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

半個月

丁玲玲拍著上下起伏的胸脯,猶有后怕:「雲青哥哥,你說的沒錯,星燦水真的好深,古怪太多了……」

周雲青面色發冷,眸若寒潭:「我早說了,不讓你摻和進來,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他一向惜字如金,丁玲玲很久沒聽他說過長句了,這麼好聽的聲音,如果不是罵自己,那就更好了。丁玲玲扁扁嘴,委屈地說:「要不是人家知道有一條應急通道,過來找你,現在還有沒有命都是兩說呢。你不安慰人家就算了,還罵人家!」

見周雲青沒理她,她也不氣餒,拽著他的袖子撒嬌:「雲青哥哥,現在不是我想摻和,我聽到別人的秘密,人家恐怕已經盯上我了。」她把先前看到的一幕,對周雲青和盤托出。

周雲青神色終於有了波動,打電話叫來手下:「刑鋒,這段時間你負責丁玲玲的安危。」

離開珈藍酒店的時候,丁玲玲身邊跟了個人高馬大的黑衣大漢,她氣得直跺腳。她是想找理由接近周雲青,不是要找保鏢好嗎!明明小時候周雲青對她還算溫柔,怎麼長大了這麼油鹽不進?不管,反正她是不會放棄的!

任喬回到唐家別墅已經是深夜,聽到響動,唐婭打開門。她穿著一套素色絲質睡衣,打個哈欠,問道:「姐姐,你最近忙什麼呢?這麼晚才回來。」

「有什麼事嗎?」任喬避而不答。

唐婭挑眉看她:「姐姐,你別是翅膀硬了吧?或者你想嘗嘗燉狗肉?雖然那條黃色的大狗,看起來年紀太大了,肉質一定很柴,但我認識不少好廚子,用心料理一番,保證讓你一飽口福。」

「你別動大黃!」任喬一把拎起唐婭的衣領,把她舉到空中。

雙腳離地,唐婭並不害怕,威脅道:「你敢打我?你打我一下,我手下的人就打那對夫婦一百下!你已經破壞了周雲青對你的第一印象,我打算給你走另一條路線。如果你好好配合,我哪有閑心和一條老狗過不去?要是你不配合的話,別說是狗,就算是人……」

任喬的雙手鬆開,隱藏了恨意,把唐婭放到了地上。方老那邊,一直沒有傳來任達夫婦的消息。任喬自己也找過私家偵探,一無所得。目前來看,想要確保任達夫婦的安全,她只能聽從於唐婭。

「乖女孩!以後請你自覺一點,別總讓我威脅你,我也不想浪費口水呢。」唐婭滿意一笑,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唐婭安排任喬走的是端莊賢惠人|妻路線,她已經調查過了,周雲青出身貧寒,幼時家裡窮得叮噹響,父母都是種地的農民。這樣的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唐婭閉著眼睛都能猜到。

一方面,他自己沒有受過精英教育,應該想要娶一個多才多藝的女人,有利於子孫後代的發展。另一方面,這樣的家庭背景,他一定像諸夏國大多數男人一樣,有著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喜歡柔順的女人,信奉男主外、女主內那一套。

針對這些,唐婭為任喬制定了一系列培養計劃。在藝術課程上學習琴棋書畫,又報了家政課程學習烹飪縫紉等等。任喬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琴棋書畫她仗著前世的老底,表現十分優異,至於烹飪什麼的,啊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從切菜開始魔鬼訓練啊!

好在,唐婭很快就要出國參加Somuns的時尚大會,一去半個月,任喬才能喘上一口氣。如果有選擇的話,唐婭並不想在這個當口出國,任喬就像一頭小毛驢,抽一鞭子動一動,她一走,任喬又要偷懶了。

可那是Somuns啊!全球時尚標杆,下一季度流行的風尚標,所有時尚界人士削尖了腦袋往那裡鑽。只要唐婭還在嘉荷服飾一天,就不能錯過Somuns的盛會。

唐婭臨走還要對著任喬耳提面命:「就算我不在國內,你的功課也不能落下,我已經吩咐了各科老師嚴格監督你,到時候我也會和她們視頻,詢問你的學習進度。」

任喬指著機場的電子屏幕,「你該登機了。」

看著唐婭聘聘婷婷的背影,任喬輕舒一口氣,半個月嗎?足夠了啊。

《問道》正式開拍,按照上面的安排,為了調動演員的情緒,由易到難拍攝,最初的戲份大多是外景,之後才是綠幕拍攝。

靛藍色的天際之下,大片大片的竹林隨風搖擺,好似碧色海洋,波濤陣陣。竹節挺拔,竹葉青翠,竹海之中,有一個身穿青色直裰的少年,執劍而舞。只見他身法飄逸,手腕翻動之間,長劍挽出一個個劍花,快得只能看到銀色的寒光。

在他上方的竹枝上,坐著一位少女。她二八年華,梳著一對垂掛髻,上身穿著鵝黃色襦衣,下配同色長裙,懷裡抱著一堆瓜果,雙腿蕩來蕩去,露出一雙天青色的繡花鞋,上面綉著粉蝶翩躚。坐在如此纖細的竹枝上,少女身形卻穩如泰山,足見她的輕身功夫何等高超!

