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前到幕後

從台前到幕後

那首歌之後,致遠更加關注周心蓮的舉動了,不僅僅是哪天病了,哪天沒上體育課,哪天又沒吃晚飯

一天下午,突然下起了雨,風很急雨很大,把同學們困在教室了,好多人都被這陣雨弄了個措手不及。致遠冒雨跑回宿舍,拿了兩把傘。當他把其中一把悄悄遞到張曉薇手裡時,她怔了一下,這時候致遠用幾乎哀求的眼神看著她,並將眼光慢慢地轉向心蓮。瞬間領會的曉薇,拉著心蓮走出了教室。

夏日的雨還真是說來就來,毫無徵兆,這次更加放肆了,雨傘也無法順利撐開了。致遠還是冒著大雨去超市買了牛奶和麵包,又悄悄地讓曉薇轉交給心蓮。雨過天晴,看到食物還靜靜地躺在桌子里,致遠有點不知所措,是不是自己太著急了,還是

有一次,班上從新裝修了教室,為了減輕桌角對地面的划痕,班主任要求每個同學自己準備橡膠的皮套,把桌腳包起來。最為理想便捷的材料就是廢棄的自行車內胎。周末回到家,致遠準備了兩份,第二天,大部分返校學生的桌角都包了起來,而周心蓮的卻沒有包。聽同學說,她周末沒有回家,只是讓家裡走讀的鄰居給捎帶過來。當天夜裡,致遠悄悄溜進教室,把她的桌角包好了。等到心蓮的物品捎到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桌角已經包好了,就順手送給了還沒有包桌腳的女同學。在當月的黑板報表揚欄里,周心蓮還為此受到表揚。其實表揚的應該是趙致遠,又過了一天,當致遠打開語文課本時,發現裡面夾著一張紙條,上面洋洋洒洒地寫著一句:

「需要感謝的可是你?」

致遠沒有回復,算是默認了。

在那之後,又過了幾天,心蓮在班上找人借錄音機,問了好多人都沒有。致遠悄悄地去樓下低年級的教室,一個班一個班地挨個問,最後也沒有借到。雖然沒能借到錄音機,但只要能默默地為心蓮做一些事,自己的內心就不會那麼的空虛了。

有一天,班主任把心蓮叫去了辦公室談話,談了很長的時間,儘管還不知道談話的內容,但從她回到教室的反應,也知道是很嚴肅的話題。致遠有些慌亂,「難道班主任發現了什麼?那下一個就該叫我了。應該不會是因為早戀的事吧?」致遠也有些疑惑了。身前的心蓮獃獃地坐在那,一會兒又趴在桌上抽泣,坐在後面的致遠幾次都想站起來去安慰一下,哪怕只是輕輕地拍一拍她的肩膀,但他始終沒有勇氣去做。

後來,還是從曉薇那裡打聽到,班主任約她談話是因為吃飯問題,老師嚴肅地批評了她,因為她的飯費花費太少了,每天不吃菜,不喝湯,只是吃饅頭喝水,一個月下來才花了三十幾塊。如果心蓮繼續這樣做,班主任會讓她叫家長的。那個時候,同學們用的都是紙質的飯票,列印蓋章的那種。致遠買了一張五十元的飯票,悄悄地夾到心蓮的書里了。之後,她有恢復了往日的快樂。

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致遠都會早早地站在教室門口,挨著窗邊看著,等待她的到來,遠遠地望著她那飄灑的短髮,那張楚楚動人的臉,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等到心蓮走近,馬上就要四目相對的時候,他又匆匆地轉過頭,對著窗口,若無其事地看著外邊的風景,任憑心蓮從身後走過去。

「真想這樣一直看下去」——致遠一個人憧憬著美好。

直到有一天,當致遠無意間看到寫著周心蓮名字的課本,在最後一頁發現了一個秘密

有對手啊!

致遠無意間發現,在心蓮課本的最後一頁寫著這樣的文字:

「一樣的天,一樣的臉

一樣的我就在你的面前。

一樣的路,一樣的鞋

我不能沒有你的世界。」

絕不是幾句歌詞那麼簡單,要只是記記歌詞,沒有必要每本書後面都要寫呀。看來致遠這回真是遇到對手了。

致遠糾結了好幾天,還是決定弄個明白,可這可是個人隱私,除了心蓮自己,誰會知道呢?難道致遠去偷看心蓮的日記?呸!想到這致遠為有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恥,這是小人行為,絕對不能這樣做。

