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飯局

「煙兒呢。」

「父親不認我這個女兒，倒是還認外孫女。」

老頭子裝模作樣咳嗽兩聲，「哼，惹人厭的倒是生出了個惹人疼的。」

醫然便就笑了，「是，也不知，父親大人怎麼就生了個惹人厭的？」邊說邊嘖嘖搖頭。

醫父差點一口老血堵在嗓子。

「外公——」

甜乎乎的軟音暖化了那口老血，醫父立刻笑得跟朵花似的向外孫女招招手。

「我的小煙兒啊，快來外公跟前，煙兒這是越來越水靈了。」

「承蒙外公的福澤啊。」

「哈哈……」

醫然醫白站在堂下無語看著這對祖孫。怪他們自己不討喜嘍。

「你們站著做什麼，還不去備菜！」轉而，「煙兒啊，餓不餓，想吃啥就吩咐你阿娘和舅舅去籌備。」

醫然醫白同時翻翻白眼，一致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還愣著！」

「父親，我和煙兒吃過才來的。」

老頭立刻怒瞪，「你什麼意思，我醫家短你飯吃不成！」

「不是……」

「就是短你！我也不會短煙兒啊！」

「……」

醫白憐憫地看著自家阿姐，臣煙憋著笑看向自己阿娘。

醫然:好氣啊。

還是到了餐桌上。

臣煙吭哧吭哧吃得很香。醫父不斷夾菜。

「好吃好吃！」

「還說在家吃了飯，給自家閨女都吃不飽。」

醫然非常認真地看著臣煙，「你不是剛吃完兩碗飯？」

「恩，但我還可以再吃兩碗。」埋頭在菜間奮戰。

醫父更是疼愛了，「乖囡，瘦的雙下巴都沒了，快多吃點補補雙下巴。」

醫然一時無語。就是自己小時候，老頭也沒這樣疼自己，背不出醫書休想吃飯的。

「父親，我與煙兒今日便留在醫府了。」

「咳——」臣煙噎到，白衣忙給她遞水。醫父挑眉冷哼。果然，這丫頭今日回來說說那局勢只是順便。真正的目的，哼。

醫然端起茶抿一口。

今日臣郁不是未回，而是回來后又走了。她知道，他必是回了民宿。去找他的路上，遇到將滅。

「怎麼，臣父還是接受不了靠女人上位的事實嗎？」那一刻，醫然想殺了她曾愛過的這個人。

「臣父，夫人和小姐回醫府了。」

臣郁蹙眉，憋著一口氣，握緊了拳。

「阿姐，天色已晚。」

「去給阿姐備個房間。」

醫父沉默一會，「滾回你自己的家。」

「父親。」

「煙兒留下可以，你，不該留這。」

醫然不應。場面詭異到尷尬。

「那個，阿娘啊……」「閉嘴。」

臣煙選擇吃點心。

白衣默默起身，醫然:「去吧。」醫父:「你敢去！」

「這是我家！」「這是我家！」

「醫然！」

「醫父！」

「臣父來訪！」侍兒通傳。

臣郁走至正廳，「臣郁拜見醫父。」

醫父不應，冷視而坐。醫然暗暗示意他，醫父冷哼。

「怎麼，老臣還要尊稱您為，臣父？」

「臣郁不敢。」

「那豈不是，老臣失禮了。」

臣郁作揖，「臣郁拜見岳父大人。」

「阿爹！」臣煙小跑過來。

「煙兒打擾醫府了，小婿這就帶小女回去。」

醫然聞言攥起手，醫父也冷了顏色。白衣不動聲色上前，「姐夫應當還未用膳，來人，布筷。」

臣煙沉默著看看那一大桌子菜，又沉默著看看自家阿娘，環顧四周，醫父在主座看著自己，小舅舅也看著，害怕的向臣郁看去，自家阿爹也嚴肅地看著自己。

我做錯了什麼？臣煙忐忑不安。

「煙兒，多吃些。」

白衣為臣煙布菜，臣父醫父醫然皆開始往她碗里堆菜。

「哎別啊別啊，我吃飽……謝謝外公阿爹阿娘小舅舅。」在觸及到幾人的目光后，臣煙決定端起碗吭哧吭哧吃起來。

天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幹嘛都假笑著看我。

「小婿臣郁多謝岳父素日在朝中的照顧。」舉起酒杯。

醫然急著否認，醫父一個眼神瞪過去。醫然抿緊嘴。

「是啊是啊，外公你最好了。」

醫然一個眼神瞪過去，臣煙:我又說錯了什麼！生氣地拿著筷子十分艱苦地把菜塞進嘴裡。

醫父緩緩拿起自己的酒杯，「這杯酒老臣還真是受不起，我醫家也從不行庇護之事。」將酒倒到後面的地上。

臣郁一愣，「多謝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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