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端木老師愛看的書

早上，陳莉荷一聽到鬧鐘聲，就馬上跳了起來，今天可千萬不能再遲到了。她馬上把鬧鐘鈴按掉，可不能吵著弟弟。爸爸又去上晚班了，莉荷先熟練地把冷飯鍋子端上煤氣灶，倒了些自來水，開始燒泡飯。一邊開始洗臉、刷牙。一會兒鍋子滾了，莉荷把火調小，先盛出一碗，其他繼續熱著，媽媽和弟弟起來就可以吃現成的。

泡飯涼著，陳莉荷走到鏡子前，昨天端木老師梳的辮子還好好的，莉荷開心地笑了，要知道昨晚她睡得可當心了，不敢翻身，就怕辮子散了。

她把書包從房間拿到飯桌邊，開始吃早飯了。爸爸上晚班，就沒人為她買早點了，莉荷又不喜歡吃醬菜，她舀了一勺白糖在泡飯里，把它拌勻了，開始吃了。她用筷子快速扒著飯大口吃，三口兩口就吃完了。然後她就急急忙忙地上學去了。

今天車子很順利，居然很早就到了學校。老師、同學都沒到呢，校門虛掩著，莉荷走進去，穿過了葡萄架，她特意望了一下大隊部，裡面居然開著燈。莉荷悄悄走過去，端木老師已經坐在辦公室了。

辦公室很暗，端木老師只開著一盞小檯燈，她在看書，乳黃色的燈光映照在她的臉使她專註的神態有些神聖。她細長的手指小心地翻著書頁，翻開書頁的一剎那就好似綻開了一朵白玫瑰，使莉荷頓時覺得她是春天撒下百花的仙女。

莉荷不由自主地走進辦公室，來到端木老師的身邊，輕快地喊著：「端木老師早！」端木雲珠抬起頭，看見是陳莉荷，便放下書，柔聲說：「今天這麼早啊？」

「是呀，今天不能再遲到了，我很早就起來了。端木老師，您看，您昨天幫我梳的頭髮還在呢，我沒捨得拆了。」說完孩子氣地晃晃辮子。

眼前這個女孩真可愛，雲珠愛憐地笑了，說：「以後頭髮散了就來找我吧，我還會梳各種髮型呢。」

「端木老師，你比我媽媽的手巧多了，她只會扎馬尾辮，而且扎得不整齊，我小學三年級就自己梳辮子了。」這時莉荷瞥見了老師看的書是《德伯家的苔絲》，又說道，「這書我知道，我看過電影，苔絲最後很悲慘。」

雲珠覺得這小女孩真有意思，問道：「你喜歡看書嗎？」

「喜歡！」一說到書，女孩的眼睛都亮了，「我家的每本書我都看過兩三遍了，以前學校的圖書館我幾乎天天去，我的借書卡都換了好幾張了。」

小女孩說話的時候搖頭晃腦的，小辮子一抖一抖的，特別有意思。「愛看書，很好啊，我們學校的圖書館也不錯，你可以去看看。我這兒也有不少書呢，以後我可以向你推薦幾本。」

「太好了，謝謝端木老師！」之後莉荷歡快地和老師告別去教室了。雲珠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的神色黯淡了，她把檯燈關了，獃獃地坐著，她把自己沉浸在黑暗中，希望這黑暗如巨浪把她吞噬了，她束手被卷到大海的深處，什麼都不會留下。

陳莉荷走進了教學大樓，走廊里靜悄悄的，每間教室都暗著，空無一人。她走進了自己的教室，竟然發現後面開著一盞日光燈，她的同桌高曄已來了，他在認真地背著英語書。

「你早啊！我還以為自己最早呢。」莉荷不得不和他打著招呼。「嗯。」他喉嚨發了一個模糊的音好似在回應她，又自顧自背書了。

陳莉荷翻了翻眼皮，好像早已預料，也拿出一本語文書看了起來。唉，美好的早晨讓他破壞了，真希望其他同學快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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