就那麼點，比完整的大道規則少得多得多，因為想要規則碎片就得把完整規則打破，你知道這有多難嗎？起碼得要玄天起步，玄天都很費力，所以百里之內能有一兩道碎片就不錯了，剛剛你吸取的是我提前放得。」
李江臨點點頭，站起身，接過離霜月遞來的紙巾，擦了擦臉，吐出一口濁氣，吐納間隱約聽見風雷聲從絳宮傳出，雙手握拳，感覺體內氣機澎湃，力量充盈，姜宇拍了拍李江臨肩膀，臉上笑開了花，這次算是看對人了，哈哈，仙苗又怎麼樣，要不要來碰碰？
月靈淺淺的笑著，容顏醉人，三人走向小桌開始收撿碗筷，火靈比較識趣，把凳子搬到遠處坐著。
收拾好后，李江臨讓火靈起開，把凳子收入空間法器，姜宇已經離去。
三人沿路回到宅子那邊，看到湖對面的平台上有幾人在釣魚，除了李江清兩人以外還有五人，是李長和兩爺子前些天在河邊勘察釣點時無意間碰到的，當時一排五人坐在一起聊著釣魚，拋竿點，水位，餌料，氣壓，溜魚，五人言語專業，邏輯清晰，兩爺子大為受益，立刻虛心向五人請教，沒聊幾句話幾人就覺得一見如故，相見恨晚，聊著聊著幾人就差沒掉眼淚了。
李江臨他們走到那邊向幾人打了聲招呼，就立足觀看，其餘五人應該都已年過甲子，頭髮花白，想來應該是隨子孫來的金霞宗。
「老李，這是你孫子？長得還挺俊，不錯不錯，有我當年半分風采了！」
「哎哎哎，老周別這麼說，畢竟是晚輩，應該說有我當年一分風采了！」
「你們就放屁吧，你們當年有這小娃兒半分風采還差不多，哈哈哈哈！」
「哎，老李，這是你孫媳婦吧,我逛了金霞宗這麼久就沒見過氣質跟容貌如此脫俗的弟子，可以，可以，小夥子艷福不淺吶！」
「那邊那娃兒長得還行，就是那紅頭髮嘛......很有范。」
火靈深呼吸一口氣，哇靠你們幾個說別的都無所謂，居然說我頭髮不行，如果不是看你們是老頭，老子一腳一個踹到水裡餵魚！
在他們說話時李長和猛然抬桿，魚竿彎曲，幾人站起觀察情況，一人拿著抄網，李長和見拉不上來，開始溜魚，身體搖擺不定，看樣子魚還不小，幾個看的比正主還著急，魚尾拍擊水面濺起一片浪花，打的荷葉直接斷掉一片，幾人就更加激動了。
「快快快，松一點，力太大了，小心崩線！」
「別往那邊去，拉過來點，那邊都是樹根，進去了就別想要魚了！」
「快起開，讓我來！」
幾人：「滾！」
李江臨看著激情澎湃的幾人燦爛一笑，爺爺能有這些朋友真不錯！
三人回到宅子，宅子很大，建材都是木質，花紋優美，風格古雅，因為有天井，裡面光線很好，天井下的空地上種有一些花草，其中還有一籠紫竹，葉片碧綠，身似瑪瑙，在陽光照耀下晶瑩剔透，紫光柔和，散發淡淡清香，想來不是凡品。
因為那紫竹的緣故，宅子裡面顯得很是幽靜，夏日若是來到廊道或者紫竹下納涼都是極愜意的，或夜晚躺於竹下，手持蒲扇，明月浩然，清風竹香，睜眼已是天明，啊，當然，前提是沒有蚊子！
「江臨，吃飯了沒，我去給你做，唉呀，看你這身衣服，怎麼這麼濕，趕快去換上，一會感冒了可不行！快去！」正在打理花草的母親看到兒子回來后說道。
李江臨微笑點頭，從胸前掛著的碧綠玉牌內拿出準備的燒烤遞給母親，三人各回各屋，都是相鄰房間。
