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的白涼

華錦的白涼

「我哥?」黃衣也是愣了愣,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哥哥,不由也是一臉迷茫:「對呀!我哥呢!他不是監軍么!」

紅衣找身邊的小兵問了句:「你們可見到白涼了?就是監軍!」

「沒看見。」幾個小兵都是同樣的答案,聞言,黃衣惴惴不安的看著紅衣:「天哪!我哥去哪兒了?不要落跑才是!」

「想哪兒去了!你哥是那樣的人么!」紅衣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卻見她神色不對勁兒,連忙將她的馬牽到一邊,讓後面的士兵先走。

等周邊沒什麼人了,紅衣才蹙眉問:「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白涼怎麼了?」

黃衣眼底濕潤,讓紅衣逼問了許久,才輕聲道:「那個女人來了,我……我怕哥哥被她迷惑了,做出不好的事情來!」

「那個女人?華錦?」紅衣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白涼與華錦之間的事情,其實他們都知道,可,那段情在多年前不是就已經結束了么?

將衣袖扯來扯去,黃衣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前段時間,她就找上門了,說是楚朝那邊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問哥哥願不願意接納一個已經一無所有、還不幹凈的她!」

說完,黃衣自己就冷笑起來:「是啊!當然一無所有還不幹凈了!當年那樣輕易的拋棄了我哥,還讓她弟弟那樣狠狠的羞辱哥哥,誰還會要她!」

「可偏偏,白涼那小子狠不下心!」紅衣長嘆一聲,其實結局早早就在意料之中了!

只是,若華錦居心不良,利用白涼做點什麼對不起女帝的事情,只怕白涼最後會落得個凄慘收場!

思及此,紅衣攜著黃衣一路去找白涼,不管華錦有沒有居心叵測,白涼擅自離開軍隊的行為已經犯了軍規!

話題回歸到君拂嫵身上,從她向翠兒要了信鴿之後,就陷入了沉思。

如果,玖凰憬要利用這枚血玉做點什麼,將凰朝攪得天翻地覆也是手到擒來的!

君拂嫵低頭看著面前的茶几,上面擺著棋局,珍瓏棋局,幾乎無解。就像他們之間一樣,似乎是無解的。

「小姐,王爺不會害你的。」翠兒見她神色不郁,心中一動,將手邊的糕點送上去:「吃點糕點罷?」

接過來啃了一口,君拂嫵瞬間皺眉:「這什麼糕點啊?怎麼一股子藥味兒!」

「這是翠兒最近才研製出來的,叫綠豆葯糕。」翠兒咧嘴笑:「雖然一股子藥味兒,可是這樣小姐就不用喝葯了啊!」

「我有需要喝什麼葯?」聞言,君拂嫵轉眼看過去,翠兒眼珠子一轉:「其實,這是專治嘔吐的要,翠兒知道小姐不喜歡喝葯,所以就把葯給融進綠豆糕了!難道不好吃?」

當然不好吃啊!

君拂嫵幽怨的想著,可嘴裡的糕點還是咽了下去,畢竟是翠兒的一番心意,雖然難吃了點,還是可以勉為其難吃一吃的!

見君拂嫵肯吃,翠兒連忙將之前做的一系列糕點拿進來:「小姐,多吃點!」

「不吃!」

見狀,君拂嫵連忙把手中的糕點一丟,拔腿就跑!她心軟,一會兒看見翠兒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難免又要吃,可是那糕點那麼難吃,叫她如何下咽!

「小姐,別跑啊!」翠兒抱著一堆糕點:「這些都是治嘔吐的糕點,你都吃了吧!」

大抵是翠兒的糕點實在難吃,惹得君拂嫵好一段時間都不敢吃糕點,生怕吃出奇怪味道!

又幾日,君拂嫵起床的時候便接到戰報,崖城失守了,楚軍已經開始攻佔下一個城池。

她抿唇,看向翠兒:「卿肜郁率領的軍隊已經到哪兒了?」

按理說,雖然他才出發六七天,可他向來性子急,應該到崖城了才對,可崖城怎麼會這樣快就失守了?

翠兒算了算,抿唇:「不管怎麼說,都應該道到崖城了!難道卿肜郁存心不要崖城?否則怎麼會這麼慢?」

「不會的。」君拂嫵眯著眼,若說卿肜郁別的或許她會信,可是卿肜郁故意丟掉崖城的話,她是往往不肯相信的!這麼多年的相處,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

「不然怎麼會這麼久都沒到崖城?」翠兒嘟嘴,眼珠子轉了轉:「或者,他在路上遇伏擊了?」

聞言,君拂嫵的眸色又深了深,在凰朝內遇伏擊?那就只有凰朝人自己才能做得到的!

而卿肜郁代表的是她這個女帝……看來,有些人已經開始不安分了!

冷哼一聲,君拂嫵站起身:「走罷!去會一會所謂『活』著的君月嫵!」

其實,不管君月嫵活不活著,有沒有那枚血玉,是不是朗家人護佑著與她作對的,都不重要。

因為,她君拂嫵就是這凰朝唯一的皇!

一路出宮,君拂嫵坐在鑾駕上,進了朗家。

不愧是大家族,朗家門口密密麻麻的跪著郎氏一族,當頭的就是兵部尚書郎光。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著眾口一詞的參拜聲,君拂嫵的目光落在郎光的頭上,這個男人,曾經是她父親的鐵杆兄弟,如今卻在肖想著她手中的權柄!

