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

咬一口

翟深本來只是一個很順暢的行為,被裴征這麼單獨問出了,反而有點詫異,「你別這麼小氣,借你衣服擦個汗而已。」

裴征靜默了幾秒,才嫌棄地說:「用你自己的衣服擦。」

還真是小氣,翟深叛逆心一上來,又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我偏不!」

裴征手臂動了一下,似乎是在摸索什麼,翟深心中警鈴響起,忙服軟道:「好好好,聽你的,我不擦了,行不行?」

這網吧他還真沒來過幾次,對那些包廂熟悉合情合理,可這種犄角旮旯他還真不太清楚。

鐵皮板的門是裴征打開的,從裡面怎麼打開裴征比他熟悉,現在要是把裴徵得罪了,這小子開門就走出去,那他大半天躲了個寂寞。

翟深一邊哄裴征一邊把他抱得更緊了,終於,裴征停下了動作,低低說了句:「鬆開我。」

翟深攥緊手臂搖頭,「不行,鬆開你就出去賣我了。」

裴征像是被翟深氣著了,哽了幾秒才沉聲道:「我不出去。」

翟深依然無動於衷,「你還生我氣呢,我不能信你。」

裴征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似乎是在努力平復自己內心被翟深拱起的火氣,半晌以後,裴征說:「我不生氣,你鬆開。」

「你都快氣胖了,還說不生氣呢,裴征,你怎麼這麼不誠實?」翟深站久了嫌累,腿放鬆一些,後背靠著牆壁借力,把腦袋靠在裴征的肩膀上偷懶。

裴征總算是看出來了,翟深壓根就不可能放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別攥這麼緊。」

翟深這回聽話了點,手臂微松,讓裴征好歹能正常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不是我說,裴征,你身板也太瘦了,多浪費你這身高。」翟深被困在這裡暫時沒法出去,只能一個勁轉移自己注意力,跟裴征沒話找話聊,「你是不是身體不好?腎虛啊?」

裴征沉默。

翟深繼續道:「腎虛就多吃點肉補補身體,天天吃綠葉菜吃得你臉都是綠的,你看你這臭臉,走哪都招人打。」

裴征繼續沉默。

「你得像我這樣,多吃多運動,身板硬邦邦。」翟深沒聽見他說話,覺得他應該是聽進去自己的忠告了,說得越來越順口,「光腦子聰明有什麼用,招老師喜歡他們能時時刻刻護著你不挨打?」

翟深還欲再說什麼,走廊上傳來一身怒罵,翟深說得起勁意識還在神遊,猛然間聽到這動靜嚇了一跳,抬起的頭就磕在身後的牆壁上。

「嘶~」翟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動靜不小,翟深只覺眼前都要冒金花了,腦袋裡一片混亂,勉強還能記得自己身處何地。

耳畔有一聲低低地嗤笑聲,很明顯,是裴征在嘲笑他,翟深落得沒臉,環著他的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兇狠道:「笑什麼笑。」

也不知是不是翟深這句話聲音有點大,離他們七八米的老楊聲音停頓了一下,翟深立馬捂住裴征的嘴,透過縫隙看外面的情況。

老楊果然是聽見了什麼,看了看四周,沒發現異常后,自我懷疑了一下,才又繼續指著他面前的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鼻子罵道:「你們是高几的?放學不回家學習,跑來網吧打遊戲,還學會抽煙了,給你們家長打電話!」

那幾個學生垂著頭不說話,大概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霉。

翟深對人臉並不敏感,只隱約覺得自己好像見過他們,躲在這個安全的角落裡,樂呵呵看著他們被老楊拎著耳朵罵得狗血淋頭。

裴征歪了歪頭,還是沒能掙開翟深的桎梏,他張嘴,咬上翟深的手指。

翟深一驚,猛地挪開手,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罵他:「裴征,你真是屬狗的啊?」

裴征呸了一口,沒理他,翟深氣不過,把沾上他口水的那根手指一個勁在裴征衣服上擦。

十指連心,翟深感覺指頭上一陣陣疼,裴征這小子這是來真格的啊,要不是老楊在這,他多多少少也得還一口。

老楊拎著那幾個學生罵罵咧咧走開了,翟深搓著手指等了一會兒,確定老楊走遠了以後,才鬆開抱緊裴征的手,「開門。」

裴征手摸索了幾下,然後按下什麼按鈕,鐵板彈開,他率先低頭出去,翟深緊隨其後,他們身體之間觸碰到的地方都被汗濕了,空調的冷氣吹在身上瞬間讓翟深舒服地嘆了口氣。

翟深抬手看了看,整齊的一排牙印,這麼久了都沒有消退下去,足以證明裴征他丫的嘴多毒。

手指也疼,後腦勺也疼,躲個老楊的功夫,他接二連三受傷害,裴征卻毫髮無損。

翟深看了眼裴征,他正在扯自己後背的衣服,估計是覺得被汗水打濕的衣服貼在身上格外難受,對方看都不看他,似乎早就忘了他把自己咬了一口。

翟深上去一把勾住裴征的脖子,兩人禁錮在自己的手臂中,抬手舉到他面前,「你牙挺利索啊!」

裴征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下意識就去抓他的手腕,反應過來后又收回手,視線落在他手上那排牙印上,眼神里沒有半點愧疚的意思,「是你先捂我的嘴。」

