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會不會雎兒其實已被轉移？」小蠻問。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我最擔心的是他們用我配製的巴豆杏子丸去毒死雎兒，所以小蠻，我準備跟蹤孫慮！」程琚說。

「你去吧，家裡一切都有我！」小蠻說。

程琚看著小蠻，兩人已承受太多親人離別之苦，兩個兒子慘死，他和南風生的女兒不知下落，司馬攸慘死，謝卻要下落不明，估計綠珠是謝卻要，但是又不肯定，程琚眼裡噙滿了淚水，「此去一為別，孤蓬萬里征，小蠻，我這一去，不知何時回來，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一定要堅強地活著。」

「阿琚，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一定行同狗彘般地活著，把我們的小兒子養大，你放心地去吧！」

程琚一路跟蹤孫慮到達許昌。孫慮見到太子，把巴豆杏子丸加到太子的飯菜里，太子和太子妃正欲吃飯，程琚從天而降。

「太子，不能吃，有毒！」程琚將飯碗打翻在地，一股白氣從地上升起。

「程叔叔，幸虧您及時趕到，否則我就中毒了！」

「這是皇后令我配製的巴豆杏子丸，想不到是用來毒害你，差點鑄成大錯！」

孫慮忽然來了，「防得一時，防不了一世，皇后命我殺你，即使你不被毒死，你也不能活過今晚！」

「孫大人，你我在朝廷也認識很久，你就饒太子一命，將來他若登基當皇上，你的榮華富貴少不了！」

「程御醫，我還管得了將來的事嗎，我不殺他，我現在項上人頭不保！」孫慮說。

「砍頭不過碗大個疤，你放了太子，會名標千古的！」

「我不要名標千古，我怕被夷滅三族，程御醫，太子，我也是無可奈何，休怪我無禮！」說時遲那時快，孫慮拿起身邊的葯杵猛擊太子的頭，太子腦漿迸裂，當即死去，程琚心如刀絞，蔣俊當即昏了過去。

程琚只覺得一陣眩暈，他哽咽了，他抱著太子的屍體，抓起地上被打翻的飯菜，吃掉，他中了巴豆杏子丸之毒，當即口吐白沫，斃命。

孫慮一時間百感交集。

「來人，將太子妃送去醫治！」

蔣俊昏迷不醒，剛經歷了失子之痛，又經歷了喪夫之痛，倍受打擊，孫慮叫御醫治療蔣俊。

蔣俊醒來，只覺得全身乏力，她看見賈謐竟然坐在她身邊。

「你來幹嗎？」

「我來救你的，本來他們要把你和太子一起處死！」

「那麼你是一片冰心在玉壺了，你以為我很想活嗎，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與你有關嗎？」蔣俊說。

「阿俊，太子已死，人死不能復生，你就和我在一起，我們幸福地生活著！」

「幸福，我有資格幸福嗎，君心似我心，我定不負相思意，雎兒，我來了！」蔣俊拔釵朝自己喉管刺去，賈謐奪釵。

「看住她，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統統要死！」

蔣俊一心求死，絕食數日，侍女們可不幹了，她們怕死，她們掰開蔣俊的嘴，給她喂水，餵食。時間一長，蔣俊竟然開始進食了。漸漸，蔣俊恢復了體力。

這天，蔣俊怕連累侍女，專等賈謐，賈謐來了，開門進來。

「阿俊，你臉色紅潤了，芙蓉如面柳如眉，我真開心！」

「我想通了，人生如朝霞，我不必如此執著！」

「好好好，太好了，我們是只羨鴛鴦不羨仙！」

「阿謐，我想出去走走！」

「好的！」

二人不知覺走到附近的北斗樓，北斗樓很高。

蔣俊吟道，「梳洗罷，獨倚北斗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賈謐聽了，也有少許傷感，忽然蔣俊翻上去，往下跳，賈謐死死拉住她的衣服，但衣服一下綻開，她從樓上掉下去，賈謐瘋了一樣跑下去，只見一灘血，賈謐一陣眩暈。

「來人啊！」他大叫。

「你看，她早就準備死，她早把衣服上的縫線拆開，拉也拉不住！」一個侍女發現。

「這裡寫了字！」另一個侍女發現。

賈謐看到她的衣帶上寫著遺囑，希望賈謐答應把她和太子合葬在一座墳里。

賈謐非常生氣，故意把她和太子，一個葬在東邊，一個葬在西邊，他氣呼呼地說，「你們兩口子相愛，我偏叫你們分開！」如果你們自己能把墳合起來，我也不阻擋你們。」

說也奇怪，沒過多久，這兩座墳上都各長了一株大樹，大樹的頂部各向對方彎下去，十幾天功夫，兩株大樹的樹枝就互相交錯，摟抱在一起了。樹上還經常停著一對鴛鴦，十分悲哀地鳴叫著。

侍女看到了，「這兩株大樹應叫相思樹！」

賈南風殺死太子，立她妹妹賈午和韓壽的兒子韓慰祖（她謊稱是她和司馬衷所生）為太子，自然引起司馬氏的驚懼，人人自危。封王在外的司馬氏子弟自然不忍坐以待斃，想殺死賈皇后，奪回皇權。司馬昭，司馬師，司馬亮兄弟都是有作為的人物，但其九弟司馬倫卻是個無能之輩。司馬倫手下的謀士孫秀足智多謀，他勸司馬倫靜觀其變，不要當出頭鳥。

孫秀是個特殊的人物。多年來，孫秀侍候著司馬倫，又多方討好賈氏，郭氏，深得兩方的歡心，賈皇后對孫秀也十分信任，視為心腹。當初，太子被廢以後，東宮官屬，舊將前程無望，個個憤憤不平，一心想除掉南風，迎回太子。東宮舊屬見司馬倫手握兵權，見利忘義，認為可以利用，便說動孫秀，讓他鼓動司馬倫造反。

孫秀順水推舟，決定起事。行動開始前，孫秀對司馬倫陳說利害，「太子聰明過人，如果得勝回到東宮，絕不會聽信於我們；賈後一直很信任你，大家都清楚，如今若幫太子回到東宮，太子也不會感恩；不如先等賈後害死太子，再以為太子報仇為名，除掉賈後，這豈不是一舉兩得，師出有名？」司馬倫贊同這一計。

「主公，現太子已死，我們先靜觀其變，再作打算。不過，現我們要籌措軍餉，現在石崇富可敵國，我們去逼石崇交出全部財富作為軍餉！」孫秀對司馬倫說。

「此計甚妙！」司馬倫說。

「不過主公我有一個請求，綠珠名聞遐邇，我夫人已死，我未續弦，我對綠珠仰慕已久，我想要石崇的愛妾綠珠！」

「好的，沒想到你還風流成性，哈哈哈！」

孫秀率兵來到金谷園，金谷園內燈火輝煌，綠珠和石崇正在暢飲，觥籌交錯，好不熱鬧，一些舞女正在翩翩起舞，有侍者通報，「大人，孫秀來了！」

「他來幹什麼？」石崇皺眉，他示意停下歌舞。

。