有一天,機會來了,心蓮轉過身問致遠一道數學題,致遠一看自己會做,就裝起腔來說,「這題不難,你打開課本,翻到第五頁,來看看這條定理,『兩點之間線段最短』,再用已知數據計算就行了。」正當心蓮算數時,致遠拿著這本書隨意地翻著,他故意翻到最後寫字的位置問道:「你這幾行字是什麼意思啊?有什麼深意吧?」「你問這幹什麼,又不關你的事。」看著心蓮有點生氣,致遠趕緊說:「sorry,是我多事了」「告訴你也沒關係,以前的事了,我和他已經分手了!」致遠一下了蒙了,真直接,真乾脆,真讓人欽佩,有時候致遠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說話辦事,還不如一個女子來得痛快。

不過,吃下這顆定心丸,致遠再也不用睡不好覺而煩惱了,失眠了一個多月,也該安心地睡個好覺了,謝謝周心蓮!

好景不長,一波又起,麻煩還要繼續

筆友會

筆友筆友——以文筆會友,結交的都是朋友的朋友,又或者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總之,筆友雙方都不認識,也無法知曉對方的真實姓名,所用均為筆名。

致遠已近心有所屬,無心交友了。而心蓮卻玩得飛起,不亦樂乎

筆友會成型之快,勝過星星之火的燎原之勢,令人難以想象。在這個情竇初開的年紀,同學們難以寄託的各種情思,別管是什麼喜怒哀樂,還是什麼悲歡離合,都終於有了依靠,每個人都像急於靠岸的小船,在找屬於自己的港灣。也是人之常情,就好比你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訴了陌生的自己,如同你卸下了「皇帝的新衣」一樣的偽裝。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赤身裸體的被人看見,相比於熟悉他的人,他肯定是希望對方是不認識自己的陌生人。每一個人更願意把隱私暴露給陌生人,這樣不僅自己說出了心裡話,對方不認識你,也自然能保守秘密。筆友會如同及時雨,解決了這一難題。每個人都像是和自己的筆友生活在平行時空的另一個世界,而在現實中又在同一個世界過著各自的正常生活。

周心蓮的筆名叫——紫雲,那時候班上好多人都有筆名了,什麼「踏雪無痕」、「會飛的豬」、「別問我是誰」

有一天,張毅告訴致遠,他最近交到了一個名叫「小燕子」的筆友,兩個人聊得很投機,張毅越來越好奇「小燕子」到底是誰?

致遠說:「我知道是誰,你最近留意一下,看誰經常穿花衣服就是誰。」

張毅說:「為什麼啊?」

致遠回答到:「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

「去你的吧!」

兩個人哈哈大笑。他們從有記憶的時候就認識了,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開這樣的玩笑也很正常。

現在,張毅和小燕子只跟彼此寫信了,變成彼此唯一的筆友,他們變成了單線聯繫,真像搞地下工作的,怕對方發現自己,傳遞信件極為神秘,每次交接的地點和時間都是隨機的,都是中間人代為交接,這一類的中間人有幾個,這封信件轉了幾手,沒有人知道。

每天的自習課,再也沒有人有空閑交頭接耳了,滿教室都是莎莎的寫字聲,似乎,每個人都有寫不完的話語,訴不盡的情思。

坐在後面的趙致遠,看到心蓮每天不停地寫信,發出去一封,又收到一封,又發出一封致遠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捆著,異常難受。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張毅找到致遠告訴他,小燕子約他見面。

致遠驚訝地說:「這也太快了吧,剛寫了一個月的信就見面?」

張毅卻說:「不快行嗎,火車都提速了,先見見面看看吧,省得我每天吃不好,睡不香的,弄得心裡頭直痒痒。」

致遠還是覺得不妥,「見了面,要是人長得好看,算你小子得著了。要是不合你的心意呢,怎麼收場啊。」

張毅推了致遠一把,「你還是盼我點好吧,管它三七二十一,見面再說,我一分鐘也等不了了。」

當天晚上九點,他們去約定的操場見了面,到時沒有在現場對什麼暗號。見了面,張毅樂壞了,這人是同班同學——甄曼麗。這個小女子不簡單啊,不光人長得漂亮,還是個學霸,各種競賽獎勵拿到手軟。數學、物理競賽全國一等獎,語文知識競賽全國二等獎。雖說如趙致遠那樣的學習也不錯,但對於他來說,甄曼麗就是他難以望其項背的存在。曼麗牢牢把握著班級第一的排名,以至於每次貼出考試成績單,大家直接從第二名開始看。

張毅也不差,身為體育委員的他,也是文武雙全,關鍵是籃球打得好,再加上那張相對成熟的臉,自然成了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

之後的日子,這對歡喜鴛鴦,一個情哥哥,一個情妹妹,開始了快樂生活,沒幾天,聽張毅說,曼麗在操場主動給他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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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巫山是紫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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