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甜心黑的戲精刺客(3)

嘴甜心黑的戲精刺客(3)

洛寒咬着唇,默不作聲,只有微微顫抖的指尖,與蒼白的臉色,泄露了他的感受。

他似乎在極力忍耐藥物帶來的痛苦。

「輕些咬。」慕糖坐在他床邊,溫柔地撫了撫他的唇,「我無意折磨你,不過總得讓你知道,我給你下的葯,貨真價實……你想要好好活着,就得順着我,陪在我的身邊。」

她一邊溫柔地說着,一邊用手帕托起一粒藥丸,喂進了洛寒嘴裏。

洛寒不能拒絕。

服下解藥后,毒藥的作用很快消失。

洛寒微微喘了口氣,虛弱地靠在床頭,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烏髮如雲,肌膚勝雪,垂在頰邊的鎏金蝴蝶,隨着她低眉垂首,泛起明滅的光彩。

即便是近距離觀察,她的容貌依然精緻得無可挑剔。

洛寒的目光落在她頸間,如果可以,他很希望能像折斷一根樹枝一樣,折斷她纖細的脖子。

只是他現在提不起半分力氣。

洛寒垂下眼,把殺意隱沒在安靜虛弱的外表之下。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慕糖感受到他一瞬的殺意,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只是莞爾一笑,「你好好睡一覺,放心……討得我歡喜,我自然會疼你。」

洛寒闔上眼,沒有回答她的話。

慕糖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她今日的目的達到了,把人留在身邊,捆上一道無形的枷鎖。

想要馴化一頭狼,得先給他栓上鏈子,磨去它的爪牙與凶性。

更何況,像洛寒這樣行蹤飄忽的刺客,若是放跑了,下回遇到還不知什麼時候。若是不能把他留在身邊,很難有相處的時間。

沒有時間,哪來的感情?

慕糖看了眼意識中的好感值,從她下藥開始,一直在降,從55降到了45。

才10點而已。

慕糖笑笑,她都下毒了,居然才掉了10點好感。

她還以為會變成負的,這也太友好了。

慕糖慢悠悠地離開房間,小黑跟在身後,貓臉上寫滿生無可戀。

它覺得這個宿主,不太靠譜。

*****

過了兩日,當小黑靠在窗邊曬太陽時,看到了洛寒的身影。

小黑有些驚訝,它原以為,經過之前的操作,洛寒不會願意再見到慕糖。

誰知道他居然還肯主動送上門來?

慕糖倒是毫不意外,她很清楚洛寒是什麼樣的人。

他能忍,也會裝,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甚至連自己也能算計進去。

他清醒過來,到她這兒來虛與委蛇,伺機謀得生路,很符合他的個性。

彼時她剛睡醒,隨便披了件外衫,走到窗邊,看見洛寒正彎著腰,將幾株半人高的蘭草栽進土裏。

因為毒藥的緣故,洛寒體質變得虛弱,明明只是栽幾株花,額頭上卻沁出了幾滴汗珠,時不時停下來,咳喘兩聲。

慕糖的良心並不會痛。

甚至她還能假惺惺地取出一方絲帕,溫柔地按在他額上。

洛寒抬起頭。

窗邊的少女探出半個身子,正低頭看他,青絲散散地披在腦後,直至腰間,不加任何點綴,卻美得動人心魄,渾然天成。

他輕輕觸到她的指尖,接過絲帕:「謝謝。」

語氣自然而柔和,就好像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過節。

「不謝。」慕糖笑靨生花,「你在種什麼?」

「這是蓮瓣蘭。」洛寒的指尖輕輕拂過花葉,微笑,「小姐既然讓我當花匠,我也不好尸位素餐,便從花房裏尋來這幾株,花色好看,香氣還妙,種在你窗前,每日醒來香氣繚繞,花開入眼……喜歡么?」

花匠是慕糖給洛寒安排的身份,不過下人們都心知肚明,洛寒是大小姐養在院裏的男寵。

這個時代風氣較為開放,貴族女子養面首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雖說未出閣的女子這般行事,有傷風化,但原身積威甚重,下人們也不敢多問多說,生怕觸了霉頭。

慕糖倚在窗邊,笑着睨了洛寒一眼,「喜歡,你不恨我了?」

洛寒把玩着手裏的絲帕:「我沒恨過你。這兩日你請大夫治我的傷勢,又百般體貼地照顧我,我感激還來不及。」

「你能這麼想,那真是太好了。」慕糖欣慰道。

她根本沒照顧過他,不過他非要這麼說,那就這樣好了。

「只是……」洛寒為難地看着慕糖,「你讓我住在後院,恐怕對你的名節不好吧……若被你父親和未婚夫知道了,該如何是好?」

他這兩日,也從下人口中打探到一些消息,比如,江大小姐已經定親,未婚夫亦是侯府世子,兩家世交,門當戶對。

「我不在意名節,至於我爹爹……那就是個荒唐人,哪有功夫管我?」慕糖說,「給你喝的那月圓散,還是從他那兒拿來的。」

永安侯江別耽於聲色,荒淫度日,他的心思全在後院一眾鶯鶯燕燕身上,根本沒空管她。

名節什麼的就更無所謂了,慕糖只為任務而來,幹完這一票就走,難道還會留在這兒等著嫁人?

