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相遇臨仙
牙齒在星光下泛著青白，與紅紅脖子上掛著的非常相像。紅紅一直將吊墜掛在脖子上，常年被衣衫遮住，所以沒有多少人在意。顧淵也是偶然間看見，得知這是狼牙。
紅紅曾透露，他哥哥是白狼……
「狼牙？」
「你認識？」
「你怎麼會有？」
「想知道啊……想知道你得告訴我，你覺得我身上哪處最漂亮。」池魚俏皮的握住吊墜。
「……」
顧淵不語，徑直向前飛。
「不是這邊啦，跟著我。」
自己只是在顧淵二人打坐時閑得無聊，追趕蝴蝶，被一個道行高深的狐狸叼走了……
那狐狸化作人形，與它的皮毛一樣，赤色。
「狐狸兄弟，你長得好像女人啊。不是我說，你們狐狸非要這麼妖媚嗎？男人就應該有男人樣，像我一樣，陽剛俊朗！」
那狐狸面無表情，慢悠悠走近紅紅，扇了他一巴掌。
「我是雌狐。」
動物化作人形時，跟本身在本族的形象是契合的。也就是說，這隻赤狐在狐狸中間，光看外貌，也難辨雌雄。
臉上火辣辣的疼，紅紅忍住淚水，道：「你別吃我，我哥是狼。」
「哦。」
「我哥真的是狼，特別兇猛。」
「我吃完你就逃。」
紅紅心急如焚，想怎樣才能拖延時間。不知那打坐的二人睜開他們的狗眼沒！兩個臭女人，就只顧著修鍊，都沒發現自己不見了！
「狐狸姐姐，不是說狐狸都有狐臭嗎？你的狐臭呢？」轉移她的注意力，拖延時間。
「看樣子，你是迫不及待讓我吃了。」那赤狐面露兇狠，張開嘴，尖長的狐牙冒著寒光。
「啊啊啊！顧淵！快來救我！嗚嗚嗚！」
一道黑氣閃來，赤狐迅速躲開。
「廢物，原來是被一隻狐狸叼走了。」
那狐狸收起獠牙，見到顧淵的第一眼，心道：美女。
「不知二位是？」
「這是我朋友，她們是來救我的！還不趕快跑，你打得過我們三人嗎？」紅紅趾高氣揚，完全不是前一刻狼狽猥瑣的兔子。
「我乃臨仙山下的一隻赤狐，化名木郎。不知可否有幸請教二位姑娘芳名。」
「廢話真多，走。」
「誒，別走啊，木郎想和二位交個朋友。」
「誰要跟你交朋友，你剛剛還想吃了我呢!哼。」
池魚見這狐狸氣質幽蘭，不像作惡的妖，於是幫他下台。「我乃精靈池魚，身邊這位……要看她樂不樂意介紹了。」
木郎笑得眼睛彎彎。「姑娘，我從未見過你這般的美人，所以心生羨慕，真心想與你交朋友。」
哪只池魚卻變故：「淵淵，你想走了吧，我們走。」
……
三人就這樣走了。
路上，三人各懷心事，誰都不吭聲。
紅紅突然道：「你，什麼時候走。」
「怎麼？」
「我二人是有事，你在這幹嘛？」
「小兔子啊，今日可是我找到你的。」
「我又沒要你找。」
「吃太多草可不好，其他兔子比你還餓呢。」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池魚便離開了。
還是緘默。
「你沒什麼可問的嗎？」
「問什麼？」
「我和她……」
「你比我老將近一千歲，認識的人不計其數，難不成我要將你的陳前往事背下來？不說耐心，我壓根就不關心。」
「顧淵大笨蛋！」說完，紅紅氣鼓鼓的走到前面，步伐飛快。
「柳叔，這寫的什麼啊？」
「不識字？」
「這鬼畫符似的，誰認識。」
「一點也不潦草好嗎，真不知道你是眼睛不好使還是腦子。」
上臨仙山第三日，二人收到山下第一封信。
顧淵讓二人找到太極林，無相很有可能藏在那。
「太極林？我哪知道那片林子是太極林？」
「怎麼這麼笨呢！太極長什麼樣不曉？」
「那得去空中俯瞰啊？」
「不……一百多年前，我聽師傅說過臨仙有一片非常神奇的林子，太極林，外界也稱冥林。那片林子，要開鬼眼才能看見。不開鬼眼的人，如平地行走，完全不知自己身在林子之中。」
「好神奇。那我們隱身行動吧，要不然被人看見不好。」
「你以為在這隱身有用？就你這低級的隱身法，稍微有點皮毛的弟子就能看見你。若是被人發現，更加引人懷疑。」
「那快教我高級的啊。」楊凈兩眼冒光。
「我也不會，道行不夠。」
「廢物。」楊凈學顧淵，倒打一耙。
柳色新將鬼眼開法傳授給楊凈，二人便分頭行動。
前溪沒有找到，那就在溪水的另一邊。
臨仙太大，彎彎繞繞的楊凈就迷了路。走了好幾次，都是同一間殿。
「無凈殿……」