久久沒有聽到聲音,郎光悄悄地抬頭看了眼,正好對上君拂嫵審視的目光,他似乎嚇了一跳,連忙低頭,將額頭觸在地面上。

「起吧!」

君拂嫵站起身,從鑾駕上走下來,神色淡漠的看著面前一個個公子小姐,他們的年紀與她差不多,臉上還是無憂無慮的笑靨,而她卻已經是滿目瘡痍,想一個暮年老人。

「女帝陛下突然造訪,有失遠迎,還請女帝陛下恕罪!」

郎光在官場上打滾多年,是個老油條,見她神色淡淡,倒是先一步客套起來。

聞言,君拂嫵頷首,由翠兒扶著,進了朗家大院。

坐在朗家大廳的上首,君拂嫵輕描淡寫道:「傳說中,我那死而復生的三妹妹呢?郎大人不打算讓我們這久別的姐妹見上一面?敘敘舊?」

聞言,郎光倒也淡定,站起身恭恭敬敬:「三公主前些日子才住下,身子虛弱,想來如今該是還沒醒呢!」

他沒有否認,這倒是讓君拂嫵刮目相看了。

自古以來,帝王之怒哪一個臣子有膽量承受?她都說得這麼明顯了,可觀其神色,似乎並不在意?

「好排場!」翠兒第一個怒了,眉眼激怒:「她是不是君月嫵還是兩說,竟然就敢讓女帝陛下等著她?還真當自己是女帝候選人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不管那個君月嫵將來能不能坐上皇位,眼前這個確實貨真價實的女帝!

凰朝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君拂嫵親手打下來的,每一個士兵都對她心悅誠服,若是現在就開罪了君拂嫵,無異於自找苦吃!

可郎光只是一臉苦笑,雙膝一彎,跪在地上:「三公主身體實在是虛弱,否則,今日鏈兒喊她起身,也不會一直未醒……」

郎鏈,郎光的嫡子。

突然之間,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釋。

君拂嫵朗聲笑起來,讓地上的郎光也被嚇得一個哆嗦。她抬手動了動桌子上的茶盞,心中冷笑。

這老匹夫,將自己的嫡子與那所謂的三公子綁在一起,就是為了讓將來的凰朝成為他們朗家的天下!

什麼三公主?

只怕不過是一個傀儡,一個讓他們朗家的人完全攝取凰朝皇權的工具罷了!還說得多麼的冠冕堂皇!

「翠兒,你去『請』這位三公主來!」君拂嫵的態度突然強硬起來,從進門到現在,第一次拿出了帝王的氣概。而翠兒更是氣勢洶洶,讓門口的朗家侍衛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女帝陛下!」郎光一臉苦頭婆心:「這……自三百年前就有規定,手中持有傳國玉佩的人,才是咱們凰朝的繼承人。如今,三公主手上持有傳國玉佩,您這樣……」

他故意留白,讓別人自己去想象沒說出口的話,更襯托君拂嫵的無良!

可君拂嫵是何許人也?

她單槍匹馬闖楚皇宮,劫持楚帝,燒楚宮,殺楚帝!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沒做過?

現在,要讓她退位讓賢?

呵……

只消君拂嫵一個眼神,守在外面的侍衛一擁而入,將朗家的人全數包圍起來,郎光驚惶:「女帝這是作甚?」

「郎光,朕本念在你是朕父親好友的份上,不願對你進行發落。」君拂嫵的嗓音淡漠,帶著上位者的俯視:「可你不珍惜朕給予的機會,當然,也就不能怪朕不留情面了!」

「你本就不是凰朝繼承人!我沒錯!」郎光見周圍被禁軍包圍,心急了,也口不擇言起來:「除非你拿出傳國玉佩,否則你就是篡位!」

「傳國玉佩?」君拂嫵輕笑著起身,目光落在門口,已經被翠兒拎過來的所謂君月嫵身上。

「不錯!果真是有幾分相似!」君拂嫵一步步走近,嚇得那個「君月嫵」連連後退,奈何衣領被翠兒攥住,根本無法繼續後退。

君拂嫵的目光對上那個「君月嫵」,唇角柔軟,嗓音輕柔:「告訴朕,你,究竟是誰?」

「我……」那人的雙眼開始迷濛,然後諾諾嚅嚅的開口:「我是里娘,陳里娘。」

「陳里娘啊……」君拂嫵輕笑著,轉身看向跪在地上,脊背一點點彎下的郎光:「郎大人,這就是你說的,庶三公主?」

方才,她不過世用了些微的催眠術,便讓這位「三公主」完全曝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郎光……

在君拂嫵的鄙夷目光中,郎光一點點站起來,臉上帶著決然:「你沒有傳國玉佩,就不是凰朝的繼承人!永遠都只是篡位者!」

君拂嫵聞言,朗聲大笑起來:「郎光,你的理論可以用在任何一個皇室繼承人的身上,卻唯獨在朕的身份行不通。」

「你……」郎光有些說不出話來,臉上已經開始泛白,周圍的公子小姐也都已經顫顫發抖,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誰都知道,帝王之怒浮屍千里!

何況這位女帝陛下,還是尊殺神,就連楚朝曾經的皇帝楚茗辰也死在她手中,遑論他們?

站在大堂中央,君拂嫵曼聲道:「整座凰朝都是朕親自帶領著將士們打下來的!不是所謂的祖宗基業,這是屬於朕的凰朝,為何要『繼承』?這天下,還有人膽敢在朕面前詢問凰朝的歸屬?」

簡直荒唐!

看著面如死灰的郎光,君拂嫵語不驚人死不休,再次開口,讓所有人永遠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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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凰途:妖孽王爺你別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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