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袍老人
正當少年準備離開時，一位穿着黑袍的老人緩緩走來，面帶淡然的笑容。
而當少年見到這位老人時，雙目瞬間通紅，咬牙切齒，彷彿變成了一頭凶獸，原本的冷靜已經蕩然無存。
「不想死的話，把東西交出來。」
老者漫不經心地說道，平淡的言語中透露著霸道的語氣。
白色髮絲隨風飄舞，機甲紅光的右瞳也是顯露出來，定睛一看，紅芒上密佈著少許血絲。
少年面色微沉，緊握的拳頭吱嘎作響。
「不要與他糾纏，你打不過他。」
少年心裏有一陣空靈回蕩，勸阻道。
他皺下眉頭，狠狠瞪着後者，殘戳存的理智將他踢醒。
他緩緩壓下心中的怒火。
因為他知道，怒氣不會令自己提升實力，更不可能成為打敗老人的籌碼。
輕嘆口氣，他鬆開右手，一顆散發綠光的珠子陡然浮現在老者面前。
也就在這個瞬間，強烈的生命氣息散發開來，令得周邊萬物皆露出垂涎之色。
老者嚴肅的面情，在綠珠的出現后變得鬆動，就連他，也無法掩飾內心的狂喜。
不過，他很快就將這種喜悅收斂。
「識相。」
老者淡聲道。
少年屈指，將綠珠彈出。
同時以極快的速度向後方飛奔而去。
綠色光珠射向老者。
老者順手抓住，而當他張開手掌一看，開心的面容很快被爆開的綠珠打破。
這點傷害不僅沒對老者造成什麼影響，反而激怒了他。
綠色粉末將老人頭上的白髮染綠，他猛然甩頭，糙手抹臉。
當他睜開眼時，才知道自己被他戲耍了。
「混賬！」
老者勃然大怒，拔出背上的長柄刀，凌空劈出幾道凌厲的氣刃。
少年頭未回，便已察覺極度危險的氣息向他靠近！
他毫不猶豫地跳起，橫空轉身，有驚無險的躲過氣刃。
落地后又巧妙地躲開衝刺而來的氣刃。
當他回過神來，身後的兩棵大樹已經悄無聲息的被切斷！
他回頭望去，樹樁竟然沒有半點凸凹之色！那鋒利程度，由此可見。
就在此刻，老者已如鬼魅般閃來。
「看刀！」
少年反應迅速，身體向後一仰躲開攻擊並隨手撿起剛才打鬥時掉落的鐵棍。
叮！
噹噹！
老者無死角的舞動長刀，隨着每次斬下！
少年手中的鐵棍變成兩段、四段、八段……
當——
又是一次強烈的衝擊，少年手中的鐵棍散亂在地，一共十六段的實心鐵棍，扭曲不平！
他手臂被震麻，短暫失去感知，瞬間，一陣酥麻傳便全身。
也許是心中有怒的緣故，讓他忘記了疼痛。
而此刻，老人自然揮動長柄尖端突刺而來。
這一擊打的他措手不及，本能地將雙手擋在胸前。
嗤！
雙面雙手被刺傷，後退幾步？
紫色的雄渾力量自老者身上噴涌而出，注入長柄刀內。
得到力量的加持，手中的長柄刀彷彿在跳動，那是種興奮的回應！
老者舞動武器，少年急忙向後方退去。
「想跑，晚了！」
老人乘勝追擊，匯聚滔滔不絕的雄渾之力暴沖而來！
頃刻間出現在他面前。
轟！
少年強大的力量震開，不知何時，他的雙手露出森森白骨，看上去極其駭人。
他慘摔在地，連翻數滾撞才停在一棵樹下。
忍着疼痛，少年扶住樹榦緩緩站起。
「力氣真大。」
少年暗暗咋舌。
「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老者趁勢發起進攻。
「凌風步！」
少年往後一退，心念一動，腳下燃起綠焰，踏着詭異的步伐，身體一下子輕盈如風，快若閃電地向後方暴退，留下幾道殘影。
長刀砍在地上，老者接着又將刀往上挑，欲將少年劈成兩半。
「凌閃。」
