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孫秀乃是司馬倫的心腹，而司馬倫握有兵權，人盡皆知。石崇知道孫秀是不請自來，來者不善。

「孫大人，今天為何事而來？」石崇問。

「石大人，我聽說您有很多美艷的歌妓，我想求一個歌妓！」

「這個不難，我的歌妓眾多，孫大人隨便挑一個就是！」

「石大人既然發話，那我就不客氣了，石大人，當著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想要綠珠！」

「孫大人，綠珠是我的最愛，除綠珠外，其他歌妓任憑你挑，沒了綠珠，我食不甘味，請大人見諒！」

「石大人，我可是只要綠珠，其他歪瓜裂棗，凡夫俗子，不要也罷！」

「孫大人！」

「石大人，如果我非要綠珠，你準備如何？」

「孫大人，我求求你！」

「求我也沒用，來人啊，將石崇拿下！」

幾個侍衛過來，將石崇捆綁。

綠珠哭著撲向石崇，「大人，你都是因為我......！」

石崇說，「綠珠，孫秀來者不善，他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的萬貫家財，你若要得命，就跟了他！」

綠珠說，「大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綠珠瞬間跑到金谷園的頂樓，眾人防不勝防，綠珠高樓一躍，只剩下一灘血跡。

石崇吟到，「

繁華事散逐香塵，

流水無情草自春。

日暮東風怨啼鳥，

落花猶似墜樓人。

「孫大人，奇怪的是，綠珠屍首不見蹤影！」一侍衛對孫秀說。

「可惜，一代佳人，天生尤物，就這樣香消玉殞了，讓我無福消受，找不到屍體也罷，看她摔得七零八落，面目猙獰，七竅流血，不看也罷！佳人，佳人多命薄，自古紅顏多薄命，看來說得沒錯！」孫秀說。

「志南，你說她到底會不會醒來，從那麼高的樓上跳下來？」倚雲說。

「會醒的，她一定會醒的！」志南說。

前幾日，志南和倚雲抱著小麒麟四處玩耍，突然志南看到石崇和綠珠迎面而過，他大驚，這不是子規嗎？他叫倚雲抱小麒麟先回去，他一路跟蹤他們到金谷園，幸虧當日跟蹤，否則不會遇到綠珠跳樓把她救回來，志南告訴了倚雲關於綠珠的所有事情，而倚雲也告訴了志南她的所有事情。

「你終於醒了！」志南說。

「我在哪裡，志南，怎麼是你？」

「子規，你認識我了，前幾日在路上我遇到你，你還對我視而不見了！」

「志南，我想起一切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志南，現在鵷鶵怎麼樣了？」

「子規，你身體剛剛恢復，別問那麼多了，等你復原，我會把事情一點點告訴你的！」

謝卻要逐漸復原，她回憶起她與司馬攸，與石崇的點點滴滴，過往事情一一浮現。

她問志南司馬攸的情況，志南不肯告訴她，她趁志南，倚雲不在，溜到小蠻家。

待侍從通報后，她進入小蠻家。

「小蠻！」

「姐姐，姐姐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兩人相擁痛哭。

「妹妹，程琚呢？」

「姐姐，程琚已經不在了！」小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在小蠻的訴說中，卻要知道司馬攸，程琚，她兒子司馬雎以及小蠻的兒子程辟疆都死了！」

卻要目光茫然，她凝視著遠方，握緊了拳頭，「我不會讓你們白死，我一定要為你們報仇！」

卻要對小蠻說，「小蠻，我活著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姐姐放心，妹妹我會守口如瓶的！」

「志南，你看，這裡有一封信！」倚雲說。

「志南，倚雲，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我已去找孫秀了，我已知道了所有情況，我要為所有死去的人報仇，不要阻止我，不要來找我，我心已定！」

「倚雲，你說怎麼辦？」

「志南，只有等。我的內心裡也充滿了矛盾。我希望子規能報大仇，可是我又擔心我的娘，雖然她無惡不作，她的罪行是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可是那一天如果到來，她畢竟是我娘，志南，我心裡難受！」

「倚雲，別太擔心了，一切順其自然！」

謝卻要盛裝來到孫秀處，請侍從代為通傳。

「孫大人，外面有一美貌女子求見！」侍從通報。

「美貌女子，讓她進來！」

謝卻要進來，孫秀看呆了，此女生得體態風流，如春后梨花冉冉，腰肢柔媚，似風前柳帶纖纖；一雙眼秋水低橫，兩道眉春山長畫，膚如白雪，異常鮮妍，發似烏雲，倍增光澤。

「你是綠珠？」

「小女子正是！」

「你不是跳樓已死？」

「我跳樓是為了報答石大人，我被人救起是上天為了讓我好好侍候您！」

「太好了！」孫秀激動地迫不及待與卻要共赴巫山雲雨。

孫秀對謝卻要寵愛有加，卻要用的服飾用品，凈是奇珍異寶，她用的器皿，也純用金銀。

孫秀還送給卻要一隻琥珀釧，價值170萬錢。每次出遊，卻要身著華裝麗飾，隨駕同出。他讓卻要乘輦先行，自己則乘馬跟隨其後。他身著絲織輕裝，頭戴金箔帽，頂風冒雨，不避寒暑，有時馳騁渴乏，便下馬取下腰上的取水之物，至井畔泉邊酌水而飲，或親至卻要輦前，送水讓她解渴。飲畢，又上馬繼續馳騁。

孫秀為了給卻要助興，命五六十人騎馬，並從市井中挑選善於奔跑者追隨出遊的隊伍。左右隨從，每次都多達五六百人，跟著孫秀及卻要的奔馬奔走來往，幾乎無休息之時。

一晃中秋到了，孫秀與卻要在賞月。

「同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卻要感慨。

「為何如此傷感，我不是在陪你賞月嗎？」

「大人，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垂楊紫陌洛城東，總是當時攜手處，游遍芳叢；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去年我與石大人賞月，今年我與您賞月，明年又不知我同誰在一起！」

「綠珠，別那麼傷感了，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卻要心中在想，前年我與司馬攸賞月，去年我與石崇賞月，今年我與孫秀賞月，世事茫茫難自料，春愁黯黯獨成眠，西樓望月幾回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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