她一面吐著荔枝殼,一面對少年指指點點:「這劍刺得太重了!」

「方向不對!歪了歪了……」

「你早上沒吃飯啊?手腕使勁!」

荔枝殼向雪花一樣落下,其中一片落在少年的發間,他狼狽地取下荔枝殼,少女捧腹大笑:「哈哈哈!」

少年羞惱,長劍出手,直愣愣地擲向少女,劍尖擦著少女的青絲而過,在她身後繞了個彎,重新回到少年手裡,途中帶動飛葉片片。他神色泠然:「司空雪,你不要欺人太甚!」

司空雪飛身而下,手中憑空出現一根火紅軟鞭,隨手一揚,便是一陣噼啪聲。紅鞭在手,她挑釁一笑,襦裙隨風而動:「小子,想打架啊?別以為你佔了個師兄的名頭,就能教訓本小姐。我好心指出你長生劍法的不對,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敢對我出劍。學了個御劍術了不起啊,今天我就讓你看看玄清宗真正的絕學!」

秋風瑟瑟,竹葉飛舞,黃衣少女和青衣少年對峙而立,風吹獵獵,明明是同門,竟有幾分肅殺之意。

這是謝修拜入玄清宗之後的戲份,最初,司空雪和他的關係並不好。謝修沒上山之前,玄清宗最得人寵愛的是小師妹司空雪。自從有了謝修,師父常常拿他和司空雪作對比,本意是想勉勵司空雪勤加修鍊,沒想到引得司空雪處處為難謝修。謝修有少年人的敏感倔強,誰都不肯認輸,兩人相處方式好似仇讎。

「Cut!小丁、小秦,演得不錯。」紀無為叫道,先是點點頭,又補充道:「小丁啊,你再古靈精怪點,盡量演出那種小師妹捉弄人取樂的感覺。這個度要好好把握,演得過了就是刁蠻任性,演得太收,又缺了那份靈動。」

丁玲玲笑著說好,又拍了兩條,終於過了。時間已到正午,艷陽高照,紀無為吩咐開飯,下午接著拍。任喬還在揣摩劇本,助理給她送來了便當。

一葷一素,搭配噴香的白米飯,看得人食指大動。任喬剛要下筷子,便聽到人群傳來一陣騷動。只見眾人簇擁的中間,一個年輕男人提著兩個大大的塑料袋走來,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人,都和他一樣,雙手一左一右拎著東西。

「哇,今天又給我們加餐啊!謝謝明總。」

「咱們這可是沾了某人的光,別忘了感謝人家!」

「我看看,油爆大蝦、清蒸鱸魚,全是陳福記的招牌菜!」

劇組的人在分外賣,明淵走近任喬,懷裡抱著一束玫瑰花,嬌艷如火。他穿著灰色T恤,深色修身牛仔褲,搭配系帶皮鞋,休閑而不失優雅。

「鮮花贈美女,我的公主,中午好。」把玫瑰花遞給任喬,明淵笑道。

兩抹紅雲飛上任喬的臉頰,她低頭輕嗅花香,略帶埋怨地說:「昨天說好不讓你來探班,怎麼今天又來了?」她本就是絕色姝容,如今嬌中帶羞,平添三分美色,明淵差點看呆了。

他聽到自己用僅存的理智說道:「我是道謝,上次你在珈藍酒店仗義出手,害得你崴到腳,我於心不安。」

任喬看看四周,沒有旁人,無奈地笑笑:「這話你騙騙別人還行,那天的情況你知我知,明明是你幫了我才對!」

說話的時候,她的一縷碎發被風吹到了額前,明淵伸手,想要幫她放到耳後,她下意識地向後一退。明淵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他也不惱,反而提出邀約:「今晚陪我吃飯,就當是對我的感謝?」

「好。」任喬點點頭,「有些話要和你說明白。」

橙天畢竟和星燦有競爭關係,為了避嫌,明淵沒有逗留,很快便離開了。下午的拍攝場景,仍然是在竹林,不過出場人物換了,不再是丁玲玲,而是任喬。

天青雲白,竹葉瀟瀟,秦奕然換了一身鴉青色的圓領襕衫,正在對著竹林作畫。他胸有成竹,下筆如有神,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幅竹枝圖。

在他的身邊,有一位白衣女子,俯在案上撫琴。琴聲泠泠淙淙,輕靈如同風吹流雲。從這個角度看去,只見她青絲如瀑,白衣勝雪。

一曲奏畢,作畫的男子問道:「素和,你看這幅畫,題什麼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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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人生贏家他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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