少年瞬移到他後面，還沒等少年緩解下來，老者就再次反手將刀柄捅來。
「凌閃。」
少年又一次閃開。
……
「凌閃。」
……
「閃。」
……
無論老者怎麼揮舞著長刀，少年總是輕而易舉的躲開、巧妙的避開攻擊。
就這樣一劈一退，雙方反應迅速，刀斬在地下，挑裂地板，撥飛沙石。
老者每次都劈空，頓時大罵道：「你踏馬屬猴嗎，那麼能躥。」
老人收起武器，雙指一動。
「影穿！」
數道黑線陡然發射，速度極快，直取少年。
面對極速射來的黑線，少年瞳孔一縮。
「只能拚死一試了。」
少年身上燃起碧綠色的火焰，驟然間，綠光綻放，右手一抬，五指一扣！
「木明爪！」
無數綠色靈氣瞬間湧來！
空中凝出一道綠色的巨爪。
千鈞一髮之際，巨爪擋住了黑線！
爪線相觸間，爆發出驚人的波動。
然而，正當老人認為黑線會洞穿巨爪時，爪子突然一握，捏碎黑線。
與此同時，巨爪以極快的速度向他投去，在他眼裏急促放大。
老人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揚。
「爆靈！」
嘭！
只見黑氣綠爪陡然爆炸，巨大的衝擊后火花四濺，滿天的光點肆虐飛舞，可謂精彩。
然而，當煙霧消散，老人紋絲未動，只有身後披風飛舞著。
而少年因催動靈氣，導致暗疾複發，跪倒在地。
「強弩之末。」
老人不屑搖搖頭。
「無痕冥月斬！」
老者發起強攻。
月牙般的鋒利氣刃，黑色冷清，黯淡無形。
少年瞪大眼睛，勉強起身，嘴邊念著的咒語。
「碧炫棍。」
右手往後一張，一團綠光出現並向兩邊延長，形成一道棍影。
「現！」
手張一握，綠光消失，一根炫麗的棍子出現。
棍身儘是奇怪的紋路，若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棍上有五道紋旋。
少年有氣無力，以碧炫棍擋住了致命的氣刃。
而此刻，老者已經跳到他上方，揮刀劈下。
幸好他反應快，躲開了老人的攻擊。
但接下來的幾個回合，他便撐不下去。
手裏的長棍被老人擊飛，扎在旁邊的地上。
「莫做無謂掙扎，交出木靈，放你一馬。」
少年艱難道：「休想。」
老人閉上雙目，搖了搖頭，隔空拍出一掌。
「咵——」
少年被打得吐血，半跪在地上，視線已經開始模糊。
老人緩緩走來。
少年面色已經慘白，眼睛充血發暗，但他，依舊死死瞪着後者。
此刻，他已經無法動彈。
老人抬起機械右臂，握了握。
「本想給你凌村一族留後，你卻再番執迷不悟，那就休怪老夫無情了。」
「情，你有情嗎，你懂情嗎？」
「所謂的情，難道是你連夜帶人，殺我全族百姓，如今在此放過我，那叫情？」
「可！笑！至！極！」
「……」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呵呵，何以見得，你們連八十多歲老人，年僅三四歲的孩子，甚至連懷有身孕的婦女也不蹭放過。我，你又有什麼不敢殺的？」
「呵呵，呵呵呵……」
說完，少年森冷地笑了起來。
「閉嘴！」
老者彷彿被說中埋藏在心裏最深處的愧疚。
身上的紫氣開始失控，他惱羞成怒，孕育出強大的殺死。
老者面色漠然，擲出長柄刀，紫色的靈力閃著電光，虛空在此變得躁動起來。
熙！
長柄刀扎入地面，裹挾著雄渾霸道的力量就此爆開！
轟！
少年被炸入空中。
而這時，碧炫棍重新飛回少年的手裏，他體內有暗力涌動。
在他翻身之際，那眼瞳亮起綠光，那股潛藏的力量也在此刻爆發了出來。
「炫影！罡裂百五！」