這名字取得真有深意，楊凈心道。不知是個什麼德高望重的人住在裡面。
楊凈想在門上的紙戳個洞，發現其硬如石頭。指間沾點法力，那紙張如冰遇熱化開。
透過紙洞，屋內燈火輝煌，一男子坐在木桶內，水汽氤氳。
這肌肉線條，這烏黑靚麗的頭髮，看得楊凈直吞口水。
「看夠了嗎？」
門被打開，楊凈被一股強勁的力吸過去，落在木桶里，水花四濺。
楊凈嗆了幾口水，咳嗽著爬起來，定睛一看。
陳月！
沒有陳月的日子裡，她彷彿沒有那麼想他。所有的思念卻從這一刻開始，鋪天蓋地襲來，讓她紅了眼眶。
「陳月……」
陳月將額頭抵在楊凈頸窩，聲調慵懶中夾著一絲悲情道：「十年，你已經忘了我嗎？不僅和別人打情罵俏，還偷看別人洗澡。若不是恰巧是我，是不是，你就看了別的男人去……」
「陳月……你別這樣。」
「見了面，不說些久別重逢的話，竟這樣排斥我……」
「不是，你這樣我受不了。」不知是熱水的緣故，還是本身就燥熱起來。腹下如有一團火，迫不及待等待甘霖熄滅。
「受不了？受不了見到我，還是被我觸碰。」
「是這樣受不了。」
某物被握住，陳月才知楊凈所說的受不了是什麼意思。
兩坨紅暈在陳月那張冷酷的臉上蕩漾開，心跳如鼓，他勾起嘴角，「那就讓自己好受……」
楊凈頓時紅了眼，跨腿坐在陳月腿上，將人抵在木桶上瘋狂親吻。
半吻半咬讓陳月感受到疼痛，可這疼痛讓他甘之如飴，熱烈回應。他也學著那人的手，四處點火。
陳月欲退下楊凈的衣衫，那人卻停了下來。
「怎麼了……」陳月雙眼渾濁，卻淚光盈盈。
下一秒，身上的人猛然消失。
半路，柳色新遇到了心不在焉的楊凈，一巴掌呼在她頭上。
「去哪了！我在林子那等你好久了。」
「……迷路了。」
「迷路？」
「嗯，走來走去都是同一間屋子。」
「你這是被人設了鬼打牆。」
是陳月……原來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來了。
「衣服怎麼是濕的？」
「掉水裡了。」楊凈用法術將自己乾燥。
「怎麼這麼不小心。走，去冥林。」
沙沙——
頭頂上的樹葉晃動，二人屏息，心覺這樹動得有一絲詭異。
可究竟詭異在哪……
臉上等待的微涼遲遲未來，楊凈才發覺不對勁。
「沒有風啊……這葉子怎麼在動？」
二人抬起頭，那樹葉又停止搖曳。
看了很久，什麼也沒有發生。
「估計是只鳥吧。」柳色新道。
二人在林子里轉了一大圈，除了奇花異草，什麼也沒有見到。
回去的路上，柳色新突然來一句：「無相是何番模樣？」
「嗯？我以為你知道！」
「鬼知道。顧淵這丫頭片子也不告訴我們，傳個信吧。」
「好，我來寫。」
楊凈拿出鳴兒送的毛筆，平時都是藏起來，怕被紅紅看到，如今可以試試手感。
「咦？怎麼蘸不了墨？」
「這是什麼筆？」
「老眼昏花呀，毛筆啊。」
「我知道，什麼毛？」
「你管它什麼毛，什麼毛都至少蘸點吧。」
「這毛筆有靈氣，你直接寫看看。」
如柳色新所料，這毛筆遇紙顯跡。
「嘿，小妮子字寫的挺好啊。」
「那可不。」完全是這支筆的作用……腦子裡想著寫楷體，下筆則方正，簡直趙孟頫附身！
山下顧淵收到信，揍了一頓吐槽的紅紅，稟報了烏眾。
「書上無記載，不過——這有相多愛仙姿玉貌。」烏眾上下打量著顧淵，又嘆氣道：「可惜，那地方你進不去。」
「主上，那臨仙山上這樣的人多的是。」
「誰告訴你的！那臨仙山上其貌不揚者大有人在，還不如我們烏鴉族的人，個個卓越多姿。」
「……主上未有其他事，屬下先行告退。」
「想辦法引出有相。」
「仙姿玉貌？男的女的？」楊凈好奇。
「要不我兩試試？」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
「哈哈哈……」
兩個人尷尬的笑笑。
「還是找別人吧，要是被有相看上，會很麻煩的。」
「對，小妮子都會未雨綢繆了。」
「過獎過獎。」
「可是去哪找？啥樣的才是仙姿玉貌？」
「肯定是那一眼驚為天人的。」
柳色新仔細琢磨了一下，「新來的那群弟子中，有一女子倒是可愛得很，你去試試。」
火速行動，找人，帶到冥林，一氣呵成，轉悠了一個時辰，無果。
換了人，依然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