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騷動
在啟智學堂里，你看不到一個偷懶的孩子，每個人都在忙自己所熱愛的事情。
學堂里針對學生的興趣愛好，也靈活招募了一些教職人員。
程曉剛覺得自己能留在這裡是非常慶幸的一件事。他的未來人生可以重新做選擇。
程曉剛抱著幾本圖書，途徑走廊，便瞧見院子里的角落裡有幾個孩子正圍著符輕塵。
他皺了皺眉，難道不管哪所學校都避免不了這種凌霸行為？他悄悄靠近那群人。
「符輕塵，你別以為自己是夫子的外孫就了不起了。」一個胖胖的小孩指著符輕塵的鼻子說道。
「我們迎接新人都有這樣的儀式。」胖胖的小孩氣惱道。
「你們對我下手可以，但卻不能動他。」符輕塵一臉冷漠地說道。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你居然這樣維護他？」小胖子質問道。
「他是你惹不起的身份，若是還想要命，你們就別去招惹他。」符輕塵厲聲警告到。
躲在暗處的程曉剛感到一絲驚訝。他沒想到這位表兄雖然表面上對他一臉嫌棄，但暗地裡卻是維護他的。
「他該不會是敵國姦細吧？」小胖子開玩笑到。
符輕塵的臉色沉了下來。太后讓他前往外祖父這裡，一是為了守護韓樂的安全，二是為了讓他近距離監視韓樂的一舉一動。
畢竟，韓樂的安危和態度會牽涉兩國邦交。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姦細？」程曉剛邊說邊靠近他們。
「你跑過來做什麼？」符輕塵白了他一眼。
「我就是碰巧路過，這不瞧見他們以多欺少。」程曉剛微笑著說道，「需要幫忙嗎？」
「你來的正好！」小胖子氣勢洶洶地瞪著韓樂。
「笨蛋。」符輕塵嘆了一口氣。
眼瞅著小胖子一拳揮了過來，符輕塵立馬拉住程曉剛的手，轉身完美躲開。
「大家都給我上！」小胖子撲了空，心裡自然是不樂意的。
程曉剛沒想到這群孩子居然會來真的……還真的朝他們撲了過來。
他覺得自己是個成年人了，和一幫五六歲的孩子打架計較，似乎顯得太沒有風度。而他身旁的符輕塵自然也是如此想的。
他們二人的躲避謙讓，並沒有讓這場爭端結束，反而愈演愈烈。
爭鬥中，不知誰的拳頭打到了程曉剛的左眼，這下可激怒了某人，順勢就還手。眾人廝打成一團，將動靜鬧大了，還引來了邵夫子。
「都住手！」邵學文大聲喝止。
大家一聽到是邵夫子的聲音，立馬鬆手低頭站在一旁。
「為師平日里縱容你們，不是希望看見你們打架鬧事。」邵學文氣惱不已，他瞧了一眼臉上受傷的韓樂。
「樂兒，你這臉上的傷究竟是誰打的？」
「我沒有看清楚。」程曉剛據實答道。
「此事究竟是誰先動的手？」邵學文繼續盤問道。
小胖子緊張得手心冒汗，他當初能來這裡上學，爹娘可沒少花心思。他今日若是被邵夫子逐出學堂，都沒臉回京城見爹娘了。
邵學文掃視了眾人一番，立馬就發現了哪些孩子心虛。
「夫子，此事皆是因我而起。」程曉剛站出來說道。
「樂兒，你說的可是實情？」邵學文一臉嚴肅地說道，「此次無論是誰先挑起矛盾，都得重罰！」
程曉剛瞥了一眼緊張不安的小胖子，還是決定由自己擔責。
「夫子，是我錯了，不應該夥同表哥一起參與鬥毆。」程曉剛立馬認錯到。
符輕塵沒想到韓樂居然會主動認錯擔責，明明此事是他人挑起的。
「輕塵，樂兒剛才所言豈是真相？」邵學文可是當了幾十年的老師，明辨是非的雙眼可不是白練出來的。他又豈會不知誰在撒謊。
程曉剛朝符輕塵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幫忙圓一圓謊。
「輕塵的確也參與其中，請夫子責罰。」符輕塵向來不喜歡撒謊，所以他也沒有正面回答邵學文的提問。
小胖子瞧見有人幫忙背了鍋，心裡總算是舒坦了，感激地看了韓樂一眼。心中對韓樂的印象更是好了一截。
「那就罰你們二人今夜不得用晚膳，在前院里蹲兩個時辰的馬步吧。」邵學文說道，「你們其餘參與過鬥毆的人，統統去抄寫老夫定的校訓。日後若再聚眾鬧事，定不輕饒。」
「多謝夫子。」一干學子俯首道謝。
邵學文離去之後，程曉剛只好立馬向某人道歉。「不好意思，輕塵表哥，連累你跟我一起受罰。」
「你不過來，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符輕塵直白說道。
「我這不是擔心你寡不敵眾么。」程曉剛笑著說道。
「這幫小孩還傷不到我。」符輕塵說道。
「那你這右手腕為何會淤青？」程曉剛指了指符輕塵被人扯掉半截衣袖的右手。
符輕塵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若不是因為護著某人，他早就脫身了。
「韓樂！」小胖子立馬跑到程曉剛身前，「沒想到你這人這麼有義氣，你這個朋友我陸驍交定了！」
程曉剛看向小胖子，他其實還真沒想太多，就是覺得自己的外祖父也不會輕易罰自己，可若是換成別人，或許會被學堂開除也說不定。
雖然他也不喜歡在校園裡凌霸的孩子王，但是他也不至於同五六歲的孩子計較。父母送他們來這裡都是為了學習，為了讓他們的品行變得更好。
「可我不和恃強凌弱的人交朋友。」程曉剛拒絕道，「除非你答應今後全都聽從我的。」
小胖子愣了愣，「你是要當我老大？」
「誰稀罕當你們老大。」程曉剛一臉嫌棄，「我可不做欺負同學的無聊事。」
小胖子思索了片刻，「好，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大哥！」
符輕塵瞧見這一幕，笑了笑，他沒想到韓樂居然這麼會收攏人心。他還記得，從前的陸驍可是一直與他們作對。他阻攔他們欺負韓樂，不全是為了保護韓樂，也是為了他們。
程曉剛感到有些頭疼，帶小孩子可是一件麻煩事。但是他瞧見小胖子如此崇拜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絕。
「你們大家都記著，韓樂從今往後就是我兄弟，我大哥！往後要是誰敢惹我大哥，就是跟我陸驍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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