翟深理直氣壯,「那不是怕你弄出動靜招來老楊嘛?!」

裴征偏頭看了他一眼,因為動作的原因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快要貼在一起的地步。

「發出動靜的是你。」裴征道。

翟深愣了一下,好像的確是自己出聲后老楊才聽見的,但…

「誰讓你笑的!」

不知不覺,話題已經從一開始的翟深咄咄逼人,變成了翟深開始解釋自己的行為。

裴征幾句話拿回主動權,翟深慢慢感覺有些不對勁,可也說不出緣由,只能不耐煩地丟開裴征,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不遠處一個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打開,彈出一個圓滾滾的腦袋,那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然後眼睛發亮叫道:「哎,翟哥!」

翟深瞬間跳腳,「老楊還沒走遠,叫你爹呢!」

鵬鵬被罵地縮了縮腦袋,隨後他的腦袋上又多了個尖嘴猴腮的腦袋,看見翟深,興奮道:「翟哥,你怎麼在那?」

翟深服了,這群傻叉隊友。

他看了眼身邊的裴征,沒再搭理他,翟深為了防止那包廂里的人等會一個接一個探頭,一個比一個聲音高,大步走過去。

走到門前,幾個腦袋都鑽出來了,翟深伸手推開門,門后一群如同疊羅漢的紛紛人仰馬翻,鵬鵬那麼重的噸位直接坐在了他身後王旭的腿上,把王旭砸得嗷嗷叫。

翟深走到電腦前,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超過預定的時間半個多小時了,他罵了聲「操」,把手裡揣進兜里,對地上的幾人道:「我先走了,你們繼續玩。」

王旭在嗷嗷叫中還不忘應了一聲。

翟深飛快下了樓,路過收銀台時看見裴征已經坐在那了,手裡握著筆,低頭解題。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裴征抬頭,看見翟深行色匆匆往外走,互相對視兩秒,翟深今天在他這丟的人夠多了,受的氣也夠多了,沒心思再調戲對方,直接走了。

被咬的仇,他改天一定報了!

翟深跑到學校門口是,看見司機鄭叔還在,鬆了口氣,過去拉開車門。

一直關注著校門口的鄭叔聽見動靜回頭看,詫異了一下,「深深,你沒在學校啊?」

翟深摸了瓶水擰開,大口喝了半瓶,這才回答道:「嗯,放學早就出去玩了會。」

鄭叔每天接送翟深上下學,對翟深的認知還是挺全面的,這個小少爺隔三差五打架他都看在眼裡,不過翟爸故意瞞著,他也不多說。

鄭叔把翟深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裸露的皮膚沒有傷痕,衣服上也沒什麼灰塵,只是衣服被汗透了而已,一切沒什麼問題,他踩下油門。

推開飯店包間的門時,裡面的歡聲笑語也隨之傳來,看見翟深終於姍姍來遲,翟媽瞪了他一眼,才沖身邊的女人笑道:「這就是我兒子,翟深,來,深深,叫施阿姨。」

翟深乖巧地叫了聲,然後走到一個空位坐下。

「怎麼這麼晚才到。」翟媽數落他,「我們一桌人都在等你了。」

翟深手搭在桌面上,不慌不忙解釋道:「有事耽誤了一會兒。」

翟媽看他還算聽話,便扭頭和她大學時的閨蜜繼續聊了起來。

翟深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正好看見對面坐著的人,愣了一下。

穿著淡粉色裙子的女生坐在他的對面,唇紅齒白,嘴角兩個小梨渦。

這人…好眼熟。

翟深多看了他幾眼,才把這張臉回憶起來,這丫頭好像是他們學校的校花?

別的女生他記不得倒也正常,主要沈詩蕊長著一張純真的初戀臉,比他低一屆,憑著這張臉高一剛入學就幾乎引起全校男生的注意。

當然,翟深不在其中,他認臉的本事太差,看不看沒什麼區別。

他不關注,耐不住王旭喜歡啊,王旭和鵬鵬幾個總抱著手機看沈詩蕊的照片,時間久了,翟深就有點印象了。

翟深每次見王旭看她的照片,都覺得非常這個畫面,特別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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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很可愛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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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每天都在裝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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