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甜心黑的戲精刺客(2)

嘴甜心黑的戲精刺客(2)

燈燭下的少女,烏髮雪膚,頸邊血色,襯得她眉目如畫間,多了一分脆弱的美感。

就像是一尊精緻美麗的琉璃娃娃。

洛寒抽回手,皺起眉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永安侯府大小姐江綺年,他聽說過,金玉其外的繡花草包,一個嬌蠻無禮的蠢貨。

怎麼也和眼前這個少女搭不上邊。

而最讓他訝異的還是她的神色,不慌不忙,明明受了傷,卻絲毫不見驚恐,甚至她的眼神中還帶着一絲嘲弄的笑意。

她在嘲諷他?

洛寒嗤笑一聲,覺得這大小姐着實分不清場合。

他的刀還架在她頸邊,只要再挪進一寸,她必死無疑。

嘲諷他,哪來的底氣?

「我說你……」

洛寒勾起一縷殘忍的微笑,只是才說出幾個字,卻忽然輕輕咳了起來。

他面色一變,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知從何時開始,身上的力氣開始如抽絲般漸漸離去。

而剛剛咳了幾下之後,更是加速流失,渾身軟綿綿的,現下竟連一句話也難以說出。

洛寒驚愕地看向慕糖,卻見她溫柔地笑了笑,伸出手拈住頸邊的匕首,慢條斯理地抽走。

她力道很輕,可即便如此,洛寒依舊難以抵抗。

他虛弱得只能任由對方擺佈……甚至很快,連神志也模糊起來,好似踩着虛空的雲絮,隨即跌入漆黑的深淵。

「你……」

他嘶啞出聲,掙扎未果,最終暈了過去。

慕糖看着他倒在床榻上,嫌棄地站起身,從懷裏拿出一方手帕,將唇上的血跡狠狠擦去。

只可惜是攻略對象,不能處理掉。

慕糖將沾了血的手帕丟到一邊,然後緩緩站起身,纖細的手執過桌邊蠟燭,吹熄,伴着青煙飄散出一縷淡淡香氣。

這是她事先準備好的蠟燭,內藏迷煙,先前引著洛寒說話,拖延時間等待迷煙發作,而她事先已服過解藥,可不受其影響。

本也只是有備無患,她做事素來周密,結果還真派上了用場。

「過來幫我。」慕糖朝着窗邊招了招手。

也不知什麼時候,窗框上蹲了只黑貓,綠瑩瑩的眼睛瞧著屋裏發生的一切。

黑貓輕盈躍到了床上,湊近洛寒,皺了皺鼻子:「你把他弄暈了?」

它的聲音是那種乾淨清澈的少年音,中性,只有宿主才能聽見,落在其他人耳中,只是尋常的喵喵聲。

「嗯,他生命力倒挺頑強,傷成這樣,居然還能比劃刀子。」慕糖將蠟燭歸攏到燈籠里,一邊囑咐道,「約摸也就能暈半個時辰,把他弄到我的院子裏,動作可得快些。」

小黑眼裏流露出大大的疑惑:「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培養感情。」慕糖淡淡一笑,「最好快點,我還有別的事等著安排呢。」

她說得含糊,小黑隱隱有些不安。

這是它和慕糖的第一次搭檔。

眼前的女人言行舉止處處正常,可它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

洛寒被帶回了江綺年的垂花院,安置在後屋的床上。

錦衾柔軟,洛寒裹在裏面,臉色蒼白,不省人事。

他身上的傷基本上都被江素琴簡單地包紮過了,暫時問題不大,慕糖挺滿意,這樣可以省些力氣。

她出去一趟,回來時端了碗水,還帶回來一個小藥瓶。

小黑奇怪地看了慕糖一眼:「一會兒等他醒了,你就打算只給他一碗水?」

還是涼的。

「不然呢?」

小黑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怎麼也得燉碗雞湯,準備些小點心,再不濟好歹也整碗小米粥,加點紅棗枸杞……然後說是你自己親手做的,一勺一勺耐心喂他,不然好感度怎麼加上去?」

油光水滑的貓尾巴搖了搖:「你瞧瞧你現在的好感度,才55,連及格線也不到,就這麼敷衍下去,就熬成老太婆的那天,恐怕都沒辦法集到100。」

在這個時空,她的身體會隨着時間而正常衰老。

而如果無法完成任務,慕糖就會被一直禁錮在原主體內,原主死了,她的存在也會消亡。

簡單來說,慕糖乾的是賣命的活兒,完不成任務,就等於死。

慕糖笑吟吟地瞧了小黑一眼:「你這是,在教我怎麼誘惑男人呢?」

她手下不停,拔出藥瓶塞子,將裏面的藥粉均勻灑在水裏,輕輕晃了晃碗,呈現出淡淡的棕褐色。

「這叫套路。」小黑得意道。

慕糖將葯碗擱下,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

小黑一愣,不知道她這反應什麼意思。

這個宿主讓它有些捉摸不透,小黑想起,自己這回來得匆忙,還沒看過慕糖的資料。是以對她生前的職業、性格、喜好,一無所知。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小黑說,「從前的宿主都是這樣做的。」

「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慕糖的語氣輕飄飄的,帶着一絲慵懶的味道,「再說,她們都已經死了吧,嗯?」

「你怎麼知道?」

慕糖沒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瞟了它一眼:「可見你的『套路』,效果也就那樣。」

小黑:……

它這是被嘲諷了?

