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聯魯伐齊

住在府上的情玉跟心上人魯大哥低頭不見抬頭見，二人各自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彼此把思念的痛埋藏在心裏，碰面時以尊卑關係行禮打招呼。魯謀為了幫助田甲造反，便開始四處招募軍隊。

前來充軍的人絡繹不絕，最後在兩千多人中挑選出了八百精壯。每日凌晨雞叫前後起床集合訓練。習武，練功，學騎射，一年後練就了一支英勇善戰的悍兵。

這一年以來，田甲對情玉的愛逐漸淡泊，他先後又納了兩個小妾。其中一個小妾為他生了個兒子，備受田甲寵愛。慢慢地開始疏落情玉，雖然情玉心裏並不愛田甲，但畢竟是夫妻，曾經受寵愛，如今受冷落、難免心裏感到憂傷。

田長官成為梁邱長官的一年多時間裏，地方百姓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賦稅減免了一半以上。官員每到收種季節都到田間幫助百姓耕地，收麥子，慰問孤寡老人，給失去親人的百姓發放撫恤金，誰家有了男娃就送去金子祝賀增添男丁。

大家都樂意讓自家的兒子去當兵，為長官效力賣命。精銳部隊訓練成功后，田甲招見謀士商議進兵臨淄之事。

「諸位，我田甲的父親本來是先王的寵子，國君位子本該是先父所有，而今田地為王，不體恤百姓，飛揚跋扈，連年發兵征戰中原小諸侯國。這樣年長日久，我大齊的國運必將不保。如今俺要興昔日文武仁義之師，討伐無道之君，奪回屬於自己的權位，為天下生靈造福。不知諸位有何見教？」

一位中年謀士道：「長官，如今齊王雖連年征戰，但國力依舊強盛。沒有到桀紂的衰敗之時，如若興仁義之師討伐，以在下愚見，恐怕難以成功。」

老旺道：「以在下看，只要有足夠的軍隊，攻克臨淄內城，出其不意，擒殺齊湣王，田長官就任國君大位，是完全可以實現的。」

魯謀說：「田長官體恤百姓，愛民如子，成為齊王，一定能讓齊國恢復往日的強盛。」

另一位年老謀士說：「可是眼下只有八百精兵，進攻臨淄談何容易。」

田甲聽了這話，感到為難。沒有足夠的兵力，總算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濟於事。一年多，幾乎把梁邱的精壯力量都集中在了這裏，無法再訓練更多的精兵。這造反之事，得要拖到什麼時候，難不成得等二十年，像越王勾踐滅吳一樣。田長官可沒有那個耐心。

正躊躇時，一位年輕的謀士拱手道：「長官何不去向魯國借兵。」

真是一語驚四座，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田甲驚訝地問：「魯君怎麼會願意給我一個小小的齊國長官借兵？」

「齊魯自桓公被折殺在馬車后，幾百年來結下怨仇。齊國不斷進攻魯國，欺凌魯國百姓。如今魯文公在位，一心想進攻齊國，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果長官能捨棄魯桓公鼎，魯文公一定感激不已，借兵讓長官去攻打臨淄的。」

老旺謀士捋著白鬍須說：「此話有理，長官何不親自帶着桓公鼎到曲阜走一趟？」

「是啊！長官到曲阜走一趟，一定能借來兵馬。這樣大事可成矣。」其餘謀士紛紛贊成道。

田甲覺得這倒是個沒有辦法的最好辦法。於是便帶着桓公鼎和幾個隨從趕着馬車去了曲阜。

夜裏，情玉以長官夫人的名義召見魯謀，魯謀不得不去。來到卧房門口，只見站着兩名侍女，屋門緊掩，從窗格外可以看到裏面的燈光搖晃。魯謀走到門前，兩名侍女道：「魯公子請！夫人在裏面。」

門呀的一聲開了，只見情玉的衣服搭在榻沿上，鞋子躺在地上，人在黑漆桌子旁的大浴桶里坐着，蓋着玫瑰花的水面掩蓋到她的脖子處。頭髮披散著在水面上漂浮着，她手裏拿着一把毛巾，露出嫩白的胳膊交換著擦拭肩膀。