罡裂百五，千重合一，煌獨炫影，疊疊不休！
「開靈！」
棍上的五紋之一閃亮起來，老人的靈氣都被紋路瓦解，穿透。
少年碧綠色的眼瞳中有些通紅，他牙齒緊咬着嘴唇，甚至都咬出血來！
一百五十道棍影揮出，加上穿透的威力，以碧綠色炫棍為中心。
密密麻麻的棍影透著一股狠勁，緊緊跟隨着主棍，重重疊加，散發着恐怖的毀滅氣息，仇狠與怒意在此時爆發！
這一百五十道棍影，正是，一百五十條人命！
轟轟！
一百五十棍影轟擊地面，震起濃烈的煙塵。
地上的土塊如同山體一般生起，足足有數十米米高土牆。
土牆將他與老者隔開，其實，少年目的為了掩護逃走。
不過，當他當使出罡裂百五時，力氣已經完全透支，身體超極限承受着力量的負荷，再走也快不了多少。
老者看出他的想法，頓時冷笑道：「想走？沒門。」
老人輕鬆破開土牆，攔在少年面前。
看着狼狽的少年，老人譏笑道：「靈氣不足，就不要學別人耍大刀。」
「你這老頭，廢話真多。」
這句話點燃了老者的脾氣，當即惱怒的揮刀向他砍去。
少年一見趕忙用棍擋下，卻因沒擋住那股強硬的力量被震飛。
整個人直接在地上劃開一道長痕，泥土裏隱約摻著紅色血跡。
「你錯了，我本不是個愛廢話的人。」
老人不忘解釋。
他揮起長刀，爆發出比剛才還要強悍的靈氣！
「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少年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動不了，他也終究在老人的靈氣威壓下緩緩倒地。
「就要死了么，好不甘。」
少年露出艱澀的神情，心裏默念著。
「爺爺…我…我對不起你老人家，沒能給大家報仇……沒能答應你的諾……言……」
少年眼睛微眯，此刻，時間彷彿變得很慢很慢，視線模糊，零散的頭髮在揮舞。
人之將死，感慨萬千。
他緩緩閉上了雙眼，嘴邊留着的血液，彷彿停止了下來，不僅如此，心跳，呼吸，也是一樣。
老人手裏擲出長柄刀。
嗡！
那一擊，虛空彷彿被劃破，徑直對準少年暴射刺去！
敷！
驚險的時刻！少年身下陡然亮起奇異的藍光陣法，還未等兩人反應，少年便已墜入藍色光圈。
「啊~」
叫聲由大漸小，直到藍光消失。
裹挾毀滅力量長柄刀正好扎在地上，地面瞬間破裂，連同旁邊的樹木都化為灰燼！
黑袍老者緩緩落下，拔出地面的長柄刀，眉頭微皺。
「那藍光，怎麼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幾十道黑影出現在他身後，恭敬道：「將軍，要不要繼續追下去？」
老者擺擺手，淡淡道：「不必，再追下去，就到了別人的地盤了。」
「更何況，他中了我的毒，怕也活不長。」
…
「不好，刀上里有劇毒！」
綠色的小精靈從少年身體里飛出，靈眸大眼睛，兩觸角互碰，透明的熒光翅膀，靈動地扇動在少年周身。
從頭到腳，背到前，精靈環繞來回飛，散落着點綴的熒光，光彩四溢，美麗至極，揮灑於其周身，點點滲入他的體內。
這時，少年的臉龐才減緩了幾分。
如果仔細一看，他身邊有一道藍色光團，模模糊糊可以看得出是一名女子，及腰的藍發，白皙的肌膚。
女子將少年抱在懷中，清脆甜美的聲音響起：「你們怎麼那麼不小心，剛離開一會兒，又弄滿身傷兒。」
少年痛苦地皺着眉頭，禁閉雙目，冒出大量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