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沉默

看了看沉默的阿娘，又看了看沉默的阿爹，忍了一路沉默的臣煙終於要在憋死的邊緣被憋死了。

同時還在心裡暗暗誹謗，自己生下來怎麼不幹脆叫臣默好了，多應景啊。

「咳！」女子用力並且虛假地妄圖打破這該死的沉默。

然後依舊是沉默。

深呼吸后，臣煙翻翻白眼，正掂起小茶糕準備撐死自己，突然觸及臣父的目光，感受到……冷嗖嗖的……惡意。

於是女子小心翼翼地把茶糕放進嘴裡慢慢咀嚼，打算默默起身，麻溜離開這是非之地。

「臣煙。」

果然。被叫住了。半坐半起的姿勢有點尷尬。

「你真是一天也都不能安分一天也都不能讓我安生。」

臣煙又一屁股坐下並且大力吞咽下口中剩下的半塊糕點。

「我……」不是你倆在冷戰嗎！

「莫與君交莫與君交，你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吶！」

「喂喂喂，你這是在拿我撒氣吧？」臣煙那個氣，拍桌子而起，「再說了阿爹！您為何一定要對錦公主耿耿於懷哪，即使是我將從政事，與她結交也是利於臣家的不是嗎。」

「小兒之談。」

又是什麼雲錦公主，又是什麼將涅，一個豺狼一個虎豹，包括自家這缺心眼的，這一代小輩沒一個中自己意的。

當然，除了那醫府的白衣有些作為。還算是個少年英才。

「無論怎麼樣，女兒都會把她當成我的朋友。」

「那你就是不當我是你的阿爹！」

「反正您永遠都是我的阿爹！」

「那你老子讓你離她遠點！」

「老子我就不！」

「臣煙！」

「臣郁！」

醫然沒眼看沒耳聽。父女倆真是幼稚死算了。突然又感到哪裡不對，在醫府時和那老頭好像也是這樣的爭吵……

臣煙氣的不得了，並且愈想愈氣，「哼——臣郁你看我以後還理你不！」，忿忿跑出房間。

臣父這是什麼人嘛，幹嘛干涉我結交朋友的自由，阿爹一點都不好。比不好的阿娘還不好，我的命實在太苦了！

不過我不在，他倆還不知要怎麼吵……吵吧吵吧，不自在就都不自在好了，反正一家人總要整整齊齊。

心情突然變好。

小跑著回到房間坐下，又轉念一想，已經好幾日沒有如約去見錦兒他們了，而且錦兒知道我這幾天出了府的，他日會被打死的吧，尤其是將涅那小子，還不知要怎麼嘲諷我……不行不行，明日必得想個法去了。

該怎麼進行新一輪的出逃呢，臣煙托著腮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阿郁。」

醫然坐到臣郁旁邊，為他倒上一杯茶。

「我……」正欲開口便被打斷。

「你還是愛他嗎。」

醫然猛地站起，看著他，臣郁與她對視。誰都不退讓。

終究是女子苦澀開口，「你還是不信我嗎。」

或者是，你從未信過我吧。相識時是這樣問，成親時是這樣問，快二十年了，如今還是這樣問。

「信？若不是你們各為其主，你敢說，當初你會選擇嫁給我？」

「臣郁！我只嫁我喜歡的！你提當初，我是毀了將醫兩家的婚約，與我阿爹阿娘斷絕關係嫁給的你，可你直到如今……」醫然說不下去，罷了罷了，轉身便要走。

男子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腕。

「既然不信，你放手便是了。」

不語也不放。

「你——」猛地被拉到男子腿上，臣郁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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