「至於我那未婚夫……」慕糖眼波流轉,伸手撫在洛寒側臉,「他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最喜歡你,就行了。」

那未婚夫還真不重要,他與原主只是政治聯姻,真正喜歡的是江素琴。

在原劇情里,他就是個工具人,作為江素琴的備胎存在。

「那就好。」洛寒握住慕糖的手。

「你在乎?」

「我不好說。」

「哦?」慕糖輕輕笑了笑,「怎麼個不好說?」

「這種心情本就複雜。」洛寒嘆了口氣,「你看,你給我下了毒,可我還是來給你種花,忍不住多看你一眼……你覺得這算在乎么?」

在乎么?

慕糖笑而不語,瞧了眼意識里的好感值。

45分。

她又低頭瞧了瞧剛栽好的蓮瓣蘭,鼻端嗅到淡雅幽遠的香氣。

如果沒記錯,原身平素愛喝的茶,似乎正與這蘭花香氣相剋。這種毒性慢慢累積,時間長了,可以讓人變成痴獃。

看來是很在乎了,在乎到想讓她死。

「你的心意我很感動。」慕糖彎起眉眼,輕輕擺弄著窗下蘭花,「你栽得花也很好看,我本以為你只是個冷冰冰的刺客,卻不想會栽種這麼溫柔的花。」

「這不算什麼,我的父親是花匠,從小耳濡目染,自然也學會幾手。」洛寒說。

哎,又騙人。

慕糖知道,洛家原本是武將世家,洛寒的父親,是戰功赫赫的將軍,披甲掛帥,所向披靡,卻被永安侯一眾黨羽陷害通敵,最終家破人亡。

這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當時洛寒尚且年幼,也不知他是如何逃過一劫,只知道後來新帝即位,他又成了新帝的心腹暗衛,時常執行一些秘密任務。

便是這回夜探永安侯府,也是奉皇帝密令,說白了皇帝也想搞永安侯,而洛寒與永安侯隔着血海深仇,自然是最佳人選。

這倒真是難為了洛寒,新仇舊恨加起來,怕是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卻還大早上跑來給自己種花。

這般隱忍示弱,恐怕不僅為了解藥,也想刷高她的好感度,然後像對待原主那樣,把她利用得一乾二淨。

哎呀,真是太可憐了。

慕糖虛情假意地嘆了口氣。

「怎麼忽然嘆氣?不舒服么?」洛寒詫異。

「我心疼你啊。」慕糖憐惜地瞥了他一眼,「花匠生意想來是不好做,破產了,不得已落草為寇,結果做賊偷到了我永安侯府上。」

洛寒:……

「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我也遇不到你。」慕糖湊近,輕輕撫摸他的臉,「這樣,挺好的。」

洛寒微怔。

她的手很柔軟,落在自己耳畔的位置,唇邊細語縈縈繞繞,帶着些許曖昧,讓他覺得微微泛癢。

雖然洛寒恨不得咬死眼前的女人,不過這短短一瞬,卻還是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掠過。

就好像春風吹落枝頭的一片花瓣,落在波心泛起的細小漣漪。

但幾乎不易察覺,很快就被憎惡的主基調淹沒。

慕糖看着好感值加了1點,有些意外。

不過只是一點,45與46分,本質上沒什麼差別,洛寒對她的情感,依舊處於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的狀態。

慕糖並不急着攻略,感情講究水到渠成,即便是虛偽的情感,也需要講究時機和節奏。

更何況,她瞧見院落外的月門邊,正露著一片裙邊。

看來有人很閑,正躲在後面,聽別人你儂我儂的壁角。

慕糖收回手,笑吟吟地又與洛寒敷衍了幾句,便將他打發走了。

月門邊露出的裙角顏色淺淡,綉著幾朵月白色小花。

截走洛寒那夜,為了省事,慕糖直接出手打暈了江素琴,也沒仔細瞧過這個名義上的妹妹。

如今她自己送上門來,倒正好瞧瞧這姑娘有何等本事,在原劇情里叫一眾男人們神魂顛倒。

慕糖慢慢踱過去,悠悠一笑:「江素琴,可偷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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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黑女配,專渣大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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