看到魯謀進來站在門內，她說：「把門關上。」

門口兩名侍女說一聲：「是，夫人。」門呀的一聲關上。

「你愣在那裏幹什麼，過來給我擦擦背。」情玉看着發獃站立的魯謀說。

「這，這恐怕不妥吧！」魯謀結結巴巴地說。

「有什麼不妥，這半年來，丈夫每天都在那個為他生了兒子的小妾懷中，我和你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如今有機會讓你給我擦擦背，你倒還矜持起來了。趕快過來。」

魯謀的心怦怦亂跳，邁開沉重的步子走到浴桶前，接過毛巾，伸進水裏浸一下，提起放到情玉肩上。她身上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魯謀忍不住閉上眼，親吻一下情玉的香肩。

情玉閉上眼，揚起頭把最嘴湊近給魯謀，兩人深情地愛了一會。情玉忽然問：「田甲這次去曲阜借兵，是要造反嗎？」

「是的，他起初的打算就是要奪到齊王的位子。當上樑邱長官是第一步。」

「我看他這次未必能成功。萬一失敗，我們所有的人都將成為階下囚。」情玉擔心地說。

「造反得看有無造化，臨淄城三晉聯兵都攻克不下，田甲是痴心妄想。縱算魯國全民進攻齊國都不會輕而易舉地勝利。」

「我真的很擔心，田甲失敗后，我和父母該怎麼辦？萬一齊湣王大開殺戒，禍及梁邱，我們的命都將不保。魯大哥，情玉心裏很害怕。」

「我想，齊湣王倒不至於濫殺無辜，最多是把造反的軍隊大敗，處置造反的人。以往各國造反，都很少聽到國君會誅滅造反者家眷，一旦這樣是給自己樹敵。而今各國戰亂不斷，內部團結才能一致對外。我想齊湣王不至於糊塗到如此地步。」

「那你答應我，不要去給他賣命好不好？」情玉懇求着說。

「田甲出兵，我非得去不可。我是他最得力的住手。」

「你就不為我想一想嗎？」

「你放心，一旦發生意外，我會早早脫身，帶你離開這裏。這是我最先的打算，也是我沒有阻止田甲造反的私心。再一個，就算阻止也阻止不了，這或許是你我能走在一起的機緣。」

情玉聽到這裏，站起了身，魯謀趕緊背過身。情玉說：「你轉過來。」

魯謀腹內如小鹿亂撞，心就要從胸口蹦出一般，呼吸急促，耳根通紅，兩手發麻，手心冒汗。

「愣著幹什麼？來給我擦乾身上水。」

魯謀咬緊牙關，長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轉過身，眼前的出水芙蓉般的美人讓他銷魂。他一把抓過情玉手裏毛巾，遲疑了一下，迅速擦拭乾她身上的水跡，把她抱到榻上……

鴛鴦交頸，紅唇貼肩，脖露彎月，柳腰春濃，嫩口氣喘。海誓山盟，矢志不渝。天上比翼鳥，地上連理枝。今夜無眠，雨無恨，雲無愁。今夜蛟龍翻滾，水府不安，龍王頭暈，魚蝦飄搖。勾引得織女思牛郎，嫦娥念郎君，王母戀凡塵，觀音離南海。

「報君上，宮外有個自稱是齊國梁邱封地的長官田甲求見。」

正在宮內書房翻看竹簡的魯文公，抬頭不慌不忙地問侍衛道：「來了多少人馬？」

「兩輛馬車，八個士兵。」

「帶到書房裏來。」

「是。」

田甲和一位謀士被侍衛領到魯文公書房，拱手下拜道：「齊國梁邱長官田甲，特來拜見君上。」

「公子遠道而來，不必多禮。請裏面坐。」

入坐后，宮女端來熱酒好菜擺在案台上，奏樂觀舞。魯文公叫來謀臣陪客。

齊國封地長官來曲阜，必然是有重要事情，魯文公並不多問，只是和謀臣熱情招待。

文公謀臣說：「齊魯兩國一直以來，都是水火不容，民間的交往也不多。這次田長官能來拜見，是兩國之福。願齊國不要再大動干戈，侵略魯國土地。」

長官謀士說：「大人言之在理，齊國百姓自然不希望和魯國為敵，只是國君之命，無人敢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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