離霜月回到屋內，少女俏皮可愛起來，不再如跟在李江臨身邊時的乖巧，她脫掉鞋子直接撲到床上，柔軟身軀在床上彈了幾下，一個毛球爬到床上，少女用潔白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它，一個小洞出現，毛茸茸立馬將凹下去的毛髮梳理起來，少女又戳了一下，毛球還是自顧自梳理，少女趴在床上，潔白雙腿上下起落，輕笑聲清脆動人。
圓圓的毛茸茸終於忍受不住，站立起來，小嘴張開，前肢張開，擺出一個很兇的姿勢，但這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在少女眼裡更加可愛了，離霜月趁其不備，再次展開攻勢，手指輕輕戳在它柔軟的肚子上，小傢伙立馬破功，後仰倒去，它轉過身不再理會少女，圓滾滾，毛茸茸，不過拳頭大小的身體膨脹又收縮，像是在生氣。
少女抬起無暇手臂，指尖化出一個小球，潔白如玉，月華如水，她將小球丟到毛茸茸面前，背對少女的大球愣了一下，拿小爪子摸了摸白球，又推了一下，立馬抱著小球玩耍起來，它抱著白球滾到少女身邊，不露頭，拿小爪子拍了拍她的側腰，離霜月翻過身，把毛球放到肚子上，視線被遮掩，她後背微微離開床面，雙手逗弄著毛茸茸，看它在自己肚子上嬉戲，離霜月想到一事，雙手一攤，後背又貼到柔軟床面上，笑意盈盈。
宅子里的房間都很大，空調冰箱，電視電腦都有，家電齊全，宗門內電線是用空間法陣直接遷過來的，方便快捷，還美觀，不用擔心看風景拍照時有電線或者電線杆擋住，雖然需要耗費錢財，但對於金霞宗來說毛毛雨都算不上，家電線路也是如此，根本不用像平常費勁打理，還總感覺不美觀，礙事！
火靈剛打開電腦，拿出幾瓶飲料擺在桌邊，遠離主機，把沒吃完的燒烤加熱一下，操作滑鼠點開電影，手拿雞腿，狠狠咬了一口，香！
房間內，李江臨正在查看著絳宮中的靈種，小天地中混沌氣還有很多，如煙一般圍繞靈種形成一個圓緩緩轉動，靈種現在也就比豌豆大一點，內核還沒完整，有三道韻紋環繞表面，紋路精美複雜，那是天地規則的一種體現，開路者有意為之，他調動氣海內的靈氣衝擊靈種，長河洶湧，打在靈種上卻濺不起半點水花，被完全吞食。
那些規則脈絡吸收靈氣后出現些許生命氣息，但是很薄弱，李江臨全力調動靈氣，氣海內海浪滔天，海平面逐漸下降，規則脈絡只是貪婪吞食靈氣，不漏掉半點，靈種的生命氣息毫無變化，倒是神韻有所增加。
隨著時間推移，氣海內海床已經出現，剩餘靈氣已經不多，靈種卻像無底洞，無論怎麼灌輸都無半點變化，一股虛脫感浮現，李江臨只好放棄，拿紙擦了擦滿頭汗水，仰頭躺下，大口喘氣。
他搖搖晃晃躺倒床上，看了眼時間，緩緩睡去。
黃昏時，一陣敲門聲響起，李江臨睜開眼，狠狠伸了個懶腰，打開房門，離霜月站在門前，端來一碗魚肉跟米飯。
李江臨接過托盤，讓離霜月自己坐，少女嗯了一聲，李江臨打開燈，房間光亮起來，細嚼慢咽吃起飯，離霜月坐在一旁等著。
魚肉應該是爺爺他們釣的那條魚，吃著還可以，就是味道有點淡了，估計不是家裡人下的廚！
離霜月拿起紙巾擦了擦不小心濺到李江臨臉上的魚湯，等到他吃完，離霜月笑著說道：「主人，明天我們去微雨峰那邊玩吧，聽說那邊常年都有菌子跟竹筍長呢！」
「好啊，不過先準備好籃子，別忘了小鏟子，不然到時候用手拋竹筍就好玩了，哈哈！」
「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