小黑覺得自己作為系統的威嚴被藐視了,正想反駁幾句,忽然感覺後頸的皮毛被提了起來,纖細的手指拎着它,輕輕丟到了一旁的黃花梨木椅上。

「噓……乖孩子,安靜呆一會兒,別打擾我。」慕糖在唇邊豎起食指。

她的聲音輕柔,唇畔邊還帶着笑意,可小黑卻莫名感到一絲寒意順着脊背爬上,乖乖地閉上了嘴。

慕糖滿意地點了點頭,回身去看洛寒的狀況。

燉雞湯、喂飯……這些溫情戲碼,頂多對付下純情少男,可對上洛寒這種心黑手狠的傢伙,恐怕效果有限。

不過就算洛寒肯吃這一套,慕糖也不會去做,她懶得伺候。

想要攻略一個男人的辦法有很多種,以真心換真心,從來不是慕糖喜歡的方式。

這只是工作,任務對象在她眼中只相當於一串符號,她不會付出真正的感情。

唯一的一次例外,是在還活着的時候,她和一個人在一樹花下相遇,卻是以異常慘烈的結局收場。

錦榻上傳來細微的響動,慕糖回過神來,看見洛寒無意識地動了動,似乎快要醒來。

他的雙手雙腳先前被絲帶縛住,防止他醒來后做出什麼危險行為。

慕糖趁著洛寒還未完全蘇醒,端來葯碗,掰開他的嘴,將先前準備好的葯湯灌進了去。

小黑窩在椅子上,看呆了:「你……真粗暴,傷葯不能好好喂嘛?」

慕糖勾唇:「這可不是傷葯。」

她沒打算把人治好——若治好了他,人去樓空,還怎麼培養感情?

話音剛落,床上的人睫毛顫動,緩緩睜開雙眼,迷惘在眼中停留了一會兒,很快恢復了清明與警惕。

洛寒掙了掙手腳上的束縛,無果,看向慕糖:「你……」

「別亂動。」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將慕糖的笑容勾勒得極美,「你中了月圓散,還是省些力氣,不然一會兒該難受了。」

洛寒一驚。

他是宮裏培養出的暗衛,這等毒藥自然聽說過。

中了此毒之人,武功盡失,平日裏行動無力,每到月圓之夜必須服用解藥,否則便會遍體生寒,承受刻骨鑽心之痛。

這等藥物常與一些床帷秘聞聯繫起來。據說有些喜好龍陽的權貴,專門愛挑習武之人的下手,強奪過來恐對方不受擺佈,便下月圓散以作控制……洛寒當初聽八卦時還覺得新鮮,卻萬萬想不到會有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天。

「月圓散?」他冷冷地望着慕糖,「你下的?」

「我也沒有辦法,」慕糖摸了摸他的臉,幽幽地嘆了口氣,「可是我瞧上了你,捨不得你離開,只好用這樣的手段,折斷你的翅膀,把你拴在我身邊。」

「什麼意思?」洛寒皺起眉。

「你聽不懂么?」慕糖柔柔一笑,「就是字面意思,雖然闖到我府上行刺,可是相貌着實不錯,我很喜歡,想把你養在身邊。」

洛寒怔怔地看着她,終於反應過來。

這個江家大小姐,給他下了毒藥,想讓他做她的禁臠。

「下賤。」

洛寒撇開頭,冷笑一聲。

他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更何況,與永安侯府,還隔着血海深仇。

然而慕糖根本不在意他的評價,甚至還柔聲附和:「說的沒錯,我見色起意,確實下賤。」

她看着洛寒陰沉的臉色,心下甚是高興。

這個人先前拿刀威脅她的時候,還是一副輕鬆散漫的樣子,就好像拿定了自己是他掌心裏的獵物,翻不出什麼花樣。

之前不是還把血抹她嘴唇上,那股子變態勁頭呢?

慕糖勾起一個愈發美麗的笑容。

現在這樣,就果然順眼多了。

窗外一輪滿月,毒藥的效果很快發作。

洛寒的臉色越來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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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黑女配,專渣大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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