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相遇

初次相遇

那是九九年的秋天,新生開學的第一天。不遠處傳來一陣銀鈴般的歡笑聲,致遠抬頭望去,迎面走來的女孩齊耳短髮,面如桃花,上身那件滿是小碎花的襯衣配上那水汪汪的雙眼,竟讓人如此著迷。

是巧合,也是命中注定,任何事情的到來看似毫無徵兆,實則是上天的巧妙安排。他們分到了同一個班。那天致遠知道了她的名字——周心蓮。

每周三的下午,所有住宿的學生統一安排的是活動課。大家可以自由活動,可以做除了學習以外的其他事情。前提是不能違反學校的規章制度。那一周班上組織唱歌,班長唱的第一首,歌兒唱的一般,但起到了帶頭作用,之後是文藝委員。他又將氣氛帶到了新的高度。可是,等幾個班幹部唱完,沒人上台了。台下有同學起鬨:「趙致遠,來一個,趙致遠,來一個……」「別鬧了,我五音不全,不會唱歌啊!」致遠羞澀地說道。就在這個時候,副班長張曉薇站了起來幫我解了圍,「告訴大家一個小秘密,咱們班有一個人唱歌超級好聽,她就是——周心蓮!讓我們掌聲鼓勵她獻歌一曲!」在大家的陣陣歡呼中,她毫不猶豫地走上台去,僅唱了這一首歌曲,就征服了全班人的耳朵……

分桌

剛開學的時候,座位是按報到順序隨機決定的,只是臨時座位。很快,班上迎來了第一次分桌。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個趙致遠能接近周心蓮的好機會。學校為了防止學生早戀,禁止男女生同桌。如果男女不是一比一,最後落單的只能自己一個單桌。雖說不能同桌,但是男女生是前後交錯的,如同圍棋,一對女同學周圍是四對男同學,男同學也是如此。分桌的時候,本來是按身高依次排開,趙致遠一會兒縮下身子站到前面,一會兒又踮起腳跟兒站到後面,如此地閃轉騰挪,最後如願以償地分到了周心蓮的正後方。

從此,致遠開始了長時間的觀察工作。周心蓮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哪天心蓮嗓子不舒服了;哪天又感冒咳嗽流鼻涕了;哪天肚子不舒服沒上體育課······

得獎

當時流行起了《新概念作文大賽》,是全國性質的。作為班上的才女,周心蓮由語文教研組的組長推薦前去參加。

由於全國參賽人數眾多,進入複賽的難度很大,幾近奢望,更別說得獎了。沒過多久,當語文老師驕傲地宣布:「咱們班周心蓮同學順利地通過了初賽,進入複賽啦!」致遠聽到后心情無比激動,只是那股高興勁兒不能表現出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臨近複賽,心蓮生病了。不知道是近日天氣的變化,還是心理壓力過大。看著那蒼白的臉,憔悴的眼,聽著那低沉沙啞的嗓音,這真讓致遠心疼萬分。

複賽的日子如期而至,心蓮收拾好行李,踏上征程。離開學校的時間也只有短短的三天,可是,面對每天空空的座位,致遠覺得是漫長的三年。回來之後,帶隊老師說,賽前的那個晚上,周心蓮發燒到39了,老師徵求她的意見,她可以選擇退出比賽。心蓮執意要去,不肯放棄比賽。最後還是在打了退燒針以後,強忍著不舒服去了考場······

從考場出來她大哭了一場,宣洩著內心的不甘,只是可惜沒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大約過去了兩個多月了,同學們對於這件事也有些淡忘了。有一天,語文老師單手舉起一本書,走上講台,臉上洋溢著極度的喜悅:「大家注意啦,我先宣布一個事情,我們班周心蓮同學榮獲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三等獎,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她上台領取獎品——就是這本作文書。」說著老師打開扉頁,上面密密麻麻地印著得獎人的名字,老師很快就指給前排同學,看周心蓮的名字。

才女果然是才女啊,發著高燒也不甘示弱,這樣的女孩,不可多得啊!

趙致遠經常把心蓮這本作文書借過來看,除了看她寫的那篇獲獎作文,就是從一大堆的獲獎名單中找到周心蓮這三個字,那種驕傲地心情,彷彿獲獎的就是自己一樣。

對賭

期中考試要來臨了,有一天課間休息時,心蓮轉過頭問致遠:「哎,我也沒見你多用功學習啊,怎麼你的成績那麼好?」致遠一臉無辜得說道:「有嗎?我怎麼沒覺得好啊。」「你快得了吧,是假裝謙虛嗎?上回測試數學,你都考了98分,全班最高噢,你還想怎樣?」「其實,數學不是我的強項,還有進步空間,我還要抓緊時間突破一下。」果然是學霸的口吻,高手的世界就像星空,我們看得見卻看不懂。「難道你想考110分滿分?」心蓮感到驚訝。致遠撓了撓頭接著說:「為什麼不呢,你要是不相信,我敢跟你打個賭,要是我這次期中考試數學考了100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要是不能,我答應你一個條件。你敢賭嗎?」「不行,我不喜歡和別人打賭的」「三個條件,我答應你三個條件怎麼樣?」致遠伸出三根手指,眼睛直直地盯著心蓮,等待她的回答。「好啊,你說的三個,不許反悔啊!」致遠就是這樣,為達目的,寧願付出三倍代價,總想著自己能贏。

之後幾天,致遠更加賣力地學習數學,每一個知識點都不放過。做任何事情,只要有足夠的動力,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贏心蓮就是致遠的動力。可這畢竟是期中老師,稍有不慎,就會輸的。

考試之後沒過多久,成績就出來了,數學老師公布成績,按照慣例都是從高到低,「這次考滿分的有一下同學,分別是劉坤、李旺、田曉潔······」這時候,老師停頓了一下,只有短暫的幾秒鐘,可就是這幾秒讓趙致遠緊張到了極點,讓他無法呼吸,只有屏氣等待著。「啊,還有趙致遠!」聽到這,看到前面坐著的心蓮氣鍀直跺腳。致遠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數學課已經是下午的最後一節了,之後是半小時的活動課。心蓮轉過頭對致遠說:「我願賭服輸,你提條件吧。」「我還沒有想好呢,等我想好再說吧。」「不可以,有效期僅此一天,過期了請恕本小姐不候。」「別啊,那我現在就提,給我唱首歌。」

心蓮清了一下嗓子,唱了起來:

不管你來自何方,我們都是少年郎

離開了故鄉隨風四處飄蕩

反反覆復中走過春夏秋冬

男男女女中今朝決雌雄······

走吧,走吧,你我的相逢就像那一陣風

至此,周心蓮真正地闖進了致遠的生活,招之即來,卻揮之不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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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巫山是紫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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