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剿匪 3

原來是附近的捕鼉人，他用漁網將狗束縛住，又在網內放置了許多鐵鉤。

豬婆龍吞食黑犬之後，便將鐵鉤吞入腹中，而收網之人正站在船頭，眼看著豬婆龍掙扎至死。

霍瑤光頭一次看到這般光景，心上還在憐憫方才那隻黑犬，「我不過是路過此地，想知道官道怎麼走。」

捕鼉人的精力集中在眼前的水獸身上，無心與她家常，堪堪以手指向西北方向。

霍瑤光說了聲「多謝」，便往西北而去。此處依山傍水，碧樹成蔭，若不是有鼉龍出沒，倒是個清凈的好去處。霍瑤光一路走來，天色漸漸明朗，穿過層層疊疊的樹叢，果見一條小路蜿蜒鑽入林中深處。她環顧左右，總覺得此處不像官道，倒像是老鼠打的洞一般隱匿。

不過猶豫了一瞬，周遭便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隨著嘈雜的腳步聲，還有張揚而放肆的笑，「光天化日，竟敢自己送上門來！」

十來個土匪將她團團圍住，為首的是個四十來歲的黑臉漢子，一邊上下打量著霍瑤光，一邊放肆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喲，還是個娘兒們！」

土匪們瞬時哈哈大笑，一個賽一個猥瑣。

霍瑤光聽到這裡便覺得心上一涼，師父從前說過，坊間話本上那些閨閣女子行走江湖都是騙人的。什麼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男女形貌體態有天壤之別，幾乎一眼便能被人識破。她先前在軍營中便露了餡，這一回也能沒矇混過去。

霍瑤光的腦袋瓜轉得飛快，她這一路上只問過一次路，便被人哄騙了去。她與那捕鼉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怎麼就被騙入了狼窩中？

此時她身無分文，自然沒人劫財，要說劫色，她也不是遇上頭一回。

霍瑤光諂媚地叫了聲「大哥」，然後低眉順眼道：「有話好說。」

「倒是個識趣的娘們兒，老子好些天沒開葷了。」

真是進了狼窩……霍瑤光暗自嘀咕，敵眾我寡，她只得佯裝順從，教這伙歹人暫且放鬆警惕再謀後計。哪知匪首不吃這一套，命左右當即將她捆了，押回寨子里去。

天亮收工，一行軍士暗中將獵殺的鼉龍送往建康城中。余淮瞟了一眼西北方向，不由冷笑一聲，往前去便是匪窩，想必那宵小一去不復返，也是活該。

余淮方才正在捕鼉，隱約看到有人前來。此處水網密布，山中不能耕田，自然沒有良民居住。加之夜間行路，不是逃犯便是劫匪。更何況他不瞎不傻，一眼便認出那人身上穿著他的衣服。要說這人的膽子也真夠肥，偷了主人家的衣服，還敢大搖大擺地找上門自投羅網，簡直豈有此理！

若不是有要務在身，他定然將宵小捉拿回建康城報官！

因為鼉龍白日里隱匿不出，夜間外出捕食，他便也晝伏夜出。昨晚折騰了一夜，此時睏乏不已，得好好睡上一覺才成。

余淮穿過密林，來到茅舍之外，果真看到晾在院中麻繩上的衣裳不翼而飛。他夜間出行，又常常和水路、沼澤打交道，自然要多換洗幾套衣裳。

這可惡的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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